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戒空间。
杜子腾见到怀中的蛇珠似是被惊醒一般,在怀中不断地蠢蠢欲动,不断地翻滚,很是不老实。
他将蛇珠取出托在手掌之中。
“怎么了?”云青问道。
“不清楚。”杜子腾摇摇头,望向这枚青色的珠子,现在这蛇珠由原来的颜色,变得浓重多了,似乎因为吸收了蛇血的缘故,变得偏向了青紫之色。
“它是不是想出去?”苏叶在一旁道,“记得上次不就是这样么?好像它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里面出去!”
“难道……”杜子腾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一个响指,走过去,搂住苏叶肩膀,道:“还是我老婆最聪明,想到了原因。来,亲一个!哎呦……谋杀亲夫了……”
苏叶恨他口无遮拦,用手肘撞向了他的肋间。
杜子腾夸张地捂住了腰部,大叫。苏叶在一旁,用力地扭着他的耳朵,跺脚道:“不许乱讲!”
杜子腾趁着她跳脚,猛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大笑着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苏叶指着头顶上的天空,对着杜子腾大骂,“死无赖,你要是敢回来,我扒你的皮!你快回来……”
白泽听到这样啼笑皆非的话,凑过去,笑道:“小叶姐姐,你说是让少爷回来呢?还是不让他回来呢?”
“他敢不回来?他要是不会来,我就……”苏叶气哼哼地讲道,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语病,不由柳眉倒竖,移祸江东,拧住白泽的小脸,道:“哈!你这个小妮子,信不信我先让你不好过?”
“小叶姐姐……饶命啊!”白泽化作一阵风跑远了,身后追着苏叶。
……
银戒之外。
杜子腾望着身边的一片火海,似乎并不觉得炙烤,于是放出怀中的蛇珠,将它凑近地上那已经死去多时,惨遭开膛破肚命运的巨蟒,这一条要比上次舒云变化的那条还大,应该能够让“蛇珠宝贝”吃得饱吧?
那蛇珠好似认路一般,骨碌到地上,自行寻找巨蟒的鲜血流出的地方,滴溜溜地在地上乱转,在它滚动过的地方,好比刷过一样干净。
在地上的血迹已然干净之时,那蛇珠动作轻巧,有如轻车熟路一般,跳入巨蟒裂开的伤口之中,慢慢滚动、吸吮……
不过盏茶时间,那巨大的蛇皮慢慢向下陷落,逐渐萎缩,最后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骨骼兀自支撑着整个蛇首。
蛇珠仿佛吃饱了似的,自己从蟒尸里面蹦出来,骨碌碌滚动到丁云骥脚下。
杜子腾弯腰捡起蛇珠,口中自言自语道:“我说宝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个蛇蛋。但是好像没有蛋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东东呢?真让人搞不懂!”
摇摇头,将蛇珠纳入怀中,望着周围哔哔啵啵的燃烧木料的声音,他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这一次木头的计划不太灵光。居然被那个老猴子识破了?看来是需要本大侠出马的时候了!”
捂住口鼻,杜子腾慢慢向前走去,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小心地在身体之中鼓满了真气。
现在该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从葛山村里面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缩手缩脚,究竟要这样胆小到什么时候?
