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回应的不是沐礼,而是站在房门口,身形狼狈、一脸焦虑的祁烨。
沐礼正欲下跪却听见皇上先行开口。“沐礼,你先下去。”
“是。”他恭谨的行了礼后,便退出房间。
倒是绯影极度无措了,她愣愣的看着他,怎发觉他好像有点下一样?
他的皮肤有点儿灰、眼睛有些红、神情非常的僵……
“妳好些没?”坐在床畔,祁烨瞇起一对狭眸,直梭巡着她身子上上下下。
“我好多了。”他太过烁利的眼神,让她看得好心惊,让她不自觉地向后靠了一些。
“妳不必怕我。”看出她的畏意,祁烨勾起她的下巴,小声说道。
“我不是怕你,只是不知道你想干嘛?。”他这么忧焚的眼神是因为她吗?不,她不敢相信,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我想干嘛?”他倒抽口气,“妳以为我想干嘛?”
“带我回宫,惩处我?”绯影小小声地说,下颚愈收愈紧。
一直到现在,他已找了她一整天,完全没有好好坐下过,她居然还对他产生这样的误解?
见他不说话了,她悄悄抬眼看着他--此时夜已深,一阵寒风拂进屋里,吹开的纸棂,让绯影瞧见外头那弯朦胧月色,而坐在月光前的祁烨全身就像镀了层金,微微发着光芒。
“对,我是要将妳带回宫惩处妳。”他激愤不已,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是不是该打她的小屁股?
当然,这事可以先欠着,等她临盆之后再说。
“我不要回宫。”听他这一说,她更回不得了。
“妳!”
“你不要逼我,如果你逼我,我就打他、虐待他、捶他。”她的小手举得高高的,作势要往自己的肚皮敲下。
“千万不可。”老天,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不要逼我回去。”绯影完全乱了,以为他护着的只是孩子,不是她,“你只要接近我,我立刻先惩处他。”说是这么说,她哪舍得打肚里的娃儿呢!他可是她的宝贝呀!
“好好,我不接近妳,妳好好养病,千万不要闹脾气,如果把身子给弄坏了,那可怎好?”
瞧他那温柔备至的模样,一反以往的霸气张狂、威风凛凛,绯影是愈看愈觉得怪。
就算为了孩子,也不可能是为了她的孩子。
“那……那你赶快离开,我想睡了。”她噘着小嘴儿,可把自己防护得好好的,他可甭想越雷池一步。
“那我守在门外,可以吗?”他退而求其次。
“你要守在门外?!”她不明白,外头有床、有人伺候吗?
“对,这么一来妳就不能再赶我离开了吧?”唉!堂堂皇上居然要对一个小女人低声下气。但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过去太专制、太目中无人了。
“可是……”他是说真的假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就暂时不吵妳,但我会监视妳吃饭,只要没吃完,我就会进来烦妳。”祁烨瞇眼笑看着她,这才发现,能再见到她的感觉真好,他不会再强迫她任何她不愿意的事了。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了,可绯影却愈想愈不对,他说什么?他要监视她吃饭,那他要一直住在德硕亲王府了?
“喂……等等……”她举手想喊他,可是他早巳离开了。
她有点心慌,真担心他真如他所言那般,留下不走了。这么一来,君不上早朝,这对大清国来说将有多大的影响呀!
不,这男人就会满口胡诌,说什么一辈子,才三两天就不爱她了,这下一定又再诓她,她绝不再受骗。
绝不!
然而,事实证明,祁烨并没诓她。
他非但在每次用餐时进屋与她共用,还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碗,只要剩一颗米粒,他一定用舌尖叼起再强势喂哺她。
这种亲昵的感觉让她浑身酥麻泛热,可又不得不告诉自己,这是假象,哪天他玩腻了,连孩子都会不要地无情离去。
祁烨这阵子就在外头廊上搭了棚睡觉,即便她要进出也得经过他的棚子,还真是有种硬生生被监控的感觉。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肚子还真不小,行动上已有些迟缓。
看着镜里臃肿的自己,直觉碍眼,不知道祁烨为何还要留在这儿,难道他真不管朝政了?况且这阵子明显的有数名公公与贤官进府劝说,看样子宫里的人都已经等得心浮气躁了。
今天,她再也按捺不住,趁夜里大家都睡了的时候,走到门边打开门,对着棚子里的祁烨喊道:“皇……皇上……”
棚子里还有一个书案,正在案上批阅奏折的他,突闻声响抬头,乍见是她,不禁漾起抹意外的笑痕。这可是他搬进德硕亲王府后,她头一次主动来找他呢!
