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不是要听你废话的,我是来问你解决方法的。”余有忌口气也不是很好。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因为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他了,所以我知道的很少。”
“……”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盛凌顿了顿,“他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
“他若是要碰,之前就碰了,不会等到现在。”
“说重点。”
“盛阴族的继承人上台前必须保持纯阳之身。”盛凌叹了一口气,“当个怪物真可怜,除了那漫长的生命,似乎少了很多乐趣。”
“那上台之后呢?”
“若是纯阳之身被破坏,继续修炼那种神奇力量,他可能会被反噬。”
“那如何才能找到弯弯……”他一直自诩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儿,可是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的凡人,如今遇上那拥有神奇力量的盛夏,他方寸大乱,变得毫无章法。
“虽然我不知道,可是不代表那些长老不知道。”盛凌看着余有忌那茫然的眼神,怔了怔很久才说了这句话,唇边还带着狡黠的笑,余有忌瞬间抽出背后的大刀对着他就想砍下去。
“喂,如果你真的砍下来的话……我可能就忘记了长老家在哪儿……”
余有忌不甘不愿地收回了刀……
根据长老的提示,那盛阴族族长的宫殿大致有个方向。可至于怎么进去,那就是看自己的造化了。盛凌和余有忌赶到的时候却发现那儿是一座荒芜的陡山,没有人烟。盛凌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找?”
“当初做族长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我若做了族长,我儿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盛凌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布蒙住自己的脸,“今天太阳好晒。”
“……”
两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又一圈,却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盛凌突然道,“其实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幻境,我们看到它是座山,其实它不是山。”
余有忌伸手摸上那尖锐的石岩,这可不就是山么。
盛凌见他不屑的样子,“别不信我,不信我吃亏的是你。我好歹也曾是盛阴族的继承人呢。”
余有忌的耐心在等待中越磨越少。他似是发了疯,举起大刀对着整座山拼命地砍,碎石子不住地从旁边飞迸出来。
“再好的刀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你以为你能将这座山给劈成两半么。”
“弯弯!”余有忌大吼一声,又是一刀重重地劈下来,刀尖落地,火花四溅,前面几乎毁了大片的树木。
盛凌抚额,“这个季节,人容易修炼成疯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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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地上好了。”似乎是要就寝了,弯弯也已经困得不行,爬上了床,却发现少爷也爬了上来,不由抱着被子从他的旁边绕过去。
少爷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朝着自己顺势一拉,唇边带着一抹温暖的笑,“一起睡吧,跟以前一样。”
“不,不行的,以前我嫁给了你,我才跟你睡,现在我都嫁给我哥哥了,我只跟他睡。”
少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静静地地看了弯弯一眼,“你还在怪我当初……”
弯弯摇着头,“早就不怪了,当哥哥将我从有你的记忆力拉出来的时候,我就不怪了。”
少爷的面部一僵,“弯弯,当初。”
“你早就错过我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她直直地迎上他的脸,大胆地说道,唇也有些不悦地撇起,“当初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因为你让我有了追逐的乐趣。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被那么宠着爱着就很幸福了,当然那个人不是你。”
那个人不是你
她的话突然让他醍醐灌顶,却又心烦气躁,那个人不是他。
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仍是不想放弃。他的眼眸若一潭死水,寂静。