不行!不干了!!不玩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实力,总是这样低调,可不完全符合他的风格。
“喂,我说,木头。你出来不?我可受不了了。我可不想整天像耗子一样躲在暗处。”杜子腾将灵识散到银戒空间里面,大吼道。
声音像一阵滚雷划过天际,云青望着在银戒空间里面放大了无数倍的杜子腾的大嘴。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必要畏首畏尾的。”云青望见杜子腾那一脸豪气干云的神情,心中也似乎被这种感觉所充斥。
“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大干一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杜子腾点头道,随之催动灵识,将众人放了出来。
在周围出现浓烟的阻挡之中,众人站到了一个隔绝外界空气的空间之中,那是倾绯惟恐大家有失,设下的一个隔绝空间。
随着他们脚步的慢慢移动,他们向外面走去。耳边不断响着爆炸之声,眼前见到的尽是浓烟滚滚。
大家慢慢向洞外走出去却看到这一幕:
暮殿黑衣首领,此时正将一个个同伴的身体剖开,从他们的胸腹之中,取出一枚枚圆圆如蛇卵的圆球,将它们轻轻托起,仿佛朝圣一般虔诚,放在嘴边轻轻地亲吻,然后又小心地放在身边的丝帕上。
“他这是在干什么?”杜子腾小心地将嘴巴贴近苏叶耳边,问道。
苏叶望着对方的动作,忽然想起了一个奇怪的传说,便轻轻的将给众人听:
在遥远的蛮荒之地生活着一个奇异的民族,他们生活在密林荒野之中。崇尚的是巨蟒的图腾,供奉一种叫做梵天大神的神像。他们族里的规矩就是,当有新生的婴孩降生之时,便在他的腹中种下一种巨蟒的卵。
这样孩子长大,在他们体内的蛇卵也随着长大,只是并不发育。但是若是有外来的危险危及自身的时候,这枚护体的蛇卵就会破壳而出,迅速吸干本体上面的血肉,然后就会迅速长成为巨大的蟒蛇,吞噬人的肉体为生。但是本身却再也没有人的思想了。
“还有这样古怪的事情?”杜子腾不由撇撇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想这暮殿一脉就是这异族的发展吧?”云青淡淡地说道。
似乎听到了众人的话,暮殿首领慢慢抬起头,许是看到了众人没有什么动作,仍然慢条斯理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你们是什么人?”他道。
“好人!”杜子腾昂首面向他,傲然说道。
他慢慢站起,将丝帕轻轻放入怀中。不见身子怎样作势,已经扬掌向杜子腾拍来。
“好家伙!你太无赖了吧?说动手就动手?事前也不打招呼?”杜子腾闪身躲开,在杜子腾看来,他的动作实在是很慢,自己只是轻巧的纵身,便躲开了他的偷袭。
“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杜子腾晃身到了一边,用力催动身体之中的真气,但觉真气过处,身体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暮殿首领更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刚才并没有用上全力,只用上了功力的三成,但是这样都让他轻巧躲过。看来这一群人并非善男信女,自己现在只剩下孤身一人,还是远离此处为好。
当他的目光定到杜子腾身上之时,居然发现杜子腾的全身骨骼居然发出咯咯的脆响,不由一惊。
“看好了!我来了!”杜子腾挟着风雷之势,挥拳向暮殿首领击去,但听到一阵“砰砰”的败革之声发出,杜子腾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完完全全地击在他的身上。
“噗”的一声,暮殿首领退后数步,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口中的鲜血喷了数丈,闷哼了一声,便跌倒尘埃,身体抽搐了几下,倒地不动了。
“怎么了?……别装死!”杜子腾望向对面,看他没有动静。
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身体,见他没有反应,用手探探他的鼻息,然后苦着脸,走到大家面前,“这人真不经打,居然没有气了!我还没有过瘾,他就死了!真是郁闷!”
苏叶听了他的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望住他,“你……把人打死了?”
“我还没有用力呢?”杜子腾有些委屈,转念一想,又乐了,笑着拍着苏叶的肩膀:“老婆,你看我厉害吧?怎么样,从现在开始,如果有谁欺负你,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说着,他朝前方挥了挥拳头,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苏叶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走过他身边,向地上的暮殿首领走去。
蓦然,云青面色一变,道:“小心!”身子飘然而起,拽住了苏叶的衣袖,拉着她飘回原位。
这时耳边传来嗖嗖的剑弩突发的声音,已然射到了刚才苏叶出现的地方。
若不是云青见机得快,恐怕此时苏叶已经向地上的死尸一样,倒在血泊之中了。
“哼!是谁暗箭伤人?”杜子腾心头怒火中烧,伤了他也倒罢了。若不是云青听到了声音,恐怕受伤的就是他的亲亲老婆了!
想到这里,似乎见到了刚才苏叶血溅五步的情形,他的眼中猛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一张脸涨得通红。“我生气了!”
