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将武超拉到马车旁边,指着马车道:“我先给病人点穴治病,这个病人挺严重的,耽误不得,你们先在这等着,一会就好。”
雪落不高兴的崛起嘴,死了人,杜仲免不了要吃官司,虽然不是杜仲打死的,但官府办案,拖得厉害,这下店铺肯定是找不到了。
杜仲看着雪落的样子,也有些歉意,但是这人又不能不救,只好装作没看见,跳上马车。到是亲手杀人的武超,一副开心的样子,嘻嘻哈哈的,似乎丝毫没有将杀人放在眼里。
得自张可的九根银针杜仲并没有随身携带,只好给病人点穴,虽然更费力一些,但也没其他好办法。
病人满面通红,这些天有这样炎热,得的是阳症,类似于酒醉,实质上是手阳明胃经受了病邪,加之内府受寒,外感遇热。才有这个症状。
杜仲在阳明经的几个重要穴位上推拿点按,一步步将邪气憋出体外。终于病人赤红的脸色,渐渐散去。
杜仲知道病人已无危险,现在好好睡一觉,以后再好好调养一番,应该问题不大。满头大汗的杜仲跳下马车,才发现,四个公差已经将武超团团围住,至于雪落却站在一旁,脸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武超笑呵呵的指着杜仲对衙役们说道:“你看,我大哥出来了吧,我这人嘴笨,事情说不明白,还是让大哥和你们说吧。”
这孩子还会找律师,懂得不多说的道理,真是难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娘养出来的。
杜仲对四位衙役一拱手,道:“四位辛苦了,事情是这样的,……”杜仲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和衙役讲了一遍,最后道:“其实根本就是那黄安偷袭,我这位兄弟才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四位衙役认识杜仲,上回在嫣然阁,还不知道是谁,但是后来一打听,是给青楼打杂的小厮,根本没什么势力,不知道那么精明的大老爷怎么会和他称兄道弟的。
若不是看见商家大小姐在旁边,四位衙役早就锁了武超和杜仲,回去交差了,谁愿意顶着这么大个太阳出来。
也没细听杜仲说什么,等杜仲不说了,领头的衙役正是杜仲上堂时被杜仲戏弄过的,大眼皮一撩,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完了,我们什么都不懂,你留着口水和张老爷去说吧,走吧杜仲。”说完就想要来绑杜仲。
杜仲怎肯受绑,道:“不必了,我们去见张老爷就是了,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杜仲有些抱歉的对雪落道:“你自己去吧,只要是那种店面比较大的,而且半天没有人进去买东西的,你都可以去问问,到时候好好讲讲价,便宜点买过来。”
雪落生气归生气,不过见到杜仲要被带走了,那还有心思去买铺子,摇摇头担心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别让这些狗眼把你看低了。”
杜仲感激的对雪落笑了笑,这个小丫头除了刁蛮暴力一些,心地还是不错的。
雪落白了杜仲一眼,对衙役说道:“我们身上都有伤,要坐马车走,你们跟在后面就是了。”拉着杜仲跳进马车,武超笑呵呵的也跑了进来。
四个衙役只是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商家和张老爷有交情,四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跟在马车后面。
有武超在场,杜仲也只好忍着疼虚坐在椅子上,马车稍有些颠簸,杜仲便齿牙咧嘴的。看的雪落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不知从何时起,见到杜仲高兴,她便高兴,杜仲痛苦,她也觉得不舒服。雪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按理说杜仲只是自己花六万买过来的便宜货物,是自己家的人不错,但也只是家丁,是奴才,打打闹闹可以。可是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这么在意他了,说要报复他,可是现在却为他心疼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落一阵心烦意乱。
武超一屁股坐在车凳上,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还以为这车里有阴凉,会凉快一些,没想到更热了,不透气。”
雪落早就忍无可忍,若不是这傻大个,怎么会摊上官司,这会恐怕找到店面了。自己也不会现在这样烦心。听到武超的抱怨,发作道:“不愿意待就出去,你这大个子,把风都挡住了。”
武超好象没听到雪落的话一般,对杜仲道:“大哥,你想好了办法没有,到了公堂,怎么和大老爷说呀。”问完这话,武超的双眼突然爆出一阵光彩,紧紧的盯着杜仲。
杜仲沉思了一会,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所幸那泼皮是先打的你,这样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只是有些过当。你放心,到时用些财务,应该问题不大。”
武超双眼光芒散去,满意的点点头。
雪落心烦意乱之下听杜仲要用钱,不假思索的说道:“杜仲,你别忘了,你只是我家的家丁,我家的钱你怎么能随便用。”
杜仲也是第一次听雪落这么说,一直以为雪落也是豪爽之人,会把自己平等对待,没想到还是一样。
自己没钱就是不行,靠别人永远靠不住。
雪落也意识道自己的话有些问题,似乎是自己心中所想,似乎又不是,但肯定是伤了杜仲,看见杜仲唏嘘的表情,雪落的心更乱了。
刚想道歉,突然听武超笑呵呵的说道:“大哥,这小娘皮实在是恼人,不如我把她打杀了算了!”
笑面虎,俊夜叉。一瞬间杜仲脑海里浮出这两个词,笑眯眯的谈论杀人,想起他杀了黄安是的神情,看他现在握紧的拳头,显然并非说笑。杜仲骇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人啊,赶紧说道:“不可,不可,她对我有大恩的。兄弟不可造次。”
武超放下拳头,盯着雪落,嘿嘿的冷笑。
雪落听到也吓了一跳,看见武超五大三粗的样子,想起黄安惨死的模样,雪落很想靠在杜仲身边,那样才有安全感。
可是听杜仲说自己只是有恩与他。突然雪落涌起一阵失落,只是恩情吗,确实是的,自己只是在他需要钱的时候,给了些钱。而且还无耻的签了一张卖身契。连恩情都算不上。反而人家救过自己两回,现在还在治疗自己的父亲。
雪落不知何故,突然悲从心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下来。
杜仲很想去安慰安慰,可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家丁,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大小姐,暗想应该被武超吓的,这小丫头说话不知分寸,受点挫折也好。省的以后吃亏,于是闭起眼睛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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