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雅摇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或许是因为我们曾经有一段时间,像哥们一样的战斗过。或许……”
“或许,或许,你就是不敢相信他也是爱你的,是不是。”孟歌说。
苏小雅忽然激动反问:“他爱我?可能吗?阿歌,我离宫前,他遇到他一生想爱的女人,他们如漆似胶,在宫里处处深情相拥,这叫爱我吗?那女人不幸小产,他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便打我入暴室,只因为那女人吃了我做的食物,便认定是我使坏。这也叫爱吗?他的那个厉害老妈趁他不在宫的时候,下令处斩我,他却正与他的宠妃游山玩水。只因为他要安慰她流产之后的忧郁。可我呢,我在牢房里祈祷上天赐个勇士救我的时候,他正与他心爱的女人OOXX。这些全都是爱我的行为吗?”
苏小雅越说越激动,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孟歌赶紧心疼的拥抱她,自己的眼泪也簌簌的往下掉:“我们不要为男人哭,不要。”
可是两个人都哭得稀里哗啦。
苏小雅哽咽着说:“我从前那么信任他,即便认为我与他没有爱情,至少有友情的信任。可是,他不知道,当他下令把我打入暴室的那一刻,我的心是如何千刀万剐般的痛。我在暴室里,一直重复想一个问题。他怎么会把我打暴室,他怎么会以为我是心如蛇蝎的人。我一遍遍的问自己,越问越无法相信他会惩罚我。就在不断的反问中,我知道我是真正的喜欢上了他。可是也是在那同一时刻,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曾经美好的感觉也划上了休止符。有些伤口看似愈合,看似风轻云淡,但其实已铭心刻骨,每想起一次便是被重新凌迟一次。”
再唱屋顶之歌1
孟歌已经很伤心,她赶紧说:“不说了,小雅,不说了。今后,我们两姐妹相依为命,没有男人,我们一样会过得很开心。我们要坚强的走我们的路,不要让别人看轻。”
“恩,阿歌,幸好有你。”苏小雅紧紧反拥孟歌。
“幸好有你。”孟歌流泪而笑。
窗外的一棵大榕树上,皇甫晗的紫袍隐匿其中。他双眼通红,面色愧郝。
“对不起,小雅。”他低语一句,树叶微晃,双足已落地。
----------------------------------------------------
再唱屋顶之歌1
次日,阳光明媚。给马喂足草料,大家便整装出发离开彬城,朝着越国出发。
昨日虽然替卫弘仪疗了伤,但也要休养几日才能完全恢复,所以不益剧烈的运动。大家便意兴阑姗的任马慢悠悠的前行。
春光万般好,人心却惆怅。三人在路上廖廖无语。
皇甫晗与孙耀威等人并没有跟来。
苏小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回头看,她在期盼什么?她真是可笑。人家都已不再跟来,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
可是,心里为什么空落落像丢失了什么。
孟歌偶尔看看失神的苏小雅,嘴角淡笑,也不说什么。很多时候,她自己也沉默着。她依旧男装打扮,腰间佩着那把金光闪闪的黄金宝剑。
阳光照射在剑鞘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苏小雅无意间被这种富贵的光芒刺了一下眼睛,她才仔细瞧看孟歌的剑,猜测着它的来源。
孟歌好像也会些武功了。她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提,却又时时沉默,内心忧伤时隐时露。苏小雅忍不住靠近她一点,小声问:“阿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孟歌随之一笑,说:“小雅,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可我见你很不开心的样子,你真的变了很多,总是沉默无语。”苏小雅说。
孟歌依旧淡笑,随了道路轻轻摇晃:“人都是会变的嘛。少说一些,多想一些,变成熟了有什么不好呢。”
再唱屋顶的歌2
苏小雅不满的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不会这么简单。这几个月你都干了什么,你只字不提,你不够姐妹。比如说你腰间的宝剑,一看便很独特很值钱,它从哪里来的?”
