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您的武器……”
“这不可能!”哈比打断道,“对于一个剑士来说,剑就是他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中队长被吓了一跳,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要求。毕竟哈比还不是罪犯。只是他这一走,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下文,除了中间进来个人,为哈比端来了火盆。
木炭似乎受潮了,烧起来“毕毕剥剥”的乱响,还散发着一种古怪的味道,让哈比心中的焦躁又盛了几分。可是他刚掀开帘子想要照人问个明白,就被人堵回来了。
“对不起先生。军营重地,是不能乱闯的……尤其是在晚上。”
哈比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居然是带他过来的那个小队长,而那个曾经用弓指着他的家伙,也在一边整理着皮甲,见哈比目光投过去时,还挑衅地朝他点了点下巴。
“怎么样?”哈比没心情去计较这些,只是转过头来,没好气地对那小队长说,“还没有结果么?……要知道,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磨咕。”
“是的……是的先生,一定。”那队长客客气气地保证,“如果上面有了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您要是想透透气呢,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弟兄们就要多担些干系……”
听到这里,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软禁呗!不过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这种低到不能再低的姿态,哈比想发飙也发不出来。“算了!”飞剑男哼了两声,道:“你们快一点就行……还有,把那该死的火盆撤了吧,我用不着。”
“什么东西!”正在哈比转身准备回帐的时候,一个“顶花带刺”的声音却钻进了他的耳朵,“不过是个佣兵而已,拽什么?”
说话的,是那个一直瞧哈比不顺眼的弓箭手。
其实不光是他,另外几个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你想啊,这几个卫兵抓住了一个“可疑的家伙”,本来还以为能捞点好处的;谁知到好处没见着,反而还在要顶着大雪在外面守着。
巡逻的时候至少人还走动,因此也没觉着怎么冷,但这一站下来立马就不同了,不多时,人就冻得通透。
挨冻也就罢了,谁让自己是兵呢?再说浮冰港这种大雪也不多见,忍忍就过去了。问题是被他们抓来的“贼”,在帐篷里舒舒服服地烤着火不说,还要挑三拣四地,这让他们如何不恼?说话带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时候如果哈比不搭腔,让他们说两句发泄一下也就完了,但谁让哈比也憋了一肚子火呢?“佣兵又怎地?”
一转身,两边就杠上了。
那弓手的同伴,自然不能看着自己人吃亏(毕竟射手职业,在这么近的距离是没什么战力的),于是三个人一夹,就把哈比围了起来;唯有那队长还保存着理智,喊了一声:“不要动手!”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手下会听他的,但对方……可不受他约束啊。
要知道哈比的特点,其实跟弓箭手也差不多,都是比较怕近身的。人一靠近,他就会感觉受了威胁,何况此时此刻,那几个卫兵眼瞅着都快要贴身上了。
不过和一般弓箭手不同的是,哈比的拳脚功夫,还是有点看头的——再怎么说,平时与他对练的也是寇拉拉啊!
只略略地退了半步,哈比的后脑勺,便狠狠地砸在了身后那家伙的脸上,也许是近在咫尺的惨叫声让他觉得刺耳吧,哈比还顺带着赏了一肘。右边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扯住了领子,一拽之下,便和左边正要冲上来的家伙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尖叫着摔做了一堆。
哈比对面的弓手,此时倒是反应过来了,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根本没机会让他搭弓上箭;弓箭手咬咬牙,身手去摸腰间的匕首,谁知道刚拔出一半,就被一只手给按回去了(这招是从某包那学的),弓箭手惊愕地抬起头,见到的,却是一只越来越大的拳头。
“啪”地一声,金星乱冒,第二拳却砸在了鼻子上,一时间酸的甜的苦的咸的,不知道多少滋味一齐冲到头顶,本来没事的眼睛,立马被泪水给糊住了。
哈比也知道,在军营中是不能随便动家伙的,否则性质立马就变了,因此也没出剑,只是趁着那几个家伙还没爬起来,飞快地踹了倒在地上的弓箭手几脚,把他的哀号又踢了回去;然后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把哨子含在嘴里,将吹未吹地小队长。
被这一瞪,小队长的心里也直发毛——虽然是偷袭,但对方连剑都没出便干趴了他几个手下,显然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应付的。如果这一吹哨,激发了对方的凶性可怎么办呢?
好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一声沉喝:“这是怎么回事?”
