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若彻彻底底是我的人,现在你更不应该对她存有任何幻想。”
“什么?”打击接二连三,周益强简直无法相信命运对他这么残忍。
“事实就是如此。”樊嘉士边说边转身,打算走人。“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专心养病,不要再妄想萱若会来看你——”
“她是出于自愿嫁给你的吗?”
周益强简短一句话,成功阻止樊嘉士离去的脚步,樊嘉士飞快转身,眯眼看着周益强。
“你说什么?”
“小若一定不是自愿嫁给你,是因为受到你的胁迫,对不对?”周益强远比樊嘉士想像中来得更了解梁萱若,也让樊嘉士更加不爽。
“我不否认我是耍了一些小手段得到萱若。”樊嘉士回道。“不过那也是因为拜你的病情所赐,让我更容易说服萱若答应我的条件,说到底,你才是我们真正的媒人。”
“条件?”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樊嘉士的笑容满是恶意。“萱若为了让你获得更好的治疗,才同意和我结婚,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樊嘉士,你这个卑鄙小人!”周益强闻言激动的大叫。“竟然利用我的病情,逼小若就范——咳咳!”
“我卑鄙,你又好到哪里去?”樊嘉士可不这么认为。“你还不是利用萱若对你的亏欠和愧疚,硬是将她绑在身边,否则她早就离你而去。”
他们都想得到梁萱若,都以不同的方式限制她的自由,手段不同,但本质都一样,谁也别笑谁。
“就算如此,你现在把她绑在身边,她就不会飞走,就会永远留你身边吗?”周益强承认自己利用了梁萱若对他的亏欠,但他也付出许多,不像樊嘉士只会掠夺。
樊嘉士闻言目光凶狠地瞪着周益强,周益强冷笑,一点都不怕樊嘉士。
“你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小若,就算能够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这次换周益强得意。“小若也许外表柔弱,内心其实比外表更加坚强,你的做法,只会把她推得离你越来越远,最后终究会失去她。”
这是诅咒,也是事实。
樊嘉士非常清楚他的话是对的,之前梁萱若就逃避过好几次,如果不是因为周益强,她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点头答应和他结婚。
“那又怎么样?”反正是契约婚姻,本来就会分开。“我和萱若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只管安心养病。”
话毕,他再度往门口走,管周益强在他背后怎么叫嚣。
“我不会放弃小若的!”周益强喊道。“小若不爱你,她一定会离开你!一定会——咳咳咳!咳咳咳!”
周益强太激动,樊嘉士为了避免闹出人命,只好走回病床前帮他按紧急呼叫铃,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刚好和飞奔而来的医生、护士擦身而过。
“周先生!”
“快进行急救!”
病房内,传来医生和护士的惊呼。
病房外,周益强宛如诅咒的话语,在樊嘉士的耳边不断响起。
小若不爱你,她一定会离开你!
不是很重要的一句话,却在他的心中留下阴影,久久挥之不去。
——未完 待续,请看花蝶1395《爱上大丈夫》下集
《爱上大丈夫》(下)作者:煓梓
第十一章
冬季的夜晚,雨如雪花一般飞舞。
今晚的雨不大,但风特别强,雨被强风吹斜不断打在玻璃窗上,一滴附着,另一滴又滑下,宛如透明的星星,被无止境的黑夜吞没。
雨滴滴答答地落下,夜是那样深沉,遮蔽了天空,吞噬了梦境。
梦魔今天和以往一样,不定时出没在樊嘉士的梦境,将他带回到好久好久以前,想遗忘却又忘不掉的童年。
不断从天空落下的雨丝,穿越时空与现实,飘进樊嘉士的梦。
梦中的他又回到六岁,和小朋友们一起到公园去玩,雨丝飘落在未铺设柏油的黄土地上被泥土吸收,留下褐色的圆点,一如樊嘉士脸上的污渍,总是擦干净了以后,下一秒钟又出现。
“嘻嘻嘻……”
这群小朋友,都是住在这附近一带的孩童。照理说,现在应该是他们上学的时间,但是这群小朋友都无法上幼稚园,因为家境不允许,只好任由他们成群结党到处胡闹。
“干XXXX!”
“干!”
他们总是以嬉戏开始,打架收场,其中伴随着难听的国骂,旁人看他们没教养,总牵着自己的儿女、孙子躲到一旁,吩咐他们不要学。这群小朋友刚开始还会在意,久而久之也习惯了,顶多就是看那些躲得远远的大人、小孩一眼,然后继续玩、继续骂脏话,反正家人也不会管他们。
说起来很无奈,这群小朋友都出自问题家庭,教养不好也不是她们的错。他们不是父母离婚,就是单亲,再不然就是隔代教养,家境普遍都不好,经济条件尤其差。
樊嘉士就是出自这样的问题家庭,单亲、父不详,由母亲一个人独自扶养,经常一回家都是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玩伴也几乎都是和他同样处境的附近邻居,想当然耳教养也不会太好。wωw奇Qìsuu书còm网
他们玩着玩着,原本细如发的雨丝开始变粗,集结成雨滴。
“X X X !”
