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是在电话里安慰几句也好啊,怎样都好过那样冷冰冰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他没有,她明明是知道他不会的,明明不该奢望的,可是就算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么失望?"
她活该打这通电话!:
公平一点,他真的没有任何理由要把她放在第一位置来照顾着。秦莫尧有些释然了,她缓缓站了起来,也不想去做胃镜了,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昨天白天到现在,她只睡过四个小时。
她拿起手中的墨镜,站直了慢慢往前走,身后有人叫她,她艰难地回过头去,是常睦。
“尧,你怎么在这?”常睦原本还笑着,却明显被她的脸色吓到了,“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胃痛。”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笑得很虚弱,却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幅惨兮兮的模样。
她微微侧过脸。'
“让医生看了吗?什么情况?”
“现在不清楚,要做胃镜。”
“看你这样子,准备逃了?”常睦有些好笑,“别孩子气了,要是怕的话我陪你进去。”
“没什么大问题,我改天再来好了。”她现在是彻底不想做了,她一点都不想麻烦常睦。她必须证明,离开他之后,她的生活好好的,她一点都不需要他。
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幅样子。
挣扎3
常睦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一个人来的?这个样子,曹辰峰怎么不陪你?
秦莫尧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到了喉咙口。她觉得委屈,满心满肺地委屈,她很想跟他说,曹
辰峰对她不好,一点郄不好,她很难妥,难受到想哭,可是她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咬了咬唇别过脸
去“我没告诉他。
她终究还是没说,她终究还是撤了谎,也许只有撒谎,才能让她在他面前更有面子些,就算是自
讨苦吃,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她是死要面子,打肿脸充胖子,她承认。
常睦不问了,他是多么聪明的人,他一向是最了解她的。
“我陪你进去,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她放他硬拖了进去,护士安排了去做胃镜,手指租的管子插到喉咙口,为了防止呕吐事先喷了味
道怪异的液体,她顿时一阵作呕,哽的眼泪汪汪,完全吞不下去,常睦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身
上放松下来,握住她的手不断咬着她坚持下去,一边按照护士的指示让管子插得更容易些。
终于到达胃里的时候,她几乎虚脱了,背上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掏了手帕帮她擦汗,她虚弱地偏
过头,连动都不想动
结束的时候他扶她坐起来,喉咙口那般怪异的味道还在,她冲到水池边一阵干呕,常睦开了瓶水
递给她,她惨白着脸接过来,“谢谢。
“好了,结束了就好了。”常睦轻拍着她的背,扶她出去。
他们在走廊上等报告,她恢复丁点精神,终于想起来问“你怎么在这?
“常常发烧转肺炎,我过来找医生问问情况。
“好点没?住院了吗?我去看看她。
“下次吧,先把你自己音好再说,最近没有按时吃钣,把自己弄成这样?”常睦皱起眉头,神情很凝重,“你明明知道自 已有胃病,怎么还不注意一点?要说瘦,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祥了,也就电视上看看还成人形”
他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话,和刚才咬着她儆胃镜的那个常睦截然不同,可是她觉f得很开心,毕竟还有人在关心着自己,而她已经太久投有享受到放关心的感觉了。她真的觉得很开心,“常睦,谢谢你 谢谢你在这里”然而诂刚出口,眼眶里忍了多时的眼泪却再也收不住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摘在手背上,滚烫滚烫,
殊,常睦有些猝不及防,被她汹涌而来的眼泪吓到了,抓住她颤抖的手腕:“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你,我是急了,我知道你很忙,忙得吃饭不当顿,对不起,尧,我不该凶你”
“没有,常睦,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你别管我”她推开他的手,眼泪却越来越多,情绪
完全崩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已经27岁了,在他面前却侬然委屈得不懂事得像个17岁的孩
子。
“到底是怎么了?和你爸吵架了?和曹辰峰吵架了?还是工作上不开心?”