他猛然将全身的真力鼓起,头脑之中出现了“斩浪决”的真言:微微碧波,斩浪天下……
猛然握紧拳头,鼓足真力,全身血脉贲张,甚是难受。便张口厉啸,周围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回声。身边地道的墙壁之上扑扑向下掉着细小的石块。
倾绯惟恐伤到自己这方,便在他身后罩起了一个隔音罩,将众人挡在里面。
但是外围的偷袭者就没有这样幸运了,砰砰倒地的声音不断传来。从暗处的地道之中滚出来数名浑身甲胄的兵士,捂住脑袋,倒在地上打滚,痛苦呻吟。
“你们既然敢暗箭伤人,你们都该死!”杜子腾咬牙切齿,面露狰狞,挥动拳头,向对面倒地的兵士击去。
“住手!子腾,他们只是受命而为,并非本意!”云青急忙出声阻止。毕竟他们不同于杀人狂魔,对于杜子腾刚才眼中闪现的凶光,云青有着深深的担忧。
看到云青阻拦,杜子腾有些不甘情愿地放下了手掌,冲着地上呻吟的兵士,恨恨地道:“若不是木头求情,还有我亲亲老婆没事。否则,今天你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终究心中余怒难平,不禁将它发泄到一边的石壁上面,用力轰去,但听到整个地道都嗡嗡作响,洞顶的尘土都扑扑地下落,这是他没有动用大力,若不然恐怕这地道真不能承受他的巨大内力。
倾绯轻轻挥了挥衣袖,撤去了挡在众人面前的保护罩。
苏叶见到杜子腾发狂,唯恐他伤害自己。便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子腾,你怎么了?别再为这样的事生气了!”
杜子腾见到苏叶没事,好像渐渐平复了刚才暴躁的情绪,用手疼惜地轻轻抚了抚苏叶的长发,道:“老婆,若是有谁胆敢伤害到你,我就让他碎尸万段。”
“好了!我知道了!”苏叶脸儿红红的,悄声说道。
“我想,你该现身了吧!你不是一直在等我们出现么?”云青望向对面漆黑的洞穴。
“哈哈!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哪!”随着啪啪的击掌声音,从对面的洞穴中,走出来一队士兵,在训练有素的队列中,整齐的分作两列,随之走出的是抚宁侯和身边的一众亲随,青震子、凌云道,还有身后跟着的华陵。
“是你们!”青震子、凌云道同时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错!老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杜子腾望着对面的几人,这些人对于他们来讲,真是再熟悉不过了。为了表示友好,他有意微笑的向对面摆了摆手。
“小子,原来暗中捣鬼的居然是你们?”抚宁侯望着对面的一众男女。
“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去而复返?”杜子腾道。
“他们根本就不曾离开。”云青在一旁纠正道,“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到手。怎会轻言放弃!”
“你是谁?”侯爷望住了对面这个清秀俊朗的少年人,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云青。
“老猴子,你管我们是谁呢?”杜子腾在一旁老实不客气地道。反正现在他手痒得很,最好能够大打一架,这样才够劲。既然想打架,总要在话茬中说些挑衅的话,才能激起对方的怒火才行。说话间,自然也就不留什么情面。
“侯爷,他们这群人并非善类。”青震子在一边小声说道。
“不要偷偷摸摸的,干嘛不能大声说出来呢?”杜子腾见他张嘴,不知怎么从心里面生出一丝恶感,而且听声音似乎很熟悉。
“青震子仙长,说得对!”侯爷点头道,眼睛盯着面前的这一群少年人,他们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跟这个鲁班遗宝有什么瓜葛么?
“哦!”杜子腾听到“老猴子”叫他的道号,心里方才明白,原来这老家伙改头换面了,怪不得认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张张嘴刚要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段有如蚊蚋的声音:“子腾,是我——云青!”
杜子腾刚要回头,就被云青的声音阻止,“别回头,听我讲!看来计划有变,我们要做出一些更改了。现在你就静静听我讲,一切由红豆跟他们说!”
就那只破鸟,还会谈判?杜子腾向红豆扑闪翅膀的地方望去,嘴巴向旁边撇了撇,望向红豆方向的眼神之中充满轻视的神情。
红豆看到了他目光之中的鄙夷神情,心中怒火冲天而起。但望到了云青的时候,不由长吁一口气,心道:不跟这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飞到阵前,讲道:“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拿了鲁班遗迹里面的宝贝?说,快说!”