他想,如果当初,他稍微做一个小小的改变,事情就并不会像如今这般,走到这种绝路。或许他早就失去如今这个身份,或许他们如今已经有了孩子。
房间内的灯火突然灭了去,房中一丝光也无,仿若又回到了当初,藏在暗淡无光的房间中那般。
曾经他一直都在等,等一个契机,可是那个契机来得太过于漫长。在那漫长的日子里,她的出现让他觉得不再寂寞。邱敏其实很好,可是他毕竟不是他永远的朋友,他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一般呆在他的身边,他迟早会离开。而没有定数的她便成了他逗弄的宠物,只是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一个人改变,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任由事情跟着最起先的轨迹走,才演变到如今这般地步。
“弯弯。”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暖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旁,双手轻轻地在她的脖颈处摩挲,“原来有一天,你连怪都不想怪我了。”
“嗯,不怪了……”弯弯轻咳了一声,“也不想怪了。怨着一个人太累,太费时间,而我不想浪费那段时间,因为我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弯弯的声音因为困意,悠远绵长,懒懒的,“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出现在适合的时间里,那个时间里出现的不是我也可以有别人。我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所以你可以轻易舍弃我,如今你大事已成,有没有我仍然也是无足轻重。”
他的眼骤然紧缩。
“你不要辩驳我,其实当初我对你是有感觉的。不过好聚好散,我们都想开了就好了嘛。哈哈,如今我有了哥哥,你也可以去娶别的女孩子哦。对了,盛凌娶了红丫儿,红丫儿的肚子也有宝宝咯,他们很幸福。”
“我不想听这些。”少爷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带着几分怒气。
“红丫儿别看她那么暴躁,其实她很温柔的,盛凌也很疼爱她哦。我们也会经常聚一聚,跟他们一起赏月赏花,很快活。”
“我让你别说了,你没有听到吗?”他重复了一次,语气中的怒气令弯弯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可是莫名地就是想要激怒他,因为她现在也很不开心诶,“哥哥特别疼我,他会给我买最新鲜的鱼……”
黑暗中,他清楚地感觉到她那说个不停的嘴巴,凑过脸将她封住,舌顺着她张合的缝隙滑入。他吻得有些凶,他不想听她说话。一句一句软糯的话语听在他的耳中似成了炫耀,她在说她活得比他幸福。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被他重重地吻着,不由地有些窒息,又突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从身体内反应出来,她的眼睛突然瞪大,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背,踹他,挠他,等他终于放开了她。她从他身上快速地爬起来,抚着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干呕着。
房中的灯亮起,少爷脸上依旧怒容满面,看着她此方情景,脸色越加晦暗。弯弯又呕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外边跑去。过了许久都没有见她回来。少爷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哭笑了两声,寻着她去。
她趴在茅厕那儿,还在不住地干呕着。看到少爷过来,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让我恶心了。”
让我恶心了——
让我恶心了——
听到了这句话,少爷的表情更加黑了,甚至有些木然。他的眼眸,冷若冰霜,又恍若有几分黯然,缓缓看了她一眼,“今晚,你就自个儿在这里呆着吧,没你睡得地儿。”
一夜就那么过去了。
他睡得不好,翻来覆去。枕边还有她留下来的淡淡味道。次日清晨他醒得早,去寻她的时候,就看到弯弯随意找了一处角落,缩成一团睡着了,可能是有些冷,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他站在她的跟前,看着她紧闭着双眼,精致的鼻子,轻撅起来的小嘴,胸口有些暖暖的更多的是疼。他缓缓地蹲下来,近距离地看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若是以前,她会来求他,求到他心软,寻一处温暖的地方,可是如今她宁愿睡得不舒服,也不愿意跟他说话。
她似乎感应到有人在她的面前,眼睛缓缓地睁开,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声,“盛夏?”随即大叫了一声,“你干嘛,吓人哪?”