孟歌沉默了一下,用手抚摸了一下剑鞘说:“小雅,我心里很不平静。等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
苏小雅见孟歌说得那么忧郁,也不好再紧紧逼问,遂点头说:“好阿歌,我想你快乐。我们都不要为男人伤心,这可是你昨天对我说的。”
孟歌微笑点点了头。
可是表面快乐了,内心的伤痛又有谁知?不过是独自疗伤,谁也不是自己的救世主。
苏小雅看着孟歌完美柔和的侧面,肌肤如羊脂般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湿润的光芒。她真的是很美,她的模样没有变,可就是比在二十一世纪时更美了。或许穿越之后,容貌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变化吧。
她原来就已够美,如今是更加完美了。
“老看着我干什么?”孟歌察觉,偏过头问。
苏小雅忧郁的说:“小雅,我真舍不得让你去冒险。不行,真的不能让你去行刺越国皇帝,我害怕,我真的害怕。阿歌,我们另外去寻人吧。”
孟歌回头看向前方布满萋萋绿草的乡间小径,声音坚定的说:“小雅,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哎。”苏小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如此,到了越国之后,见到毅轩哥哥,我们好好的布署一下,确保你的行刺万无一失。即便失败,也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
“直接送我进宫吧。”孟歌淡淡的说,“我既然只是行刺越国皇帝,何必去见无关的人。”
“毅轩哥哥是太子也,你行刺越国皇帝是为了救他,他怎么会是无关的人呢。”
孟歌些微冷淡的说:“直接寻找机会送我进宫,或许制造我巧遇越国皇帝,及引他的注意。其它的人,越少知道我的身份越好行事,不是吗?”
苏小雅想想,觉得孟歌说得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
再唱屋顶的歌3
“所以,我的名字也不要对别人提起,以免误事。想必太子也会时时进宫参见越国皇帝,他若见到我,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不如两两不相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好。”
苏小雅点了点头。
一直落于她俩身后的卫弘仪紧追几步上来,委屈的说:“两位美女,你们将一位如此星光般闪耀的大帅哥冷落一旁,于心何忍呢。”
孟歌轻轻的笑了一下,驾着马狂奔起来,边跑边说:“太阳已经够大了,我就不做电灯泡了啊。”
苏小雅看着卫弘仪面色红润,稍有放心,说:“这么赶路没事吧。”
“我还嫌慢了呢。”卫弘仪无聊的说,“真是裹足女人走路。”
“可你行动不能太过激烈嘛。”苏小雅说,“所以只能慢慢的走啰。”
“是呀,连床上运动也做不了了。”卫弘仪坏坏的说,“好几个月了呢,我从来没禁欲这么久……真是痛苦。”
苏小雅瞪他一眼说:“漂亮姑娘遍地,你爱找谁找谁去,又没人捆住你的腿。”
“我要为你守身如玉嘛。”卫弘仪暧昧的说,身子朝苏小雅倾了倾。呼吸吹到苏小雅的耳旁。
“没正经。”苏小雅缩了脖子,顺手一挥,轻扇了他一耳光。
“打是亲,骂是爱呢。”卫弘仪捂脸整个一个痞子相的嘻笑着说,“不打不骂不相爱,再打打,我们就爱得深爱得真。”
“我看你是浑身骚痒找抽型的主。今天晚上我就为你寻一个极通SM之道的姑娘,给你松松筋骨。”苏小雅说罢提缰急驰,将卫弘仪抛在身后。
傍晚,朝霞红如火如荼铺展在天边。淡淡远峰像野兽冰冷的脊骨。灰蒙蒙的暮色渐渐深浓。这一日悠闲赶路,只不过行走了二三十里路,在彬城管辖下的一个小镇落了脚,寻了一间稍稍干净的小客栈投宿。
三人在客栈小小的大堂一角吃饭。
卫弘仪说:“我们去往潼城,那里有盐帮的分堂。我准备去见那里的任堂主,把调集盐帮人马的命令下达于他,让他派人传至各个分堂,争取在我们刺刹越国皇帝之前,集结两万的人马。”
“谢谢你,弘仪。”苏小雅很自然的将手覆在卫弘仪的手上,感激的说。
再唱屋顶的歌4
卫弘仪温暖一下,反握了苏小雅的手说:“娘子要做大事,为夫自然要鼎力支持对不对。”
苏小雅皱了眉头,抽出手,然后迅速的挟了一只鸡腿塞进卫弘仪的嘴里:“就不能正正经经的说话。”
卫弘仪居然没有躲得掉,鸡腿的油流了他满嘴都是。他从不吃这么油腻的食物,赶紧吐掉说:“天啊,现在想欺负一下你都不行了。我恨洪武,很恨很恨。”
苏小雅忍不住大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说:“我爱师父,很爱很爱。有武功的感觉超好啊。”
用完膳,各自回房休息。
孟歌倚在窗台眺望夜色中模糊的小镇一角,她悠悠的说:“小雅,你与卫弘仪在一起很开心吗?”
苏小雅走到她身边,拥抱着她说:“很开心,很轻松,因为没有其它的想法。”
“单纯一些就会快乐,可是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纯净的友谊。在一起开心,不过是因为彼此心里都有感觉。”
\奇\苏小雅沉静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有时候觉得卫弘仪很亲切,有时候又觉得只不过当他是一个同路的伙伴。可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