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那扭来扭去挣扎的屁股,包光光在心里为对方默哀了几秒。“偷乐吧。要不是老子厚道,刚才就该往底下塞那个金属托架了。”他站直身子,拍了拍双手道,“谁帮个忙,把这堆东西扔出去?”
屁股不动了,大概是沃弥沙气昏了过去。
众高管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一刻,他们的心里并不轻松。虽然大家都知道诅咒之子很强,一招就破了甘尔丹的刀剑技,因此当沃弥沙出手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边偷笑。
但是真看到沃弥沙被打倒时,他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沃弥沙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在场的这群卓尔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稳胜她,但对上了诅咒之子,她居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放倒了,而且还输得极其憋屈。
那换上自己呢?高管们越想心中就越是苦涩,甚至还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唯有班瑞家的泽丽瓦拉,似乎并没有受到这种负面情绪的影响,事实上,她脸上那明净的笑从沃弥沙挨揍一直保持到展示结束,惹得老包讲解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瞟。
和情欲什么的无关,在一群阶级斗争脸中混了个光风霁月的笑容,任谁都会多看两眼,因为那会让人心情舒畅。
会议结束后,包光光是亲自送泽丽瓦拉出来的,并指了四个“校卫军”战士沿途护送。于是高开叉美人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其实班瑞家的战士名声在外,有十几个家族战士围在身边,相信除了开战,没有谁能威胁到她泽丽瓦拉的安全。如果连自家的战士都顶不住了,多几个少几个护卫也没什么区别。
泽丽瓦拉看重的,是这几个校卫所代表的态度;是诅咒之子与她这相谈甚欢,并亲自派人护送这消息本身!而不是这帮仓促成军的家伙们战斗力值得信赖。
说起来,这些“校卫军”都是各大家族选出来的精英,有男有女,身手也都不错——毕竟大家放一起比着,垃圾了也拿不出手。在诅咒之子的要求下,每家还各出了一个统领,但队伍一拉到魔法学院就被打乱了重组。
就一个原则:各家的统领,不能带自己家族的兵。
作战可不是比武,讲究的是集体,是令行禁止。哪怕你一支队伍中全都是强力战士,没经过磨合也谈不上什么战斗力,这一点,倒不是泽丽瓦拉瞧不起他们。
不过各大家族也不在乎这些,毕竟他们派人加入校卫军的目的不是打算做什么,而是盯着别让别人偷摸做了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甘尔丹那些手下被赶了出去,但最后无光家还是出了人,只不过统领的位置,却是给达赫妮留着的。这一下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些人不是辛提蕾娜的嫡系才有鬼了。
……
……
班瑞家的驻地,在魔法学院的西南面,和正南方的艾伯尼家斜斜相对。不过与艾伯尼家那高大的堡垒相比,班瑞家低矮的要塞无疑是巨人身边的矮子,但讽刺的是,如今这巨人却要匍匐在矮子脚下。
并不是班瑞家穷。事实上班瑞家的富庶程度仅次于布莱梅门的第一家族——扎维尔家。毕竟八大家族的排名不是白排,而是与既得利益挂着钩的。再说穷家也养不出这么彪悍的兵不是?在布莱梅门,若论舍得在家族战士身上花钱的,班瑞家认第二没人敢并列第二,连当惯了老大的扎维尔家都不行!
之所以班瑞家的建筑建得如此低矮,那主堡更是毫无美观可言,看上去就是个锯了一半的大树桩子;完全是因为班瑞家的第一代主母,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房子建得矮,相对而言就更加结实;受攻城武器的威胁就小了许多。空间不够?他们宁愿往地下挖!
说实在的,泽丽瓦拉并不喜欢这样的建筑风格;在她看来,就算是防守也要御敌在外,若真被人打到老家来了,那准是一个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就算是再严密的防线也顶不住。
因此,她也对主堡的建筑格局愈发地看不顺眼。
泽丽瓦拉低着头,在迷宫一般的过道中快步穿行着——没办法,主堡内的过道基本上都是这样,高度还不足一米五,即便是卓尔的身材,也得弯着腰才不会撞到脑袋。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眼前便豁然开朗。
这里是通往内堡的入口,甬道到了这里,便被加高加宽,以摆放对面那三米多高的石门。说是入口,倒不如说这是一道防守严密的关隘。虽然明面上的护卫只有两名,但只要看看头顶上那锈迹斑斑的钉板,就没有谁会怀疑这里的防卫力量。
右边的战士见到泽丽瓦拉来了,恭敬的施了个礼,开口道:“大人您回来了。主母在等您。”
“嗯,”泽丽瓦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移步到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守卫拨动了机关,随着一阵“吱嘎嘎”的声音响起,那大门——纹丝没动!倒是泽丽瓦拉所站的地面忽然沉了下去!
