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她略带不悦与威胁的眼神下,裴贝才不甘不愿的放她离开。而自己陪逛了一天竟然忘记讹诈裴贝几件厚厚的外套。
好吧,她承认其实是她拒绝裴贝的好意。一整天,裴贝无数次要给她买衣服,首饰等等东西。她丢下一句‘要给我买可以,买了直接放我走。’裴贝才嘟着嘴巴罢休。
董瞳搓了搓有些发冷的双臂,虽然如此,但现在受苦的是自己。分明怕冷还讲什么面子。不禁低声直骂自己是笨蛋。
“不错,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笨蛋。”董瞳嘀咕的声音刚落,耳边便响起一阵调侃,微微夹杂些许怒意。
董瞳下意识抬头,却见一身风雪的羽落犹如从天而降般,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前,平静的墨眸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乍然见到突然出现的羽落,董瞳有些诧然,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这时候的他应该是回家或仍在公司才对。怎么有这个闲情到大街上来逛?更重要的是,自己从未带他来过这个地方。
羽落似是未听见董瞳的问题。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朝董瞳走去。
董瞳静静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羽落,时间仿佛停止了。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他专注望着自己,踩着有力的步伐缓缓而至。她似乎能听见,自己因他的靠近而渐渐急促的呼吸在这个安静的世界显得异常清脆。
二人之间原本距离十米的间距因为他的移动而渐渐缩短。最后二人之间仅隔一寸距离。董瞳几乎能听见羽落吐纳有致的呼吸,并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薄荷味夹杂些许风雪寒息。
羽落抬起手臂,拉下董瞳紧裹脸庞的围巾,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首与自己对视。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平声道,“本王怎么在这里?”
听见他许久未说的自称,董瞳可以确定,他生气了。他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自称名号,心情极好或心情极差时。而此时,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属于极好。因此,她判断,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在这时,广场上方的电视大屏幕的广告切断。传来一段新闻报道,‘本台报道,昨日晚间八时许,飞扬集团在安顿酒店举行一场隆重的欢庆晚宴,庆祝飞扬新任总裁上任。宴会期间发生了一段流血事件。林氏企业千金林语蓉与一不知名女子因为俊祥集团董事长而发生争吵,伤及俊祥董事君昊。而后赶至现场的飞扬新旧两任总裁及周氏继承人周扬,又因为那名不知名女子发生抢夺,各界人士纷纷猜测这是否是一场错综复杂的多角恋,而飞扬新任总裁上任不久便传出这种花边新闻,为他的形象大打折扣,而飞扬集团董事长却一如往年,一直未出现……’
董瞳并未完全听进去,却听懂了整个事件的大概经过。不经意扫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不知名女子照片。旋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发病的原因。也在这时想起发病之前,林语蓉对自己说的话。呵,林语蓉啊林语蓉,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他?董瞳偷眼瞟了瞟仍然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羽落,挣脱他禁锢自己下巴的魔爪,将围巾重新裹上,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昨天那个是意外。我不知道会这样。需要的话我会出面解释。”他才刚上任就遇到这样的桃色新闻,心情不好是正常。
“你的确需要解释。”羽落一把拉过董瞳,大步朝开着暖气的百货商场走去。
episode.34 特别的爱好
进入百货商场,董瞳一身的寒气得到释放,如同重生般,僵硬的手脚开始慢慢恢复知觉。用力的吸了一口暖气,似乎要将被冰冻的肺也要暖上一暖。
羽落见她这个样子,原本暗藏的怒意也稍加平复。脸色渐渐有所缓和,不着痕迹的拉着她的手,注入内力,使她更加暖和。
董瞳舒服过后才想起一旁还有个阴晴不定的人在。偷眼瞟了瞟头顶上方的羽落,仍是一副棺材脸,看不出任何喜色。暗自纳闷莫非他气还未消?刚欲开口说话,却见周围慢慢开始聚集人群,且大部分是年轻女性,用亮晶晶的眼光死死盯着羽落,仿佛随时有要扑来的迹象,耳尖的董瞳甚至能听见她们的小声嘀咕,无非是些好帅,好美的赞美词,外加一些YY想法,甚至有人认出他是现今势头十足的飞扬总裁。
再看一眼当事人旁若无人,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张脸仍如见面时一样,面无表情,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如盯猎物般紧盯着自己。心下一阵不舒服,被这么多女人欣赏很有成就感?摆什么酷!
