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惹我,我就不会抓狂吗?
你让我丢脸,你让我当众出糗,你想让我变成臭不可闻,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
你也别想躲开!
你也别想好受!
“你干什么?”丛珊瑚松开护着脑袋的一只手,拍开他往自己脸上,嘴上,没头没脑乱抹的脏手。
这刺激性的臭味,让她直想吐!
她想往一旁躲,想把自己嵌入电梯壁板里,躲过况铭浩暴戾的长腿。
可无处可退,无处可逃的她,被况铭浩粗鲁地挤在角落里,浑身上下,无一处可以幸免,好像一根干巴巴的臭腌菜。
“叮!”
电梯门很快开了。
电梯外守候的人,被况铭浩狰狞的表情,可怖的形象,唬得自动地分开两边。
“跟我出来!”况铭浩在众人恐骇的表情下,把毫无反击之力地丛珊瑚拖出去。
到哪儿了!
“低头认罪”的丛珊瑚,除了数着地上一模一样,一尘不染的大青砖,根本不知道,况铭浩要拖着她,去哪儿。
她不想问,她也不愿浪费口水问。
以她对况铭浩的了解。
她问了,也白问!
况铭浩瞟了眼,大厅内,来来去去,络绎不绝的职员,暂且,停下了脚步。
其实,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他,也没想好,该揪着死丫头上哪儿,好好地教训一顿。
总台的接待员,已经看到浑身污浊的两个人。
惊恐万状地瞪大眼,捂住了嘴巴。
他可不能再丢脸了,不能让这件事,再继续扩大,传到奶奶或母亲的耳朵里。
让我们……一起发烧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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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握住,最靠近自己的一只门把。
不由分说地拉开门,把丛珊瑚扔垃圾似的,丢了进去。
这是大厦的监控室。
墙壁上挂满了,四四方方,一模一样大小的监控屏。
坐在监控设备前的两个保安,见闯进来的两个人,一个乌头黑脸,一个披头散发,吓得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等俩人开口,况铭浩先盛气凌人地说,“不想被炒鱿鱼,马上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你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没认出他来,横眉竖眼的,还想发问。
“况少爷!”
监控室的门,又开了。
一个年纪稍长的保安,抬着半盆热水,走进来,讨好地说,“要不,况少爷,你先洗把脸吧!”
显然,是刚才在楼上,亲历事件的某位保安。
很机灵,也很世故。
可惜,现在的况铭浩,岂是洗个脸,就能洗刷一身的污浊,扑灭心头的怒火!
“出去吧!都出去!”
他的话,在这儿就是玉皇大帝的圣旨。
三个保安,再也不敢多话,全俯首听命地退出去了。
“你给我坐下!”
丛珊瑚像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头人似的,被他摁在了一张椅子上。
“死丫头,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叫人拿绳子来,把你捆在椅子上,让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儿!”
他声色俱厉地威胁完,拖过另一张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很好!
丛珊瑚依旧像个木偶,耷拉着脑袋,半阖着嘴巴,一动不动。
似乎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两颗乌黑的眼珠,也像磨去光泽的玻璃珠,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和光泽。
她麻木了!
不仅仅是被况铭浩揪掉一撮头发的头皮,麻木了,她的身体麻木了,连心也麻木了!
纠结吧,羞辱吧,拷问吧!
请你况少爷折腾完了,就快点放我离开吧!
让我们……一起发烧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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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况铭浩一开口,就是没头没脑地两个字。
拷问开始了吗?
要她说什么?
丛珊瑚脸部的表情,好像僵住了。
没有反应,也没有动静。
“我让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况铭浩“啪啪”两下,拍了拍她黑乎乎的脸蛋。
不知道,他最恨她装死,最恨她无动于衷的,不理不睬他吗?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我每次,去敲你家的门,你都不在?连我的电话也不接,是躲在屋里装死,还是真的出门了?去哪儿了?你每天都带着澄澄和果果,能去哪儿……”
况铭浩积压的问题,太多太多,一个接一个,面对沉默是金,神情涣散的丛珊瑚,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有,大叔呢?大叔去哪儿了?他也不在吗?你是不是和姜启凡出去了?你每天都和他出去吗?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已经告诉他,澄澄和果果的事了?”
