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吓得惨白了脸,像一只可怜的小鸡一样被蓝殿焰轻松抓了回来。他的鼻尖几乎贴到了她的鼻尖,他恶魔般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水儿,他的面部肌肉紧绷的像一块石头,目光凶狠的像随时准备把眼前的人儿吞没!
水儿怕了,真的害怕了。此时的蓝殿焰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吃人的恶魔。一头凶残暴戾的野兽。
看着蓝殿焰扑过来,水儿张张嘴,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声音,便觉得一阵眩晕,蓝殿焰已经狠狠的将她一把抓起,狠狠的扔到了厚厚的波斯毯上。
水儿被撞得七荤八素还来不及躲闪之时,蓝殿焰高大的身形已经如同一只野兽瞬间扑上!低吼一声,便毫不怜惜夺走了水儿的唇!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让水儿难以招架。
奢华无比的卧室里,四处是凌乱破碎的家具,床板,宝石,名画,台灯,而洁白的波斯地毯上,一只高大狂傲凶残的野兽身下压着纤细羸弱的小红帽正在试图进行着有史以来最为猛烈的进食活动!
水儿吓坏了,她知道,如果不阻止他,下面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蓝殿焰的唇终于放过水儿的唇瓣,水儿剧烈的喘息着,极力控制剧烈的颤抖,使出浑身的力气踹了蓝殿焰一脚,趁着蓝殿焰微微松开之时灵活的滑出,但是,蓝殿焰哪里能放,飞身一扑,又将水儿重新扑倒在地!
这一次水儿似乎乖了许多,蓝殿焰赤红着眼眸,继续着进食活动,但是,蓝殿焰很快发现了身下人儿的异样。水儿紧紧咬着唇,惨白着脸,颤抖的身体,冷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蓝殿焰狠狠的抽了一口气,瞬间清醒了过来,迅速抱起水儿,水儿痛呼一声,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蓝殿焰的手臂感受到一阵粘湿的气息,心脏狠狠的一抽,,搐,低头望去,她的后背已经是一片血红!
一时间,蓝殿焰听见自己心脏崩裂的声音,颤抖着手臂慌乱的将水儿抱到沙发上,手忙脚乱的检查。原来,那碎掉的玻璃压进了水儿的后背,割破了几道口子!
水儿疼的冷汗直冒。蓝殿焰似乎比水儿还疼,同样脸色惨白,冷汗如雨,撞出卧室的门口大喊萨鲁特。
水儿颤抖着趴在沙发背上喘息,心想,哪有萨鲁特。萨鲁特现在在飞机上呢。
蓝殿焰很快也得到了仆人给的答复。顾不得许多,想也没想的抓住仆人的衣领子,大吼,“把欧阳绝叫来!快!!”然后旋风似地重新卷到水儿面前,单膝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碰那已经和衣服粘成一片的伤口,几次都不忍心下手,大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半天,喉头滑动几下,懊恼而内疚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嘶吼:“上帝!我怎么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蓝殿焰这么一说,水儿的眼泪也啪啪啪的往下掉。事实上后背上的伤口应该不会太严重。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水儿掉眼泪是更多的因为心里的委屈。还有她现在理不清道不明的纷乱的情感去向。这一切对于单纯的水儿来说,都是十分纠结而痛苦的!她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让她如此的烦恼,她都已经好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了,还要被这样的虐待。
欧阳绝接到电话,速度比闪电还要快,一路飞车赶了过来,冲进门看见水儿的模样,简直要和蓝殿焰拼命。
蓝殿焰也没有反驳将水儿趴在床上,欧阳绝细心的为她用棉球清洗伤口,用镊子捏出那些碎玻璃,水儿疼的哇哇直叫,叫的两个大男人眼眶都发红。
蓝殿焰扑了过去,眼眶通红的盯着水儿血红一片的后背,不住的对着欧阳绝吼:“轻一点,你轻一点……”
欧阳绝下手已经轻的不能再轻,明知疼痛是难免的,但是看到水儿这个模样,即使身为医生,见惯了血腥的欧阳绝也不忍心,被蓝殿焰一吼心情更糟,也对着蓝殿焰吼了过去,“滚开!别妨碍我!该死的魔鬼,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蓝殿焰忍心心痛却忍不了欧阳绝的挑衅,刚要发飙,水儿又是一阵哇哇惨叫。
“欧阳绝,不要再弄疼她!”蓝殿焰看着水儿的样子,额头都冒出了汗。
“谁才是罪魁祸首?”欧阳绝忍住怒火对着蓝殿焰冷眼讽刺。
水儿又是一声哇哇哭叫,“滚开!你们别吵了!”
“水儿?”蓝殿焰刚想说话。水儿闭着眼睛叫:“滚开!!”
