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将银戒祭出,将众人收入灵戒空间,自己纵身跳入。
那银戒顺着神像嘴巴,进入“神仙”腹中。
经过了迂回的道路,众人终于在神像腹中停下来。眼见一道石门,挡住了众人去路,杜子腾心道:“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呀!”
也不知是谁修建,居然如此神奇!众人透过头顶天空,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这石门也不知道是怎样一回事?”猛然间一处微光又再次闪过,大家望去,见到了光芒的源点。原来那光芒是从石门锁孔之内发出。
大家相视一望,杜子腾望了望众人,道:“看来,该是用到那枚钥匙的时候了,他从怀中取出凌云老道交托的宝贝。从戒指之中伸出一条手臂,闭目感觉方向。
苏叶、山栀、红豆则在一旁小心望着,眼见从银戒之中伸出一条手臂,运用手劲,将那门户轻轻扭开,推门走进。
大家方才发现,这空间居然远远超出大家想象,空间之大,足以容纳整个道观,在这神像之内居然还藏有这样一个奇妙的地方。众人不由走出银戒,向远处出现微光的方向走去……
杜子腾见前面头顶上出现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不由想起自己放在银戒之中的大珍珠来,想来两样都是无价之宝,想着待他们走之前,一定要将这夜明珠取下,免得后悔。
苏叶向前走了几步,在夜明珠幽绿的光芒下,在正中神座上横卧着一个头戴束发金冠的女子,那女子的面貌栩栩如生,极尽妖娆,妩媚之态,眸子直视着前方。但是却已是香消玉殒,早已失了气息,竟然显出诡异的气息。
“这是谁?”众人心中不禁发问。触目望去,但见房间正中的地面上摆正一具白玉所制的棺木,里面闭目躺着一个宫装女子,神态极是安详,年龄与那女子相仿,模样酷肖。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竟是女子呢?杜子腾低头望见,玉棺之中的女子手中捏着一个精致的玉盒。
他见得好生奇怪,便从那女子手中取下了那通体雪白的玉盒,但觉很是费力一般。
看那玉盒制作精致,心生诧异,没有多想,便轻轻打开,但见一枚银色的口哨,躺在里面。
取出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声,但是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便将银哨之上垂下的一条丝绦,套在脖颈之上。
转而又看了看周围还有什么没有搜刮来的,自己感觉自己有点像盗墓的。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自己第一个说出来。不过在神像肚里面作为坟墓倒是头一次听说过。
他留意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围满是散落的经书,还有一些掉落的珠宝。还有很多成箱尚未开封的银两,不由心花怒放。
此时他对苏叶说道:“老婆,你说这是什么地方?”
可是苏叶却没有回答,杜子腾向苏叶那边望去,但见苏叶伸出素手定格在空中,再去看红豆,也是一样的不动,山栀张开一张大口,咬在了果子之上,两眼也是呆望无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由头上冒了冷汗。怎么会这样,他向周围的各处望了望,企图发现什么端倪,但是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有些傻眼,但是他并没有惊慌。只是慢慢回忆,头脑之中不断出现刚才的情景,为什么大家都仿佛被定住一样,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不由握紧了银哨。他下意识地托起来,但见银哨吹口的地方,出现了一行肉眼望不见的小字。弯弯曲曲,可惜他不认得。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将银哨放在嘴边,又轻轻吹了一下,但见苏叶眨了眨眼睛,山栀、红豆也做了同样的表情。但接着又继续刚才的动作,静立不动。而且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刚才吹哨子的时候,苏叶眨眼睛的动作居然变得那么生硬,竟然不是平日里那种神采飞扬的模样。
莫非,这银哨还有操控人体的作用,不过此时,他是在不敢乱试,惟恐出现什么意外。
他不敢再去触碰银哨,惟恐在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只好将希望寄托于这间石室之内的所有物品之上。
他将银戒对准地上散落的书籍,还有一旁墙壁旁边放着的珠宝首饰,他尽数收纳于银戒之中。
仿佛有些不甘心,他望了望那神座之上卧着的美人,走过去,将手轻触美人轻托香腮的手臂,但觉触手冰凉,生硬冰冷。
鼻子之内一阵奇痒,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你好冷呀!”他居然发现,那是一尊石头美人,只是上面的颜料逼真,惟妙惟肖。
他哑然失笑,好在自己胆子够大,若不然非要被她吓到不可。
又见美人含笑不语,但是目光却直视前方,他循着美人目光望去,但见前方墙壁上面隐隐出现一块钻石,他不禁走过去,该不会有什么机关吧?结果他走过去发现,那居然就是普通玉石,居然并不是他以为能够发财的钻石,空欢喜一场。
玉石不是有的是么,谁稀罕?他飞起一脚,向玉石踢去。但听到“噶啦啦”仿佛有什么东西拽动铁链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不由心中一跳,不管怎样,还是保命要紧。
他手指连动,将苏叶等人收入银戒之中。这才放心去看个究竟。
但见正中间的玉棺缓缓移开,慢慢露出一个圆形的缺口,只容一人缩身而过。他心中想到了什么,但是一纵即逝,便晃了晃头,不再去想。
他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转身纵向玉棺,触手向馆中美人的脸庞摸去,果然,触手毫无温度,冰冷蚀骨。原来又是一具石头美人。他心中疑惑异常,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杜子腾咬了咬牙,岂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方才所见,似乎这里的主人一副视金银财宝如粪土的姿态,将那满箱的金银,金属丢在地上,那么相信下面定然有更加不为人知的宝贝。
他慢慢向那黑魆魆的洞口走去,想看看酒精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值得主人这样珍藏。为什么外边居然摆放两个石头美人?