“怎么还不睡?”他温柔一笑。
“我睡不着。”她站在房间与棚子之间,不敢跨进一步。
“是我吵到妳?”
“不是。”她垂下小脸,正考虑着该怎么开口。
“那么是?”
“我……我希望你能回宫去,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留在这里,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身子也养得不错,沐礼大夫也说了,我现在已是稳定期,不会有事的。”她因孕而变得圆润的小脸紧紧一皱,“你不管朝政,那谁管呢?”
“原来妳是关心朝政,瞧,我不是在批折子吗?”他指著书案上那一迭又一迭的东西,这全是小历子天天骑快马送来的。
“光批那个没用的,你要回朝廷上早朝,听百官呈报现状、查探民情、百姓是否安乐,而不是窝在这里,难道你不怕旁人说闲话?不怕又一个陆尔出现?”她一字一字地慢慢跟他说清楚。
但没料到,她得到的竟是他咧出的一抹俊逸笑容的反应。
“你……你笑什么?”天,该不会他天天待在这儿,待傻了!她说的这些话是这么的简单易懂,他会不明白吗?
“我笑自己好像从没认识过妳。”他以一对谜样的眼望着她。
“我!”她看看自己,“我还是老样子啊!”
“不,我的意思是,我从没想过除了我皇额娘外,也有女人会这么的体恤民情、关心百姓的。”他勾唇一笑。
“啊!”她赶紧跪下,“皇上,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不知道女人该管什么,那只是我的肺腑之言。”
“妳这是做什么?”她的动作吓得他赶紧扶她站起,“挺个大肚子还乱跪,不怕给摔了吗?”
“我没那么没用。”绯影鼓着腮,“再说,我也没那个命。”
“谁说妳没那个命,我认为妳非常有母仪天下的资格。”
祁烨说出的话震住了她,“你……你别胡说,更别唬我,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花言巧语。”
“我没唬妳、更不是花言巧语,我要妳,也只要妳一个,妳懂吗?”
他似深海般的眼一瞬也不瞬地凝在她那张错愕的小脸上,嘴角弯起一道满是兴味的笑弧,那笑一点点的软化了她心里的怀疑。
“你……你要一个胖子做什么?”绯影现在可被自己这副身材给恼死了,怎么都没料到天天被他逼着吃饭,会吃出水桶腰……不,要比水桶还惨,简直就像酒坛子。
“胖子!谁说妳是胖子?”他板起脸色。
“我自己……”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算了,就当我嘴碎,你要堕落就继续吧!我不再管你了。”
说完她便回头,打算回到自个儿屋里,但祁烨却围住了她的腰,笑意盎然地说:“我就爱这个腰,瞧……这么有孕味的地方,谁能比得上呢?”他边说,边用大掌轻轻在上头滑动。
“呃!”突然,腹里娃儿踢了一脚,正好踢在祁烨的手心上,他顿时瞪大眼,还笑咧了嘴,“他……他踢我……”
“他不是有意的,你别怪他。”怕他会找娃儿算帐,做娘的当然得挺身力挡了。
“谁怪他,我爱他都来不及了。”他索性将圆滚滚的她抱上书案,直接坐在成堆折子上,俯下身聆听绯影肚里的声响,大手还是不停的摸……往上摸……摸到她丰腴的胸。
“你……你这是干嘛?”她被他弄得好紧张。
“我在摸他。”他肆笑着。
“他不在这儿。”
“可他娘在这儿。”瞇起眸,祁烨扬起眉笑睇着她那张失魂的小脸蛋,上头写着她的欲望。
“不……”太狂炽的欲望,让她的下腹猛地抽紧,腹里娃儿又动了动。
“沐礼不是说了,现在是稳定期,我也问过他,他说可以的。”
“你怎么去问他这种事。”绯影的小脸蓦然臊红。
“我是皇上,有什么不能问的。”他笑睨着她绯色双腮,“瞧妳,脸儿都红透了。是不是心痒难耐了?”
“我才没。”她急急辩解。
“是吗?别忘了,是妳跑进我棚里的。”
“我只是有话跟你说……”
“妳话说完了?”他嗓音嘶哑。
“嗯。”
“那换我了,我想要妳。”瞇起眸子,祁烨笑望着她那张艳美如霞的小脸。
“不行,孩子……”原来她顾虑的是娃儿。
“妳放心,我会非常温柔的,嗯?”他柔声诱哄,“听话……接受我……”
就如他的承诺,这次的他丝毫不带蛮横。
她身上的自然花香随着汗水挥洒淋漓,充斥着他的鼻间--
而绯影每一声叫的都是他的名字,这声声低唤,更是种鞭策,让他的动作也愈冲愈强劲、猛烈……
“妳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