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两……没有什么关系吧?”
唐容儿被她这一注视,连忙转开眼尴尬笑说:“当然没有。”
俞十七则因她这句话,眉头赫然深蹙,跟着对尤安安点了点头。
“那就好。俞公子,我们丞相府少有年轻来客,这样吧!对于环境的介绍就交给我,至于唐姑娘就让我堂兄招待了。”她笑得好妩媚,直在俞十七面前搔首弄姿着。
唐容儿见了立刻闭上眼,轻吐口气,想排除压抑在心底的不痛快。
“谢谢姑娘美意。”
“我看时间还早,你们就在府中走走、认识认识,若要在这儿住下,这些都是必须的。”尤义说完,便在随从的跟随下离开大厅。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房间。”此时尤安安更是大胆地抓着俞十七的手臂,硬是将他拉出大厅。
“唐姑娘,那你的住处就由我带你去吧!”尤亮也起身道。
“好,谢谢尤公子。”唐容儿只好随他步出大厅。看着自己与俞十七反方向而行,她忍不住好奇问道:“请问,俞十七住哪儿呢?”
“哦!我们这儿男女客房在不同方向,你住在西翼,他则在东翼。”
“原来如此。”不知怎么搞的,唐容儿突然觉得这座府邸有点阴沉……也就是神秘得可怕,几乎完全看不见阳光的一面。
与俞十七相隔这么远,说真的,从来很少感到害怕的唐容儿,打从心底发毛了起来,尤其是尤亮脸上闪过的那抹别具心机的笑容,更是让她不安。
“唐姑娘,有人对你说过……你很美吗?”尤亮撇嘴笑说。
“啊?!”她有点无措,“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真的很美。”尤亮的眼神带着一份侵略性,让唐容儿感到极度的不自在。
“我的房间在哪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唐容儿刻意想与他拉远距离。
“姑娘的房间就在那边的第二间。”尤亮指着远处。
“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唐容儿朝他曲膝答谢后,便快步朝前走,神情显露的惊慌尤亮并不是不知道。
见唐容儿走远后,尤亮眯起眸,自言自语道:“唐容儿、俞十七,事隔这么多年的事,忘了它不就好了,干嘛还来?简直是找死!不过……唐容儿,我倒不怎么舍得让你死呀!哈……”
唐容儿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房间,她赶紧进入里头。眼看着房内豪华舒适的布置,但这么华丽的房间却给了她很不真实的感觉。
或许她该找时间和俞十七好好谈谈,商议商议对策了。
听过外头敲完二更后,失眠的唐容儿立刻步出屋外,直往东翼的方向走去,她想找俞十七说说自己心底的那股不确定感。
可万万没想到,到了那儿,她却亲眼目睹他和尤安安在外头的竹亭内把酒言欢,而尤安安娇笑的嗓音还不时传进唐容儿耳里。
她敛下眼,心里暗忖俞十七到底在做什么。他不像是个会被女色迷惑的男人,难道他唯独对尤安安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这么想,唐容儿的心口便猛地抽疼了下,她告诉自己别难过、别难过,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而他也从没亲口承认过喜欢她,何况两人间还存在着一份虚无飘缈的恨意,他们终究不会有结果的,她又何须难受呢?
轻叹了口气,她才要旋身离开,俞十七却因听见了细微的声响开口问:“谁在那儿?”
唐容儿定住身,回头说道:“是我。”
“有事吗?”俞十七半眯着眸。
“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唐容儿正要举步,就听见尤安安开口道:“唐姑娘明天有空吗?”
“做什么?”她回头说道:“现在我除了想早日为我爹洗刷冤屈之外,其他的事都不想。”
“这事急不得呢!”尤安安对她挥挥手,“来呀!过来一下呀!”
唐容儿朝他们那儿走过去,但愈靠近那儿,她愈是瞧清楚俞十七那张显露在油灯下的面容。她瞬也不瞬地瞅着他问:“到底什么事?”
“明天我们想去游长安城,由我带路。我想我堂哥也会去,不知唐姑娘意下如何?”说时,尤安安居然勾着俞十七的手臂,两人状似热络。
这一幕直刺入唐容儿的眼瞳深处,间接让她的心愈发疼痛,她无力地说:“对不起,我没兴趣,我更不了解现在这时候居然有人还有心情游城?”
她气得正要转头离开,俞十七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一起去。”
“我……”当看见俞十七那含带某种恳求的眼神时,唐容儿直觉疑惑,心想该不会他有什么目的?再考虑了会儿她便说:“好吧!”
