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莫念情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的一百二十一名黑衣人,不无感慨。想苏世涵一声令下,原来布属的一百二十一名死士全部集结,一人不差。这其中有许多人已有家室。
苏世涵看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道:“有家室的都散去吧!好好生活,别累及家人。”
语毕一群人“呼”地跪下,为首之人抱拳说道:“公子,我们虽已有家室,但是却念念不忘自己的使命,如今公子有难,却要遣我等散去,我等宁愿一死。我们是生新罗人,死是新罗魂。”说罢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以死明志。
“住手!”苏世涵大喝一声,看看一脸坚决的众人,他无奈叹了口气,“那就把家里安顿好,此次怕是九死一生。”
“属下都已安排妥当。”
“嗯,你们下去吧!”
“是!”说完一百二十一人,纷纷飞身而去,片刻间不见踪影。
“他们去哪儿了?”莫念情看着如同箭矢飞向空中的众人问道。
“他们隐在别处,暗中保护。”张元斌悄悄说道。
“元斌,我们什么时候去华山?”莫念情一脸雀跃地说道。
“怕是,去不了了!”张元斌一脸戒备地看向大门。莫念情也一脸迷蒙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两扇黑漆大门“轰”然倒塌,蓝噬子等人正一脸黑线的立于门外。
啊!莫念情心里一惊,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是自己低估了金春秋与尚世门。
只见金春秋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金瘐信等人。
见到苏世涵金春秋脸色沉了下来,低声道:“正贤,怎么这么急着赶路啊?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找了你好些时日。”
“因为要见一故人,因此早走了几日,望大人见谅。”苏世涵说得波澜不惊。
“哼,见故人?我看是想趁机逃走吧?”金瘐信厉声道。
“怎么会逃走呢,是我央求着世涵先带我来这里的,我想要看看闻名天下的华山而已。”
见莫念情如此一说,金春秋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正贤,我并无害你之意,你若是逃走的话,你的安危才说不定了。”
“哦,此话怎讲?”听他这样一说,苏世涵不由挑了挑眉。
“想你再怎么样也是我新罗的皇子,是真平王的血脉,我王英明,怎会做自相残杀之事。今次召你回去,是女王不想她唯一的胞弟继续流浪在外,并无其它恶意。这沿途怕是有埋伏的百济武士,你若是私自行动,被他们伏击了,那就危险了。”
见莫念情等人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金瘐信愤愤不平道:“无知小儿,若是我们想要你的命,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莫念情三人闻言均是浑身一震,他所言不假,他们个顶个都是高手,想要他们三人的命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折?
思及此,莫念情便上前一步,颇有大将之风的将所有责任一揽到底。“大人,此事全是情儿自作主张,与世涵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我用迷药迷昏之后才带出来的,若是大人要责罚,就责罚情儿吧!”
看了她一眼,金春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你背后搞的鬼。这次就算了,下次……”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莫念情却感到一股冷意,自脚底涌上全身。
“你们打点一下吧,我们马上出发。”一声令下,众人散去。只留莫念情与蓝噬子对望着。
蓝噬子的眼眸深邃,脸上看不出喜怒。莫念情装傻似的一笑道:“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呃,这算哪门子对话啊!想想与其这样尴尬的站着,还不如早点脱身。
“我先去整理一下东西!”说完转身便走,可是还没迈出两步,身子便被人腾空抱起。
“自会有人替你整理的。”
“啊,你放我下来。”莫念情惊呼一声。
“我若是放你下去,怕是你又会跑了吧?”蓝噬子阴沉着脸说道。
“不会了!”莫念情轻喃道。
腰上的手一紧,“情儿,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要再骗我。”
“那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也不骗我。”莫念情也乘机要胁道。
“你啊,真是记仇。”边抱着她往马车上走,边无奈地说道。
“是啊,我很小气,小气得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若是不能对我坦诚相见,我也一定会双倍讨回。”
“这算是威胁吗?”
