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婷,你别跑,你的伤刚刚才好!”宫志超随即跟着拔腿就跑。
“不要走,志超你回来,不要去追狐狸精!”朱丽叶声嘶力竭地大叫。
站在一旁的魏云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女人竟然说他老板是狐狸精,光凭这点他就可以断定她的来意,是要打败姬皓婷。
“原来是移情别恋!”一个中年女房客发出冷哼。
“若是我,我也会去追那两枚木兰飞弹。”女房客的老公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臭老头,你给我回房去罚跪。”女房客揪着老公的耳朵,用力关上门,其他看热闹的房客也陆续关上门,留下还坐在地上的朱丽叶。
果然不出魏云鹏所料,她的脸上掠过得意的笑容……
呜!呜!呜!姬皓婷边跑边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在地上。
傻瓜,她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她竟然傻得以为他没有别的女人,原来朱丽叶就是他的女人!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她也不想知道,但一想到朱丽叶曾经一丝不挂地待在他房里过,她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划过一般。
她是怎么了?他爱跟什么女人在一起,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为何心痛?为何悲伤?她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明明知道他是个坏男人,但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突然想到生雪里,她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对某个男人有痛不欲生的感觉,那就表示她恋爱了……
老天!这个玩笑开太大了!她不可能爱上敌人!色狼!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钳住她的肩膀,她拼命地想甩开,甩乱了长发,也甩掉了脸上的泪痕,但她却无法把他的影子从她脑海中甩出去;她停止甩肩膀的动作,转过身子,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以怨恨的眼神瞪人,还是她爱的男人。
“你听我解释……”他无畏于她的眼神,因为他心中一片坦荡荡。
“没什么好解释,事实摆在眼前。”
“你误会了,皓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住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这件事不是我幻想的,而是我亲眼所见。”
他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没看出真相,这一切全都是朱丽叶自导自演。”
“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做她戏里的男主角?”她不信他还能自圆其说。
“我……开始没看出她的诡计。”要承认他跟她一样笨,是需要勇气的。
诚实的人说话不会吞吞吐吐,除非那个诚实的人天生大舌头,但她知道他的舌头没那么巨大……天啊,她的双唇竟然在发抖?!不会吧,这个时候它要是敢渴望他的吻,她就挥剑自刎,以示惩戒,看她身体以后还敢不敢背叛她!
她锁住脑海中所有不该有的想法,咄咄逼人地问:“她的嘴巴肿得跟两根香肠一样,难道这是她自己打的?”
“我承认我打了她一巴掌,其他什么都没做。”
“你打女人,光是这个暴力行为,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是忍无可忍,一时气得丧失理智、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你应该去跟她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简直可以去当调解委员。
“绝不。”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宁可打自己耳光,也不会向朱丽叶低头。”
道歉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说一声对不起,顶多再加一篮水果,又不是叫他去下跪,他干吗一副她逼他跳海的痛苦模样?她真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但她绝不谅解他的行为。“你好可恶.你不但打了她,还剥光她的衣服,把她扔到房外,这若让妇女会知道,你铁定逃不掉牢狱之灾。”
他大声疾呼:“冤枉!是她趁我不在,剥光衣服偷溜到我房里。”
“她又没有神经病,干吗要裸体跑到你房里!” 她觉得他满口谎言。
“她想要我,我不肯,所以我赶她走。” 他是秀才遇到笨兵,有理也说不清。
“你的心真狠毒,把没穿衣服的女人赶出去。”
“是她自己不要脸.她之前还公然跑到男汤去泡汤。”
“我知道,魏经理跟我说了,不过我想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走错地方。”
他快抓狂了,她八成是上帝派来折磨他的克星,他知道他过去把女人当卫生纸使用是不对的,他一定会洗心革面,捐很多钱给全世需要帮助的女性同胞,只求上帝怜悯他,给她一个聪明的脑袋瓜,“老天!你为什么一直替她说话?”
