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易燃!只要四十度,天热点都能自己烧起来!
没错,这是白磷!
——白是白磷的白,磷是白磷的磷!
话是在另一个世界上高中时,那不着调的化学老头说的。用来告诫下面一群更不着调的学生,这玩意绝对比小李他飞刀的老娘更有杀伤力!
当时被罚坐在讲台边上的倒霉蛋,已经用他的手指,充分证明了燃点和燃烧温度这二者,绝不是一回事!
“我现在相信了,”看着对面拎着水桶一脸无辜的肇事者,包光光深有感触的说,“你不是维强。你绝对是我的仇人派过来玩我的。”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环,其实是寇拉拉手贱,往尿液里面加了一把包光光从墙角掘来的泥灰。不选别的,是因为包光光的收藏中就属这东西最多,很难被看出来。
……
……
更晚些的时候,流晶回来了。
自打进了门起,他就不肯安生,一直围着中央的桌案转圈,时快时慢的。转了一阵,掉个头又反转了回去。正当包光光开始觉得眼晕时,他却忽然站住,扯开了嗓子喊道:“施耐德!施耐德!”
喊了半天,见没人应声,才猛地醒觉过来,自嘲的笑了笑,走回到里屋的床边坐下。大概是刚才走得燥热,于是将身上的袍子扯了下来,想了想,又索性连里面的短衫一并脱了,露出细白的肥肉晾着。光光追进屋说,要不俺去喊他过来吧。流晶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事,不用麻烦了。我先睡一会儿。”
包光光看得出他情绪不好,毕竟明知道宝藏就在那里,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足以将一个正常人逼疯。他想安慰对方,但又怕说漏了自己的事,只好撅一边闷声大发财了。
流晶躺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说床上有小虫子咬他的背,让包光光拿过驱虫药来撒了一圈,可一转头,流晶又跳起来说还有,没办法俩人只好把床上的兽皮掀了,架起来点上蒿草去熏。正熏着,外面来了个村民,通知说村子里要举行祭典,并专程来请流晶参加。
这就是冰原人的性格:昨天不认可你的时候,那是说干就干毫不含糊,等今天他认可你了,也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态度变化还要有个过程。
对他们来说,人只分两种,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当然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
流晶实在没有心情,又怕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显得不尊重他们的传统——某些部落格外注重这个。于是用尽量委婉的言辞绕着圈子,并一个劲的朝包光光使眼色。
包光光肚内暗笑,他知道这所谓的祭典,不过是捕获了大型猎物,于是给冠上一个什么什么祖先诞辰多少年零几天的由头,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毕竟冰原上食物充足的时候,每年也不过那么三四个月。
活着的人需要欢乐,死去的人需要怀念,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最后流晶到底是没去,说让施耐德和瓦丽芝小姐替他,包光光本不想去的,但流晶又祭起了那套“小孩子天性论”,让包光光无比郁闷。
到了地头,见村民们正闹哄哄的给放过血的野猪剥皮——好家伙,个头都赶上狗熊了,这不眼瞅着就要成精?
正文 第十二章 祭典和雨天
要不怎么说冰原人的效率就就是高,不管什么活动,你人到了就是开始,从来就没有族长或首席战士致辞这么一说,就算是站上去了,也没人理你,都忙着各自感兴趣的事。
比如说那喜欢吃的,就会自己去处理食物;喜欢喝两口的……咳,这个可没辙,酿酒的坛子都让包光光装尿去了。
施耐德不愧是“潜行者”,特别善于隐藏在人群中,转了两圈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影了;至于瓦丽芝小姐,却躲无可躲,被一群阳气旺盛的汉子堵住,正无奈的坐在石头上看他们亮肌肉呢。
亮着亮着,其中有两个大概是闹了点别扭,互相推搡着出了圈子,找到一块空地撂起跤来——这是老传统了。要知道冰原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冬天,冷得能冻掉鼻子,人们一个个穿得都跟狗熊似的,谁打得疼谁?自己人掐架又不能动刀子,所以摔跤就成了解决内部纠纷的唯一手段。
两人是你扳我的肩膀,我抱你的腰,打得十分激烈,再加上周围凑趣的、起哄的、骂娘的、拉偏架的、下黑脚的,一时间闹得是乌烟瘴气。
有句话说得好,汗淌下去,情绪就上来了——见过挨打都挨到兴高采烈的吗?这就是了!