蓝殿焰喉头发哽,不敢再说话,房间里除了水儿的哭喊声,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清洗工作基本完成,欧阳绝开始为水儿涂抹消炎药。蓝殿焰望着那些小口子,干涩的问道,“会不会留疤?”
欧阳绝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水儿哭的可怜兮兮,“留疤也不要紧,欧阳绝你能不能让我不要那么疼?”
蓝殿焰的眼眶更红,僵硬的像石头一样守在床边。
欧阳绝也被水儿的眼泪弄的心里发酸,“水儿乖,一会儿就不痛了。马上打吊针的时候给你加止痛药,不会让你留疤的。”
“欧阳绝你骗人……好痛……”水儿刚想要反驳,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欧阳轻轻,半夜里听到水儿出事了欧阳轻轻也急坏了。
水儿看见欧阳轻轻眼泪掉的更凶,欧阳轻轻快速赶过去,抱住水儿的小脑袋,急切的巡视着水儿的伤,心疼的要命,“怎么会弄成这样?”
水儿见了轻轻,更加抑制不住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欧阳轻轻也忍不住掉眼泪,望望四周,这个房间好像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一样,再以询问似地目光,看向蓝殿焰。
蓝殿焰有些生硬的背过脸去,一转眼,看见门外还有一个人,蓝殿焰大步走去把门砰的关上,将欧阳烈关在门外。开玩笑,水儿现在的样子他让欧阳绝治疗已经是极限了!
事实上,蓝殿焰是多此一举,欧阳烈原本也没有打算进来。
欧阳绝已经在帮水儿包扎,水儿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两只手臂使劲的抱住轻轻不放。
即使是轻轻,这样的姿势看在蓝殿焰眼里还是有些吃味的,缓缓走过去,试图取代轻轻的位置,“我来吧?”
水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向后一缩,无尾熊似地紧紧抱住轻轻,猛烈的摇头,“姐姐,不要走!”那样子仿佛蓝殿焰就是洪水猛兽。
轻轻看着水儿的模样很不放心,大胆的说了一个提议,“蓝大哥,要不让水儿到我那里养一段时间吧?”
“好!”
“不行!!!”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面两道是欧阳绝和水儿的。
后面一句,不用问,是蓝殿焰的。
蓝殿焰脸色很难看。
“我要轻轻姐!”水儿使命的抱住轻轻不放手。目光戒备的望着蓝殿焰。这样让蓝殿焰很受伤。刚想要上前,水儿又是惊恐的一缩。
欧阳绝也望向蓝殿焰,以一个职业医生的口吻说道:“留在你这里,你会每隔三个小时给她换一遍药吗?你能为她止痛吗?你能保证她以后不留疤吗?”
一句话把蓝殿焰堵住了。为了水儿的健康,即使他嫉妒的要死,也得忍着。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欧阳绝的医术才能保证这一切。蓝殿焰顿了一下,生硬的问道:“她康复需要多长时间?”
欧阳绝专业的回答,“伤口基本愈合起码也得一周。”
蓝殿焰深深望了水儿一眼,艰难的说道:“好,一周后,我去接她。”
就这样,水儿被轻轻接到了欧阳庄园。
蓝殿焰和欧阳绝的角色互换了。以往都是欧阳绝要到蓝宫才能见到水儿,而十次有九次半,蓝殿焰都会将他拒之门外。现在蓝殿焰每天至少要跑欧阳庄园五次。欧阳绝也同样非常恨毫不留情的拒绝。
后来,蓝殿焰索性也不走正门了,直接飞檐走壁,翻墙而入。活脱脱一只采花大盗。但是蓝殿焰每一次都是在窗口偷偷的看着水儿的模样,没有步入房内。他甚至有些害怕水儿拒绝的眼神。
他情愿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有时常常在窗口一站就是一整夜。即使这样,他也情愿站在这里。没有了水儿的蓝宫就像一座冰冷的地域,就是一座空空荡荡的冰窖。锥心刺骨的寒冷。看不见水儿,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蓝殿焰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让水儿离开自己身边。这是他最后一次让她受伤。
今天是水儿来到欧阳庄园的第六天,虽然还有一天,但是蓝殿焰恨不得立刻就把水儿抓回去,他一分钟都不想要在等待了。明明人就在那里,他偏偏看得见,够不着。这种滋味,他受够了!
月黑风高,采花大盗再次潜进了欧阳庄园。飞檐走壁,攀墙爬窗,很快来到了水儿的房间,但是这一次水儿屋内的情景,差点让蓝殿焰嫉妒的抓狂了。
水儿趴在沙发上,白色的天鹅绒睡衣挂在肩头,后背完全敞开,欧阳绝正在细致的为她涂抹药膏。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欧阳绝的手似乎是在意犹未尽的流连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