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得真好!”等到纪小蛮离开,傅致轩忍不住捧腹大笑:“这非最喜欢的是银,比银更喜欢的是金~哈哈,你们不觉得好笑么?”
萧轻尘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怎么,不好笑?”傅致轩有些莫名奇妙的气恼:“想想吧,赫连净云费尽心机才得到坠儿,结果她只喜欢他的银,哦,当然还包括金。这不好笑吗?”
韩德坤见气氛诡异,轻咳一声,拍了拍傅致轩的肩:“这些事就让赫连净云去烦恼吧,咱么凑什么热闹?”
“我倒觉得坠儿没有错。”萧轻尘忽地接一句:“这世上原就有很多人喜欢钱,只是大家都加装清高,坠儿比较直率,说出来而已。”
“但,谁会用这个衡量婚姻?”傅致轩有些讪讪的。
“很多。”韩德坤点头赞同:“门当户对表面看的是世家,说穿了也不过是看家财而已。”
“走吧,”谢怀恩有些不耐:“别人的事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没看茗久啊~”韩德坤抓抓头:“就这么走了不好吧?”
“放心,”萧轻尘冷笑:“我估计他也没什么精神去想来了些什么人。又走了哪些人。”
“那倒是,”傅致轩又笑了:“这事,又要让高家轰动一时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直出了高府,各自骑车上马,韩德坤眼尖,忽地瞧见前面树荫下单薄的身影:“那不是坠儿吗?怎么跑出来了?”
“是你,被大家当成猴似的瞧,跑不跑?”谢怀恩反讽。
不管怎样,坠儿嫁人对他来说,总算是一个好消息。老祖宗不会逼他娶一个嫁了两个男人的女人吧。
所以他说,朱雀令择主,并且是白虎令命注定的妻一说完全是胡说八道!看吧,他都还没有开始搞破坏,那边已顶不住自乱了阵脚,多爽?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收回朱雀令。
“嘿嘿,有得必有失,嫁得风光,就算遭人背后议论一番也是值得的。”傅致轩微微一笑,提了缰绳往走:“我看她去哪,顺便载她一程。”
“别,”萧轻尘按住他的手:“你还是走你的吧,何必定要去打扰她?”
“轻尘?”傅致轩忽地弯下腰,细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一直还在喜欢她吧?”
萧轻尘微微一窒,不在在地撇过头去。
“喂!”韩德坤曲肘撞他一肘:“不是说早上你也在宫里?干嘛不先制人,抢先要了坠儿?白白把便宜了安南人?”
如果轻尘娶了坠儿,最起码隔三差五,他们还能上萧府去蹭饭吃不是?如果嫁到安南这么远,要他们到哪里去享口福?
“就是!”傅致轩摇头叹息:“怎么说皇上也是你亲三叔,胳膊肘不至于向外拐,还能不顾你的意思,把坠儿许给他?”
“两位,”谢怀恩终于忍不住,冷冷地迸出一句:“别说了成吗?不说话不会把你们当哑巴!”
以他看来,轻尘一定是试图组织过了,正因为阻止不了,才百般懊恼,心情沉重,这两白痴,还说是挚友,一点眼里都没有,一个劲地往他心里插刀,那不是添乱吗?
“哦~”哇哇叫的这两只这才现有些不妥,讪讪地住了嘴,望着萧轻尘歉然地笑了。
被他们几个用同情的眼光瞧着,萧轻尘越不自在,翻身上马,轻带缰绳“驾”地一声轻叱,一言不地走了。
“可怜,”傅致轩搂过韩德坤的肩,无限感慨:“那小好像真的很喜欢坠儿呢!其实他家也够有钱,早知道就撒大把银,先把坠儿迷住再说~”
“哎,俺的比翼双飞,回眸一笑啊~”韩德坤痛心疾:“看来下次要到安南去吃了。”
“就知道吃!你猪投胎啊?”谢怀恩啪地拍了他一掌,掉转头,慢地走了。
“喂!”韩德坤抱着头,一声怒吼:“我喜欢吃,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这声吼,引得路人侧目,傅致轩掩面遁走:丢人啊,我不认识他!
韩德坤听到马车声,回头一瞧,傅致轩以去得远了,越恼怒:“d,都跑了干警,老去聚香园吃烧鸡去。”
高茗欣办完公事,从城外回来时,已过了晚饭时间。看着相府门前那对威严的石狮,他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他越过石狮,踏上台阶,忽地觉得不对,退了回来,绕到石狮后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抱膝蜷在石狮后。
“坠儿?”他上前,轻拍她的肩,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纪小蛮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地透出来:“我不是坠儿,你认错人了。”
高茗欣失笑,心情忽地开朗了起来,伸手拽她起来:“好,你不是坠儿,那你是过路的阿猫阿狗,行了吧?
“大哥~”纪小蛮抬头,眼有泪光闪过:“你回来得好晚,我饿了。”
天色太暗,高茗欣没有看清,见坠儿来找他,只顾着高兴,与她并肩走入衙门,随口调侃:“想让我替你买好吃的才来找大哥的啊?”
“恩。”纪小蛮心里翻涌这千万种情绪,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全堵在喉咙口,刚一张嘴,眼眶已热了,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句。
“没良心的丫头!”高茗欣笑骂一句,嘱咐道:“在这里等着,我去换了衣服出来,想吃什么大哥带你去买。”
纪小蛮怔怔地望着他欣长的背影消失在内堂,唇边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起身慢慢地走出了相府,融入淡淡的夜色之。
原本,让是想到他这里寻求帮助,就算不能挽回,至少也听到一些安慰。可是看他的表情,想来还不知道高弘已经于皇上达成协议,要她嫁给赫连净云吧?