小队长如蒙大赦,拔腿便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哭丧了脸高喊着:“长官,我们……我们被袭击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 哈比的诚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接待”哈比的,那个叫“泰米尔”的士官长。
他此来,倒不是适逢其会,而是本来就有事要找哈比核实。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也不是他故意怠慢了——你想啊,那边既没有身份证,又没有驾照,更不可能有社会福利号之类的东西(当然类似的户籍证明是有的,只是上面没照片)。要调查一个人的身份,就只能靠街坊邻居们“指认”。
但问题是,暗巷街……他不敢进啊!
虽说浮冰港高层和卓尔们达成了某些协议,但那种事,怎么可能让他这种小鱼小虾知道,因此在泰米尔眼里,那片黑雾仍不啻洪水猛兽,上那去找人证,嫌命长么?
好在暗巷街原先的居民,大多都搬出来了,只是住得比较分散,而且三更半夜把人从床上拖起来,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卫兵不是城管,权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人家若就是咬住了牙不肯来,他也没招。
好不容易找到个肯合作的,泰米尔兴冲冲地带着人过来,结果刚到地方,一盆冷水便当头泼了下来。
“好嘛,老子三更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替你办事,可你混蛋倒好,在老子防区里面搞出这么大事来,太不仗义了吧?”这就是泰米尔当时的第一个念头。
这下子,让他对哈比的好感直接降到了冰点;而更让他光火的,还是眼前这小队长的表现——打不赢倒也罢了,居然还哭?幸亏这家伙不是自己的直系属下,否则当着外人的面,他堂堂中队长的脸还真就不用要了!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中士?”泰米尔黑着脸问道。这里就要解释一下了——浮冰港的军衔,其实是按照紫金联盟那边的习惯来的:刚入伍便是列兵,然后是下士,中士,便是小队长级别的了。像泰米尔自身的军士长,比中士大了两级,再往上便要授“骑士”衔,那时候,才有资格领一个大队的兵力。
而此时此刻,由于那小队长并不是直系属下,泰米尔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因此只能以军衔称之。
可能也正是因为不太熟悉,那小队长,居然没领会泰米尔的眼色,只哭丧着脸说哈比怎么怎么可恶,怎么怎么暴起偷袭,让泰米尔的心情更加恶劣。
“先稳住他再说!”泰米尔狠狠地瞪了那小队长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心里面,却在暗骂对方不长眼识——没见老子这次过来,也没带几个人吗?
因此紧接着,泰米尔便提高了音量,大声道:“是这样子的吗?可是怎么在我看来,好像还另有隐情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小队长再不明白就甭混了,赶紧把火盆的事说了出来,那意思,人家是因为对这玩意不满才打的人。至于弓箭手挑衅在先的事,却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天知道这胖乎乎的长官怀着什么心,要是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他找谁哭去?
不过“火盆”的理由,已经足够泰米尔发挥了。“你们这些混蛋!就这么招待我们的客人吗?”泰米尔冲着那小队长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然后才抬起头来对哈比说:“啊,帕夫先生。事情的经过已经很清楚了,是一场误会;再说闹大了,对您对我也都没什么好处。至于这几个人,回头我会收拾他们的,您看是不是……把人先放了?”
“放人?”哈比看着脚下痛苦得扭成一团的弓箭手,和旁边已经爬起来,一脸愤慨的三个家伙,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其实刚才对方跟那小队长说的那句话,他早就听了个真切——虽然泰米尔说时声音极低,自认以两边相隔二十多米的距离,不可能有人听到,但哈比是谁?
那是诅咒之子!是生化超人!单论五感的敏锐程度,恐怕连卓尔中的专业斥候都要瞠乎其后,岂是常理可以度之的?
之所以没有当场拆穿,不过是他想看看,那家伙还要玩什么把戏而已;为此他不但退了两步,让那弓箭手被人扶起,甚至还十分敞亮地,将背后的“卓拉”连剑带鞘地扔了出去。
“这样子,够有诚意了吧?”
哈比略带讽刺的话语,让泰米尔微微一怔——说真的他压根就想过事情会如此顺利,毕竟之前要“代为保管”这把剑的时候,对方还要死要活地说什么“剑在人在”,结果竟这么轻易就扔出去了?
但紧接着,狂喜就压住了他心中的疑虑,再看周围,有不少士兵趁他刻意拖延的时候,已经围聚了过来,更是让他底气十足:“对不起了,先生!”
“虽然事出有因,但‘营中私斗’与‘扰乱军营’两项罪名,我身为一个执法者,是绝对不会姑息的——众军士听令,给我……”执法人员嘛,那张脸就得贴得上去,拉得下来;这方面泰米尔还颇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