“没有,没有吵架,我挺好的,没什么事儿,就是胃痛有些难受。”她用手帕捂住脸上肆虐的泪
水,投想到自己竟然软弱到一败涂地。
“别哭了,看你这样哭我心里难受。”常睦轻轻揽住她,让她靠在他肩上,“会好起来的,以后
好好吃饭,会好起来的,不要再哭了”
她倚在他肩膀上,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胡乱地点头。
后来常睦进去享报告,秦莫尧坐在凳子上,崩溃了的情绪终于收了点势。大哭一场后,整个人一
片空白,几乎处在游离状态。
她曾经发誓从此依靠一个人好好活着,发誓就算再辛苦再委屈也药习惯独自忍受和承担,所以就算他要回头要守候她都决然拒绝,只是没想到依然会因为他一句话一个动作而软弱到无以复加。
结婚是她自已决定的,人也是她自己挑的,她没办法怪谁,可是如果当初能料到现在这样的处境,她还会不会跟曹辰峰结婚?
她还是料不到吧,料不到会生病,料不到有一天这样软弱,料不到他的投有耐心不懂体贴,就算
早就做好淮备不抱希望,还是会因为那样冷淡和漠然而觉得心寒,她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贪心
了,给了自由,还要温柔。她想好好跟他生活下去的,可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往往不在她身
边,她太习惯他的反复无常,可是她也会筋疲力尽。
胃部的抽痛好了很多,秦莫尧觉得胸口有点闷,于是站到了窗口去,手机响,她接起来,话筒里
曹辰峰的语远很快,快到几乎几乎辨不情,“你在哪?”
“你忙吧,不用过来了。”她疲惫地挂了电话。
常睦出来拈她“进去吧,医生在里面。”
他陪了她全程,从诊断、划价取药到付款,后来下楼的一路上都被常睦叮嘱要好好吃饭按时吃中药调
理。
秦莫尧没有再争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生病,她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幸运地遇上常睦。
去梅里吃了晚餐,她喝了碗粥,吃了两个紫薯,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常睦抽了张纸巾给她,
“晚上就请假吧,回去好好休息。”
“恩,跟主任打过招呼了。 ”年前太忙,她已经几天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再吃一点,吃完我送你回去”
“行了,你想撑死我啊?”她赶紧摇头,拿起椅子上的大衣穿上,
常睦笑着叹气, “走吧。”
车子到公寓楼下,她下车,常睦叫住她:“我找中医帮你煎了药,明天记得过去拿”
“知道了,你陪我一下午了,快回去看看常常吧。”秦莫尧关了车门跟他挥手告别,内心涌起更
大的一股凄凉。
’ 就算不是常睦,就算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恐怕也会比曹辰峰更关心她吧。
她提着一袋子药,叹了口气往里走,从电梯里出来,掏了钥匙开门。室内漆黑一片,这个点曹辰
峰会在家才怪。她换了鞋子进屋,把钥匙扔在餐桌上,啪的一声按亮了客厅的灯,沙发上端坐的人却
让她差点失声尖叫起来!
秦莫尧惊慌未定,曹辰峰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里是她不熟悉的情绪,不知为何,她竟
然下意识地缩了缩, “怎么不开灯?你想吓死我啊?”
曹辰峰没有回答她,只是 摁了手里的烟,她顺着望过去,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难怪她进屋
时闻到了烟味,然而他一向并不是烟 很大的人,很少在室内抽烟。
“拜托你去阳台上抽烟,我不太舒服。”沙发附近的烟味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真抱歉,我倒是忘了你不舒服····”他终于开口,然而笑得极为讽刺。
“曹辰 ,你什么意思?”
“在是 抱歉,我没办法陪你去看病。”他的语气依旧讽刺。
秦莫尧气结,道歉归道歉,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何必用这么讥诮 的语气,下午在医院的委屈一
股脑地涌上来,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咽回去, “没什么,知道你忙,耽误你实在过意不去,我也不能
指望你。”
“恐怕你从来没有指望过我吧,”他冷笑. “真是很抱歉,我实在太忙,没办法像他那样为你随
时候命,也没办法像他那样对你无微不至。 ”
秦莫尧瞬间僵硬, “你去医院了?”
“不希望我去吗 ?还是你有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 ? ”他的 唇角 上扬 , 笑得愈发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