杜子腾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恐怖分子么,还跟人家谈判,一会儿人家生气起来,说不定就将它做成了“烧鸽子”,不对,是“烧鹦鹉”,看它还一脸嚣张样。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这样跟本侯讲话?”抚宁侯见对方居然派出一只鸟跟自己叫阵,明显是目中无人。但是看这鹦鹉,居然口齿伶俐,真是天生异种。
“侯爷,待小道跟它问话!”一旁的凌云道欠身请求。
抚宁侯见他出列,想到自己身份,似乎跟这东西计较,有失身份,便点头应允。
“你这老道,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难道是诈尸了么?”红豆飞到他身边,转圈飞了一圈儿,又飞回到苏叶肩膀上面。
“你这孽障,休得在这里逞口舌之利,难道你们没人了么?居然让一只扁毛畜生出来讲话?”凌云老道呵呵笑道。
“难道你们就算好的么?居然让一个杂毛老道出来跟本红豆美女对话?”红豆口中虽然这样说,但深恨他出言无状,便贴在苏叶耳边,道:“苏叶,这个老杂毛欺负我,一会你一定帮我出气。”
苏叶点头答应。
且不提,红豆跟他们在斗嘴。
一旁,杜子腾虽然目光盯着对方,但是耳朵却没有闲着,一直在听云青的部署。
青震子早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一个暗暗点头,一个嘴唇微动。
“两个小朋友,在讲什么?怎么不让我们听听?”青震子嘿嘿笑道。
“在说我们么?”杜子腾见他向自己讲话,不由咧嘴嘿嘿一笑,脸上出现一抹促狭的神情,道:“臭道士,难道你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么?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非礼勿言。但是你呢,真是太有趣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除非是做贼心虚!”青震子冷然道。
“真是臭呀!”杜子腾故意扇了扇鼻子,对苏叶说道:“老婆,你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了么?”
苏叶见他的神情又是作怪,展颜笑道:“当然了,很臭呢!”说完,也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你放的屁真是臭不可闻。”杜子腾指着青震子的鼻子,笑着说道。
青震子脸色一沉,道:“小畜生,一派胡言!”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青震子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对面刚刚回到自己位置的杜子腾。
刚才的动作还没有看清,对面的那个短发少年,动作有如疾风,一阵风地旋到自己面前,扇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一时之间,青震子愣了半晌,恼羞成怒道:“小畜生,你居然敢暗算?”
“你再讲一句?试一试?”杜子腾目光一寒,两只眸中射出了凌厉的目光,那犹如利剑的眼神,足以让青震子将后面的话咽回去。
他费力地吞了一口唾沫,避开杜子腾的目光,但是手掌却暗暗伸入怀中,取出一件东西,不待杜子腾有什么反应,便向他们的方向抖去。
杜子腾此时的修为已经照之前在“轩辕赌坊”的时候,提高了一大截,望见他偷袭暗算,心中担心众人。
头脑之中瞬间闪过“旋玄真力”书本中的“天斩力”,一直生涩难懂的秘技,居然在对方那一团不知何物的东西面前,顿时融会贯通了。
杜子腾张大眼睛,看清了那原来是一小团密如线团的小虫,在临近自己面前三十厘米的位置时,猛地爆散开来,瞬间将自己和身边的朋友笼罩在了这小虫之下。
来不及多想了,杜子腾牙齿一错,深吸一口气,自内腹中猛然吐出一口蕴含着刚才领悟到的“天斩力”的力道。有如一团白气,从他口中喷出。
“等等,子腾,”耳边传来苏叶焦急但又欣喜的声音。从旁边伸过来她雪白的皓腕,手中握着一只开口的素白的玉瓶,一股甜香沁入心脾。
杜子腾连忙猛然吸气,让那团白气,重新回归“祖国”。
但见那本来已经散开的飞虫,循着清香,慢慢聚于瓶前,又慢慢都被苏叶引导着,飞进了玉瓶之中。
“这是什么?”杜子腾惊异地问道。
“一会儿告诉你,现在轮到你出手了。我不会再阻挡你了。”苏叶朝着他,露齿一笑,好似满树鲜花刹那绽放,端的妩媚慧黠。
“好!”杜子腾重重点头,笑着望向对面发愣的青震子。
“心疼了?”杜子腾笑着问向对面。
