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恭贺地说。
“向大小姐,看来你今天大丰收哦!”
“你是哪根葱啊?”林蕾像看到苍蝇似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你的记性未免太差了吧!”男人不悦地撇嘴。
林蕾冷冰冰地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你的骚样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男人突然伸手。
“你的贱手别乱来,不然我大叫非礼。”林蕾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男人邪恶地冷笑,“没人会来救你,你的名声比粪便上的蛆还臭。”
好臭!你这人居然有日臭!你有没有刷过牙?”林蕾的手不停地扇动。
三个月前,我们还在这里的厕所HIGH过,那时你可没嫌我臭。”
“恶心!你去吃大便吧!”
林蕾粗声粗气地责骂。
“贱女人,你居然敢对本公子说脏话!”
男人目光凶狠。
对付这种达不到目的,就变成恶魔的色狼,林蕾向来很有心得,在大学时也有几个男同学追求未果,恼羞成怒,就想要霸王硬上弓;所以在他想捉住她的瞬间,她像只灵巧的兔子般往后一跳,背后却撞到一具结实的胸膛,回过头一看,心里有如大石头落下,她求助地说:“鹤立,快救我,这个男人好猪哥,纠缠着我不放。”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成老鼠似的。“原来是风大少爷,久违了。”
“你想怎么样?”
风鹤立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想,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当然只好退出。”
“你跟她有什么关系?”
风鹤立一个伸手,捉住男人的肩膀。
男人困难地吞咽口水说:“这里有半数以上的男人都照顾过她。”
“你说谎,这里我只认识鹤立一个男人。”
林蕾急声澄清。
“向蓓,我从不知道你会演戏,而且演得这么好。”男人发出咋舌声。
林蕾不知所措的呆滞,她不是向蓓,但她又不能说,她知道事情闹大对她反而更不好;从男人的口中,她已经知道向蓓是花痴,看来风鹤立早就知道,所以他才会坚持反对这桩婚约,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头好痛,她的耳朵里好像飞进数万只嗡嗡叫的蜜蜂,她看着男人的嘴开开闭闭个不停,可是她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只注意到风鹤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像火山爆发似的,一拳打在男人的下巴上。
“你说完了没有?”
男人近乎求饶地说:“风兄,这种烂女人,不值得我们为她打架。”
“滚!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就让你去找牙医。”风鹤立的话一说完,那男人立刻头也不回地冲出舞厅。
不过,林蕾知道她将大祸临头,但她不愿意成为向蓓的代罪羔羊,她决心以不变应万变,接下他的战帖。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蕾深吸一口气。“你干么用那种恨不得揍我的眼神瞪着我?”
“除非我疯了,我才会娶人尽可夫的你。”风鹤立发疯似的咆哮。
“你冷静点,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还是处子身。”林蕾娇羞地透露。
一阵爆炸似的狂笑从风鹤立的嘴里迸出,他听过段彬卫的情史,他原以为夏莉儿是世上最难缠的女人,现在他终于知道向蓓才是技压群雄。
“老天,我好高兴,你不但是婊子,还是骗子。”
“我发誓,如果我有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床,我出门会被车撞死。”
“就算你在神前斩鸡头,我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肯相信自己的未婚妻?”
“那要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跟那么多男人上床?”
“我没有,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虽然妈妈在世时,交代过她没结婚前不能去看妇产科,免得医生不小心把宝贵的处女膜弄破,以后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但拉着未婚夫一起去见证,这个方法应该可行,不但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得到他的信任。虽然在洞房花烛夜时可能会有遗憾,但谁教他不相信她是他自己把权利让给医生的。
不过,他不这么想。“令尊一定早就做好防范措施。”
“关他什么事?”她的头仿佛变得像地球一样大,摸不着边。
“别装了,令尊的声誉跟你一样恶名昭彰,你是荡妇,他是奸商。”
“他做了什么让你瞧不起的事?”她的心像吸收了阴沟水的海绵般沉重。
“众所皆知,他用辐射钢筋盖房子害人。”他直言不讳。
“如果真是这样,他现在应该在牢里。”她不是辩护,而是求证。
他残忍的冷笑。“他把责任都推给畏罪自杀的工地主任,死无对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这种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争气的泪水使她视线模糊,有这样的爸爸和姐姐让她感到无比羞愧。恨意像一张网子似的罩住她,她恨所有的人,包括他,也包括她自己,但她无法恨妈妈……
没心没肝没小肠没大肠没屁眼的风鹤立!
