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徐市等三人分手后吕决就一直窝在车厢里,乌杨到他的车上来想跟他聊聊天,都让吕决以身体劳累想休息为由给撵走了。
中午的时候,车队停在在一个小镇边一家饭馆门口打尖。饭馆不大,门外的一块招牌打得却非常诱人——狗肉汤饼。
乌杨丽娜对还骑在马上的小庄子喊道:“到前面去问问你师祖想吃点什么?”
不一会儿小庄子的马又“嘚嘚嘚”地跑了过来:“师叔祖,师祖他老人家说什么都不想吃。”
乌杨丽娜两眼一瞪怒道:“没用的东西!你没告诉他这儿有他最喜欢吃的狗肉吗?”
小庄子浑身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说。”
乌杨丽娜一跺脚说道:“那还不赶快去啊!”
小庄子一边拨马往吕决的马车跑去,一边在嘴里嘟囓着:“人家都说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家这对神仙这还没打架呢,我这个当徒孙的凡人就先遭上殃了!”
一会儿小庄子又骑马返了回来:“师……师祖说他真的什么都不想吃,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也就是小庄子骑在马上,否则的话这会儿八成耳朵应该开始遭殃了。
“平时看你小子说话办事挺利索的,今天是怎么了,舌头掉了半截是怎么的?”
“……不过师祖说……说让徒孙给他搬两坛酒到车上去。”
说完这句话小庄子眼睛一闭。准备迎接乌杨丽娜地一顿狂风暴雨,可等了半天竟没动静,再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不远处几个师兄弟满脸惊异一副下巴挂在胸口上的样子。
干什么?
小庄子顺着师兄弟们的目光看过来,只见师叔祖正眼圈发红目光呆滞地望着不远处师祖所乘坐的马车。
“师……师叔祖,”小庄子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说道,“您没事吧!”
乌杨丽娜把脑袋往旁边一扭说道:“没……没事。你去给他搬酒吧!……哦,对了,再切两斤狗肉也送到车上。”
苍天啊!大地呀!难道是住在泰山顶上的玉女姐姐又一次开眼了?竟然让我们看到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平时除了天大就是她大的师叔祖今天也表演了一把小女儿态!
这家小饭馆的狗肉汤饼味道还真是不错,不过小庄子师兄弟们和那十多个下人却是吃的索然无味,究其原因就是那位坐在桌边吃两口就停下筷子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叹半天气的师叔祖。说实在地。这帮人平日里见惯了飞扬跋扈的乌大小姐,也看惯了趾高气扬的师叔祖,可今天一见这愁眉紧锁的乌杨丽娜还真有点不习惯,就好像缺了点什么一样。
吃完饭继续赶路,可重新上路后整个队伍却没有了吃完饭前的那股子精神头。
只见骑马的无精打采,坐车的昏昏欲睡,跟在车两边走路的更是一副迈不动步的样子。
刚离开小镇十多里地的样子,突然最后一辆马车地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乌杨丽娜光着脚“噌”地一下从车上跳来下来。就见她裙子一撩,“蹬蹬蹬”追上最前面的马车。一个健步跳了上去。众人正在惊疑当中,前面马车上“嗖嗖”飞出两样事物,“咣当、咣当”两声过后。大秦帝国平整宽阔的官道上酒香四溢。
“嘿嘿!”小庄子贼笑两声,这才是我们琅琊徐家地正常风格呢!
闻着浓郁的酒香,整个队伍精神为之一震,似乎前进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干什么?”吕决的嘴角还沾着酒珠,乜斜着眼睛盯着踩了两脚黄土的乌杨丽娜问道。
“想耍大牌是吗?你可以在你那帮徒子徒孙面前耍,但老娘不吃你这一套!想喝酒是吗?待会儿到了前面的肥城老娘就陪你喝,谁要是先装孙子谁他妈是大姑娘养的!”
看着满脸铁青地乌杨丽娜。
吕决竟咯咯笑了起来:“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漂亮吗?就是现在——满嘴脏话骂大街的时候……”
“少给我贫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吕决往靠垫上一歪,望着马车的顶棚说道。
“行!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也不用去他娘的咸阳了,咱们马上回去!”
