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蛮优待俘虏的政策,在经过一年的实践后,渐渐的显出了成效。白氏王朝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之即,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效忠?
义军所到之处官兵望风披靡,雏凤帮很快的壮大,不但成了所有义军最能打也最会打的一支队伍,并且有了正义之师及仁义之师的称号,很快占领了安南的半壁江山,与南边的斩龙会并驾齐驱,成为了义军的翘楚。
雏凤帮一路过关斩将,很快来到了京城北面的要塞涵关。攻下它,就切断了京城的北边动脉,占领它并以此为据点向南推进,打入京城指日可待。
守将白宗珉,是白傲梅的三叔,骁勇善战,精于骑射,是安南赫赫有名的虎将。所以,称涵关是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一点也不为过。
远远望去,狭长的山谷犹如一条飞龙游走于山涧之;一轮金乌渐渐西沉,极目北望,一座孤峰高耸入云,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夕阳的折射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显得大气磅礴。
盈荷瞧了不禁羡慕不已:“沈公为你操碎了心,你倒好,全不把这当回事。”
“小蛮,”盈荷左右瞧了瞧,见大家都忙着安营,没有人注意这边,偷偷撞了她一拐,问:“你说实话;是不是攻下京城之日,就是你和沈公大喜之时?”
她当然是希望这二人重新复合,再次走到一起。可是在旁边看了一年,越看越糊涂,愣是看不透小蛮的心思。
纪小蛮脸上微微一红,嗔道:“急什么,我孝期都还没满呢。”
纪小蛮叹一口气,没有吭声。
“喂,”盈荷再凑过去一点:“你老实讲,齐公和沈公,你究竟喜欢谁更多一点?”
“胡说什么呢?”纪小蛮蹙眉,不想谈论这种问题。
林衿在一旁玩着泥沙,这时突然抬起头来抗议:“衿有爹爹!盈姨好笨,衿的爹爹叫林俭!还有怀恩干爹,轻尘干爹!常远干爹!”
“哧~”纪小蛮低头轻笑:“活该!”
“还不都是那自大鬼教坏的?”纪小蛮摇头,唇边泛起一抹无奈的笑。
“回来了?”纪小蛮见风使舵,立刻搬救兵:“衿,看看谁来了?”
“呀~”盈荷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那双黑乎乎的爪已印在了沈怀恩银白色的战袍上。
沈怀恩眉毛都不蹙一下,单手提着他的腰带,轻轻一提已将他放到了肩上:“干爹不在,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萧轻尘忍不住捏住他圆嘟嘟的肥脸:“真乖~”
“什么叫女里女气?”衿睁大了眼睛困惑的问。
“怀恩,你别教坏孩!”纪小蛮皱眉,十分不悦:“女人怎么了?哪一点比男人差?”
“哼~”沈怀恩轻哧一声,肩着衿大步离开。
“小蛮~”萧轻尘见气氛不对,立刻和稀泥,转话题:“这次怕是真要打一场硬仗了,涵关易守难攻,难啊!”
“不好打,那就不要打。”纪小蛮撇唇。
“不打怎么行?”常远笑道:“都已经努力一年多了,打到那娘们的家门口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齐元涛望着纪小蛮,淡淡的笑:“我知道小蛮什么意思。”
“哦?”萧轻尘挑眉:“愿闻其详。”
他才不信这么神,小蛮眼睛动一下,他立刻猜到她的心意?
“她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攻下涵关,对吧?”齐元涛眼望纪小蛮,带着满满的自信和骄傲。
纪小蛮抿着唇,笑而不答。
不错,这的确是她的本意。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怎么可能?”常远先自己失声惊呼。
“小蛮的想法当然好,但白宗珉是那妖妇的嫡亲叔叔,想要他投降,可没那么容易。”萧轻尘摇头,表示质疑。
“我没说容易,”纪小蛮笑的狡黠:“正因为难,才要大家开动脑筋,多想想办法嘛~”
“除非白宗珉疯了,否则他不会背叛那妖妇。”盈荷见大家说的热闹,忍不住掺了一脚。
“他不疯,咱们逼也逼疯他!”常远顺口开句玩笑。
“这倒是个法,可以考虑。”齐元涛点头:“若是有时间,倒是可以使个反奸计,就怕时间有些赶。我收到消息,斩龙会已到了界石了。若让他们先拿下界石,抢先攻入京城,杀了妖妇,登了帝位,咱们就被动了。”
“擒贼先擒王,”纪小蛮忽发奇想:“不如咱们试试,能不能想办法把白老将军活捉过来?”
“涵关据险而守,飞鸟难渡,那老贼缩在里面不出来,咱们怎么进去捉他?”常远直觉反对。
“那也不然,”沈怀恩去而复返,已换了一套干净的便装:“大部队难以开进,但对轻功高手而言,这种程度的天险,想要翻过去也不难。”
“对啊,他不出来,咱们可以进去!”萧轻尘兴奋的打了个响指:“怀恩,还是你艺高人胆大,够种!”
沈怀恩静静的瞄了纪小蛮一眼,把挑衅的目光落到齐元涛的脸上:“今晚我要入关,谁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瓮捉白鳖?”
“我~”
“还有我!”
“也算我一个!”
话音刚落,萧轻尘,常远,岳叔华,刘尉等人纷纷响应,气氛极之热烈。
齐元涛摸摸鼻,很有自知之明的闪到一边。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出谋划策他在行,冲锋陷阵他不行啊!
“齐军师和我在这里等着大家凯旋归来,喝老鳖汤。”纪小蛮瞪沈怀恩一眼,一句话帮他把尴尬化解于无形。
齐元涛脸露感激之色,偷偷冲她拱了拱手:谢了,每次都是你帮我解围。
纪小蛮微微一笑: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
沈怀恩见这二人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冷哼一声,气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