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浑身散了架一样无力。
到了小区门口,贾丽下了车,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吴清源见状,忙上前一把搀住,说:“你这样子我不放心,住几楼的,我把你扶上去再走吧。”
贾丽醉眼蒙胧,浑身无力,柔声说:“好吧,谢谢,我住五楼。”
贾丽借着酒意,肆无忌惮地拉着吴清源有力的臂膀,心里不断地说,慢些,再慢些。
五楼很快就到了,贾丽挣扎着用钥匙打开了门。
吴清源把贾丽扶进屋,门“啪”地一声关上了,还没有来得及脱鞋贾丽就一下子滚入了吴清源的怀里,呢喃着:“抱抱我,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
吴清源哪里抵挡得住,胸中那把压了又压的火“腾”地一下被点燃,捧起贾丽的脸一阵狂吻。
贾丽仿佛听见自己的身体正在解冻的声音,不消片刻,便一片汪洋。
两人跌跌撞撞地拥到卧室,倒在床上便滚作一团。
吴清源仿佛重回少年,浑身着了火一般。他如醉如痴地探寻,焦急地剥离,勇猛地前进。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勇敢的猎人,正在征服一片新的土地,正在无边的草原上狂奔。一切都是那样新鲜,让人着迷,让人沉醉。最后终于喷薄而出,酣畅淋漓地躺在贾丽柔软的身上……
休息片刻,免不了又是一阵缠绵。筋疲力尽的时候,吴清源想到该回家了。他轻轻地拨开贾丽的头发,在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走了,电话多少?我明天打给你。”
贾丽不情愿吴清源走,但是没办法,给吴清源说了电话后放吴清源走了。
吴清源回到家的时候,左梅已上床睡了。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八分。
左梅其实一直没睡着,见吴清源回来了,有些埋怨。吴清源赶紧解释说:“他们喝得太疯了,不让走,你先睡,我洗个澡再来。”
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左梅拱进吴清源的怀里,呼吸有些急促。
吴清源哪里还有力气,忙说:“喝了酒做那事不好,今天太累了,明天吧。”说罢,转过身过睡了。脑子里全是贾丽在床上翻滚的影子。
左梅叹了口气,也转过身睡了。
第三章 四个女人
快下班的时候,吴清源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叫左梅不等他了,自己回家做饭吃。
左梅心里有些失落。
虽然明知道吴清源工作忙,经常陪领导吃饭,回家吃饭的时候少,但是当她接到这样的电话时,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吴清源工作不忙的时候,几乎一下班就回来了。回家的途中还到菜市场顺便带一把绿油油的小白菜或者两把面条回来。两人讲好一个煮饭另一个洗碗,都不说亏歉。吴清源不爱洗碗,选煮饭的时候多。晚饭两口子一般都是吃油泼辣子面。白白的面条配上绿绿的菜,浇上红红的辣椒油,再放些蒜泥,叫人食欲大增。吴清源每次把满满一碗面条端到左梅手上的时候,左梅觉得比到外面吃大餐还满足。
饭吃饱了,碗儿洗了,要么一起到外面去散散步,要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日子平静如水,但温暖却是实实在在的。左梅很满足这种状态,不过他对吴清源满足不满足心里没底。以前是抓得住的,现在渐渐地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感觉让左梅有时候有些抓狂。
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半天不知道自己看了些啥。心里乱乱的。
左梅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气恼。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教书的时候,时间紧,要求严,但是每天过得比较充实。书教得好,学生、家长都喜欢,领导也颇认同,在学校还算得上是一个多少有点名气的人。下了班有时候和一帮耍得好的女人出去疯,蹦迪、喝酒、放肆地说笑,日子丰盈又有弹性,心中几乎没有几个时候会想到吴清源。但是吴清源却很黏她,随时打电话问她哪儿去了。左梅听得出他的在意和紧张,心里有些得意。她爱的这个男人,就这样稳稳地被自己抓在手中了。
而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离开学校,原来的那一帮同事朋友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联系。必竟,人家都认为自己到了一个更好的单位,就像有朋友戏称的从地狱到了天堂。如果别人主动联系,怕被人说成巴结;如果自己热情主动地联系,又怕人家有炫耀之嫌。所以,哪样做都不是道理。慢慢地,同事朋友认为左梅变了,左梅认为朋友绝情,原来的人情在好像从浓到淡,从淡到无,一时让人难以接受。
