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关,我直接进去了,小奴在门外侯着。没走几步,就发现左右两边立满了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一堆堆的卷轴、竹册。除了书的形态不同,这宛然就是一个现代的图书馆。但没有看到任何人。忽然楼上传来声响,我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往上走。
“师父。”他们三个人围着大圆桌子坐着,桌上摆满了竹册。
“子晴。”师兄放下手里的书,朝我走来。
“少堡主。”我朝起身的云飞扬行了礼。他点了点头。这是个跟师兄不太一样的男子,多了些硬朗,冷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添了些男子气概。
“子晴,为师在翻你师伯的遗物,今天我忽然想起师兄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正在研制一种新型的毒药,如果成功,连鹤顶红的毒都解得了。所以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记载。你来得正好,一块帮忙找找。”师父示意我坐下。
“好。”
“子晴,”师兄拉住我,“你不怕不吉利吗?”
“有什么好不吉利的,我不信这个。”我不介意地笑笑,随手拿起一卷。扑鼻而来的香味让我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坐在我对面的云飞扬忽然问我。
“没什么,只是闻到了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浓烈刺鼻。
“药材味啦,时间久你就习惯了,我们堡内的药材数不胜数,这的书又多,再加上这书斋常年除了几个奴才打扫,几乎是房门紧锁,所以有些味道,不奇怪。”子扬抬起头,跟我解释。
“奴才?你是说负责打扫的是男子?”
“是啊,这书斋里的书都是供各个堂口查阅使用的,闲人勿进,所以都是他们自行派人定期打扫。”
“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师父也不解地看着我。
我拿起卷轴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说:“你们不觉得这些书籍有些花粉的味道吗?玫瑰花。”我放下手中的书,又拿起一卷:“这个也有。会有男子用这种胭脂水粉吗?”以前在宿舍,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收到一大把玫瑰花,所以对这种味道我比较熟悉。
“玫瑰花?”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拿起书嗅了嗅。
“确实有。”师父说:“也许是我们终日与药为伍,没有仔细闻,确实很难注意到这些。”
“是碧玉,她以前总喜欢种玫瑰花。”飞扬忧伤地开口。
“对不起。”我尴尬地低头,为自己的多嘴无比汗颜。他们也一阵沉默。
“赶紧找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师父出面打圆场。
“看来明天还要继续找,这些资料仅仅只是一部分。”师父疲劳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站在书架前,一言不发。摆放着师伯医书的书架较别的书架更加干净,连卷轴都是一尘不染,可见他们对师伯的敬重了。“师父,这三个书架都还没有看过吗?”
“是,直到目前为止,就排查了一个书架。”
“当真会有连‘鹤顶红’都解得了的药吗?”我自言自语地说。新白娘子传奇里我倒是见过。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不可能的啊。师伯所说的药是在社会的发展中失传了,还是确实没有研制成功?鹤顶红是不是砒霜呢?
“对了,子晴,你们那可有这种药?”师父忽然问我。
一直在喝茶的两兄弟满怀希望地看向我。
“师父。”我为难地看着他,最终只能摇摇头。我如何能告诉他们那一大堆化学名词。就算我还记得那些化学方程式,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物质。更何况解得了砒霜毒的未必能解他们二位的毒,所以我选择沉默。即使以毒攻毒是完全有科学依据的。
“师叔,为什么您会这么问?莫非子晴姑娘的故乡可解鹤顶红的毒?”飞扬不解地发问。
“不是,师父的意思是问我们那有没有什么民间偏方。”
“原来是这样。”
“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中什么毒都不知道,只是发现他们的指甲开始一点点地变黑,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所以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紧迫,我总觉得一旦整个手指头都变黑,那就药石无效了。”师父捋捋胡须,忧心忡忡地说:“可惜我的过血法还未研究成功。”
我在心里暗忖,也可惜这儿没有洗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