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对地嘴角抽筋着。
电话此时不应景地响起来,接起听筒打过招呼后就听见君君原子弹般爆炸地咆哮声传了过来。我立刻把听筒拿得远远的,她吼道:“绯绯,乔妈开什么玩笑啊,交到我手上滴,这,这个是超短裙诶!你来评评理,这能穿出去么? ”喘了个十几秒,她停下来清清嗓子,恢复到平常的语调问:“你那件是怎样的啊? ”
“清凉啊,泳装系列……露背。”我略为平静地对她说,突然,我很想自暴自弃地垫起脚尖,自行崩溃地乱舞上那么一段……
我们两个人在电话理沉默以对,只是长时间地握着话筒静寂,听着对方的呼吸。直到姐姐催促我快点准备准备要出门的时候我才和君君说,宴会上见。
泡在浴缸里,心里又荡起一点点不知名地慌神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紧张地悸动,脑海里更是迅速地闪过什么人说着一些话,重要却抓捏不住。
“米米,加快速度。”姐姐开门进来对埋在浴缸里面的我说,看着我被蒸气熏得红红的脸,笑着走进来把手探进水里在我胸部捏了捏,一脸无奈地笑着问:“米米,为什么连着给你吃了一星期长胸部的食物、水果还有草药汁,你的胸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
听着这个怎么像一个婆婆在等着自己媳妇怀孕的桥段呢?
眼白一翻懒得理她,自己站起来用浴巾拭干身上的水。她搂着我的腰,再次打趣道:“一手就被你家小肚子掌握了,会很郁闷的哦。”
“不是要上妆么? 快点了。”径自走出浴室,对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姐姐说。
等姐姐为我描眉抹唇,替我换上那套纯白的小礼服时,她的美丽和温和同时绽放在脸庞,喜上眉梢惊叹道:“米米,你真的长大了。看,”镜子里面,她握着我的肩弯下腰与我的脸持平,说:“镜子里面的这张脸,已经美丽娇艳起来。”
我伸手摸摸姐姐的脸,嬉笑道:“姐姐,这是你影响着我吖!”
“米米,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交给云想,让你们能幸福无忧地在一起。”说着姐姐动容,泪在眼里打转嘴角却始终向上扬着。
姐姐,但愿也有一天我会接过你孕育的孩子微笑着告诉他们,小姨真的真的很爱你们的母亲,你们的母亲真的真的很棒很棒!
哟嗬,兰以劼今天也很帅嘛!虽然嘴角笑起来像快抽筋的前兆,但是脸庞还是有很柔和的线条。
“兰以劼,要是你不整天绷着个脸,我想兰妈妈也不会那么担心找不到媳妇了。所以,你要经常笑。”在车里我调侃他。其实,这样轻松的气氛也很好嘛,何必每次都努拔剑张的咧!
他眼睛都没有移开过前面,不过还是回答我的话说:“我妈有和你埋怨什么么? ”
我学着雪耸肩笑道:“没有咧,倒是每次都以一种非常关爱你的眼神盯着你看。而且,你好像和我姐姐同岁诶。该找个女朋友了,免得兰妈妈一天到晚都没安全感似的。而且,你想要二哥或是……呵呵,君君他们赶在你的前面么? ”
他不介意地笑起来,他的牙齿也蛮白的嘛。他还真是小气鬼呢,藏着掖着自己的优点!
只闻他用轻松地口吻,绵长温暖道:“说到君君,我就想到月月,想到月月就顺便联想到你。人家两个人都有着落了,你咧? ”
我? 哼哼,我可是完全摆脱了“事儿精”的形象了说!呵呵,再说了,我心爱的杜云想不还在香港么?
“不用担心啊,顺其自然嘛!”我乐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
由于身边不是小肚子,于是我放弃当“残障”的想法。到姐姐朋友的店里选了一双红色的坡跟皮鞋,虽然不是瘦骨嶙峋的高跟鞋,但是这双鞋也很时尚咧,而且也是高根的咧!
“予绯……”后面响起兰以劼的呼唤声,轻柔低沉。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喊我吧? 我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
他绅士地伸出手,半眯上眼睛温和地说:“美丽的女孩,是要由绅士牵引步进会场的吧? ”
哦,是哦,差点忘记姐姐刚刚教的礼节了,我笑着道歉:“不好意思。”
等他走上来,我就大方地挽着他的手臂,与他一起迈进会场。他低声说:“予绯,你今天很美丽。”
脸儿微红,说实在的平时我们还动手打架吵来闹去的。他突然这样……呃,平静地与我交谈,我还真的不太习惯,更何况他还夸奖我咧!