别说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没有,就是一个回应的眼神,丛珊瑚都不给他一个!
他越说越激愤,霍地一下站起来,“死丫头,他当初甩了你,甩了澄澄和果果,你一点都不怨恨他吗?连澄澄和果果生病住院,你都巴之不得,第一时间地告诉他吗,你这不是有点……”
“贱”字,差点脱口而出!
可丛珊瑚听到了。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心里的这个字!
她终于动了。
皱了皱眉心,半阖的嘴巴,微微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发出丁点声音。
我明明说过了,你偏偏不信!
既然不信,又何必要来问我呢!
你喜欢把澄澄和果果,当谁的孩子,就当谁的孩子,好了!
如果,用学长可以气死你,可以把你赶得远远的,让你死心!
我情愿让你这么抓瞎似的,乱琢磨下去!
让我们……一起发烧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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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丫头,你不说话,就以为我没办法吗?”况铭浩捏起拳头,“嘭嘭”又是两下,给了丛珊瑚头上,两下“爆炒栗”。
可只见,丛珊瑚丰满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她的表情,依旧无动于衷。
“死丫头,你是决定再不开口说话了,是不是?”
话没说完,浑身湿透的况铭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是监控室的空调温度太低,还是这里,太阴太暗太冷了。
该死的!
再不洗个热水澡,他肯定要感冒了。
“好,死丫头!你喜欢坐在这里面壁思过,就慢慢地坐在这儿,耗下去吧!”
他可要先回家,去洗个澡了!
等他洗干净,换身干爽的衣服,再来这儿,继续跟她耗。
他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谁能耗得过谁!
丛珊瑚跟在他身后,也站了起来。
她要走!
她也要回家!
“你给我坐下!”况铭浩回头,蛮横地一推,口不择言地吼道,“死丫头,如果,你敢再站起来,我就让他们拿绳子把你绑起来。看是你一个小女人厉害,还是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厉害!”
说罢,他凶神恶煞似的甩上门,顶着一身的臭气,吩咐了保安几句,离开了!
十来个小时后……
这都……什么时候了?
昏昏沉沉的况铭浩,被一阵手机欢快的铃音,吵醒了!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子,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卧室。
奇怪!
他刚刚,不是明明在浴室里的吗?
这会儿,怎么爬到床上来了。
他难受地翻了个身,随手摸了下额头。
好烫!
发烧了!
他终究还是发烧了!
还在洗着澡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浑身瘫软,难以形容的不舒服了。
所以,他什么都忘了!
忘了还被关在监控室里的死丫头,也忘了,他还应该赶去监控室里,继续拷问她!
互相取暖……就能退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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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重脚轻的他,就这么,从上午一直昏天黑地的,睡到了晚上。
几点了!
这手机,为什么一直讨厌的响个不停呢?
他四肢无力,唇焦舌蔽,心烦,意更乱!
砰的一声,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地毯上。
手机,也许被摔坏了。
但至少,它不会再叫了!
况铭浩抓起毛毯,有气没力地捂住头,想继续这样,没日没夜的昏睡下去。
不对!
他猛然掀开毛毯,直撅撅地坐了起来。
目光空洞地瞪着对面,反射着涟漪般月光的墙壁。
死丫头,还被关在监控室里呢!
她还抵死没有开口,回答过自己的一个问题呢!
如果,他不赶去……
算了!
况铭浩泄气似的,又躺了下去。
都这么晚了,只怕保安早就把她,给私自放回去了!
再说,自己的这一场病,也是被她,给该死的折腾出来的?
他又何必,再去管那个没良心的丫头,是死、是活呢!
只是,这一次又让死丫头跑了,他还真有点不甘心哪!
下一次,再逮到她时,不知,又是哪天哪月了!
“铭浩,铭浩!你在吗?”
有人一边拍着他卧室的门,一边高声问道。
是母亲!
声音不但焦急,而且,是急不可奈。
“有什么事吗?”他嗓音有点嘶哑地问,根本不想爬起来开门。
“铭浩,开门,你快点给我开门哪!”简泓茜在门外,着力地又拍了几下。
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爬起来,打开门。
“铭浩,原来你在家呀!”愁眉紧锁的简泓茜,一见他,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为什么先前,佣人喊你下去吃晚饭时,你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