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他也没打算操心,反正大家不怎么熟,管他们去死!
说起来会里的兄弟,有不少和村民们交情不错的,但除了老包,村里再没有一个人出来给他们送行;就连小姑娘乌吉娜,都是趴在窗口处瞧着,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泪光莹然。
但她毕竟也没有出来相送,这是传统。
包光光不知道冰原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风俗;或许在他们的想法中,每一次出行,都将是一次新的征服。所不同的只是,这次征服是用你的双腿,还是用手中的家伙罢了。而送行,会让这些征服者的心变得软弱吧!
不过,包光光才不在乎这种事,对穿越者来说,一切规则传统之类的东西,都是给别人定的。
他跟会里每一个兄弟拥抱,互相说着祝福的话;或者笑骂两句,或者捶打着对方的肩膀。那场面,有点像大学毕业时的聚会;只可惜,他们没有酒。
所以,这群傻老爷们中也没有人哭。只有温情在空气中默默的流淌;淡淡的,却刻骨铭心。
“说起来,你到底叫啥?”包光光推开二丑,嬉笑着说道。
反正村里也没有外人了,自然不再需要他们的保护,于是包光光拜托这一对哥俩保护吉安卢卡。毕竟他现在也明白了,恐怕不止一家在打会里的主意;虽然不清楚他们究竟想从中得到什么。
二丑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其实名字并不重要。既然你喜欢叫我二丑,那今后我就叫二丑吧!”
包光光笑着又捶他一拳,看向旁边的大丑。可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却先开腔了。“他说的没错,名字并不重要。”他眼珠一转,继续道,“所以你怎么称呼我都行,除了大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伙认了那个名字,不就是想说我比他更丑?”
众人都笑。
“各位,”圣武士吉安卢卡插进来,“我不得不打断你们,要知道,那些商人们已经等不及了。”
“对了老哥,”包光光突然道:“你们这次路过浮冰港,帮我给里昂带个话,让他别太过火了。我知道他和影贼有仇,也不计较他利用会里的力量做什么;但是有一点,他不能把兄弟们当作筹码。”
圣武士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包光光道:“把原话带到就行,我想,里昂他会明白的……该动身了,如果这边环境好了,我会去看你们的。”
“希望如此!”吉安卢卡展露出一个让中年妇女尖叫的笑容,“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们……”
“红十字飘扬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兄弟!”
吉安卢卡的剑,包光光的法杖,二丑的巨弩,大丑的金属圆环搭在一起,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一时间,老包心里竟涌起一股豪情;似乎兄弟们这次并不是离别,而是真的要去征服。
目标,是整个“天下”!
……
……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豪气扬……”直到众人消失在地平线上,那游吟诗人的歌声还在耳边回荡。
说来也怪,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唱到最后,那家伙几乎是可着嗓子嚎了;但包光光偏偏就觉得,只有这次才听着最顺耳,就仿佛山巅瀑布飞落直下,又好像大河奔流入海;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比什么技巧都更容易打动人心。
“你在为他们担心哪?”不知道什么时候,乌吉娜凑过来,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当然不是!”包光光举起手中的法杖,“我这是心疼的!你瞅瞅,这里都花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拿出吃奶的劲就往法杖上砍啊!”
乌吉娜:“……”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老包都瘫坐在敞开的大门前,嘴里面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村民们知道他心情不好,就没去打扰他;连乌鲁带着人出村狩猎,也是从另一头绕出去的。
唯独一个人,从不去理会这些;事实上,所有空虚低落之类的情绪似乎都与他无缘。
这个人就是寇拉拉。
没心没肺这种特质,在他们家算是祖传,只不过到了他这一代,似乎颇有些变本加厉的味道了。此刻他就拎着一只烤好的鸟来找老包。不是他细心到能猜出包光光心情不好。中午肯定吃不下饭,只是单纯的有什么好东西与兄弟分享罢了。
包光光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可是又抹不开寇拉拉的面子,只好勉为其难的掰了一块放进嘴里,胡乱的嚼了几下。
肉虽然有些焦了,不过很细;好像还有种说不出来的香气,在舌尖上不停的画着圈圈。这种味道老包似乎很久以前曾经尝过,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啥肉?”望着对方那期待的眼神,包光光顺口问了一句。
“不错吧?”寇拉拉得意了,“是一种白鸟。今天下午刚逮住的,本来还想弄啥‘乞丐鸡’,但没有酒啊……”
“白鸟?”一听到这个称呼,包光光首先想到的,就是圣斗士五小强里面的“冰河”。难道这是天鹅?不对啊,这鸟看起来才巴掌大,天鹅就算喝减肥茶也不至于缩水成这样啊?