哪个男人会任由自己的未婚妻撒泪冲出去,而不追出来的?
其实,他不来追她是对的,她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永远都不可能是。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走进这趟浑水。过去她的世界虽然单调贫乏,但是平静,即使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都没有此刻来得悲伤,她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从胸腔里掏出来,痛得她大哭特哭。
不玩了,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停止泪水,将衣领翻起来,她的心比今晚的寒风更冷;趔趄地走向公车站牌,打算搭公车上阳明山拿回骨灰坛,晚上再随便找间便宜的旅馆睡,明天一早去葬仪社,求老板再让她做孝女白琼。
风鹤立;她默念着他的名字,她会永远记得这个令她心碎的名字。
回到别墅,客厅的水晶灯闪闪动人,就像天上的星星,她只能遥望,不再做梦摘星,也不再做梦嫁有钱男人。
她真希望自己没来过这里,不曾看清爸爸的真面目,她直到现在才发现私生女的十字架,比以前更沉重。
“进展如何?”朱美丽从楼阶上走下来,挡住去路。
林蕾冷淡地说:“他宁可做黄牛,也不娶我。”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他生气?”朱美丽生气地用手指戳她的肩窝。
林蕾愤愤地拍掉她的手指。“惹他生气的是人尽可夫的向蓓。”
“住口!”一只手作势要打她一巴掌似的高高扬起。
“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让你去看牙医。”套用风鹤立的话,胸口更痛了。
朱美丽讪讪然地放下手,“向蓓是你姐姐,你不该说她坏话。”
林蕾回嘴道:“不是我说的,是舞厅里的男人说的。”
“谣言止于智者,你有点大脑就会分辨是非黑白。”
“没大脑的人是你,连自己女儿晚上睡在哪张床上都不知道。”
“她是不常在家睡,但我知道她是在朋友家睡。”朱美丽强词夺理。
“只要跟她认识五分钟以上的男人,都可以做她的朋友。”
“你没她有男人缘,你嫉妒她,所以才会羞辱她。”
“没错,她跟男人结缘的方式是张开双腿,我的确学不来。”
“你妈也是这样跟男人结缘的,才会生下你这个小贱人。”
“不准你侮辱我妈!”林营毫不预警地把朱美丽扑倒在地,砰地一声。
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奔下来,林蕾骑在朱美丽身上死缠烂打,向立夫强而有力地抓住她肩膀,她仍然不放手,紧抓着朱美丽的头发,就在她整个人如小鸡似的被抓起来的同时,她的手上多了一头的乌发。
她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把朱美丽的头揪下来了,惊魂未定地赶紧松手,幸好只是一顶假发,她回过神看朱美丽,她的头上居然有一个大洞,原来她是个秃头,她无情的放声大笑,但泪水却在她眼眶里打转。
这就是她爸爸有外遇的原因,原配是个秃头,但这是一个差劲的原因。
电视上播过无数次西式教堂婚礼,她记得婚约中有一句不因配偶生病而离弃的誓言,爸爸并没遵守,他背叛婚约,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不,应该是许多女人,所有被爸爸欺骗感情的女人都是可怜的女人。
向立夫赶紧拾起假发,盖在朱美丽的头上。
她真服了朱美丽,丑态百出,居然还能保持镇定,一粒眼泪也不滴?做有钱男人的老婆,容忍丈夫花心外遇,说穿了,不过因为她是个吸钱的水蛭,过惯有钱生活,真是可悲。
“美丽,你累了一天,早点上床睡觉。”向立夫柔声安抚。
“如果她明天再说向蓓的坏话,你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朱美丽警告道。
向立夫使眼色地说:“我会管好她的嘴巴,不过你也要克制你的脾气。”
朱美丽配合地说:“看你爸爸的面子,我原谅你,童言无忌。”
“我早就不是儿童,不需要你的原谅。”林蕾吐舌冷哼。
朱美丽扭头上楼,林蕾原本打算等她关上房门,她也要上楼去拿骨灰坛,但是向立夫不让她如愿,端出严父的架子。“阿蕾,我接你回来住,不是要你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
“那你接我回来是为什么?做你的摇钱树吗?”
“你别胡思乱想,爸爸接你回来当然是为了共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