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天真的认为,小姐好歹也是个福晋呀!可她却不知,这样的头衔让唯语更难堪。
“呃……你有所不知,老王爷与老福晋交代,在未立少福晋之前,不能先立侧福晋,最多只能算是个……”,穆萦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居然被激得有口难言。
“算是个啥?”采儿决定追根究底。
穆萦深吸了口气,淡言道:“妾。”
“妾?!这怎么行?”采儿首先发难。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衣姑娘,但……”
“别说了,我懂。”到了新房外,唯语转首,隐在红帕中的脸带着早已冷却的知意说:“谢谢你,你去忙吧!”
穆萦颔首,拱手离去。
采儿推开门扉,一肚子不满道:“小姐,我实在不服气……”
“谁不服气啊?”
嘎,循声望去,坐在床炕上的不就是熠侵!采儿此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贝……贝勒爷。”唯语却是无言地站在原地,双手局促的不知搁哪儿才好!
此刻他依旧是一袭银丝褂,手拿玉扇坐在床畔;见了她,她冲她一笑,但笑意未达瞳心。
“下去。”熠侵眼神半敛,看得出他隐忍着一口气没发出来。
“是。”采儿看了唯语一眼,无奈地退了下去。
坦荡的寝间,此刻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唯语垂下臻首,迟疑地不敢抬起头。
“你果真天真,还留着红帕在脸上,是奢望着我替你掀开它?”
唯语浑身窜过一道冷流,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凭想象就明白,那脸色定不好看。
她依然不语,等着下文。
“敢情我今天娶进门的是位哑巴新娘!”他的嗓音渐扬,语透不悦。
唯语双手交拧着凤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怕多说多错,“熠侵——”
“喊我爷,你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吗?粗妇就是粗妇!”他闷声说着,双眼凝聚鄙夷之色,“把红帕拿下!”
唯语不动,只是轻轻的说:“自掀红帕是不吉利的,那代表着不能天长地久。”她的嗓音充满梗塞,像是强抑哭泣。
“你还巴望着跟我天长地久?哈……”他邪恶的低笑,慢慢走近她。
“嫁夫随夫,这是当然。”
“你居然期望我好好待你,你难道不怕我凌虐你一辈子?”熠侵兴味十足地审度她藏在红帕下惊悚的模样。
“我不怕……”她苦涩地悲笑,颇有认命的感觉。
“好吧!我就依你的意思。”他猛地一抽,抓走那块红帕,再以一副不屑的模样,将它丢在她脚前。
“现在你满意了,永永远远可以赖着我了,可不准后悔哟!”他掬起她的下颚,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吻冰冷、无情,且毫无意义。
即使有,也是嘲虐。
熠侵这时才看清楚她的容颜,抢亲那天他满腔怒火,所以没仔细探究在她那新嫁娘似的装束下,究竟是何种容颜,只记得她的脸色苍白得可以。
一抹揪心的难受,突然划过他的胸间,他硬下心狠狠狠的忽略掉这份痛触。
“今晚该做些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他转移了话题,勾视她的眼神也变得淫恶不堪。
“我……”唯语愕愕地说不上话。
她自幼失去母爱,与父相依为命,这种闺房中事谁怎么说得出口?
说穿了,教过她的只有一人,就是熠侵自己了;那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仍让她脸红心跳。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熠侵撇了撇唇,暗露诡笑。“很怀念是吧?”
“什么?”她扶地抬首,脸上尚余留红晕。
“那出前戏呀!”他的眸底掠过一抹灼烫,令唯语更感全身燥热。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即使懂,她也不会承认,那一幕太……太激狂了,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唯语只能颤着身,尽量避开他邪肆的眼光。
“才不过三天光影,你就全忘了?”他徐步步近她,陡地,住她的下巴,冷言怒道:“少在我面前演戏。装清纯,要扮羞涩,总得要有几分演技吧!瞧你这一脸悲苦的模佯,连当戏子都嫌晦气。”
他甩力甩开唯语,她便跌在椅子上。
熠侵冷哼了一声,踱回床畔坐下,面无表情的道:“过来,侍寝。”
唯语眼睫凝着泪雨,却不敢让它淌下,只能步步为营地走向他,在距离他约三步之遥处,她停了下来,迟疑地不知该如何做下一步的举动。
“难道你连帮我宽衣都不会?”他的口气不耐。
唯语害怕他又找她发泄怒火,赶紧说道:“会……我会。”
“还不快点!”
