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手里还拿了一根绳子。
靳朝安站在上面,脚踩着绳子的一头,把另一头扔了下去。
他声音冷得要死,“自己拽。”
哎呦?庄灿这次又来了劲儿,她仰着头叉着腰,欠欠地问他,“不是不救?”
靳朝安二话不说,立刻收绳子。
庄灿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结果靳朝安还没喊开始,绳子还没拴好,庄灿就猛地向下一拽。
靳朝安向前扑了一下,下意识要勾紧绳子,结果绳子一滑,因着惯性,整个人连着绳子一起被庄灿拽了下来。
扑通一声,正好摔在庄灿脚边。
庄灿无语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地上有叶子,摔不疼,所以庄灿也没管他。
靳朝安从枯叶上爬起来,把嘴里的几片烂叶子吐出来,他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的。
语气跟结了冰一样,“这话该我问你。”
“我怎么知道你没绑好?你没绑好就扔下来干什么?”
靳朝安不想再看她,他用一只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胳膊像针扎似的隐隐作痛。
靳朝安的那辆沙滩车,是辆故障车。
来寻她的路上,由于开得太快,天又黑,路又难走,中途翻了一次,压到了胳膊。
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正好也是这只胳膊着地。
本来就已经废了一只了,若是这只再废了……
靳朝安摇头轻声一笑。
庄灿看他把绳子打了个结,试图扔上去,套到车把。
这根本是白费力气,那车现在的位置,绝对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搞不好一拽就会砸下来。
她走上前,把绳子从他手中夺过来。
“别挣扎了,我都上不去,别说你一个残……”
庄灿突然一顿,她盯着他的右臂问,“你这胳膊一点都动不了吗?怎么伤的?还能好吗?”
靳朝安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有时候可以。”
“?”
他俯身向她靠近,贴在她耳边说:“做手工的时候。”
庄灿:“……”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康可馨还是学生。”
“什么意思?等她毕业,你就和她做?”
靳朝安直起身,说是。
庄灿气得呼呼的,“康可馨离大学毕业怎么也还有两年吧?那你还挺能守身如玉的啊!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愿意找女人?”
“女人没有手舒服。”
靳朝安看她一眼,“你不?????是体验过吗?”
庄灿想到吸烟室那次,耳朵顿时爆红。
她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他砍了过去,“流氓!流氓!”
不过这次靳朝安躲了,庄灿一下都没砸到他。
庄灿气得扭头坐在一边,抱着肩膀,背对着他,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靳朝安突然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庄灿的耳朵还是红的,“干、干什么?”
靳朝安的目光又缓缓落在她的唇瓣。
他很认真地问:“做吗?”
“做你大爷!”庄灿直接将他扑倒在地,抡起胳膊给了他几拳。
其实她只是看起来样子凶,但实际每一拳都控制着力度,没有一拳真正到肉。
庄灿打着打着,拳头突然僵在半空。
她望着靳朝安那双湿润通红的眼睛,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下一秒,她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疯狂吻上了他的唇。
……
地上的枯叶像被大火熊熊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漫天星光格外璀璨。
半个小时后,靳朝安翻身坐起,扯过扔在一旁的裤子,拍了拍上面的土,从里面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背对着庄灿,沉默地抽着烟。
后背上淌着淋淋沥沥的汗。
庄灿一把握着他的手腕,低头吸了一口他的事后烟。
然后从他腋下钻过来,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靳朝安垂眸看着眼下这幅画面,庄灿虚虚地睁着眼睛,仰着头和他对视。
她缓缓吐出了嘴里的那口烟,轻轻地笑。
像个妖精。
“康可馨对你有误解。”
“什么误解。”
庄灿故意埋汰他,“她说你看起来像有性功能障碍。”
“既然是误解,所以你是觉得我很猛?”
靳朝安用夹着烟的手摸了摸她红透了的小脸,“想夸我就直说。”
庄灿抓住他的手腕,不甘示弱地一笑,“这要看你和谁比了,根据我阅男无数的经验看,你确实不算差,但要说有多猛嘛……比康少爷可差远了。”
靳朝安阴着脸盯着她。
“你只会猛干, 一点技巧都没有,康少爷就不一样啦,他不仅技术好,花样儿还多,我跟他连玩一周都不带重样的。”
庄灿故意气他,“是不是我姐平时都喜欢说你好猛好大?嗨呀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只有过你一个男人,经验少说的话不作数的……”
靳朝安一把将她推倒。
庄灿摔在枯叶丛上,哎呦一声。
但她却笑出了声,而且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他们各自背过身,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穿好衣服,靳朝安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背过身蹲了下去。
“上去。”
他要她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
庄灿想了想,把他拽了起来,自己蹲了下去。
“你上。”
她要他踩着她的肩上去。
“我路痴,上去也懵逼。”
靳朝安:“我沿路做了标记,路痴不要紧,只要不是白痴应该都能看到。”
他又蹲了下去,这次是命令,“上去。”
庄灿二话不说便踩上他的肩。
靳朝安单手抓着她的脚腕,将她稳稳举了起来。
庄灿使劲踩着他的肩膀,双手奋力向上一抓,成功跳了上去。
到了上面,庄灿一句告别的话没说,扭头就走。
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下,返回坑前,她半蹲下来,挑衅地看着此刻正在坑底抱肩打坐的男人,“问你个问题。”
“说。”
“你跟康可馨到底什么关系?”
靳朝安老神在在地闭着眼,充耳不闻。
“不说是吧?”庄灿挑了下眉,行!
她利索地站起来,对着下面放下狠话,“不说不救!”
靳朝安闭着眼睛悠悠道:“救我是狗。”
庄灿隔空挥了下拳头。
没过两秒,靳朝安的头顶上便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一堆枯枝烂叶,带着浓浓的腐烂的味道。
劈头盖脸地砸了他一头。
庄灿拍了拍手,在上面哈哈大笑,“这是帮你打掩护,小心有狼,我走了啊。”
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因为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四周陷入一片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