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蟒慢慢吞噬下张渊的身体后,似觉未曾果腹,慢慢掉转身子,一双巨大的蛇目向众人望过来。那目光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那蛇信如火般鲜艳,分作两叉,不住在嘴边吞吐,众人皆紧握手中武器,蓄势待发。
猛然,丁云骥不知从哪里抽出那把生锈的斧头,直冲上前(目前实在没有趁手的兵器,只好抡着斧头上场。)。
身后苏叶恐怕有失,将紫藤鞭高高扬起,真力灌注于,将那紫藤鞭震得笔直,有如尖矛,也径直向那怪蛇身卷去。一个抖落,就将怪蛇缠得结结实实,怪蛇不禁发出一声嘶吼。
杜子腾手抄斧头,凌空跃起,猛然向巨角砍去,但听一阵巨响,那巨角竟然应声折断,那先天的蛇血有如倾盆大雨淋了他的头脸,刹那之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那巨蟒吃痛,不禁扭转着身子,将如铁帚的蛇尾自舒云衣领之中脱出,猛然间捆住了杜子腾的腰身。杜子腾待要挣扎,却如铁桶一般,不能动弹分毫。
苏叶则用力将紫藤鞭抖得笔直,从蛇心之处猛然射入,一颗活蹦乱跳的有如小孩拳头大的巨蟒心脏,猝然蹦出,在地上活蹦乱跳了好久。
杜子腾但觉此时怀中一阵剧烈的蠕动,犹如一个生物想从怀中挣脱而出。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那颗尘封许久的蛇珠终于从他的怀中挣扎而出,漂浮于洞中,光华大盛,氤氲迷蒙,在蛇珠周围生出淡淡青气,萦绕于上。
众人心下诧异,不禁抬头仰视。
此时那蛇珠有如灵性一般,缓缓降下至锦鳞巨蟒的血肉模糊之处,旋转于其上,将那团血肉之中仍然存在的生气,尽数吸收,又转而飞向地上仍然不停舒张的蛇心,将自身紧紧帖服其上,好像蛇珠之上生出了无数小嘴,将那颗兀自跳动的蛇心吸住,不令移动分毫,那蛇珠不住下陷。其实与其说是蛇珠下陷,不如说成是那枚蛇心在不断萎缩,故而使蛇珠不断陷入其中。
不过盏茶时间,地上只剩下蛇心的一层薄皮。那蛇珠殷红发亮,自“口袋”内飞出,径直向杜子腾怀中飞来。
“小东西!真不听话!居然没有听到指令,自己就跑出来了!”杜子腾手中托着蛇珠,又轻轻拍拍那蛇珠的光洁表面。那蛇珠不再有任何举动。
“真漂亮!”白泽看到殷红发亮的蛇珠,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禁从杜子腾手中去将那枚蛇珠拿在手中把玩。“少爷,这是上次在玄都幻境见到的那颗珠子么?”
杜子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但见那蛇珠猛然自白泽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白泽猝不及防,被那蛇珠砸打了脚趾。
“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
杜子腾以为是白泽没有拿住,就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蛇珠拾起,轻轻拂了拂上面的灰尘,不无埋怨道:“小白,你干什么?摔坏了我的宝贝。你可赔不起。”
白泽的脚趾本来被那蛇珠砸中,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没有滴落。听到这话,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你瞧!你还来了脾气了!我还没有说你呢。”杜子腾对于白泽的眼泪还没有完全的抵抗力,不过语气明显变软了。“好了,小白。别哭了。算我说重了,行不行?”
白泽猛地止住哭声,尽管还是抽噎着。不过还是涌泉般的眼泪将地面都打湿了,慢慢渗透,洇湿了那萎缩的蛇尸,蛇心,不过众人都没有留意罢了。
“早知道你这么快就不哭了?方才就让你大哭个不停。”杜子腾小生嘟囔着。
苏叶拍了他一下,瞪着眼睛道:“不许欺负小白!”