我抬起头就看见他眼眸里闪出酿得出蜜的温柔,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我想起在浴缸里的那种慌神般的悸动,如出一辙。
不太自然地笑笑,“谢谢。”
迈进会场,刚和兰爸兰妈等长辈打过招呼,我悄悄对兰以劼说:“我中午没吃什么东西,饿了。”
兰以劼失笑,指指对面不远的自助餐桌对我说:“那里有吃的,自己去拿吧。”
我尴尬地点点头,“有事儿过去找我哈,我先去填饱肚子。”
喂饱肚子比较重要,我顾不得自己穿得多么淑女,刚想撩起裙摆大步奔去,被兰以劼一把拽住手臂,他瞪我说:“注意形象……”
是哦,我讪讪地笑起来,对他说:“我知道了。”
他笑着松开我的手臂,我比较淑女地朝自助餐桌移动过去,心里忿忿地想:NND,淑女为什么都那么苗条我终于知道了,以这龟慢的速度移动到食物的旁边,就只剩下添盘子的份儿啦!
咦? 这位超短裙妹妹的背影很熟悉嘛……
我坏坏地笑笑,悄悄上去朝超短裙妹妹的肩膀用力一拍。君君要杀人般的阴森脸转过来,差点没吓得我滚地上去。
“君,君君啊,怎,怎么这副,表,表情啊? ”我抿着嘴笑,拍拍她的脸,“其实很好看啊,干嘛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啊? ”
“我觉得有种尿裤子的感觉,下面凉飕飕的……下楼梯的时候都觉得腿是打抖的……绯绯。”她欲哭无泪地说。
哈哈哈,君君吃蹩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啊!
“唉,我们就稍微满足一下乔妈妈的爱女心切吧!”我感同身受地说。
她好奇地把我转了一圈,疑惑地问:“咦,你穿起来不像鹌鹑咧……反倒有点像凤凰!”
神经病!好心我过来安慰你,你居然说我鹌鹑,还给我说凤凰,什么烂比喻啊? 真是的!
“不过,绯绯啊。你后背上这个火云状的纹身似的东西,是你故意弄上去的么? ”
“姐姐说,这是我的朱砂。”
“朱砂? 守宫砂? 这种年代怎么还有这样的东西? ”君君的高嗓门立刻引来侧目,我赶紧抱歉地笑笑。
我挤眉弄眼地说:“小声点啦,想死啊!”
她突发妩媚地笑起来,做娇羞状说:“你和杜云想同房那么久,居然什么都没做? 哎哟,你家那位真是忍者诶!”
“难道你和雪就做了什么么? ”我斜视她,看着她拽起来要和我扛着骂的时候,我做暂停手势,对她说:“好了好了,你不是过来‘扫荡’的么? 我饿死了,我们先进行‘扫荡’再说!”
“嗯,刚刚我试了一下,那边那个酥饼很好吃……粉红色的那个!”
“绿色盘子盛的那些么? ? ”
“嗯嗯嗯,对,还有白色碟子上的那个蛋糕也很好吃,好香好香的水果味……”君君做陶醉状。
我赶紧奔过去夹几块放在手中的碟子里,继续等待君君的介绍。
“啊,亲爱的老公,你在这里啊!”一个清脆细腻的声音不合时的响起,我皱眉想,谁家小孩不管教好啊? 乱喊乱喊的,还不害羞地叫得那么肉麻!
然后,一阵风传来,我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搂住一个重重的东西就跳上了我的背。
清脆细腻地声音,轻柔在我耳边甜甜地唤:“老公,我好想你啊!”
这个声音……不会是那个人吧? 我的眼角抽搐地抖动了一下,艰难地缓慢转过头,还能听到像塑料纸摩擦的“吱吱”声。
“雅弥,不要闹了,你这样爬上予绯背上成何体统? ”一个冷静平缓的声音让我停止了要命地转头。无意中瞥见君君的脸迅速潮红起来。
我笑笑,心里想:不就是被雪看见自己穿裙子的模样了嘛,怎么没有以往那么拽的神情了啊?
背上的重物终于自动“卸货”了,我轻松地转过去,看见上官雅弥粉蔷薇色如婴儿般的脸庞,绽开清香暗飘般的微笑。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再次唤我道:“老公,你看……”,独自拉起裙摆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圈,神采飞扬地问我:“我这样淑女很多了么? ”扑上来再次搂着我,撒娇着:“老公,我好想好想你啊,你怎么不来英国看我? ”
我放下碟子,无奈好笑地回答她这一长串问题:“雅弥……好久不见。首先,”看着她巴眨大眼睛认真地听我说话的神态,啊,她还是没有改变。
“称呼要改改了,你都已经是20岁的大女孩儿了,不能再这样随便地叫。嗯? ”看见她要开口埋怨我,看见我的眼神一敛,她嘟着嘴继续安静地听我说下去。
“你的确很淑女了,可是行为依然很小孩子气。”看着她眼里闪耀的星光渐渐黯淡,连脑袋都垂了下去,我在心里偷笑。依旧严肃认真地摆出一副冷面孔,趁她没看见我嘴角闪过的笑意一把抱住她,轻柔地道歉:“雅弥,我也好想你啊,因为学业忙碌的关系,没有给你电邮和电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