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大夫亲口说的嘛?”欧阳玉娟有些阴冷补上这句。
“是啊!是他亲口说的吗?”老夫人也问道。
“不.是名丫环说的。”“娘,你瞧瞧大嫂,事关爹他老人家的性命安全,大嫂她竟然随随便便听个丫环的话,这不是太草率了?”
“蓁儿,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会相信一个丫环的话?那丫环呢?去把她给我找来!”说到这里,欧阳老夫人已经带着几分怒气,同时挥手要其他不相关的人下去。
“我……”洛蓁张着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丫环的样子,但地随即看见一旁欧阳玉娟眼中射过来的恨意,才又明白过来.这又是一场故意她难堪的布局。
“说啊!你不敢说?还是根本就是你自作主张想毒死我爹,省得每天麻烦你照顾,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乱讲。”
“不是吗?大哥一不在,你就事事不听娘的话,处处忤逆爹的意思,现在想害死他老人家,谁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些话狠毒至极,听得洛蓁身子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欧阳老夫人不明白媳妇儿怎么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决定,但倒也不到地于听信女儿的话,只是她心中未免多了几许不悦。
“蓁儿,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不过那丫环我倒要整整她!”
“娘,我…”她能说吗?她能说这是你女儿因嫉妒故意找人做的吗?就算她说了,婆婆会相信吗?况且,欧阳玉娟既是有心这样做,必定早已将那丫环藏了起来,此时此刻,要上哪儿找人?
“说不出来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完全是你自作主张,想害死我爹!”
“不是,是……”、“是我,老夫人!”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洛蓁和欧阳老夫人诧异地回头一看,却见怜月不知何时进来站在门边。
“是你?”
“是!”周怜月屈跪在地上说:“我见李大夫开了两张药方,就问他有什么差别,他说其中一张药性较强,吃了病会好得快,不过要小心可能会拉肚子。我想既然过张药方比较好,所以就告诉少夫人用这张药方,没想到老爷吃了竟然会上吐下泻……?
“你这丫头竟敢自作主张,万一老爷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待得起嘛?”欧阳老夫人怒斥道。
一旁尴尬得不敢说话的王大夫,此时见事情益发不可收拾,如果自己再不开口,只怕这丫头会倒大楣,于是他拱拱手说:“老夫人,她说得倒没错,这张药方确实药性比较强,只是得小心服用,现在我重新再开一张,老爷子吃两贴也就没事了。”
欧阳老夫人闻言怒气梢缓,却仍然没有完全息怒。她指着周怜月说:“本想赶你出让的,不过看在王大夫的面子上就饶过你,只是该有的责罚还是不可免。来人啊!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洛蓁咬紧唇,看着周怜月硬生生地被拉了下去,她要不是为了自己,又哪需要忍受辱骂和疼痛呢?怜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承认是你做的,你从头到头到这件事无关啊!
洛蓁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欧阳玉娟,玉娟,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你真的恨到连自己父亲的性都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仿佛感到她的凝视般,欧阳玉娟也抬起眼迎视,但那里依旧布满不解与怨恨。
洛蓁无奈的叹口气,轻步上前。“小娟,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当然.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好了。”
“不.我想私底下和你谈谈。”
欧阳玉娟想了下.随即点头,于是两人走出屋子,来到一个无人的静谧之处,她转身冷冷地开口:“有什么话。说吧!”
“小娟,你真的误会了,听我解释好吗?”
“误会?哼!彦文亲口跟我承认他爱你,所以才跟着你来到欧阳家,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只是个人的想法,我并不……”
“个人想法?如果是个人想法,为何你会他在半夜幽会?为何你答应我的事情迟迟没有下落?自从那天起,彦文见了我好象见了鬼一样,处处躲着我,避着我,梅洛蓁,你尝试过这种被人冷落的滋味吗?你尝过被人夺去所爱的滋味吗?”
“小娟,你不要这样……”
“没有!对不对,告诉你,事情还没完,我要让你尝尝公婆不爱,丈夫不疼的滋味,我要让你尝尝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的感受,你等好了!”
“小娟,小娟!”
欧阳玉娟已经远离,任凭洛蓁在身后怎么叫喊,她都充耳不闻,偌大的园子里只剩下洛幕一人孤伶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喜孜孜的翠墨以及寒香人还没踏进门,声音便已先传到。
正在账房中和刘伯一起核对这个帐本的洛蓁听到这消息,起先愣了下,接着一股欣喜,由衷而生。他回来了!等了一个多月,他终地回来了!