“好好!我投降好吧?”杜子腾赶忙将蛇珠塞入怀中,做举手投降状。
苏叶转头望向白泽,发现白泽目光发直,神情紧张,两只耳朵居然好玩的动来动去。
苏叶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小白,死无赖是说着玩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白泽不声不响,却还是目视前方,一语不发。
大家不禁深感诧异。
小白这是怎么了?莫非让那蛇珠砸傻了。可是它砸的是脚趾,而并非大脑呀?杜子腾心中想道:真是异兽呀!跟人类就是不一样,人家大脑并非长在脑袋里面,而是长在蹄子上面。
他想到这里,同情地走到白泽身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面上露出沉痛的表情,也不管小白听得懂听不懂,黯然道:“小白,你放心。我杜子腾还有木头,还有我们大家不是见利忘义的人,尽管比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记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老大了。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坚决饿不到你。”
“来了,来了!”白泽连忙站起来,不禁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不禁咧了一下嘴,皱紧了眉头。
苏叶连忙在一边搀扶,以免跌倒。
白泽慌乱地抓住杜子腾的手,面上变色道:“不好了!她们来了!我听到了!听到了!”
完了,小白让蛇珠砸傻了!杜子腾忍不住就准备大放悲声。刚刚张大嘴巴,马上出现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将他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
手的主人——云青面色变得严峻,对着白泽道:“小白,你别着急。是不是她们来了?”
“嗯!”白泽目光之中露出焦急的神色,道:“我听到了。他们正在我们头上面挖土呢。”
杜子腾晃头摆脱了云青的“魔掌”,一脸紧张地问道:“小白,你没傻呀!”
苏叶白了他一眼,道:“你才傻了呢?瞧,小白比你还清醒呢?”
“那就好!”看到白泽澄澈的目光,杜子腾不禁心中暗念“阿弥陀佛”,还好,还好,又少了一个吃闲饭的,多了一个干活的。
“木头哥哥,你快想办法呀!他们再有一些时候,就挖过来了。我们就跑不了了。”白泽面现惊慌失措的神情。
大家的目光齐齐聚焦到云青身上,看他的主意是什么。
“还想什么?我们在钻回银戒指中就行了呗!”杜子腾心道,真是沉不住气的一伙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云青摇摇头,正色道:“大家别急!这次我们不回去!”
“不跑?”难道等着人家来捉么?杜子腾深感奇怪。
“对!我们就是要等他们来捉!”云青点头道。
众人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仍然听从了云青的安排。暂时向身后行去。白泽已经疼痛难忍,于是山栀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小白,你爬上来,我背你吧!”
白泽咧嘴一笑,抹抹腮边滑落的泪水,露出开心的笑容,点头道:“谢谢山栀哥哥!”
“不谢!不谢!”山栀不迭地摇头,嘿嘿傻笑。
白泽轻轻伏在山栀宽厚温暖的肩膀上面,小声贴近山栀的耳朵道:“山栀哥哥,你真好!”
山栀脸变得通红,摇摇头道:“没什么的!小白,你趴好!”
两人呢喃细语,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
……
地面之上,一团血肉在慢慢蠕动,已经失去了人形。但作为人的基本构造还在,这就是刚刚舒云化成的巨蟒所吞噬的张渊,此时他头面、全身已被那巨蟒的胃液所腐蚀,远远望去,比之之前杜子腾的被“蛇血淋头”的模样更像血人,但是他却是精力枯竭,浑身颤了几下,不禁重新跌入巨蟒蛇身之内,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轰隆”一声巨响,地道头顶的亭盖被揭开,上面传来了人声:“禀报侯爷,现在可以进入了!”
“好!华统领,你且领兵退下……”侯爷威严的声音响自头顶。
“侯爷……”出现一个年轻的声音。
“华陵,你还有事?”
“侯爷,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你是不是也想下去,想看看张统领的生死呀?”
“华陵跟随统领多年,希望能将他救回来!请侯爷……”
“念你一片兄弟情深。也好,本侯爷就准许你下去吧!”