他蹑手蹑脚地走下缺口,但见缺口之下是一级级石阶,他一步步走了下去。
待他走下石级,便看到前面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数十个各色衣着的女子石像,那姿态曼妙蹁跹,眉目传情。
他不由呆住了,仿佛自己置身于女儿国,自己就是误入花丛的唐三藏。
他眼中看到的尽是同一女子的不同姿态,或坐、或卧、或痴笑、或蹙眉。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此刻他方才发现,他所站的地方居然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那群石像分列两行,仿佛在迎接他一般。他不禁向前走去,谁料脚下不知为什么东西绊倒,用手扶住石像,才没有跌倒。细看去,居然有时一尊石像,卧在地上,笑盈盈地望向他。
“是谁?”一个沙哑急切的声音响起来。
杜子腾一惊,连忙奔回洞口黑暗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窥伺。
但听到一阵哗啦啦的锁链之声响起,一个满头长发披散挡住视线的白袍怪人,狂奔出来。
杜子腾唯恐他发现,连忙屏住呼吸,惟恐怪人发现自己。
他小心地将头探出来,发现那怪人的脚踝之处,不但绑着一条粗如儿臂的锁链,还细细地穿着一根牛皮筋。那怪人头面被乱发遮住,只能透过头发间隙,看到他的两只眼睛。
杜子腾不禁生出恐惧之心,想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年未及弱冠的少年,如何会不害怕,尤其同伴现在都没有在跟前。不禁生了退意,缓缓向后退去,不意,居然有触到了脚下的石块,发出轻微的响声。
“是谁?你到底是谁?”怪人厉吼道,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
杜子腾不语。
怪人蓦地抬头,望向杜子腾藏身之处,忽然变得柔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若纤,若纤……”
若纤是谁?杜子腾暗自想到,很快他就将这个名字与眼前和外面的石像联系起来,这定是这石像的“生活原型”。
杜子腾心中为这个男子的痴情所打动,定是他极喜欢那个叫做若纤的女子,所以,就将这女子石像立在洞中,想来,定是这样没错。
“若纤,你来了!你知道么,我已经足足等了你三百年了……”怪人继续说道。
杜子腾又不是主人公,自然不能插话。
“若纤,你定是不喜欢我这样子。许是你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我,你先别急,待我略微梳洗打扮,再来见你!”一阵叮当的锁链之声由近及远响起,显然是那怪人狂奔而去。
若是此时杜子腾要走,也来得及;可是他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偏要看个究竟,想看看那怪人究竟生得如何一般模样。
一阵叮当的锁链声再度响起,但此时锁链响起的频率明显降低,只感觉那声音又是矜持,有时急促,时而徐,时而急。
杜子腾偷眼向外望去,不由一震,眼前的男子简直太帅了。微薄的嘴唇,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也不知道那个若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看不上这样的帅哥。他很为他有些不值。
那人俨然是一个道士打扮,此刻满面上洋溢着喜悦之情,面上露出喜悦的神情,缓缓道:“若纤姑娘,朱桐已在这里恭候芳驾百年,还请姑娘体念我的一片痴情……”
原来他叫朱桐。
“若纤姑娘,想当年我为你囚禁于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并无怨言。只求能见你一面,因此甘愿受着脚下锁链和龙筋的双重炼狱之苦,只为能见你一面,还望姑娘能够让我再睹天颜。朱桐死而无憾。”
朱桐道士说了半天,见对面并没有动静,心下奇怪,若不是若纤,有谁会在此出现,难道方才发出响声的不是她?心中一阵恼怒。
他面上一沉,双手暴涨,向杜子腾藏身的方向抓去,但见尘土飞扬,露出杜子腾含笑无害的笑容。
“嘻嘻,神仙大人,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若纤……”
“什么!”朱桐大怒,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可怕,面上神色仿佛能够挤出黑墨来。脚下铁链连动,脚下生风,向杜子腾扑来。
杜子腾眼见他夹着风雷之势,身体之中真力顿时自动运转各大周天,将经脉中的血液激发的灵动,脑中不由想起,那个死杂毛的逃跑神功:“脱兔”,真个有如兔子般灵活,向旁边溜去。
朱桐一击不成,便顿住脚步,冷冷道:“小子,你是何人?说!今日你不说清楚,就休想生离此地!”