他的手覆在她的眼上,“余弯弯,你真不是人。”
“我怎么不是人了啊?”余弯弯有些愤怒地去推他的手,却推不开。
“你在伤害我。”
“呃……”
“去吃饭吧。”他松开手,拉着她起来。
这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弯弯没有什么胃口,一口气将那碗温热的牛奶喝个干净。喝完突然又想拿个包子,突然那股反胃感又浮现上来了。她忙站了起来,朝着茅厕跑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回来,因为刚呕吐过,似乎并不舒服,脸色还有些苍白。此时少爷身边多了一名穿着白衫的女子,少爷告诉她这位是医女,让她替她看看。
“看看我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难受得紧。”弯弯瘫在凳子上,朝着那名医女伸出手来。医女把脉之后,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话语平淡无波,“是喜脉。”
弯弯愣住,似有些错愕。
少爷呆住了……眼中是不敢相信,随即而来的是几分嫉妒,对,嫉妒。
她腹中怀着的是别人的孩子,他迟了一步。
医女走了之后,弯弯还是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其实平日里跟余有忌上床的机会也不是很频繁,可是就这么有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呢,她在回忆。
少爷看着她的神情,似是很迷茫,可是她的唇边分明噙着一抹笑意。
静谧的空气流淌,许久少爷低声道,“弯弯,只要你同意把第一个孩子给我,我就放你离开。”
“我才不要。”弯弯冷哼了一声,“我等哥哥来救我。”
“你可以等着试试看,只要我不同意,他永远救不了你。”他的声音很轻,“我给你的时间不多,这个孩子出生后,你就没得选了,你跟孩子一起留下来,陪我。”
他每一个吐字都很重,他的唇微微勾起。他离去的背影清冷孤傲,她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哥哥的安慰,而不是独自一人在这里担心受怕。
少爷往前每走一步,心就越痛一分,他明明不想如此,可是……
只是弯弯也不愿意这么妥协的,她不想生小孩,可是不代表,她的孩子可以随意丢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天天嚷着要完结。。。。。。。。。然后应该差不多完结了扭动~好狗血哟~等下放下一章~
悲欢离合
今天,这座神秘的地下宫殿气氛异常压抑。
余弯弯坐在一个角落里,抠着地上的毛毯,眼睛因为哭过,有些肿肿的,午饭也没有吃。少爷躺在另外一个宫室的软榻上,背对着门口,双眼赤红,双手拽得死紧,仿佛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晚餐的时候,有婢女跪在门口,“请主人用餐。”
“她用过了?”
“夫人,在哭……”
许久许久的沉默,他从软榻上缓缓地做了起来,轻轻地抚住额头,乌黑的长发倾泻下来,遮住他的脸,落寞的眸子被遮挡住,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许久是叹了一口气。他端了一碗小米粥,上面夹了很多菜,他端着碗顿在弯弯的面前,“吃点儿?”
弯弯恨恨地看着他,用手用力一挥,一碗粥落了地,脏了那白色的长毛毯子。弯弯的怒气逐渐升起,一个下午都在伤心,此时更是到了某个爆发点。使了些蛮力,将他用力一推,可能是因为出其不意,他被推得摔倒在地上。弯弯有些愤愤地上去掐他脖子,“你放我走,放我走!”
少爷连挣扎都没有,面色逐渐苍白。弯弯还在犹豫,还是松了手,跪坐在他的旁边,带着哭腔,“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放我走。”
少爷仰着头,轻轻地喘着气。因为前天呼唤过她,所以气力不足,只觉得十分疲惫。弯弯还在求他,他的双眼则是逐渐地闭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弯弯抹了一把眼泪,抽泣了几声,实在是可怜得很。
就这么一连过了十天,有的时候她拒绝吃饭,可是念及着腹中的孩子,总会吃一些。而少爷在其期间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听婢女说他闭关去了。
在病重的三年时间里,活着便是她追求的一切。可是如今她大病痊愈,追求的东西便越发多了。享受了自在的她,如今被囚禁在这里,她受不了,心里挂念着外边,不停地吃了吐,吐了吃,人逐渐消瘦下来。
后来她想通了,与其这么折磨着自己,折磨着自己腹中的孩子,还不如先出去。她让一名婢女带话,表示自己答应少爷的请求。
婢女一去不复返,直到第二天的时候,她才回来告诉弯弯,“夫人,主人请你去房间。”
纱蔓垂挂,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时不时地轻咳两声,他伸出手来,修长苍白,对着她招了招手,“弯弯,你过来。”
弯弯逐渐朝着他靠近,他的手牢牢地抓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松开。弯弯只觉得手臂上一疼,被轻微地刮了一刀伤痕。她不解,“你做什么?”
“不管你腹中这个孩子是谁的,以后他姓盛。你走吧,我派人送你出去。”他说完这句话,手软软地垂了下来。
明明可以走了,弯弯又似乎觉得有些不安,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喂,你还好吧?”
“我死不了,不用你关心。”他的话语之间带着几分淡漠决绝。
“那,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