洛蓁站起身,咬着唇,尽是掩不住羞与喜,笑容又回到这一个月来几乎没有笑过的脸庞上。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天知道她有多少话想对他说,有多少委曲投人他怀中好好大哭一场,他终于回来了!
回想起这一个月里所发生的事,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小姑对她的误解,刻意地制造纠纷引起公婆的不悦还有表哥游彦文……些像蛛网般纠结的事端.让洛蓁心中仿佛一直有块有大石头压住,那种窒闷的委屈和孤立感,到现在仍然未去,濂哥哥,你可回来了。现在我不再孤独一人了。她心中低语着,禁不住问:“他什么时候到的?进门了吗?”
寒香和翠墨闻言,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脸色顿时一黯,翠墨回答:“姑爷是傍晚回来的,一进门就去向老爷夫人请安,到现在还没出来。”
傍晚?现在已经是戌时了,请个安要这么久的时间吗?原本就存在的不安逐渐扩大,如她所料,一定是为了那两件事。那两件事,简直让洛蓁有口难言,她能说什么,作何解释?说是因为游彦文才让欧阳玉娟妒生嫁祸于她?说表哥追来这里,却让小姑怀了孩子?虽然周怜月为她担下错误,但婆婆却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热终.心中似乎有嫌隙。洛蓁,不论怎么解释,所有的错误似乎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如今公公和婆婆把话先说过,丈夫会相信的解释吗?
“那……他…”猜疑和忐忑的情绪溢满胸口,让洛蓁根本不晓得如何面对两个帖身的丫环,“没关系.反正我也走不开,你们两个先去看着怜月,别让她起来走动,她的伤还没好呢!”
那天周怜月担下所有抓错药的错误,欧阳老夫人叫人狠狠打了她二十个板子,可周怜月虽自幼穷家,却也没受过这等待遇,当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休养半个多月总算可以下床,但想要完全好还有得等,自此之后洛蓁处处护着她,毕竟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更因此而将她视为好朋友,打从心底就不认为两人是主仆关系。夜渐渐深了,从帐房出来的洛蓁不知扬以地走着,还没走进转角处,便看到一条修长挺拔的身影斜倚在廊柱下。”忙完了?”欧阳濂低声问,脸上尽是关心与温暖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他等在这里,洛蓁心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他等在退里’冶带“‘有高兴也不不安。知蓝你在心。所以没有去找你。”他走“早回来了!知道你在心,所以没有去找你。”他走上前张开手臂,认真地瞅着她。
“过来让我抱抱,好不好?”
不等他话说完,洛蓁早已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也好想你,恨不得背上长翅膀飞回来。”嗅着想过千百回的芳香,怀抱着魂索梦锁的软玉温香,欧阳濂有急切地低下头亲吻那梦中吻不不知几遍的红唇。
两人几乎是难分难离,结结实实亲热了好一阵子,洛蓁才微喘着气轻声说:“累不累?你好像瘦了?”
“不累,倒是想你想得厉害,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能不瘦吗?”
两个手牵着手缓缓走回绛萼楼,正要进门,洛蓁却突然拉住他问:“娘都把事情告诉你了,是吗?”
“没错。”欧阳濂边进门边说:“她要我帮帮你,别尽是往外跑,让你做错事不打紧,还挨了骂,累得不成人形”
“你…你不怪我?也不生气?”洛蓁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你又没有错,而且这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是我也会放在心上,别放在心上,嗯?”他捏捏她水嫩的肌肤,一把拥她入怀中,双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着。
“可是小娟……”
“小娟那丫头从小就怪里怪气,得理不饶人,有时连我都说不过她,何况是你?”
“可是……”
“别可是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等等,我有话说,”洛蓁闪躲着他那乎令人无法抗拒的攻势,硬是推开他。
欧阳濂眨眨跟,又欺上前搂住她微笑道:“有话不能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只想爱你。”
“不,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现在说。”
他莫可奈何的耸耸肩,“你说吧!’’
“你曾说你爱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云儿,看着儿。”欧阳濂托起她的小脸面对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人,不是?不管现在还是|Qī|shu|ωang|以后,甚至来生来世,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