杜子腾见他眼中杀机骤现,不禁心下打鼓,道:“神仙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要知道冲动是魔鬼!”
“哼!一派胡言!看掌!”他双手微扬,卷起漫天尘沙,向杜子腾卷去。
匆忙之间,杜子腾嚷道:“你若伤了若纤石像,她岂能原谅于你!”
朱桐手下一收,将刚才掀起的满天飞尘消弭于无形。
杜子腾见他状若疯态,知道他许是受了刺激,毕竟耐心等待了那个叫做若纤的姑娘三百年,就算一个正常人,也会不正常的。看这满室的石像,足以见得这朱桐的用情至深。
他见朱桐停手,便道:“我是若纤的徒弟。若纤师父让我来看看你!”
“你胡说!若你是真的是若纤的徒儿,怎么会不知道师父的样子!”朱桐目光中有些迟疑,不过他确实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的弟子?”
“这个……”朱桐忽然顿住身形,面上现出了坚定的神色。“哼!小贼,一派胡言!若纤乃是神女,怎会收你这样的男子作为她的传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年纪大了,自然想收一个弟子作为衣钵传人,所以相中了我。不过,我从师时间尚短,没有什么根基罢了!”
朱桐忽然面色一变,眼睛眯成一条线,望向杜子腾,哼道:“小贼!你以为能骗得了我么?”出手如电,向杜子腾手腕扣去。
杜子腾是何等样人,本来心虚,眼睛始终盯着他的眼神,见他眼中现出冷冽阴毒的目光,便暗叫不好,心中瞬间升起一个感觉,脚下踏着“脱兔”的步子,绕向他的身后,踩在他身后的锁链之上,将身子纵身跃起,跳入银戒之中,根本不给他有任何喘息、惊愕的机会。
待朱桐回神,早已失去了杜子腾的踪影。不禁错愕,转而恼羞成怒:“小贼!你逃得倒快,快说,你藏在哪里?”
傻子才告诉你呢!我不是傻子,所以就更不会告诉你了。此时杜子腾藏身之处极是有趣。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时他将银戒停靠于朱桐脚踝之处的锁链接口处,所以即便朱桐到处寻找,又怎会知晓他的所在。
“你出来!小子!”任他如何嘶吼,杜子腾偏安一隅,就是不做声。
到后来,他只能低头,道:“小子,你出来吧!即便你不是那若纤的弟子,能跟我说说话也好!我在这里已经足足待了三百年了。”
杜子腾虽然不响,但耳朵可没有闲着,那朱桐的一番话都听在耳中。
“好吧!小子,你既然不讲话,我就来讲吧!”
朱彤眉头一皱,面上带着一丝对往事的回忆,望着头顶上面的空间,缓缓讲道:“我本是这凌云观的未来掌教,这凌云观乃是数百年前的中原道教之一。中原道教分为两教,一教是玄都,一教乃是我凌云。自幼修习道法,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智慧,有看破红尘的意愿。当日师尊曾经属意于我,欲将衣钵传于我朱彤,可是,当时因我年纪尚轻,需要历练,欲要躲过命中的劫数。所以师尊嘱咐我,待我在天外天‘栖霞岭’种出天下无双的雪莲,作为延缓师尊的寿命之用,就要回来接受他的衣钵。”
“天山雪莲”那不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么,杜子腾暗自想道。可是他知道此时可不能打扰到怪人的思路,否则怪人发现了他,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可是……”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带有一丝狂热的气息,道:“可是就在那天,就在那天雪莲即将盛开的那天。若是那天我没有见到若纤,若是……若是那天之前,我就见过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属意我的。可是那天……”
后面的声音带着低沉与痛苦。他陷入了啜泣之中。
好好一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真是没劲,若不是杜子腾另有他图,早就逃窜开去。
他慢慢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尽管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杜子腾想来,定是让他遇到了什么挫折。
他停了好久,直到杜子腾感觉时间够长了,他才慢慢抬起头来,用手指轻轻拢了拢头上的乱发,便继续讲道:“小子,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这样的失态?”