小朋友们又是国骂连连,纷纷找地方躲雨,樊嘉士的家因为离公园最近,干脆直接回家,不玩了。
这附近一带的房屋都是又破又旧,少说也有几十年历史,许多都被有关单位鉴定为危楼,有些房子甚至不能住人。
樊嘉士和他妈妈就住在其中一栋危楼之中,虽然是危楼,每个月的房租也是一笔极大的负担,对一个独力抚养儿子的女人来说,光要筹每个月近万元的房租,就已经足以教她喘不过气,况且还要应付基本的生活开销,根本无力让樊嘉士上幼稚园。
“王嘉士,再见!”
“再见!”
那个时候他还不姓樊,因为他是私生子,只能从母姓,他母亲姓王,他也跟着姓王,当时的他根本不明白姓氏的重要性,只知道他妈妈每天的心情都很沉重,脸色都很差,他很怕他妈妈。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催促雨滴不停往下落,樊嘉士只好用冲的。
“干!”他习惯性地骂脏话,反正也不会有人管他,回家也是一个人,无所谓。
好不容易赶在雨变得更大前回家,樊嘉士还是没能躲过被雨淋的命运,全身上下都被雨打湿。
这一整排老旧公寓,皆有五层楼高。没有电梯,就连楼梯也是摇摇晃晃,铁制的扶把生锈得厉害,水泥罐的阶梯凹凸不平,稍一不小心很容易因为踩到凹洞而跌倒,樊嘉士就跌过几回。
他和母亲住在其中一栋公寓的五楼,每天爬上爬下已经很习惯,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回到家。
“呼!”尽管樊嘉士的体力再好,一次要爬五层楼,还是免不了气喘吁吁。
到了家门口以后他直接推门进去,反正他家穷到只剩一台电视和冰箱,就算小偷光顾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偷,也没必要锁门。
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背脊立刻升起一股寒意,这代表他妈妈在家,而且正在喝酒。
“嘉士。”
他本来是想趁妈妈还没有发现他之前,再偷偷溜出去的,谁知道他的动作太慢,被妈妈逮个正着。
“妈妈。”他怯怯地看着王春慧,曾经美丽的脸庞,被沉重的生活压力和酒精摧残得失去光华,再也不复昔日光彩。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一回来就没有看见你。”最糟的是她的酒瘾越来越大,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樊嘉士也越来越怕她。
“我去公园玩。”他回答。
王春慧拿起酒瓶将酒倒进酒杯,顺便瞄了樊嘉士一眼,樊嘉士紧张地舔舔嘴唇,好怕她又发脾气。
“你的脸好脏,过来我帮你擦干净。”王春慧招手要他走近,他其实很想逃跑,但又不敢违逆妈妈的意思,只好乖乖听话。
王春慧全身上下充满了廉价酒的呛鼻味,樊嘉士才刚走向她就想吐,但又不敢吐,只好尽力忍住。
王春慧见儿子畏畏缩缩不敢走近,干脆一把拉过他,拿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污渍擦掉。
樊嘉士虽然怕妈妈,但基本上还是爱妈妈,就算被她身上的酒味熏到头昏脑胀,还是觉得很幸福,至少妈妈是关心他的。
大多数的时间,王春慧对樊嘉士的爱无庸置疑,只有在不如意的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的委屈。
她用力擦樊嘉士的脸,擦着擦着,脑海浮现出一张和樊嘉士一模一样的脸,那个曾经和她春风一度的男人,有着坚毅的五官、深刻的轮廓和冷酷的表情。她曾经为他深深着迷,甚至主动奉献处女之身,一夜风流的结果换来的只有独自生子的痛苦,对方一点都不在乎。
她恨他,她恨樊清凯!因为无法当着他的面表达心中的恨意,只得把这份心情转嫁到樊嘉士身上。
“……都是你害的!”可恨的樊清凯,竟然狠心抛下他们母子,几年来不闻不问。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嫁人了,日子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她对樊清凯的恨,毫无例外又化为对樊嘉士的暴力,樊嘉士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发怒,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要打他。
樊嘉士直觉地往后退,此举惹恼了王春慧,她拿起摆在桌子上的藤条,狠狠地朝他的小腿打下去,樊嘉士痛得哇哇叫,一直想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