“回去?”吕决抬起头问道,“回哪儿去?”
“回二十一世……”乌杨丽娜扭头看了一眼外边驾车的驭手又说道:“咱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吕决摇了摇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点,又掏出一根牙签扔进嘴里说道:“你认为我们现在还能回得去吗?”
乌杨丽娜知道这似乎就是这两天来的关键,她连忙收起她那张牙舞爪的面孔,挪到吕决身边急切地问道:“为什么回
我们的回收……我们的八卦炉不是回来了吗?”
吕决没直接回答她地问题,而是朝外边的驭手喊道:“停车!”
马车刚刚停稳。吕决探出半个脑袋对驭手说道:“你先到后面去待一会儿,这辆车先由我来赶一会儿。”
“大人。这不太合适吧!”估计这位驾车地驭手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地官亲自赶车的。
(PS:按秦代官制。县令秩四百石。糨糊估计秩六百石地博士怎么的也相当于地市级的政策研究员了)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让你去你就去!告诉后边那帮家伙们。没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准到前面来。”
吕决坐在驭手的位置上,一抖缰绳,四匹马拉的马车又轻快的跑了起来。
“我告诉你,”吕决对刚从车厢里钻出来坐在自己旁边的乌杨丽娜说道,“如果现在咱俩就这么走到后面那辆车上,打开回收仪一按回收键,我敢打赌咱们会一下子跑到不知哪个平行空间去,而更严重的后果是还会让现在的这个空间瞬间坍塌!”
乌杨丽娜眼睛瞪得溜圆:“不会这么严重吧!”
“切!”吕决说道:“那我问你,你知道我们的回收仪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消失,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呢?”
乌杨丽娜把两只脚丫子伸到车外,一边踢蹬着粘在上面的黄土一边说道:“昨天下午见到你那副德行,回去后又仔细分析了一下小庄子说的话,我觉得可能与一个词语有关,但又不敢太确定。”
“那个词语?”吕决歪着脑袋问道。
“‘济州岛’!”乌杨丽娜说道,“记得当时你那个从来不刷牙的宝贝徒弟朝那份海图上喷了一口漱口水,海图上出现济州岛的时候,咱们俩曾经一起喊出了这么三个字。”
吕决微微一笑说道:“不错,继续往下说。”
“后来估计你是觉得这三个字不应该过早的在这个时代出现,于是又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让济州岛又变回了东瀛州。”
停了一下吕决又问道,“就这么完了?你就分析出这么多?”
“哦,我是这样认为的,”乌杨丽娜答道,“现在的济州岛应该还是一个未开化的荒蛮之地,并且应该还没纳入朝鲜半岛上那些所谓的朝鲜族政权的管辖之下。‘济州岛’这个如此汉化的名字如果在我国先秦典籍中就已经出现的话,说明这个岛屿的最早是由中国人发现并给予命名的。那样无形当中就给后世的中韩两国留下了一个领土争端的巨大隐患。
可是事实上我们那个时代的中国并没有关于济州岛的领土要求,也就是说我们喊出‘济州岛’三个字的时候其实是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吕决又问道:“只是改变历史的走向吗?”
乌杨丽娜连忙说道:“哦,其实说‘改变历史的走向’是不贴切的,因为我们原来的历史就一直摆在那儿,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另外打开了一扇历史之门才对。这也说明了我们的回收仪突然消失的原因,那就是它其实还留在那个没有中韩领土争端的时空当中,而我们却进入了另一个,中韩之间会因为济州岛争得死去活来的空间。这样回收仪又突然之间又回来也好解释了,那就是你那一预防针下去,我们又一下子关闭了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时空,回到了这个没有中韩济州岛之争,却在昆明不远处那个小镇上有着一个三类研究所的时空当中来。”
“你的分析一点没错!”吕决手中长长的马鞭在空中一舞,“啪”的以上响了个鞭花,四匹马拉的马车又欢快的向前奔去。
“等等!”乌杨丽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还有件事不太明白,就是刚才你所说的,什么如果我们现在就这么走到后面那辆车上打开回收仪一按回收键的话,我们不但会一下子跑到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去,现在的这个时空还会瞬间坍塌。这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