哼!你失不失态,关我什么事情?杜子腾心道。
此时,他仰面望着头顶的空间,杜子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在这头顶之上,出现了一面镜子,那里面的居然出现的就是凌云观全貌,一众道士都在酣睡。不禁心道:感情这老道士,有了这一面魔镜,什么事情都看得到?可是刚刚他为什么没有看到自己和山栀等人呢?心下猜疑,不禁存了侥幸的念头。口中默念阿弥陀佛,一定是刚才他不小心去小解或者大解了,所以没有看到自己,也算是自己等人福大命大了。
且不提,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朱彤又缓缓道来:“那日,我在栖霞岭种植的雪莲就要成熟了。可偏偏这时我遇到了一位美妙的女子。”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知道就是你眼前的石像——若纤。”杜子腾口中嘟囔着。
“那日,我在栖霞岭的一处山洞打坐,静心感受道法自然,但许是命中情劫已然运转。那日我心烦得很,独自走出山洞,来到涧边打算清洗一下自己身上尘埃,我希望能够以圣洁的身体和全新的领悟去面见师尊,但是当我来到那里,居然发现在雪莲盛开的地方,也就是涧水的源头处站着一位白衣蹁跹的绝色佳人。她手中捏着一朵白色的雪莲,睁着一双如水的眸子望向我。那一瞬间,我痴痴地望着她……”
傻瓜,白痴,没见过女人么?居然这么就被人家勾去了魂魄。杜子腾在心中暗暗骂道。
“是的!你也许会认为我是傻瓜!”朱彤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变化,不由点头承认道。
“我是一个孤儿。自幼就在凌云里面长大,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师尊见我天资聪颖,所以不让我接触尘世的污浊,故而,我从未见过女子,所以在见到她之后,便失魂落魄,不能自制。”
怪不得说:女人是老虎!这朱彤道士见了那个若纤,不就引发了一场罪孽么?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犯了罪孽!”朱彤轻轻说道。
真是神了!自己所想。这个叫做“竹筒”的,都猜对了。哪有这么巧?索性这次自己什么都不想,看你怎样?杜子腾恨恨心道。
“我对若纤问道:你是从何而来?她指了指脚下,轻笑,却不言语。转而水波慢慢溢上她的脚面。我一声惊呼道:姑娘,小心!便跳入水中,希望那水不要溅湿她的云履。”
傻子,你跳进去,不就更加让水溢出来了么?杜子腾不屑地道。连这种乌鸦喝水的最基本原理都不知道。他不禁为自己的智慧所倾倒,自鸣得意。
朱彤转过身子,慢慢在石室之内来回踱着,仿似闲庭信步。“但是她却笑着转身,飘然离去了。任我如何都不能将她追上。为了见她,我就在这里多等了数天,可是她却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而她临走之时,因我看到她的手踝之上绣着一片涟漪,上面写着‘若纤’二字,我猜那定是她的名字。因为那朵雪莲已经被她取走,又因为我耽误了师父的病,师父因此一病不起,贻误了时机。不久,便在伤心痛绝之下,革去了我的代理掌教之名。还收回了我的道号……”
想来那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朱彤语气显得那样沉重。
“我们凌云一脉,无论是谁做了掌教,都名凌云子,所以道观也跟着叫这样的名字。师尊将掌教之位传于最小的师弟,故而师弟仍然叫做凌云子。而一干师兄弟则被师傅遣散了,说是中原从此再无凌云一脉,与玄都再无能力抗衡,故而不如放低姿态,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的道观,以使凌云一脉能够不致毁于一旦。”
杜子腾心道:我干嘛听你念这劳什子的经,我还不如早点跟着木头汇合。你要再不讲那正事,小爷爷我就要走了。
朱彤继续道:“在师父弥留之际,被我气得吐血不止,为我痛心不止。要师兄等人将他的热血化为‘血煞’,意要将我牢牢囚禁此处。又恐我逃脱,便用龙筋和寒铁锁链将我的筋脉挑断锁住,使我生生世世为自己的错事所忏悔。”
他轻哼了一声,手指慢慢抚上了自己的黑发,手指张开如梳,慢慢梳理自己的乌发,悠然长叹道:“想来,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人能跟我讲话,能够让你听到这些,我想我的心愿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