“多谢侯爷恩典!”华陵的声音透着感激之意。
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数道身影,从已然干涸的湖底掉了下来。
侯爷位高权重,一声令下,居然号令手下大军将这湖水在一夜之间流进,然后在湖心亭下沉的位置组织人马开挖,结果不到半天时间,就将鲁班辛辛苦苦设计的机关,破坏殆尽。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凭着侯爷手中的重兵什么事情办不成?就像东陵的陵墓机关重重,陷阱横生,但不是也被近代大军阀国民革命军12军军长孙殿英率领旧部盗得一干二净么?更何况这小小的挖渠清淤,开洞凿岩的活计,对于手下带兵多年的侯爷来讲,真的就是杀鸡用牛刀了。
更何况,侯爷心中还暗暗惦记着下面的宝藏呢!谁知道那小贱人会不会以色迷人,将手下张渊惑了心神,任凭她支配。虽有那保险的“迷神丸”,但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秘法能够克制呢?未免夜长梦多,总要自己下来看过,方才放心。
“啊!”数声变调的惊呼,从下面传来。侯爷不禁暗叫一声:胆小鬼。
便纵身跳下,触目的是满眼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一具已经变得干硬的巨大蛇尸,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侯爷,在这里还发现有人。”说是人,可是那已经不能算是认了。
众人合力将张渊身体架了出来,但由于他此时已经没有了面目,面上一片血葫芦,身上衣衫尽没,所以众人却与无法猜测他的身份,连最基本的性别都瞧不出来了。由此可见,那巨蛇腹中的胃液的腐蚀性该有多么强烈。
“请大人定夺。”华陵躬身抱拳道。心中隐隐觉得那人似乎跟张渊有关,但此中疑问,他却没有说出来。
这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条大蛇呢?这个一身血肉的家伙却又是谁呢?侯爷不禁捻须沉思,但任凭他想破了头,都想不出这人就是张渊。
“华统领,你带人继续向内推进,做个开路先锋。此事一了,我就举荐你做张统领的位置。”
“末将不敢。”华陵面露沉痛之色,如果他要是做了这个位子,那么就意味着张统领已经凶多吉少了。
“哦!老夫言重了!想来华统领定是想起了张渊。老夫相信他一定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的。”
“多谢侯爷错爱,小将定当粉身碎骨以保侯爷知遇之恩。”
……
地道纵深,杜子腾一行人早已退进机关第一重。用《鲁班书》里面的咒语向出口施了“窃听”咒,又将此地设了一处“噤声咒”,使木人发出的声音不会传到外边。
云青却在门附近画了一些奇门遁甲的符号,封印住了大门。使人看不出这里是一堵石墙。当然未免横生枝节,石头凤凰并没有显露出来。
转而,让杜子腾放出银戒指内木人,又取出一干木匠工具。在旁边的墙上,用鲁班尺丈量了一下之后,便在一旁刻下了相应尺寸,让木人手持工具,快速挖掘。真是人多力量大,不过一会儿,就被木人在一边挖出同石门同样尺寸的洞口,云青在上面设了几道简单的符咒,并施加一些有如“心作怪”的符咒。
杜子腾不解:“你这是要干嘛?我们现在就走,肯定不会惹什么麻烦!可是你做这么多事情,难道要他们追踪我们么?”
“的确如此。”云青点头承认。
“什么?”杜子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深意,但还是忍不住发问。“木头,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这样做么?”
“能!”云青点头道。
看他这样爽快的答应,杜子腾还有些不适应,满以为他还会像以往那样,来个故弄玄虚呢?
“之所以我在第一道门后面设计众多机关,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这里有宝藏,所以会机关重重。”
“那我们怎么办?”杜子腾忍不住问道。
云青忍不住微笑,露出面上久违的笑容。“我们这一次真的要做一回盗贼了。我们要回去偷东西。”
“偷东西?”杜子腾头脑之中灵光一现,打了一个响指,笑道:“我知道了。我们偷偷折回去,将侯爷府内的金银珠宝拿来一些,就当作宝藏,任谁都不知道,是如何?对不对?”
“说对一半,我们还要另开一条路出去。这样,就会更加增添了神秘的色彩。让侯爷以为那个五娇妾舒云是在取走珍宝之后,从另一处地方逃走的。”
“好!听你指挥。”杜子腾点头。
云青转身布置木人向深处开洞,另一边白泽忽然竖起了耳朵,在听到木人开凿的同时,面上带着诧异的神色。此时她的脚趾已经在倾绯和苏叶的治疗下,有了好转,已经不像方才那样疼痛难忍了。
倾绯注意到了白泽的表情,不禁握住她的手,道:“小白妹妹,你有什么发现么?”
白泽点点头,道:“倾绯姐姐,我发现这里的墙壁似乎比较薄,好像那边也是一个地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云青听到白泽的话,转头望向她道:“小白,你听到了什么?”
“我也听不太清楚,可是我能够听得出来离这处墙壁约有十丈远的地方,确实有空洞。”
云青从怀中取出“鲁班尺”,将尺端对准墙壁,发现从中央冒出白色光焰,转而变成红色。又用尺柄敲了敲周围的墙壁,发现墙壁隐隐发出空空的响声,便转头向木人发出指令,让他们到这里来挖洞。
他从衣袖之上撕下一条,两指骈成剪刀,剪成一个女子背影,放在地上,表示此处有人曾经来过,站在刚才木人挖好的地方,在头脑之中想起舒云的面容,布下了“幻影咒”,在布条之上隐隐出现舒云的面容,这样就可以在侯爷赶到之时,留下舒云的惊鸿背影,使他信以为真,继续追踪。
终于在数声敲击震荡之下,眼前的墙壁轰然坍塌,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不知怎么,白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口中喃喃说道:“好可怕!好可怕!”