不知道是谁敲起了鼓点,渐渐的有人加入进来。人们用手头上的家什敲着,用脚在地面上跺着,开始还有些凌乱,当中央的大鼓响起来后,节奏变得统一起来,到了这个时候,祭典就即将进入高潮……比如说,刚才包光光就看见,寇拉拉的老爹,大咧咧的挎着一个女战士肩膀退出人群,看来是要找地方“秉烛夜谈”去了。
可问题是,爹爹是他的亲爹爹,女人却不是他亲娘……
这时候内圈的村民们跳起了舞——所谓舞蹈,不过是一群人搭着肩膀在那里跺脚罢了。包光光看了十年,当然没什么感觉,可瓦丽芝小姐却显得颇为意动,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终于没有亲自开练,不然就她那肉乎乎的小肩膀,还不得让无数黑手给搓秃噜皮去。
乌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瓦丽芝小姐身上,里面包含的那份灼热足以让包光光心惊肉跳,“我的个祖宗哎,这家伙不是也看上人家了吧?”
事实已经证明了瓦丽芝小姐对肌肉不感兴趣,而让乌鲁这样的纯爷们去写情诗……想起来就让人为之一汗,这俩人能凑一起的几率那是无限趋向于零,就怕乌鲁按照冰原上的传统,来个“野人硬抢婚”,那可就要了亲命了!
于是包光光悄悄的凑过去,贴着乌鲁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叔,他们是好人。”
乌鲁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你不懂的。”
“不就是你这根老光棍要开花么?”包光光肚内暗骂,“一旦你抢婚不成,恼羞成怒,稀里糊涂的把人剁了咋办?这几个人可都是老子出去的希望所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给搅和了!”
包光光心里发狠,脸上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肌肉,务必要显露出三分可爱,三分执拗,三分迷茫和一分的不知所措——我看你惭不惭愧?
……
……
大概是老天看不惯这里的热闹吧,太阳明明还断崖上趴着,天上却开始掉雨点了,一开始细细小小的,和汗水混在一起,谁都没有在意;可是雨点越来越大,到后来砸在地上竟“噗噗”作响。喧闹的人们这才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将食物往屋舍里拖,至于篝火,就扔在那里任由它转弱,冒烟,最后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来。
在雨点落下之前,包光光就偷偷的溜了。因为他想到了下午提炼的白磷,被自己用长颈瓶连水一起盛了,随手扔进了一堆炼好的药剂中。
这玩意落流晶手里可了不得——他要是认不出来,搞不好能把老窝点了;认出来了就更麻烦,自己实在无法解释,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学会炼这种大杀器的。
待看到装白磷的瓶子依然安然无恙的躺在众瓶子中间,包光光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回去。赶紧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塞到腰间的口袋里。
口袋在腰带上,是傍晚时闲得蛋疼顺手缝的,两侧一边一个,左边的写着Q,右边的写着E——你问为什么跳过了W?笨,一般情况下,WSAD是留着控制上下左右的,你当游戏专精一说是浪得虚名啊?
这时候里屋传来一声轻响。吓得包光光全身瀑布汗,仔细一看,原来是流晶的被子掉地上了,不过他可不敢走过去,基本上法师休息之前都会布个预警结界,靠近了就会惊醒。
谁知道流晶有没有曹某人那梦中杀人的毛病,要是把自己当毛贼给顺手轰了,那多冤啊!
再看流晶——嚯!高招,好姿势。双手是一手护胸,另一手前探,五指张开呈虎爪之型;双脚前三后七,乃是一个标准的虚步。要不怎么说人家是高手呢,果然是深谙攻防之道啊。
……
……
之后的几天,雨就再没停过。就这么不死不活的下着,也不知道打个雷振奋一下。天阴沉沉的,连累着包光光这心里也堵得慌,更别说本来就急得要上房的那几人了。
——眼瞅着夏季就要过去,等雪封了山,那时候别说是找遗迹了,就连活命都成了一种挑战。
流晶是眼也红了,嘴唇也起泡了,团团转就是想不出法子。包光光察言观色,知道不能挑这个时候打搅他。另外几个人也没心情说话,每天早上来了,就蹲在一起看着屋檐上淌下来的水流发呆。那神情,在另一个世界医院的泌尿科倒是常见,相当有启发性。
斯诺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找来块兽皮在弓上一包,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冲进雨中。
又过了一天,流晶看他没回来,索性让施耐德和那个铠武士也出去找。施耐德看样子有些不情愿,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当人家小弟的?
人都派出去了,流晶也消停下来,有些尽人事听天命的味道了。包光光趁着这个机会抖擞了神经,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卖乖,把流晶哄得老怀大慰,明知道小孩子心性未定,还是把冥想的方法传给了他。
奥术师的冥想并不苛求姿势,过程也并不困难。说白了就是让自己的思维充分发散,好和天地间的魔网共鸣——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