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给孩子们看一幅画着狗的图片,然后是一系列过渡性的图片,狗的图象慢慢变成了一只猫。在偏见上评得高分的孩子倾向于在更长时间内认为这些图片是一只狗,不像那些偏见得分低的孩子更有弹性。当她请孩子们辨认一系列颜色发生了从一种深度到另一种深度的变化的图片时,情形也是这样。
40年代和50年代对知觉进行的另外一些认知研究还探索了“知觉型防御”——对看见某些令人倒胃的东西产生的心理抵抗。研究者利用速转实体镜在屏幕上很快地闪动一些单词(百分之一秒左右),然后发现,受试者能够辨认出来的中性词多于禁忌词。当实验者为男性,受试者为女性时,效果最为明显。有一个小组用速转实体镜显示出一些与成就相关的词汇,如“竞争”和“掌握”,还有一些中性词,如“窗户”和“文章”;通过亨利·默里TAT法测试为极想成功的受试者认出与成就相关的词汇的速度,比认出一般中性词汇的速度快些。
心理设定,或者叫人们对可能看到的物体的预期,是这种研究的另一个课题。布鲁纳和波斯特曼利用速转实体镜让受试者们快速地看一些扑克牌,大部分牌都是标准的,可其中一些不是标准的,比如红色方块四。习惯和预期使28位受试者中的27位认为不正常的那些牌也是正常的,可是,一旦受试者了解情况后,他们的心理设定就发生了改变,辨认扑克牌时出错的机会也减少了。
到1949年,这类的研究非常之多,心理学家们从当时的流行女装中借来了一个词,他们谈到了知觉研究中的“新面孔”。在约10年的时间里,新面孔红极一时,收集了大量资料,涉及需要、动机和心理设定对知觉产生影响的范围。然后,因为缺少详细的理论,以解释这些东西发生的过程,这场运动最后也偃旗息鼓了。
可是,一种更新、更有威力的理论,即信息处理,也已经开始转变认知心理学了。这种理论认为,有一系列有序的过程,感觉是通过这些过程传递到思想,思想也是这样传递到行动中的。这种理论假定(并提出了实验证据)有一系列步骤的感觉输入变形,包括在感觉器官中暂时的记忆存储,编码变成神经冲动,在思维中短期存储,再用熟悉的物质进行检索或者连接,长期记忆力存储,检索等等。这个理论使心理学家能够具体地处理思维如何处理进入的感觉材料,而且,它还恢复了对知觉采取认知方法的兴趣。到70年代,这在认知领域里的研究已经结出了丰硕的成果。
可是,这时候,对于知觉的生理学已经有许多有意义的发现。从那以后,观察看这个动作的两种风格,即生理学和认知法,就并存一起了,它们表面看上去彼此对立,实际上都集中于同一些现象的不同方面,从现在起,我们会看到这些情况。
看的形式
我们是怎样看见物体的外形的?这个问题好像根荒谬——我们怎么能不看见事物?可是,对外形的知觉既不是自动的,也不是完全不出错的。我们在晚上看见黑暗中一个阴影般的东西,不知道它是一片草丛还是潜伏在那里的一个人;我们看着一个签得十分潦草的签名,不知道这个签名到底是以C,G还是以O开头的。我们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后疲惫地回家,看见空荡荡的机场停车场里停着我们的车,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它走出去,可到跟前时才发现,这只是跟自己的车看上去差不多的另一个牌号的车。我们很喜欢玩拼图游戏,就是因为我们觉得这游戏很难做,当我们把最后一片东西装到自己刚刚空下来的一个边子上的时候,我们会感到愉快。
对外形知觉进行的研究是想辨认出一些机械原理,既是神经学上的,也是认知理论上的。它会帮助我们辨认各种外形——而这一点却时常使我们感到为难。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这方面进行的很多研究都采取了认知的方法。格式塔学者们及其追随者探索了思维的倾向,如将有关联的元素集中在一起,变成一个连贯的整体;在我们看到的间隔之间填入衔接材料,从背景中辨别物体等。他们,还有其它一些人都还说,是人天生的高级心理过程在解释“恒定现象”——我们看事物的时候倾向于不变,哪怕视网膜的图象已经发生了扭曲,正如我们看见一本书从某种角度斜躺在我们面前,就好像它还有一些方方正正的角,哪怕在视网膜或者照相机里,这书看上去一定是一个偏菱形的东西,有两个锐角和一个钝角。
可是,这些知觉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思维是通过什么样的一些步骤看到这些东西的呢?我们说,我们会把我们看到的一些很熟悉但不完整的形状之间的间隔填满,这是一回事,但是,要确定我们是通过哪些具体的办法来做到这一点的,这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以很详细的细节探索视觉信息的认知过程的最新研究已经找到了一些过程。下面就是这些发现的例子:
——对主观轮廓现象的研究(如上述图21中的错觉三角形)表明,我们一方面是通过联想(这三个角使我们想起以前见到过的某些三角形)来分析出这个想象的周边的,还有一部分是通过提示,即经验告诉我们要加以插补的的地方(一个物体挡住我们看见另一个物体的视线)。如知觉研究者斯坦利·科伦在1972年进行的一项研究中指出的,圆圈和图21已经存在的三角形中的间隔表明,某些别的东西——即错觉的三角形——挡在视线里,挡住了它们。由于明显的插入,思维“看见了”想象的三角形。
——有些实验探索了我们如何辨认一个我们正在寻找的东西的外形,特别是当这个东西丢失在其它有外形的东西里面时。有一个重要的过程是“特征检测”——有意识地寻找某个特定的外形已知和可辨认的一些元素,以从类似的物体中区分这个东西。在下面这两栏字母中,各有一个Z在里面。如果你用秒表计时,看在哪一栏里找对象词快些,你会发现,在第二栏里找到这个词比在第一栏里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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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科伦及其同事(这两个栏目就是从他们的书中找出来的)的说法,将Z这个从记忆里面找出来的模式与我们正在寻找的东西相比较这个任务,当藏起来的Z这个字母是在圆形字母中时,找起来比它藏在由像Z本身一样的直线和角构成的字母中时容易得多,也快得多,因为在后者的情况下,我们得注意一些细小的差别。或者,如另一种解释所言,我们在寻找视觉图象时,经常会以“预注意”过程来进行,即与总体的图象相关的自动过程,可是,如果这个不行,我们就转移到“集中的注意力”上来,并有意识地寻找要找的这个东西细小的区别性特征。
——1954年,俄勒岗大学的弗雷德·阿特尼夫请一些受试者用10个点来表示一些图形,他们倾向于把这些点放在一些使轮廓的方向转变最明显的地方。阿特尼夫的结论是,我们辨认模式的一个方法是通过对其“变化点”的分析进行的。他还画了一些图,这些图与现实中的实物相比已经做了极大的简化,是从一个变化点向另一个变化点来画直线的。尽管这使曲线变成直线,可是,图形还是立即能够辨认出来,如在下列中:
——懂技巧的阅读者把词汇当作一个整体看,而不去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辨认,而刚开始读书的人却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看的。可是,哪怕是在快速的阅读中,还是有很多高速特征检测活动在进行着,如由艾林娜·J·吉布森(上述提及的詹姆斯·吉布森的妻子)和同事60年代在康奈尔大学进行的一些实验所显示的一样。他们生造了一大批根本不存在的单音节,其中一些符合英语拼音规则,因此是有可能发音的(“glurck,”“clerft”),然后把辅音组调来调去以生造另外一些音节,虽然字母是同一些,可违反了发育规则,因此无法发音(“rckugl,”“ftercl”)。当有技巧的阅读者在快速实体镜中看到这些词时,他们辨别合法组合比非法组合容易得多,尽管这些字母组都是不认识的词。一种可能的解释是,他们自己给这个词发音,因而更有可能将可发音的一些音节放入短时记忆中,而不可发音的音节就不行。可是,吉布森在加罗戴学院的聋哑儿童中进行试验,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人念单词,她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这只能意味着,在感知一个假词时,阅读者区分了这些字母,并且立即辨认出,哪些组遵守了合法的英语拼写模式规则,哪些没有。
--在50年代晚期和60年代早期,欧文·罗克,一位后来成了知觉研究领袖人物的心理学家给受试者看一个倾斜了45度的方框,然后问他们说看上去像什么;他们说像钻石。然后,他让这些受试者也倾斜45度,使图象在他们的视网膜上呈方框图形。可是,他们是在一间屋子里,在屋子的参照下,知道哪一个被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