想一想,她还是太过天真。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一个是他的君王,一个是他的父亲,他能为她抗皇命还是忤逆尊长?只不过是徒然多添一份烦恼,多加一个人陪她一起痛苦而已。
“坠儿,我好了,可以……”高茗欣匆匆换了衣服,心情愉悦地走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花厅,不由愣住。
人呢?怎么不见了?
“坠儿,坠儿?”他皱眉,试探着在门后寻找,笑道:“别躲了,都这么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不害臊啊?”
唤了几声确定他真的不在,走到门房询问:“坠儿呢?”
“回相爷,她走了。”
“走了?”高茗欣错愕:“不是说还没吃饭?难道嫌我慢了,生气了?”
不对啊,坠儿不是这种耍小孩脾气的人。
究竟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特地来找他,结果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现在回想一下,坠儿似乎有些奇怪呢,他笑话她是小猫小狗也不见回嘴,表现的又特别安静。
看来,他得回一趟将军府了。
纪小蛮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东游西荡,忽地瞧见谢怀恩从前面的岔路过来,转眼便消失在临街的一扇大门里。
她紧走了两步,定睛一瞧,朱漆的牌匾上书着几个狂草:锦瑟居。
不愧是有钱人,放着那么好的别墅不去住,片在全京城最豪华气派的锦瑟居长期包房。
她站在门外,清楚地看到灯火通明的大厅被照得亮如白昼,大堂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买醉客,他们衣着光鲜,吵着,闹着,喝着酒,打着无聊的时光,除了酒和八卦,他们对身边的人和任何事都显得漠不关心。
“但有所需,不论何时都可以来找我,保证让你满意。”不久前在弄玉小筑,谢怀恩殷勤地话语忽地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对啊,她可以找他!
如果他真的如传说那么具有传奇性,如果他真的如大家艰辛的那么神通广大,那么帮助她深不知道鬼不觉地离开京城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问题是,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这个被她恶意攻击,刻意抹黑的男人,这个对他不屑一顾,毫无好感的男人,凭什么要帮她?
谁知道,他突然对她说那样的话,不是在捉弄她?
给你一个希望,再轻松地毁灭然后喝着最美最香的葡萄酒,欣赏看着你的愤怒,你的绝望……这种恶劣的男人,里还少吗?
想到那张冷漠而冷酷却又美得不似真人的脸,想到他微微弯起,牵出嘲讽的微笑的漂亮的唇角,纪小蛮一阵心虚,忍不住打退堂鼓。
她真是疯了,居然想找这个人帮忙!
纪小蛮摸摸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眼前忽地闪过那对可爱漂亮的鹦鹉。
不对啊,这么贵重的鹦鹉,他说送就送了,毫无理由,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她原本以为,他只是拿她开心,过个几天就会收回去。
因为听清风说,这对鹦鹉他养了很久,真的很宝贝。
她虽然没养过鹦鹉,却养过一只猫。
学毕业的时候,她在菜市场捡到一只猫,一时心软就抱了回来,一养养了三年,直到高三那年,爸妈说会影响她的学习,才强制地把猫送人了,害她哭了好久。遗憾的是,即便送走了猫,她还是没能考上爸妈心里最希望她考上的名牌大学,却进了她一直想要进的艺术师专。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可只要回想当初和猫咪分别的瞬间,心里还是一把把地揪疼,眼睛酸酸的想哭呢。
所以,会养宠物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是吧?
他都把他最心爱的鹦鹉送给她了,那么,她如果把鹦鹉还回去,换成求他帮她逃出京城,应该也会答应的,哦?
其实刚拐过弯谢怀恩就看到了坠儿,虽然对这个时间他为什么还没回家,一个人在街上乱逛有些好奇,但他向来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所以也就当做没有看到,自动忽略,直接回了客栈。
按照惯例点了四个精致的小菜,几碟卤味和花生,要了一壶酒,坐在二楼临窗他专属的位置上享用他的晚餐。
他靠着椅背,一边喝酒,一边吃着下酒菜,心里盘算着应该怎样取回坠儿身上的那枚朱雀令。
先,他必须选一个很适当的时机,然后当然要找一个很漂亮的借口,不能引起她的怀疑,最好是不动声色,让她主动把朱雀领交给她。
要不然,还用上次的办法:偷?
想了想,他摇头否决。
他是未来的影帝,刑事得光明磊落,虽说做大事不拘小节,不过欺侮女人可不是他的性格。所以,还是得换别的方法。
恩,还真的有点难——听说那玩意是她一出生就带着的,除非洗澡,从来不离身的。
不过,如果不难这事也就用不到他亲自出马了,对吧?
这事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喝了口酒,不经意地把目光往街上扫去。咦,那小丫头还没走?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挤眉弄眼,摇头叹气,又眉飞色舞的。她干嘛呢,耍猴戏啊?
得,左右无事,索性下去逗逗她。
俗话说见面三分亲,只有她对他的戒心消除了,她才会信任他,然后把朱雀令亲的还给他,是吧。
纪小蛮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左右是个死,大不了被他嘲弄一番好了,又不会死!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低头往大堂里冲。
咦?走不动,什么勾住了她的衣领?
纪小蛮愕然回头,看见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指正轻松地念着她的后襟。
谢怀恩?他不是在客栈里吗?设呢买时候跑到她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