但上帝显然没听到他心中的祷告,她自顾自地说:“因为她是可怜的女人,我身为女人,当然要帮女人伸张正义。”
“她一点也不可怜,她是个不孝又没羞耻心的拜金女人。”
“你才是无情无义又会打女人的负心汉。”
“我不否认跟她交往过,但我从没承诺她什么。”
“就算你说到嘴巴全是泡沫,我也不会相信朱丽叶会笨到让你自玩。”
“我没白玩她,她花了我将近一千万。”他一不小心说溜嘴。
“原来你都是以金钱来骗取女人的身体和感情!”她气急败坏地指责。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朱丽叶的真面目,她……“
“我不想听、不听、不听……”她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干扰他说话。
“求求你相信我,我不会笨到在你的旅馆做出破坏自己名誉的事。是她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她想逼我跟她上床,我不肯,她就大嚷大叫,她的目的就是要引你来,让你对我产生反感,她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心转意。但她错了,她没想到我不受她的威胁,不过我也错了,我没想到你会轻易地中了她的计。”
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她根本无法消化,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反击。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他拉下她的双手,眼神充满焦急、难过和深深的感情。
她好想对他微笑,告诉他她不想再追究了,她是个心软的笨女人,某些时候意志很坚定,但某些时候意志又很脆弱;现在的她只是受到吃醋和吃惊的双重打击,才会听不进他所说的话,而且她很怕看到别人难过的眼神,总让她有种对不起人的罪恶感。
可是她不知道此刻究竟该说什么才好?她眉头皱起来。
看到她的表情,他难过加深,以为她还是不肯相信他,他知道她比较相信老天爷,于是他高高举起右手:“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刚才所言有半句虚假,罚我下辈子变北京烤鸭。”
“烤乳猪。”她才不要下斐子跟他做同类,她想过,两个都同样被火烤,也同样被千刀万剐、皮肉分家,但乳猪比鸭子可怜一级,乳猪还来不及长大,就被铁架穿身而过,在火堆上翻来覆去地烧烤,而鸭子至少还活到壮年才被宰。
“好,下辈子变烤乳猪。”他挖苦地嘲讽她,“哑巴居然开口了!”
“你别以为说话就表示原谅你,我会调查清楚的。”
“真金不怕火炼,欢迎你还我清白。”
这时,从旅馆方向传来跑步声,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来者,原来是负责清洁的欧巴桑,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那个朱小姐吵着要割腕自杀!”
“你快回去阻止她。”姬皓婷感到胃一阵翻腾。
“放心,她不敢拿刀,她有刀子恐惧症。”宫志超不为所动。
“你不要那么无情,看在过去的分上,你去看看她嘛。”
“我宁愿看月亮,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宫志超悠闲地抬头赏月。
姬皓婷没想到他那么残忍,还来不及骂他,又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她的眼皮不安地眨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来者是阿花:“不好了!那个朱小姐吵到别的客人,好多客人嚷着要退房。”
“你现在跑来,那谁在替客人服务?” 姬皓婷慌张地问。
“是魏经理叫我来的,他正在替客人安排到其他家旅馆过夜。‘”
“那朱小姐现在由谁负责照顾?”姬皓婷关心人更甚旅馆,善良可见一斑。
“潘安在安抚她的情绪,不过……”阿花同情地看着老板。
“不过什么?”姬皓婷没看出阿花眼神有异。
“她说宫先生再不去看她,她要老板你小心一点。”阿花转述朱丽叶的话。
“关我什么事?”姬皓婷还一脸傻乎乎,宫志超则是一脸气呼呼。
阿花耸了耸肩:“我哪知道,那女人根本就是疯子。”
“现在你明白了吧,她是针对你而来的。”宫志超
插嘴说。
“还不是你连累了我,害我有生命危险。” 姬皓婷吓得身子不由得打冷颤。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宫志超立刻脱下外套披盖在她身上。
虽然他的手只是安抚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但姬皓婷却不领情:“你别碰我,我最讨厌乘机吃豆腐的色狼。”
“我是看你穿那么少,身子在发抖,才会好心地要拿外套给你披。”
“我才不要你的臭外套,烟味那么臭,想薰死我的细胞是不是?”
她肩膀一抖,外套掉在地上,宫志超平心静气地拾起外套:“的确有点味道,我从现在开始戒烟,免得英年早逝,害你伤心。”
姬皓婷嘴角牵出笑丝:“我会高兴地放鞭炮庆祝地球上少了一只色狼。”
两人旁若无人地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愤怒中带着甜蜜,阿花忍不住大咳一声提醒道:“老板,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姬皓婷脸色一红,赶紧跑回那间为她带来灾难的旅馆……
经济不景气,货币严重贬值,越来越多人选择在国内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