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女人也会来哦!”
“就是就是,她怎么还有脸来?当年抛弃了廖晓斌,又抢了自己好姐妹的男人,在大学同学圈里她早就名声狼籍了,这么多年除了何飞倩没人跟她有联系。”
“你说她现在离婚是不是报应呢?”
“自以为为沈家生了孩子就可以稳坐沈太太的位置,她怎么也没想到正牌的这个时候回来了!她这个顶替的就得下课了。”
“你说她当年嫌贫爱富的抛弃了廖晓斌现在后不后悔啊?人家廖晓斌现在可是A市最著名的律师,他的律师楼是专为有钱人打官司的,有钱的很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叫风水轮流转。听说她现在只是个小民警了。”
“想当年,她可是把当年G大的两大校草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以为她是谁啊!现在如此落魄。”
“应了你的那句话,报应哦!”
“不说她了。我们过去拿点喝的。”
隐在角落里的严怡然听着这一大番话,动都不动的就这么坐着,只有眼泪不知不觉中顺着脸庞滑落。这些话不是第一次听到,从她选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她早已变成全天下最无情无义的坏女人。以为听得多了会习惯,只是伤人的话永远是伤人的,因为那个位置有伤口,轻轻一揭,便会血流不止。
“然然……”
有个声音带着点哽咽叫她。她坐着的身体微微一震,来不及看清来人,慌忙地用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这才回头,发现身后站的竟然是他,廖晓斌。这是她们班的同学会,没想到他会来。
她转过头坐好,没再看他。她知道他正朝自己走过来,走得很小心,很犹豫,最后,在距离自己一段的位置停下来,不敢再靠近。
“然然,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解释什么?”
“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冷笑了一声,
“那是什么样子?真相远比这个谣言来得残忍得多!”
听了这话,廖晓斌站在那里,全身颤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年少时以为错过的不过是一段感情,回过头才发现,错过的是一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年少青涩的感情都有个美好的开始,我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总认为当时牵手的人,便是走上一辈子的人。
很傻很天真!
女人,开始不喜欢一个人不代表日后不会喜欢上这个人。世事多变幻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就像严怡然没想到她会喜欢上廖晓斌那样,就好像她没想到她却跟了另一个人结婚。
证据学的教授一休便是一个长假,听闻生孩子去了。从受孕到怀孕再到生子再到坐月子,这一连串下来没有个一年半恐怕拿不下来。廖晓斌顺理成章的成了证据学的长期代课助教。严怡然并不讨厌这样的变更。那天,他的第一节课给她印象更深了,他不似正规教授那样上课古板,也不似一般学长上课那样过于活泼,而是自成一格,颇具新意。何飞倩是这么形容的:他教学方法游走于传统和时尚之间。自那日起,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欣赏,渐渐上升到了崇拜,每上一次课,崇拜感就增加那么一点点。日子长了,自然要出事的。
是谁说过,女人对男人的爱,始于崇拜。
那么男人对女人呢?
廖晓斌对她始于好奇,衍生关注,进而对她也就越来越与众不同了。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打扮,女孩子喜欢的很多事情她都不喜欢。她的课余时间除了睡觉就是看小说,没什么别的事情回去做。生活单调如她并不内向,为人热情开朗,人缘也好得很。学校里的人都在讨论着谁谁谁漂亮,他都不以为然,他倒觉得她很漂亮。
课余的时候,他为她推荐许多证据学的经典案例,她总能准确的从中找出证据上的漏洞,在他分神的时候,她甚至能找到他忽略的地方。这女孩子是很聪明的。
这日,他们在教室里讨论蔡教授给他推荐的几个国内外最新的证据学案例。她挨着他坐着,咬着笔头聚精会神地翻着手中的资料,并没注意到他们之间暧昧的距离。他也没有刻意避开,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犯难的样子,有些得意。
突然,她一拍桌子,
“我知道了,这个证据链里这台手机是关键,把这关打开,就会破坏整个证据链。”
他不置与否,依旧从容地坐着,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干什么?说话啊!我说的对不对嘛?”
