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依然还是直视着他,唐筱然回答道:“因为责任和愧疚,我的确可以做到像昨晚那样。”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苏正枭身体紧绷的像是一枚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她的回答无疑于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插在了他心口。
眼眸一闭,再睁开,道;“那么睡吧,你和我,睡一次吧,不是因为责任和愧疚可以没有底线吗?现在就睡!”
“这便是我的底线,你口中所说的那句话便是我的底线。”她开口道;“躺在一起睡和睡一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换句话这样说,你和我睡了,从此以后便什么都不再亏欠我,如何?”
没有考虑与犹豫,她断然拒绝;“不可能!”
闻言,苏正枭却忽而笑起来,包含着暗沉,浓烈的讽刺与哀伤:“为他守身吗?”
唐筱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
对于他来说,沉默就是默许。
大手支撑在边沿,苏正枭强烈的压抑住从腹间窜升而起的疼痛:“这件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你要怎么样才可能原谅我?”
此时,她还是一言不发。
苏正枭深深的盯着她,转过身子,将侧脸面对着她:“要我怎么去做,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去做,给我一巴掌,如果能让你心头的怨恨消散,来吧!”
唐筱然站着没有动:“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的心结是在那次我想要将你掐死时留下的,那么给我一刀,在我的胸口上再补一刀......”
言语间,他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递到她手中,深深沉沉的盯着她。
用锋利的刀尖抵住自己受伤的腹部:“就是这里,再刺一下,刺进去,然后将曾经我对你的不好全部都忘记,我们重新开始,来吧......”
“你别发疯!”
刀尖已经抵在伤口,再往深一些,或许就能看到鲜血,唐筱然低声道。
“谁在和你发疯?我再也认真不过,如果这样能够原谅和开始,我不在意!”苏正枭嘶哑着嗓音。
现在她和他之间还有可能与机会。
等到她真正订婚,到时一切都为时已晚,再也没有可能,他的机会只有现在。
发疯?
不,他没有发疯。
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醒与明白。
只不过他的性子一向偏执惯了,用的方法也是异常极端。
这就是他一向做事的风格,极端,偏执,疯狂。
唐筱然握着刀子没有动。
可他却握着她的手,一寸寸的朝着胸口送,渐渐逼近。
她的手在发颤。
可他眼神坚毅,根本不曾有丝毫动摇,仿佛刀子即将插入的不是他的胸口。
“够了!你以为一刀这样插进来就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你活着还好说,那要是你死了?你才为了救我身负重伤,如今又死在我手上,你是故意想要我愧疚一辈子,还是想要我进监狱?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你说的,而是这么长时间,心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在一起?”
唐筱然看着他,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已经到如今这般地步,你还要再逼迫我吗?还有意思吗?”
握着刀尖的手在轻轻地颤动,苏正枭原本握住刀柄的手一点一点,渐渐,缓缓地滑落,他的脸色很是苍白。
随后,唐筱然转身,她继续在病房中忙碌着,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