大家注意到她的表情,连忙询问。
苏叶笑道:“小白,你的胆子太小了!有什么害怕的?只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一条地洞么!”
倾绯微微皱紧了黛眉,道:“我也感到前面一定出现了什么东西,才让小白害怕的!”
“管他什么?难道要我们再退回去么?小白,别怕,有少爷我呢!”杜子腾大喇喇地拍胸承诺道。
于是众人继续向里面走,隐隐的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救命呀!……救命呀!……有没有人?救救我!”
这声音飘渺而来,蓦然在寂静的地道中出现,很是骇人。
杜子腾不禁跳了起来,从腰间拔下斧头,全神戒备,神情紧张,身子转来转去,口中大喊:“是谁在装神弄鬼?赶快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让我发现,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声音猛然顿住,没了生息。
杜子腾见没有动静,心中暗想: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蓦地,那声音更加大了,几乎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有人么?……救人哪!……”
大家循着声音,向前移动着,终于在转过眼前出现的数个洞口之后,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面发现了一个云鬓蓬乱的女子,一身衣裙已变得破烂脏乱,满头乱发有如乱草。
杜子腾吓了一跳,“你是人是鬼?”
那女子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听到有人问话,不禁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干众人,方待讲话,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苏叶抢到前去,纤纤玉指搭上了她的脉门,半晌才道:“她体内脉象紊乱,显然是遇到了巨大惊吓,还有饥饿所致。”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脸上乱发拨起,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来。
“咦,这不是‘金步摇’惜缘姑娘的丫头红儿么?”杜子腾脱口而出,不加考虑,心中暗想怎么这个丫头好好的,不留在“金步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是游山观景,还是误入歧途呢?
苏叶听他说得顺溜,心中一动,不禁笑靥如花,道:“咦?死无赖,你认识的人不少呀?”
糟糕!怎么把这事忘了?坏事了,千不该万不该,已是逞口舌之快,结果泄露了秘密,苏叶要是知道自己上过“金步摇”,还不一把刀杀了自己?得想个什么辄将这件事圆过去,不过苏叶好像起了疑心。
他正胡思乱想着,冷不防,山栀欲盖弥彰地摆手道:“老大,这事可不是我说的!”
这不是越描越黑么?杜子腾眼睛望着山栀,好像着了火一般。
山栀自知失言,连忙躲到白泽身后,貌似拿白泽做挡箭牌,但似乎在思忖之下,又觉甚是不妥,便向云青这边望过来,嘴里讷讷地道:“老大,你别光看着我呀!这件事情军师也有份的。”
苏叶洁白的贝齿将红唇死死咬住,胸脯不停的起伏,似乎胸中有无限愤怒,许久她慢慢站起身来,面上神情冷冷的,但是朱唇上却出现一排清晰的齿痕。
杜子腾心中一慌,连忙道:“小叶,你听我解释!”
苏叶的目光轻飘飘从他焦急的脸上扫过,轻轻地道:“你干嘛要跟我解释?你跟我有关系么?”
“不是,小叶。不是你想的那样!”杜子腾急得头上青筋迸出,冷汗直流,不禁用手握住苏叶的小手。
“放手!”
“小叶,你听我说!”
“我——让——你——放——手——”
“小……哎呦……”杜子腾抱着右脚,在地上直跳,真是太不留情了,一脚就踩下去了,那可是十个脚趾连心呢!杜子腾不禁面露愁苦之色。
苏叶望都不忘他一眼,转身去看红儿,见她还是昏迷,便从怀里面取出银针,扎在她的两边太阳穴上面,为她提神。又从自己的药袋里面取出一枚白色芳香的药丸,喂她吃了下去。
“若是,我就是红儿多好!”杜子腾在一边慨叹。
苏叶装作没有听见。
须臾,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红儿慢慢醒转。见到众人,尤其是见到杜子腾三人,连忙勉强爬起来,磕头道:“少爷,你救救红儿吧!求求你了!”
杜子腾并不搭腔,却用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苏叶。
“你看我干什么?”苏叶面上飞上两朵红云,顿足气道:“人家问你话呢?你快回答人家吧。免得令你心里难受。”语气酸溜溜的。
杜子腾并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