所谓“人走茶凉”,并非人情太淡漠,而是世事太无奈,人走茶不凉难不成永远热气腾腾?这样想想,左梅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到了新单位,才发现与原来的学校相比是两码事。在办公室里呆着,专门为领导服务,事情又多又杂。事儿虽小,却影响很大,一点都疏忽大意不得。话儿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乱说一气,人与人之间表面可能一团和气,有时候却冷不丁地发现和气下面藏着阴谋和陷阱,惊出一身冷汗。左梅大大咧咧的性格初到单位还真是不适应。想放不敢放也放不开,想收不甘心也收不拢,日子一长,自己便和自己纠缠上了,失落、烦闷也找上门来。能说心里话的朋友几乎没有,才到新单位,谁敢与你交心?你敢与谁交心?这下好了,旧朋友远了,新朋友还没有,左梅就在别人羡慕和嫉妒交织的眼神里装出一幅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自欺欺人。
正在沙发上想得心情灰暗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一看,好生欢喜,原来是以前的好友王静打来的。只听得电话里传来一阵浪笑,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随后,一个中气十足清晰无比的女声大声问道:“女人,在哪里风流快活呢?快过来,姐们几个想你了,我们在在水一方喝茶,快点哈。”
没等左梅说话,电话“啪”地一声挂了。这就是王静的风格,蛮不讲理又无所顾忌,但是非常可爱,左梅很喜欢。和她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才是自己思维最活跃,心情最放松的时候。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矜持,只有敞开心扉说话的欲望。左梅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幸运的,拥有几个这样谈得来的同性朋友,女人之间能处成这样是很难得的。
一到水天一色茶楼,推开门一看,王静、李红梅、张艳三个女人坐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看见左梅来了,又是打又是骂还讽刺挖苦带打击,这群女人就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表达着深切的友情。左梅被他们的热情围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笑骂一阵,左梅落座要了杯绿茶,酸溜溜地说:“你几爷子倒好哦,天天在一起,又不叫上我。”
张艳大声说:“算了,快别那样说,到了新单位就不给我们打电话了。真是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你娃儿不仗义哈!”
左梅连忙解释,道歉,大家不再追究。
李红梅说:“王静要走了,到温州那边的一个学校去教书,在新安呆不了几天了,所以把大家叫出来陪陪她。”
左梅很诧异,忙问:“在这边学校呆得好好的,为啥要走呢?老公儿子怎么办?”
王静说:“在新安外国语学校呆了五六年了,越呆越没劲。我这人你们都是了解的,不会讨某些领导的好,与其双方都痛苦,不如离开。恰好温州那边一所学校的校长我认识,对我颇赏识,一再地要我过去。权衡了一下,也许离开是更好的选择。至于老公嘛,今天我也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和他离婚了,一个月前办的手续。儿子暂时由他爸爸带着,等我那边安排妥当了发展好了再想办法把儿子接过去……”
王静平静地说着,三个女人却惊得睁大了眼睛:“什么,你离婚了?好好的离什么婚啊?”
王静拢了拢头发,微笑着说:“闹了两年多了,最后发现确实再也过不到一块儿去,离婚对大家都是解脱。你们看我现在的状态不是那么差吧。各位行行好,别像看怨妇一样看可怜虫一样地看着我,我没那么惨。”
左梅说:“别说哈,你的状态是比以前还要好些,丰满多了,更自信了,套用于丹的说法,你是眼神淡定平和,一幅成熟女人的风范,老实交待,是不是又找到了一个?”
“那倒没有,看过一两个,不对胃口,便罢了。现在也不着急,等到了温州那边说不定会有合适的。”王静微笑着说。
王艳抢着说:“是啊,到那边领导器重你,工作是新的,同事是新的,再找一个新男人,组建一个新家庭,听着都让人眼红呢。”
李红梅说:“你还羡慕别人啊,情人老的嫩的一大把,忙都忙不过来,老公还把家守得好好的,把你当宝贝一样。”话没说完,张艳得意地笑起来。
张艳快四十岁了,按寻常来说也是昨日黄花风采不在了,感情上却愣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每每投入地爱了一次又一次。她很能干,家里什么都操持得很好,老公本来要和她离婚的,但真到了离婚的时候又退缩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这个女人,于是不再计较。张红艳乐得被一段又一段的爱情滋养得越发年轻,让其他几个姐妹嫉妒得发狂。
李红梅打住大家的话说:“你们知道吗,当今的好女人标准已经变了,只战斗在厨房、心中只有丈夫孩子的女人早已过时了。有丈夫有情人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只有情人没有丈夫的女人是坏女人,没情人没丈夫,但有男人的女人是堕落女人,只有丈夫的女人是孤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