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你跟子扬什么时候成亲?”湘湘做着手里的针线活,抬起头问我。
“成亲?”我差点啃丢了手里的苹果,满嘴嘟噜:“成什么亲?”
“小姐,你的动作太不雅了。”小奴受不了地把手绢递给我。
“你又来了,每天絮絮叨叨,你不累也考虑下我的耳朵啊。”我投降似的看向那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现在当着别人都教训我了。
“扑哧。”小七站在湘湘身后,愣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笑吧笑吧,憋死了我可不负责。”我郁闷地看着她们。
“我倒觉得子晴这样挺好的,虽说大大咧咧,却也是真性情,着实可爱。”湘湘倒是善解人意地替我解围。
“好了,你该休息了,伤才刚好,别做那么多了,今天就到这了。”我挪开她面前的绣架和竹绷子,对她指手画脚。
“不行,这套鸳鸯被我赶着完成。”她竟然固执地倾身要夺回我手上的绷子。
“拜托,现在才秋天,还有好几个月呢,赶这个做什么?”怕伤了她,我赶紧松手,在我眼里,这可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姐。
小七走上前,替我加了杯茶,说:“夫人这套鸳鸯被是要送给二堡主和您的成亲贺礼。”
“噗……”我一口把没来得及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哇,我的被子啊,都湿了,哇,我的花茶啊,可惜了。”我毫无形象地哇哇大叫,一边摸着绣架上的绣品,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桌子上的水渍。
“放心,这种料子是当初我爹特意从宫里带给我的,这些过过水就没事了。”湘湘好笑地安慰我。
“湘湘,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啊。”我一手抓着绣架,一手拿着绷子,死死盯着绣品,就是不松手。
“说的什么话,什么事你尽管说。”她看着眼前小自己几岁的姑娘,想起她保护自己的架势,心里一阵感激。
“这被子既然是给我的,那这上面能不能只绣鸳或是只绣鸯,哦,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就不用戏水了。”我终于抬起头看湘湘,等着她的回答。
“扑哧。”这会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小奴最夸张,前俯后仰,眼角的泪都笑出来的。我不禁感叹:这样的人才,不参加军训可惜了。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从左到右扫了她们一眼。
“子晴,鸳鸯寓意佳偶,雄左雌右,形影不离,飞则展翅,游则同戏,栖则连翼,眠则交颈。鸳鸯戏水自然是百年好合,如影随形,所以不可能是一只的。”湘湘念在我年纪轻,所以悉心指导。
“我知道啊,问题是我目前还是一个人啊,送我这个会不会太早了。”我懊恼,不是我不受教。
“你,不想嫁给子扬吗?”她顿了好一会,才把话说完。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我迷糊地开口,堡里刚办完丧事,莫非还有事后冲喜的说法?
“子晴,难道你不知道吗?”湘湘看我并不是害羞,似乎确实是不得而知。
“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们这父母去世,作为子女要守孝三年,以示孝心。若子女成亲,需赶在百日这一热孝期内,否则一律都要待三年期满,方可张灯结彩办喜事。”她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细细说来。
“等等,也就是说如果这三个月内我没有同师兄成亲,就要等到三年后是吗?”我的大脑一边快速思考着,一边问。我怎么记得是服孝期间不得成亲,要“满七”或是“百日”后才能结婚。怎么差这么多?
“我想说的是,你们会在三个月内成亲。这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子扬没有告诉你吗?”湘湘有点糊涂了,今天梁妈已经把需要购买的物品跟她做了汇报。怎么子晴本人会不知道。自己还想问问她具体日子订在哪天呢?
“我真的不知道。”我落寞地开口,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子晴,你没事吧?”湘湘不放心地问,她的眼睛忽然暗淡下来,不会是她不想嫁给子扬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湘湘,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聊天。”我了无生气地站起身,无精打采地出了“竹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