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上阴云密布,可是依旧压制不住张可火热的yu望。张老爷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三班衙役,浩浩荡荡来到嫣然阁门前,许多昨晚在这留宿的嫖客们,见到官府来人,吓得屁滚尿流,猫着腰扯起长袍有多快跑多快。
张可可谓是意气风发,站在众人的最前面,晃晃荡荡走到嫣然阁内院,见到里面鸡飞狗跳的情景,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见到这么多衙役,许多姑娘早就将消息告诉了鸨母。鸨母拜过观音,选了十几名平日里能言善讲的姑娘,带着她们迎向张可和衙役。
整座嫣然阁可是鸨母的命根子,一生不知为里面倾注了多少心血,经营了多少日月。谁想动,也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张可见到鸨母领了些人出来,眯起小眼睛找了找,发现里面没有冰心,顿时大怒,指着鸨母骂道:“老鸨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不过如此,在官场最忌讳的几个字:不识时务。张老爷你说是不是。”
咦,张可转了两圈,居然没找到张老爷的身影,本想靠他吓唬吓唬老鸨子,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居然遛了,不过还好,他带来的兵还在。
黄三见有些冷场,为了能在师兄眼中留下好印象。赶紧附和道:“不错,凭我多年的观察,不识时务是大忌,就怕站错队。老鸨子你怎么这么糊涂。”
若是平时,给黄三两个胆子,也不敢称呼鸨母为老鸨子,现在有师兄给自己撑腰,黄三也要涨涨自己的脸面。
鸨母脸色阴沉,早就气炸了肺,这些跳梁小丑,还真他妈不要脸。喝道:“你算个屁呀,你观察个毛了,你就知道屎是香的,就往它旁边凑活,是不是?”
身后的伶牙俐齿们马上又编出一大堆狠毒的话,骂的黄三老脸通红,只知道在那里大喊大叫着反驳,可是没有半点用途。
张可也没把张老爷当盘菜,不见了就不见了。听到一大帮人在那指桑骂槐,把黄三骂的抬不起头来。怒极反笑,这些臭****们,不见棺材不落泪。道:“好好好,老鸨子,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是你给脸不要脸,日后你要饭要到我门上,我会给你一口猪食的。”
张可转回身对后面的衙役喝道:“儿郎们,这家青楼,伤风败俗不说,而且经常传染各种顽固疾病,本御医奉天子旨意,来扬州医治瘟疫,各位同僚,咱们先查封这里,完成圣意。”
衙役们不懂什么,也不想懂什么,只要有人命令他们,他们只管冲就行了。
鸨母大喝一声:“给我站住”等到衙役们停下脚步,鸨母冷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高高举起。
得意的说道:“大家看好,这是上任知府,杨知府立下的文凭。杨知府知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不容易,特意开了这间园子,让大家伙自己养活自己,不给大隋朝添加负担。我们这间园子绝不是像某人说的那样伤风败俗,至于传染疾病就更是无稽之谈,明明是某人在瞎扯淡。大家不必管他,都散了吧,日后来我们嫣然阁玩,一整天免费。”
众衙役一片欢腾,嫣然阁的消费有些昂贵,有免费一天的机会,怎能放过,而且人家手里有杨大人的文凭,众衙役就要散去。
张可眼珠转动,喝道:“慢,老鸨子,这就是你的底牌?我再教你一招,永远不要先亮出自己的底牌,你看这是什么。”
张可从贴身的衣服中取出一件黄绸子,高高的举在空中。朗声道:“承蒙圣上器重,让我主持扬州以及江苏的瘟疫救治。遇到阻碍,可以事分急缓,先斩后奏。这是圣旨,给我查封嫣然阁,莫非你们想抗旨不成!!”