从什么时候起,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偶尔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撒娇了,泄露了她小女生娇柔的一面。以前,她只会在瞿辉面前撒娇的。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自然,自然得悄无声息。
“对了。为了奖励你的敏锐观察力,我得给你个奖励。”
“奖励?什么?什么?”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收拾起桌面上厚厚的案例材料。
“跟我走。”
“哦。”
从教室里走出好远,她这才想起来问他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也没再追问,只是跟着他走。
他心里乐开了花:走了那么远才想起来问?这丫头有时候还真得傻得挺可爱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这是哪里,她看见一栋她从没见过教学楼。他停在一楼靠最边上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那道门,走进去。她站在门口,好奇的探头一看,里面摆着好多乐器,有吉他、电子琴、贝斯、架子鼓、萨克斯、风琴,还真是应有尽有。
“站门口干嘛呢?赶紧进来。”
她这才走进去
“哇……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乐器啊?”
“这是我们乐队的琴房。这里很偏僻,我们就挑了这里当琴房。”
“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这里原来是音乐系的教学楼,音乐系搬到新校区后这里就荒废了,说是要拆却迟迟未见动工,真适合我们乐队。”
“哦……”
她在整个房子里转来转去,东张西望好奇得很。这才想起什么,转身看见他潇洒地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把吉他,手轻轻地一拨,发出一阵吉他声。
“你还玩乐队呀?”
听说过他唱歌很好听,却还不知道平日里冷静深沉的他竟然跟人一起玩乐团。乐团不是个性张扬的人才喜欢的么?
因此,她得出了个结论,这男人闷骚!
转念一想,瞿辉以前也学吉他,她追着问他为什么,他说哪个男人学吉他不是为了泡妞?那他学吉他也是为了泡妞么?想到这里,好像心里有点酸酸的。
“闲来无事消遣下。从不拿这玩意儿招蜂引蝶。”
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他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赶紧背过身去,佯装在看琴架上的琴谱。
“嗯,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我可是五音不全的。”
“看得出来。”
“你……”
她回过身正要反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他身后,竟然没有声音。
“你是我带来这里的第一个女生。”
“然后……”
乍一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心里跳得飞快,可一下她竟然不再紧张,侧着头很无辜的看着他。
“我希望你当我的女朋友。”
哇,好冷静啊!他将这句众多男生表白时紧张半天都讲不出来的话,讲得如此从容淡定,自信满满。
她听完后,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她,尽管看见的只是头顶。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人肩膀开始抖动,她抬起头,原来她在笑。
“嘻嘻,我早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说出来。”
人和人的相处时很玄妙的东西,尤其是异性,一个人喜欢你,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他每到周末把她从被窝里挖起来难道真的为了研究学业?其实她知道不过是他想多和她呆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是?不然扰她清梦者,杀无赦!
看着她一脸顽皮的样子,他也不生气,手很自然地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才开始有点紧张,两手僵硬的被他握着。
“既然早知道了,那么我现在说出来你可满意?”
“满意。”
“你可同意?”
“同意。”
他很满意的嘴角向上扬起,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
“不过……”
“嗯?还有不过?”
看见他微微皱眉,她不禁莞尔一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不过……你得给我唱首歌,边弹边唱。唱得好才能作准的。”
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掐,
“唉哟。”
他没理她的才叫,拉着她在一边坐下,一边伸手去拿过吉他。
“唱歌表白很恶俗的。”
“是俗,我就是喜欢俗的。”
他微笑着摇头。既然她不嫌老土,唱歌对他又怎么会有问题。
既然她喜欢俗的,他就顺她的意,给她来段最俗的。他一拨琴弦,传出悠扬的曲调,她听着觉得很熟悉的曲调,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歌词一出,她差点没有当场晕倒。她稳住自己的身体,伸手赶紧按住他弹琴的手。
“打住,打住!算了,算了,本姑娘为人比较低调,这样刺激的事情,本姑娘无福消受,一切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了。”
这回换他抱着吉他,拉着她的手大笑出声,得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