青震子怎能不心痛?那是他花了无数心血培育出的“噬肉蜂”,专门吸食人的血肉,若是刚才能够将众人的血肉吸食而尽,那么在他收回这些蜂子的时候,只要用妙龄处子的“鲜血”作为吸引,将新采摘的鲜花作为炼蜜之用,就会令这“噬肉蜂”将血肉吐回蜂蜜里面,那样他就会在瞬间拥有对方的功力。端的是霸道歹毒。
苏叶得到这些小东西,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对于她来讲,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毒物。
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论什么样的毒物,只要落在善于使用它的人手中,就会让它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赋予其神奇的内涵。
“既然你已经动手了。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我也要动手了,你要注意了!”杜子腾望向青震子,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青震子等人已经见到了他刚才动作的迅疾。所以见他讲话,便也暗暗向后退了几步。
凌云道见到刚才青震子挨打,心中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才那个短发少年脚下迈出的步法,依稀是传说中的“脱兔步法”,难道他已经练成了?
想到这里,凌云道睁大了昏花的老眼,仔细盯着杜子腾的脚步,发觉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一样,但是他怎么敢讲出这样的话来,除非他不要这条老命了。
杜子腾望了望头上的洞壁,回头对众人讲道:“你们退后一些!不要伤了你们!”
众人依言向后面退了几步,暗暗站定,隐隐摆下了一个五行阵。
“既然大家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杜子腾用力一跺脚,脚下升起了浓浓的烟尘,他单掌对准抚宁侯这一方。
骇得抚宁侯心下慌乱,谁能想到这少年功力如此之强,那随意举手的气势,就足以聛睨一切。
“退后,退后,隐蔽!”若不是抚宁侯下令,哪个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大家迅速撤到了身后的地道之中。
杜子腾眼睛慢慢变红,身体中的真力逐渐集中到双手的手臂上面,看去显得粗壮有力,一根根筋脉变得有如粗大的蚯蚓,尽数蠕动在皮肤之下。
杜子腾面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头脑之中渐渐出现“天旋斩”的口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毁天灭地,任我号令……”
脚下猛然卷起巨大的飓风,将他拢在其中,自他身后渐渐升起了一道强光,慢慢地向四周辐射,若不是云青等人有倾绯的隔离罩护着,恐怕会深受其害。
转眼那股飓风,慢慢变得粗壮起来,有如二十级台风过境,瞬间已经席卷周围的一切。
杜子腾单掌如刀,此时用力向头顶的洞顶劈去。
“轰”的一声,那股巨大的毁天灭地的“天旋斩”居然将这深深的地道爆开,瞬间一股劲气冲天而起。
“快!行动!”云青向着众人喝道。众人在倾绯的带领下,随着这道飓风,猛然冲上高空。
暗暗地,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之下,地上一道黑影猛然一跃而起。
随之,在那地道开口之处,猛然爆起了冲天的水柱,接着有几人被这高空的气浪和水柱直冲上天。
杜子腾趁此工夫,一纵身跳入银戒当中。驾着他的拉风“银色悍马”,冲上九霄,将被气浪和水柱冲上天的朋友们,在蓦然下落之时,吸入银戒空间。
杜子腾等人站在戒灵空间里面,望着脚下奔涌的湖水。现在他们站的地方就是当日“金步摇”头牌惜缘,那日表演的“静心湖”之上。但现在脚下波涛奔涌,哪里还是之前水平如镜的情形。
苏叶望过去,但见下面的湖水打着旋涡,纷纷向刚才杜子腾新开的“大洞”,奔流而入。那湖水之中好似有一种强大的吸力,将静心湖水吸入洞底,许是另有湖眼,那水位居然没有发现下降。
“这下他们就要去给龙王爷当女婿了,说不定湖底还有‘水晶宫’呢!”杜子腾笑道。
苏叶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不禁捏了一把汗。
当时自己等人随着倾绯的身形,直冲上九天,本以为定会跌到水中。哪里想到杜子腾会从半路杀出来,在众人下落的时候,将众人准确无误地收回到“银戒空间”。
这时白泽歪着头问道:“少爷,你刚才好厉害呀!”