尤安安眯着眸子看着他俩相握的手,强挤出抹笑说:“那好,就一块儿去,我明天一早会跟我堂哥说。啊!对了,十七哥,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十七哥?!唐容儿听得一阵反胃,她赶紧抽回手,“你们聊,我回房去了。”说完,她便快步朝西翼的方向奔去──
哼!天下男人没一个不花心的。现在她终于懂得何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了。但为何他硬要她陪着一块儿游长安城呢?少了她他不是更惬意?
而俞十七在面对直滔滔不绝的尤安安时也是极其无奈,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一踏进这间丞相府他便觉得诡异万分,所以他决定利用尤安安来解惑,但她看似精明并不好惹,所以他得更谨慎了。
翌日午后,尤丞相居然给了他们一个十分错愕的消息──阿福伯昨夜遭人暗杀受了重伤,幸好挽回一命,但现在被儿子接到乡下养伤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唐容儿红了眼,“是因为我们去找他的关系吗?”
“有可能,而且现在所有可查证的线索都断了,你们还是放弃吧!”尤义喝了口茶,劝着他们。
“不,我怎能放弃?我不能让我爹背着一辈子的骂名。”唐容儿激动地咬着下唇,“就算是这样,我也要继续查下去。”
“唐姑娘。”尤义喊住她,“事实上……我已查到些蛛丝马迹,之所以不说,是怕你更难过,没想到你还是一意孤行。”
“尤丞相,您是有什么话没说吗?”唐容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着他接续后面的话。
“我进宫问过当时的宫女与太监,你爹当年的确是陷害俞十七的父亲俞刚,俞刚死的可冤枉啊!”他又叹口气道:“所以,这事愈调查只是让你愈难做人,还不如就此打住吧!”
“我爹……连您也说是我爹……”唐容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捂着脸狂掉泪,“好,请您告诉我,是哪位宫女、哪位太监,我要亲耳听见他们说。”
“唐容儿,你爹做了那种事,你该感到羞愧才是,何必苦苦相逼,到时候受到侮辱的是你自己。”尤义用力甩了下衣袖,“我累了,要去歇息。”
眼看尤义就这么离开后,尤安安上前拉拉俞十七的手臂,“不是要去游长安城吗?我们走吧!”
俞十七不放心唐容儿,但又不能暂停他的计画,只好勉为其难地对尤安安温柔一笑,随她进城去了。
唐容儿难受的看着这一幕,坐在椅上,无神地掉着泪。
“唐姑娘,我想你也无心去游长安城了,那你是想……”尤亮上前问道。
“对不起,让我静一静好吗?”她咬着唇,闭上眼说。
“呃……好,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也不是不能继续查,但要慢慢来。”尤亮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走出厅外。
直见他走远后,唐容儿也下定了决心,于是她先回房将包袱整理好,独自离开了丞相府。
如今连尤丞相都一口咬定她父亲是坏人,那她还能仰赖他吗?看来她还是得靠自己。
她先来到阿福伯家门外,看着紧闭的空屋外头挤满了人,大伙直闲言闲语着。赫然,她听闻一旁有两位妇人说道:“阿福伯这几年也熬够了,我想丰婶搬离京城是对的了,否则也可能惹祸上身。”
唐容儿立即问她们,“请问你们口中的丰婶是谁?”
“哦!她是和阿福伯在御膳房里一块儿工作的。”
“你们说她搬了……搬去哪儿?”
“好像是南方的冯阳镇,不过这也只是听说而已。”妇人说完,两人又开始聊起天来。唐容儿眼一眯,心中已决定前往冯阳镇打探丰婶的下落。
可就在她走近城门时,突然被尤亮挡住去路,“唐姑娘,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唐容儿不解地问。
“我事后愈想愈不放心,去你房间找你,发现你居然离开了,这才赶紧来城门口等着你。”
“既然没人相信我,那我还留下做什么?”唐容儿朝他点点头,“谢谢你的关心。”
“你就这么回去,难道说要放弃了?”尤亮试探性地问道。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我只是要到其他地方继续调查这件事。”唐容儿心底梗着一股气,那是一股不平之气。
“就凭你一己之力?不太可能吧?”
“我二姊夫是九皇子李昱,我会让那个嫁祸给我爹爹的人后悔。”唐容儿咬着下唇,继续朝前走。
“什么?李昱是你姊夫?!”这倒是个意外,尤亮紧张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已经查出什么消息了?”
“我……”唐容儿看向他,见他一脸仓皇,不禁眯起眸问:“你干嘛这么紧张?”
“呃!我只是关心你。”
唐容儿心想他的企图她还不了解,她绝不能再无心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了,于是说:“我只是想到处问问,没有目的地,谢谢你的关心,我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