“这只是警告。”
“那我以后,可真要小心了。”
某情得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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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怕招人耳目,金春秋只带了金瘐信,金法敏,蓝噬子三人,加上莫念情,苏世涵与张元斌,一共七人,共三辆马车,直直向东而去。
“蓝噬子,你说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新罗啊?”说完莫念情便往嘴里塞了一口绿豆糕。
看她吃得满嘴角都是,蓝噬子温柔地帮她擦拭了下嘴角,满眼宠溺地说道:“要一个多月吧,怎么?情儿觉得无聊了?若是无聊就不要去了。”
“不,我要去,我怎么说也是苏世涵的人,总要跟着他吧!”一句话,又惹得某人一脸黑线。
“怎么了?再聊什么?”一掀帘子,金春秋闪身进来。看了一下车里,坐到了蓝噬子对面。莫念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人也太厉害了吧,飞驰的马车诶,他竟然能在马车飞驰的情况下,轻易换车?敢情是空中飞人啊。
“情儿,怎么了?”说着用手拍了拍莫念情的头。
蓝噬子对他这个举动微微拧了下眉头。
呃,看了看挂着一脸暧昧笑容的金春秋,又看了看一脸黑线的蓝噬子,这是哪出跟哪出啊?该不会是这个大叔也看上了我吧?莫念情心中如此一想,便浑身打了个激灵,千万不要,他的儿子比我都大呢!想到这里,轻轻地往蓝噬子的身边移了移。
“情儿在感叹,大人武功了得,这飞驰的马车竟能轻易换乘。”
“哈哈!”听莫念情这一夸赞,金春秋立刻心情大好,爽朗笑道:“在我们新罗,这是再轻易不过的功夫了。”
呃,敢情人家流行这个啊。
正在谈笑间,只听马匹嘶鸣一声,马车“嘎”地停驻,整个车身横在了路中,连里的人全都惯性地向前扑去,幸好蓝噬子眼疾手快,否则莫念情一定要滚出车外了。
“怎么回事?”金春秋探身询问。
“报告大人,前面有一女子昏迷在大路中间。”车夫报告道。
“哦,法敏,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金春秋冷声差遣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的金法敏。
不一会儿,金法敏便抱了一个锦衣女子过来。
“父亲,这个女子昏在了路上。”
“看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于是转头对着莫念情道:“情儿姑娘,劳烦你照顾她一下,等她醒来,我再问话。”
“好的,请大人放心!”说罢便让金法敏将她安置在车里,一旁的蓝噬子也只好换车而坐。
安排妥当,马车又缓缓而启。莫念情找来湿巾替那姑娘擦了下脸。只见姑娘双唇微微颤抖了下,低声喃喃“水,水!”
莫念情赶忙扶她起身,喂她喝了碗水。喝完水,那姑娘慢慢清醒过来,见了莫念情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后便起身下跪。
“玉儿,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唉,姑娘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救你之人另有别人。”于是对着前面的马车轻呼两声,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人影飞驰而来。
见金春秋掀帘进来,那名叫玉儿的姑娘先是一愣,然后再次跪拜下去。
“民女谢玉儿,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金春秋连忙扶她起身。
“不知姑娘为何昏倒在路中?”
“实不相瞒,我本是蒲州谢云庄庄主谢凡之女,因几日前与婢女出外游玩,遇上山匪,将我劫持到此,我趁他们疏于防范才逃了出来。由于体力不支,最后昏倒在路上。”边说边泪水涟涟。
莫念情闻言心中不由同情起她来,赶忙用手绢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先跟我们一起行路吧,等到了蒲州,我等便送你回去!”金春秋轻声说道。
“小女谢过大人!”说罢又要起身行礼,却被金春秋按住。
“谢姑娘还是好生休养吧,礼数就免了!”
掀帘对车夫说道:“在下一个县城休整一下,明日再赶路。”
待车夫答了声“是!”他才回身又坐回了车里。
一路上莫念情对这玉儿姑娘照顾有加,很快二个便熟络起来。待到了城里,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随便把了家客栈,他们几人便早早休息了。
远处的天幕中一簇黑影如同幽灵般一闪而过,在这寂静的有丝诡异的夜里没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