张可说的声色俱厉,众衙役见到那明晃晃高举在空中的圣旨,顿时不敢生起二心,又向鸨母等人扑去。
有些姑娘见大势已去,将早就收拾好的细软带上,想趁乱跑出去,可是张可早有准备,早就在各个门处派下衙役,落网不少。
鸨母见到圣旨的一刹那就知道大势已去,知府的手谕如何能与圣旨相比。身子骨一软,不由的瘫软在地上,后面的姑娘树倒猢狲散,谁也不肯去扶一下鸨母。
冰心透过窗户看到此景,对小桃红道:“小妹,你走吧,将这颗珠子交给你杜仲哥哥,本想昨晚送他,可是他没来。”
小桃红憋红了眼睛,哭道:“姐姐,你真的要去吗。”
冰心冷冷一笑,道:“去还是要去的,我不去,这全院的姐妹都要受辱。而且现实也不允许我不去。你快去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小姐,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你。”
冰心眼圈一红,不过还是硬下心肠:“你快去,别磨磨蹭蹭的,我走了,这张银票还有抽屉里的珠宝都是我给你的嫁妆,可能你嫁人的时候我来不了……”
“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小姐,我不让你走。”小桃红抓住冰心的袖子,拉住冰心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冰心扬起素手,颤抖着打在小桃红脸上,怒喝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怎么有你你这样的丫鬟。没出息,放开我。”
“不,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你去哪,我去哪。”
冰心前进一步,小桃红就跟上一步,冰心转过身,小桃红就停下不动。冰心再往前走,小桃红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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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心花怒放,因为他看到冰心出现了,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如何能不高兴。
依旧一袭白衣的冰心扶起鸨母,又劝了劝跟在后面的小桃红,无果之后,冰心缓步来到张可面前,道:“我跟你走,你放了园子里的姐妹吧,你抓了她们毫无意义。”
张可淫笑道:“好说,好说,只要冰心姑娘能跟我走,一切都好商量。”
冰心转回身,绝望地看着这亭台楼阁,心中突然浮现过一到身影,一起煮药时的温馨,卖身救自己的泪水,突然一吻时的心跳,都浮现在冰心的脑海里。
突然身影的形象逐渐清晰,清晰的可以看见他嘴角得意的微笑。
杜仲来到冰心面前,看她呆呆呵呵的模样,不由晃了晃手掌道:“喂,起床了,别做美梦了。”
冰心惊醒过来,真正的杜仲已经来到自己的眼前,惊奇的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杜仲道:“还没救你我怎么可能走。”
冰心很想提醒杜仲,人家有圣旨,有衙役,可是还抱着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希望,直直的看着杜仲。希望他能成功,虽然渺茫。
身旁的小桃红高兴的抓住冰心的手,对杜仲无比相信的小桃红,嘶哑着说道:“是杜仲哥哥,咱们有救了,小姐。”
冰心搂住小桃红,喃喃道:“希望如此吧”
黄三看见杜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指着杜仲喝道:“你小子,还敢出来,师兄,传播疾病也有他一份。你快把他抓起来。”
张可疑惑的看着神采飞扬的杜仲,不知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突然心里有些发颤,不过还是喝道:“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左右,给我拿下。”
杜仲定下脚步,呵呵笑了笑,道:“御医大人咱们终于见面了,你可让我惦记了许久啊。”
难道是来看病的,这混小子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张可道:“本御医工作繁忙,无暇观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杜仲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我可不敢让你看病,商伯父就是前车之鉴啊。”
张可心中不由一紧,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别打扰我办公。”
杜仲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东西,正是昨天雪落交给杜仲的,是一个账本,里面清清楚楚记着张可一路行来的受贿记录。
杜仲对着张可摇了摇,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活,人做孽不可活,御医你可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张可见到账本,顿时面如死灰,不过还妄想挣扎,对两旁喝道:“你们快上,夺下他手里的账本,我有重赏。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左右的衙役没动,张可急道:“你们怎么还不上。”
左右的衙役还是一动不动,就在这时,张老爷笑眯眯的从人群后钻了出来,道:“张御医,别急,咱们先看看这账本里面是什么。杜小兄弟你念念。”
杜仲朗声读道:“
八日,刘迷送了三千枚铢钱,让我帮他在县衙里谋个差事。
九日,董林送了两千,让我帮他相公治病,之后又要了两千,
九日成知县在贵宾楼接风洗尘,席间塞给我五千。……
杜仲读了一些,然后对张老爷道:“张大老爷,这里面全是这种受贿的记录,交给你吧。”
张可已经绝望,旁边的黄三见势不妙,自己可不能被张可拉下水,要和他划清界限。急忙道:“师兄,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真看错了人,羞于你为伍,我走了。”说罢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旁边的衙役在张老爷的意思下将张可抓起,张老爷见事情已毕,对杜仲一拱手,道:“这次多谢杜小兄弟,获得这么重要的证据,如若不然,他还逍遥法外,若不是你刚才把我叫出去,这货骗得我几乎为虎作伥啊,差点犯了大错,真是感谢。”
杜仲摆摆手,客气了几句。
张老爷扭回头看着面无血色的张可,抓了这个贪官,自己又能向上爬一步,看来人间还有公义在,不要为恶啊。
张老爷对张可喝道:“他娘了个腚,你还真能搜刮,就这一路就刮了十几万,我一定禀明圣上。让圣上严惩。带走。”
不知何时,天上的阴云散去,明晃晃的大太阳灿烂的照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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