饶是再怎么决定要与君笑保持距离的华卿裳,此刻也不由得失了方寸,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凉,仿似已无人气,目中也尽余茫然。
“君笑,君笑,你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啦?”卿裳摇了摇他的胳膊,他的脸虽被她扳正对着她,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他的注视,他的灵魂似乎已经飘远,不在身体里了。
这样不行,一定要找人救他,此刻卿裳脑中闪过的便是这个念头。
即想即行,她伸臂将他抱了起来,便转身要走。
只是不知何时,她的衣摆被小女孩拽住,她低下头看着这个女孩。
“你要什么?”华卿裳冷冷的瞪着这个碍事的丫头。
“留下来。”七岁多的女孩摇了摇头,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你们这,哪里有医馆?”华卿裳被她这么一搅,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就这么带他走了,找不到医馆也是不行,所以她缓声问道。
“五里外的拂柳镇,刘氏医馆。”
“好,这些给你,拿去给你爹买些补品!”华卿裳待女孩说完,便从衣襟内掏出了个小钱袋,塞进女孩的手中,她本就不是个善良的人,会给这孩子钱,全是因为君笑。
小女孩接住钱袋,有些呆愣,还不等她回过神,眼前一阵风刮过,已经不见了那两人的踪影。
老妇人从内间出来就看到小孙女手中握着个金色的钱袋,呆呆的望着门口。
“宝儿,那两位客人呢?”老妇人问道。
“走了。”小女孩被奶奶摇了摇,才回过神,没想到她只是告诉了个医馆,竟然就得到了钱。
“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是刚才的两个客人给的,让给爹爹买补品。”女孩将钱袋递给奶奶。
“哎呀,怎么这么多银子。”老妇人打开钱袋,里面竟有十几定银子,这……
果然是菩萨显灵啊,老妇人默默的向天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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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裳抱着君笑一路紧赶,来到了那刘氏医馆,出诊的是个四十岁上下,文质彬彬的女人,天色虽还有些暗,但这刘大夫倒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他似乎曾被某些事刺激过,以前应该也有发作,只是被强硬的压制了下去。而这次突然发作应该也是被什么刺激了,连同前次的一起发作了,依在下的判断,若想根治这病症,需要的也是一些刺激,可这刺激嘛,在下觉得……”刘大夫给君笑做了些检查,最后的结论便是被刺激,情绪压抑所致,只是这治疗之法只适用于已婚的男子,可看这女子的样子,两人应该不是夫妻,想来这法子应是行不通了,刘大夫有些犹豫。
“什么方法,你尽管说吧。”华卿裳眉头皱起,有些不耐烦,怎么这里的人总是啰啰嗦嗦的。
“这,小姐应该知道这位公子早年曾服过苦活草医伤吧?”
“苦活草?我不知道。”他们认识也不过几个时辰,哪里能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这苦活草又叫害人草,虽可将人医好,却会使男子从此再也无法生育子嗣,而且这草的后遗症便是会在服药之人受到刺激时,使其失去知觉,犹如行尸走肉。如不及时医治,将终身如此啊。看这公子本身似乎是幼年时曾经服过一些护身的药物,所以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凭借自身的能力将那药性压制了下去,可这次……唉!”刘大夫叹了口气,这药本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却没想到会在这位年纪轻轻,样貌出众的男子身上得见,真是意外啊。
“如果是成了亲的,那么在下会建议你们以阴阳相合的方式,来刺激这药性,但看你们似乎并未成亲吧?”
“那又怎样?难道没成亲,就不能救了,你说说什么是阴阳相合吧,我一定得救他。”
“这,这阴阳相合便是需要同房,女为阴,男为阳,只有这古老的方法方能将这苦活草的后遗症去根,而这种治法,我也只是听我的师父说过,我师父也是在她的师父那听来的,听说是在一本什么书上记载过,而这本书早已经失传了,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未必可知啊!”
卿裳听罢大夫的话,默然无语的看着君笑,他此刻一点生气都没有,两眼发直,好似中邪了似的,哪里还能找到当初那个俏皮的问她:“你叫什么?”时的一点踪影。
她心中在不断的挣扎,他纯净不染纤尘的气质已属世间少有,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可如今却需要毁去他的清白才能救他,等他清醒了,知道被他不喜欢的人占有,那么他将情何以堪?
救还是不救?在她心中很是矛盾。
“小姐,按在下之意,若你不是他的未婚妻或者妻子,那么最好还是不要用这个方法。”刘大夫看得出这女子的犹豫,这女子看上去虽冷漠,但从她看这男子的眼神中,便知她有多么的喜欢这男子,毕竟她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所以为了她好,她还是中肯的劝说了一句。
“为什么?”
“在下也是为了两位好,若是小姐你用那个方法救了这位公子,那么你势必要负起这个责任,虽然你是为了救他,可无论怎样是你夺走了他的清白之身;而对于这位公子来说,如果你们不是真心相爱而结合,那么他也会生不如死啊。况且,这位公子已经无法生育子嗣了。”最后,这句话,刘大夫说的很轻,世人皆认为男子不能繁衍子嗣便形同废物,这对男子是多么的不公啊,但她身处在这个时代又无能为力。
“呃?难道无法生育子嗣是他的错吗?”华卿裳听得她说无法生育子嗣,而愤然回身,手也不知何时钳在了刘大夫的颈上。
“我……我也是为小姐……好!”刘大夫并未挣扎,只是眼神清亮真诚。
“罢了,你出去,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华卿裳松开手,转回身继续注视着君笑,向身后刘大夫的方向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好吧!”刘大夫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手揉了揉被她掐疼的脖子,往外走,当她走到门边时,嘴角上已挂着浅浅的笑痕。
卿裳默默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人儿,心中一痛,那么温润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呢?
无法生育子嗣,听到这几个字,不能不说这消息不使她震惊,但却不至于让她对他的喜欢减少半分,这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就是从他摔落在她身上的那刻吧。
也许这便是天意,看着他失去光彩的脸,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她更打算好娶他,不为责任,只为那爱,是啊,她爱他,爱的心痛,即使他恨她,她也要这么做。
下定决心,她坐到床边,指尖轻柔地将他的衣带轻轻的解开,她的唇轻轻的贴在他的唇上,他的唇温软,她的舌滑进他的口中,轻轻的挑动着他没有任何回应的舌,她的手挑开他的内裳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