熠侵已等不及地将她往身上一带,右掌托住她的丰臀靠在自己的亢奋上,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脱。”
唯语伸出颤抖的手,放在他颈间盘扣上,怎奈,不听话的手指始终找不到脱扣的途径。
“你存心撩拨我的耐性是吗?”他攫住她的柔荑,将她往炕上一推,两人顺热以暖昧的姿态卧在锦床上。
唯语锁眉,微愕地张着小口,与他近在咫尺的相对下居然全身浮动着一股连她也挥不去的燥热,只能沙哑的轻声控诉,“我不是……”我只是……”
天!她到底在说什么?
熠侵瞇起狭长的眸子,漾开一抹足以令她心跳加速的邪魅笑容,“别跟我绕口令,做你该作的事。”
唯语解扣的手尚凝在半空中,这才让她想起“该做之事”为何。
当她的玉指再次碰上他的颈扣,他神秘的双瞳立即闪出一道邪佞的幽光,“你还真有能耐,装模作样的功夫很到家呀!”
熠侵挥开她的手,突然坐起,右掌毫无预警的覆盖在她的胸上,隔着厚袍边揉捏边缓声道:“你是当真无知,还是气我没弄什么大排场去迎娶你?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只是个赎罪的工具,我要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你还不够格!”
“工具!”她心碎地复诵了一遍。
“如果你要将它解释为泄欲的工具当然也成。”熠侵收回原有灿笑,眼神变凝重寒冽,让她难以喘息。“说实在话,你的身材还不赖,今天我会“浪费时间”留在这里,可全是看在‘它’的面子上。”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她已认命地对他暗暗动了真情,而他给予她的居然是这种无情的打击。
“伤你?哈……我不过是伤你一人,可没像你父亲一口气就害了三百多条人命哪!”
犀利的笑声顿时扬遍整个空间,句句都刺激着唯语的心扉。
“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不愿再听见他那激烈的指责;她的父亲何尝不是因那的错误而懊悔了三年,难道就因为一次谏言错误,就得赔上他们衣家的所有,包括父亲的尊严、她的幸福。
“想不到你也会愧疚?”他猛地撕扯开她的红袍,双手轻撩起亵衣,抚摸着滑腻白皙的颈子。
“你每回都穿那么多,真麻烦。”
熠侵边吻,边解下她的肚兜,在她的肚脐周围慢慢撩绕轻拨,捻起她阵阵酥麻颤悸。
唯语倒抽了口气,紧张而全身僵直。
“喜欢我这么碰你吗?”他笑了,但他的笑容令人瑟缩。
唯语闭上眼,想尽办法想忽略掉他双手带给她澎湃的欲望,但却徒劳。
“把眼睛睁开,别企图反抗。”熠侵扯着邪魅的笑意,吐语如春风。
唯语痛苦地睁开眼;熠侵明显地在她眸底看见氤氲的颜色、浓烈的火苗。他冷冷一哼,“婊子就是婊子,刚才还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唯语闻言,心口一阵剧痛,立刻伸出藕臂想推开他,却被他截下。
他将她的手臂绕上自己的颈后,埋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狂烈、霸道、无情的搜索着,似乎要将他压抑在心底长达三年的怨恨,全借由吻给发泄掉!
直到她也深陷于这个狂热的吻中,双唇红肿了,他才陡然放开她!
“还想再来一回吗?”
这回,他不再回吻她,只是用指腹轻捏揉蹭着她早已尖挺的蓓蕾,逗得唯语娇喘连连,眼神迷离。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既害怕又向住,但她却死命咬着唇,不肯脱口说出自己想要他的欲望。
“说要我。”熠侵并不罢手,反而俯下身在她的耳畔呵气。
舒绵的感觉透过她的耳膜窜中四脚百骸,唯语投降了。“我……要……你。”
熠侵闻言,立刻站起,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冷酷的唇角稍纵即逝地掠过一丝浅笑,“你想要我,可我却不想要你了。”
唯语被他的冷言冷语霎时浇醒了她满腔的热情,她抓紧被子裹着自己赤裸的身躯退缩到床角,虽伤心,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你要出去?”
他轻轻勾起唇,嘲滤的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问你,但天色已晚,你没必要因为我而……”
“哈……”
唯语捂住口,错愕地望着他激狂的笑脸。
他这笑代表着什么?
“老天!你何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我何需为了你而牺牲美好温暖的床被呀!除非,另一个地方有更吸引我的女人。”
熠侵露骨地一笑,随即面孔变得冷肃,“我的事你毋需管,和你这样的女人闲耗,太无聊了!”
“等等,你……还会回来吗?”唯语出其不意地喊住他,明知问的不是时候,但她就是无法任他离去。
熠侵转首,对她冷笑,“等我玩腻、玩累的时候,或许会吧!”
唯语的心凉了半裁,只能目送着他离开她的视线,而她的视野也因他的离去被泪沾湿,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