苏叶也若有同感地点点头,谁会想到杜子腾在那个时候,居然会虚晃一枪,用自己的掌力劈开头顶的洞壁。
连杜子腾也不敢相信,当时云青跟他讲的时候,他的确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当那个死杂毛放出那一堆小虫子的时候,威胁到了同伴生命的时候,自己才在紧要关头,悟出了那句“天斩力”的口诀,才能够有毁天灭地的气势。
云青也点头道:“想不到子腾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其实当时我的把握也不是很大!也就是百分之十吧!”
“什么?”杜子腾睁大了眼睛,用不能置信的目光盯住了云青:“木头,你不是在看玩笑吧?你刚才明明在我耳边说得很笃定,怎么换成了这幺小的数据?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杜子腾望向云青平淡如水的神情,终于相信了他所言非虚。感叹道:“你丫的是我老大,我对你的敬仰真是滔滔不绝……”
“不会呀!怎么讲,我们都不会失败的!”云青露出了一丝有如狐狸般狡狯的笑容,拍着杜子腾肩膀道:“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杜子腾!”
“可是我对自己没把握呀!”杜子腾苦着脸道:“老大,拜托,下回要是有这事,拜托你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对不起。我办不到!”云青摇摇头,脸色变得很是严肃,“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们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的,只要有一点把握,我们就不能放弃。”
“好了,木头。I服了YOU!”杜子腾向“这块木头”遥遥抱了抱拳,想到若是他刚才没有那巨大的力量,恐怕此时不被湖水冲走,也会被那忽然倒塌的洞顶压死的。看来老天还是帮着自己的,自己的命够大!
“少爷,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地方就是湖底呢?”白泽歪头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杜子腾很认真地回答道。然后捏了捏白泽吹弹可破的小脸,又拽了拽她的丫角,笑道:“当然是那根木头告诉我了!”
“咳咳!”旁边传来红豆很是煞风景的故意干咳声,杜子腾向苏叶的小脸上望去,晴转多云,马上有暴风雨。
坏了,有人吃醋了!杜子腾望向白泽,尽量装得义正辞严,“我说小白呀,你也要聪明一点。不要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总是问我。有些事情,我真的很不方便回答,不如你去问我老婆。”
杜子腾向苏叶的方向,谄媚的一笑,继续说道:“她是一个兰心蕙质,人比花娇,貌若天仙的美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过,你若是非常非常景仰我的话,我也不反对!嘿嘿!”后面的笑容显得有点假,表演不投入。
白泽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道:“少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转头望向旁边一头雾水的山栀,“山栀哥哥,你懂少爷的意思么?”
“不懂!”山栀老实地回答。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白痴!杜子腾摇头晃脑地想到。
百无聊赖地时候,望着脚下奔涌的湖水,杜子腾问道:“我说木头,你说这水会流到哪里呢?”
云青淡然笑道:“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也对!毕竟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力的唯一标准。杜子腾慢慢闭上眼睛,将灵识灌注于整个银戒。
一痕银光闪过,在静心湖上方失去了银戒的踪迹。
静心湖面现在已由刚才的罗旋似的状态,慢慢恢复了平静。许是已将这湖底骤然出现的空洞填满,不再外流。
蓦然,一道黑影从湖水之中翻了出来,打起了一道水花。原来是那暮殿的黑衣首领,此时由于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便双眼一翻,歪倒在湖面之上。也不知那衣料是何东西所制,居然能将他托在水面之上,并不下沉。他飘在了湖水之上,随着水流,慢慢向远处飘去……
……
侯府后院“起火”,随着地下发出了一声闷雷似的响声。那潮水有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向各处洞穴灌了进来。
抚宁侯来不及多想,更何况此时并不是他多想的时候。
带领着众人,有多快跑多快,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匆匆从洞穴之中飞奔而出。稍微有几人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那潮水卷入洞底,相信是有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