“拉我进来就是为了让人观摩欣赏你?”董瞳想也未想,脱口而出讽刺道。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位王爷大人还在气头上呢,自己这不是老虎屁股上拔毛么?她可没那胆量猜测他会用什么手段惩罚自己。
虽如此,董瞳却又觉得自己如今十分窝囊。在他面前如小白兔般乖巧,不敢轻举妄动。难道自己注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羽落许是察觉到自己在此地确实引起较大的波动,仅淡淡扫视周围一眼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一旁黑脸的董瞳身上,轻松揽过她朝外奔去。
董瞳双手拉着带有羽落余温的外套,以防因羽落的快步行走而掉落。奇怪的是,虽行走极快,董瞳却未感到任何吃力或喘气。垂下眼眸往地上看去,却见自己的脚尖并未着地,自己完全是被羽落揽在怀里由他带领自己向前。且被他揽着未觉丝毫不舒服,仿佛被他轻拥在怀般,舒适。
可怜不自知的董瞳还在拼命摆动双脚,试图赶上羽落的步伐。看到这般情景,她知道一定是羽落那一身高深莫测的盖世武功在作怪。心里不觉又大骂自己是笨蛋。跟着他就行了,就算跟不上也可以摆脱这个危险人物不是?
这样想着,董瞳便放松僵硬的身体,歪着头靠在羽落怀里,闭眼享受‘二轮汽车’带来的舒适。有暖炉,不吹风,不用动体力就可以移动,如此划算的事不能拒绝就只能享受了。
待董瞳打了个盹,欣赏了一路夜景后。羽落停下了脚步,目的地到了。
抬眼一看,这不是自己家吗?董瞳错愕的望着眼前熟悉的小区,在望望脸不红,气不喘悠闲立于一旁的羽落。距离她刚才所在的那个广场到自己家,即便是开车一路畅通无阻也要一个小时左右。而他却抱着自己徒步半个小时到达。
董瞳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他身上浪费什么惊讶的表情。久久瞪着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羽落,悠悠吐出一句,“你不是人。”便转身留给羽落干净利落的背影,径自朝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董瞳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的家中物品是否完好无损,羽落显然对她这一举动感到不悦,原本有些消气的怒火又渐渐复苏。
他举起右臂,做了个龙爪的姿势,轻松将董瞳手里的一个花瓶隔空吸过。将花瓶一上一下轻松抛接,惹得董瞳的小心肝跟着那花瓶一上一下直抖,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将自己心爱的花瓶毁尸灭迹。这个花瓶可是自己从古董市场辛苦淘回来的。这可是市面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一只宋代青花瓷,摔了可就没了。
“替这只东西担心?”羽落眉眼带笑,边抛接那只青花瓷,边闲闲道。似乎是在与董瞳开玩笑般悠然。
根据之前与他PK的经验来看,越是表现在乎他越会破坏。董瞳一番挣扎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决绝道,“不担心。”不担心才怪,担心得要命。
“既然不担心……”羽落似笑非笑的望着董瞳悲壮的样子,明明在乎得很却故意表现得不担心,她这副样子若是为人而非为物该多好。话语拖得及长,紧接着只听‘啪’的破碎声,青花瓷‘一不小心’从羽落玩转得滴溜的手指上滑落,青花瓷死无全尸。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董瞳见此终于怒了,一个两个真当自己好欺负?周扬,林语蓉,外加之前莫名其妙缠上自己的裴贝还有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羽落。真当自己是永远不会发脾气,永远不会报复的董瞳吗?如果要让自己好过的最终手段是将欺负自己的人欺压回去。那么她不介意改变。因为,这种日子她实在受够了。
羽落见董瞳真的怒了,俊眉微挑,似是未想到一个花瓶能将她隐忍,淡漠了多年的脾气给激发出来。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便转身走到厨房柜台前,怡然自得的替自己倒了杯水,抿了抿,而后蹙眉望了眼杯子里的水,似是不满意。转而放下水杯径自落座于柔软的皮沙发上,优雅展臂,翘起二郎腿,一搭一搭直摆动。
半晌,似赏赐般才勉强开启金口,疑惑回问道,“本王为何生气?”似乎为董瞳的问题感到不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怎么找到我的。但如果你是因为宴会的事生气,我道歉,我也说了会出面解释,用董事长的身份出面解释。你的传闻我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替你驳清。”董瞳冷眼望着羽落的一系列动作,见他久久吐出几个字,心中的怒火更甚,却也未表现出来。极力压抑不悦,尽量语气平静道。
与他生气是与自己过不去,生气需要太多精力与感情,不气不气。董瞳暗暗安慰着自己。
羽落一手轻抚着自己光洁的额头,歪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盯着董瞳许久,才施施然起身,如T台男模般,端庄高贵的迈着步伐缓缓朝董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