等等!巴掌大小的白鸟?不会是……信鸽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向夕阳奔跑
冰原上当然不可能有野鸽;还没有鸽子神到能独自撑过那漫长的冬天。先不论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就凭它那短短的小嘴,又如何从地面中刨出种子?
要知道在冬天,地面可是会被冻得比铁还坚硬!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只鸽子是被人养的!而只有红十字会的兄弟,才会有精力,也有能力去伺弄这种东西。可是人都走了,怎么会把鸽子留在这里?而且刚才寇拉拉用了“逮”这个字眼,说明鸽子是在野外被抓住的!
难道这只鸽子……是故意放回来报信的?想到这里他跳起来一把揪住寇拉拉的领子:“你抓它的时候,它腿上或是啥地方没绑着纸条?”
“纸条?”寇拉拉愣了一下,“没有啊。就是腿上绑着个小桶,不知道干啥用的。俺拉了一下,结果就烧起来啦!”
我日!包光光心里“咯噔”一下。绝对不会错了,那个小机关,正是他为了某些资料保密,亲手教吉安卢卡弄的;谁知道那老哥给用到了这里!
说起来和划火柴的道理也差不多,只要不得要领乱扯,火柴头就会擦着,将里面的纸张烧掉,简单而又方便。
“你这家伙,是不是打算玩死我你才甘心啊?”看着对面那张茫然的白痴脸,包光光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飞起一脚,踹在寇拉拉屁股上:“还看,赶紧跟我走!”
“去哪?”
包光光翻了翻白眼,心说这还用问么?当然是跟咱去问个究竟了!好在也没过几个小时,跑快点兴许还能追上。
至于安全问题,老包不是没考虑过。但村里的战士都出去狩猎了,现找人肯定来不及;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目前的实力也颇为自信,只要不被偷袭,个把异形,他还真没放在心上;要是对方数量众多……那他和寇拉拉不会跑啊?
……
……
黄昏中追着夕阳,在莽莽的冰原上奔跑,看起来颇有种残忍的浪漫。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晃晃悠悠的,到最后竟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了。
包光光跑开了。
迎面吹来的风,让他感觉到自由。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带着失重的快感,一直飘到比天空更高的地方去。
或许,那里真的有众神存在?只是他们平时都做什么呢?打麻将?
“寇拉拉,跟我比下脚力啊。”包光光边跑边说。当然这个动作并不提倡小朋友们效仿,只是在那一刻,老包已经沉溺于奔跑的快乐中,什么忧愁的事,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你真要比?”寇拉拉往这边瞟了一眼,“那先说好了,输了可不准发火!”
包光光哂道:“我啥时候发过火?再说了,貌似你输的时候比较多吧?”
“那是因为俺没有狂化!”
“拉倒吧!”包光光嗤之以鼻,“有本事你现在就狂化一个给老子看看!能行的话就算你赢。”之所以老包敢如此笃定,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寇拉拉狂化的秘密。
在母熊玛莎事件之后,包光光还真的下功夫研究过,但得出的结论,却实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战士们狂化的契机。虽然传说中,冰原战士是因为战意燃烧才会进入狂化状态,但实际上,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区别。
就拿村里的几个家伙来说:
乌鲁,包光光认为,除了对力量的渴求外,更多的是因为他无法忍受屈居于别人之下;
因达达,他的力量来自于占有欲;这么说吧,假如谁动了他心爱的东西:比如呼机、手机、减肥茶……当然冰原上不可能有这些,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贡阿东,他狂化必须先被人海扁一顿,想来是因为疼痛的刺激;呼巴音狂化的契机有些过于奇怪,有一次打铁的时候竟狂化了,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至于阿伊罕……别提了,她对狂化这玩意视如蛇蝎,根本就不配合老包的研究。
不过听人说,她唯一的那次狂化,是因为因达达批评她两个眉毛之间的距离太远。结果当天晚上,俩人打了一宿,第二天就不知道怎么呷一块了。不过,从这里不难看出来,她狂化的契机,八成是来自于对外表,对美丽那种变态的偏执吧。
而寇拉拉和他们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