大门不过是个幌子,门里边,准不是什么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家族秘辛
地下是和上面类似的甬道,不过空间能宽敞些;泽丽瓦拉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厚实的金属门前,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像这种金属门,只能从里面由某种特殊的机关开启。
一阵怪异的响动之后,门应声而开,但没有人迎出来。
石室里一侧是床,床对面是一只镶嵌在墙体内的神龛;除这两样之外再没有其他陈设,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若不是打小就生长在这里,泽丽瓦拉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间毫不起眼,甚至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的石室,居然是整个主堡的核心所在。
祈祷室。
也就是主母平时居住的地方。和其他家族不同的是,在班瑞家,罗丝每次都是直接在这里颁下法旨,因此班瑞家的主堡中,没有那种宏伟辉煌的殿堂供牧师们参拜。
据说这个地方,是当年主堡落成后罗丝亲自挑选的,或许对罗丝来说,班瑞家主堡的格局,才更合乎她那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隐匿天性吧,
信奉罗丝,不在形式,这是班瑞家的老传统。如果说其他家族崇拜罗丝的形式有点像规矩森严的“天主教”,那么班瑞家,就有点像“新教”。证据就是整个祈祷室里连个神像都没有,神龛里面不过是个抽象的图案,只有从那八条细长的腿上,你才能联想到那是一只黑寡妇蜘蛛。
这种在其他家族中典型的“怠慢”行为,是罗丝特许的;事实上罗丝一直对班瑞家不错。她赐给别家主母的座位,顶天了不过是一张象床的座椅,但赐给班瑞家的,是一张真床。
没错,就是正对着神龛那张。
此刻主母就端坐在床上,看到泽里瓦拉进来之后,便说了句相当惹人遐思的话:“脱衣服。”
“怎么,才一会就憋不住了?”泽丽瓦拉脸上现出无奈的表情。她身上的牧师袍,穿脱起来完全不像旗袍那么麻烦——由于是阔领子,只要直接撩起下摆一掀,就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如果包光光在此,看到这个场景准会吓得直接跳起来,因为那内衣,竟是魔术胸罩!而老包给希丽雅的那堆设计图稿里,绝对没有教人如何往胸罩里面穿钢丝的,毕竟他还要留着挣大钱呢。
在那边都算得上“高科技”的魔术胸罩,居然在一个卓尔牧师的身上出现了,怎能不让他惊骇欲绝?
……
……
泽丽瓦拉并不知道她身上的“装备”,如果流出去会造成多大的震撼,只面无表情的扯下胸罩,将那一对坚挺骄傲地暴露在空气中。脱下的衣服被随手扔在床上,她这才开口道:“你的忍耐力呢?要知道,我可是论年穿的。”
床上的主母又拿出一瓶药膏,倒在手心处揉搓着:“那是你活该。谁叫你是主母!”
“不要抱怨了,”将药水仔细地涂遍全身之后,泽丽瓦拉小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抓住对方的双手,将已经捂热的药膏抹在对方脸上。说来也怪,只要是药膏接触过的地方,那皮肤上的皱纹便伸展开来,露出了一张几乎与泽丽瓦拉一模一样的脸!
“我亲爱的……弟弟,”她抚摸着那张熟悉的脸,叹了口气道,“这种时候不会太多的,我保证。我只是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诅咒之子,毕竟有些事,必须亲自确认后才有把握。”
“哦?那么,结论呢?”
“怎么说呢?”泽丽瓦拉取过一块干布擦着手,若有所思的说,“首先得承认他是个聪明人,实力很强。但具体有多强我也不清楚。尽管他两次都是一瞬间击倒对手,但那不过是找到了最有效的手段,并不能代表他真实的水平。”
“能在一瞬间看穿敌人的招数,并且找到有针对性的手段,这本身就是一项了不起的能力了……但愿,真如我猜测的那样。”
“你在担心什么?赫里斯?”
冒牌主母——哦,现在该叫他赫里斯了。他一边反过手去,解着背后衣袍上的带子,一边解释道:“我猜测,这诅咒之子专精的宗派应是预言系,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总能看穿敌对者的伎俩。单纯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还有办法应付,万一要不是……我无法想象那种程度的智慧。”
“通过这几天他的行动,我能看出他是在布一个局,但我却看不出这个局到底是什么。不过应该不是只针对无光家这么简单。在还没弄清他的真实目的之前,我不建议你这么早就入局。”
“不,赫里斯,我们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