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渐渐开始躁动不安,带着渴望突破的悸动,静静流淌过二人的每一寸肌肤。
褪去自身的阻碍,羽落轻轻分开董瞳紧紧合并的双腿,一手轻柔的附在她的蓓蕾上,一手抚上她布满红潮的脸颊,俯首含住她微张的樱瓣,腰身一个用力,董瞳来不及喊出的闷哼便淹没在如潮涌般的深吻中……
当两具完美的身体紧紧结合时,一滴温热的液体自董瞳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世间……惟你令我倾心……
episode.67 无法原谅
近几日阳光明媚,一扫往日雨雪交加的天气,暖洋洋的阳光柔和的照射在大地,连空气都变得欢快。
然庄内一如既往的悄然无声,庞大的庄园看不到一丝人气,仿佛是一座空旷无人的空庄。
人间内,一对绝色男女相拥而眠,女子□着光洁滑腻的后背,懒懒趴在男子胸膛上,瀑布般的长发肆意凌乱的铺展在肩头,垂于床铺之上,鼻尖还残留着细微的汗渍,红润的脸颊显示着还未完全褪去的激情。
男子睁开明亮的眼眸,替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薄毯,以防春光外泄,继而又顺了顺女子的长发,轻吻了下女子的发丝,便闭目养神。
二人沉默着,画面祥和得让人不忍打扰,许久,女子仍闭着眼睛懒懒道,“多年的忍耐就快结束了……”
男子轻轻挪动了下身子,整理好舒服的姿势后,轻轻嗯了声,女子显然对男子如此冷淡的反应表示不满,极不情愿的睁开如水的眼眸,娇嗔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似娇似嗔,似是在责怪又似在撒娇。
男子这才勉强睁开眼眸,紧紧注视着女子,表情认真道,“只对你无法冷淡。”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她。
闻言,女子顿时眉开眼笑,继而似想到什么,带笑的眼眸顿时染上一层云雾,“感激这里面住的人是你。”说着她用手指指了指男子的胸口,在那里,住着她今世的最爱。
男子抓住女子的手放于唇边轻吻了下,亦道,“我也是。”冷淡无温度的眼眸弥漫着丝丝情意与感激。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儿子了?”女子卸下脸上的笑意,面带愧疚的轻叹一声,“小时候没有陪伴他成长,如今长大了,依然无法让他如常人般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东西了……”
傅梓寒在绝里面遭遇过什么她虽未亲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当初的阿然亦是在里面经历九死一生才爬出来的,对于自己的儿子,她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连累儿子活得如此苦如此累,作为母亲的她,也不愿啊……
但……若没有阿然,又何来自己,又何来他的出世?
不忍见娇妻如此感慨伤怀,傅墨潇捏了捏裴贝的手,“男子汉就该有所担当,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愿替你进入,便已做好了觉悟,你不必如此内疚,更何况,当初的你并未觉醒,还处在沉睡中,他的决定也是必然。”
当初年仅六岁的傅梓寒便挡在裴贝身前,坚定的对欲将裴贝抓去做试验的BOSS说,他接受训练,只要不动母亲!BOSS破天荒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声称如果他能成为合格的下一任少主继承人,wrshǚ.сōm他就不会再动他们一家人的一根汗毛。
那时的傅梓寒也才六岁,便代替父母承担起了拯救家人的重任,那时的他没有人庇护,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倾诉,这些年的残忍训练未磨灭他守护家人的信念,这个孩子是他们二人的骄傲啊……
如今,为了摧毁组织,血刃仇人,她却不得不狠心让他被BOSS软禁,更是无奈的看着他爱了九年的爱人投入羽落的怀抱,她的儿子不该因为她而得到如此不幸的回报,可她终究也是无能为力,她知道,羽落绝不会罢休,而她只能忍着钻心的痛,等待羽落的出击,到那时才能将儿子救出,永远摆脱那个组织。
只因,她回到这个世界时曾发誓,定要等到阿然的后人出现,并协助其一同摧毁组织!
因为……最有资格复仇的是阿然,是她的孩子。
就在二人心情沉重时,门外传来一个通报声,“老爷,夫人,老夫人醒了。”
闻言,裴贝的眸光忽闪,垂下的眼睑看不出任何思绪,傅墨潇看了看埋首的裴贝,知她心里仍介意,便对门外的人开口道,“知道了。”
的确,裴贝仍介意,虽然阿然当初是为了让母亲在阿然走之后不会难过,而故意催眠她只爱自己不爱阿然,但她仍无法释怀母亲那时对阿然的厌恶与痛恨,难道世人所说的母爱如此不堪一击?
许久,裴贝最终无法忍受傅墨潇无言指责的眼神,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爬起身瞪了眼注视自己的人,“我去便是!”说着便一把扯过挂在床头的衣服,径自穿起来。
傅墨潇见状,忙起身替她穿衣,动作轻柔呵护,“她总归是你母亲!”替裴贝打理好凌乱的发丝,傅墨潇不咸不淡的飘来一句。
裴贝身体微微僵硬,继而下床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语调轻叹道,“正因为她是母亲啊……”微弱的叹息声随着吹袭而来的寒风消逝在空气中。
穿过一道道长廊,转过几个弯,整座然庄就如同古代富贵人家的庄园般,奢华尽显。但裴贝却无暇欣赏沿路盛开的梅花与雪景,脚步时快时慢的朝目的地行走,表情带着不甘与挣扎。
来到一座院落前,裴贝站定仰望院落上的牌匾---静斋,这里是母亲要求的独立院落,在整座然庄的最后方,这里是母亲日日吃斋念佛的修心之地,即便是打扫的下人,也需在规定时间内快速打扫完立即离开,这里除了裴贝,无人可以进入。
轻轻推开有些斑驳的院门,这座院子距今已有十年历史了,自建造以来从未修葺过,一直是最初的形态座落在庞大的然庄后方,朱色大门已经开始掉漆,四四方方的院子亦沾染上一层岁月的风霜,院子中间的石桌上仍十年如一日般摆放着一只青花瓷茶杯,母亲说,那是裴家祖传的一对青花瓷杯,象征着团圆美满。
如今,那对杯子却无法圆满,因为应该拥有另外一只杯子的主人不在这个世界了……
裴贝缓缓走到是石桌前,如往日来到这里都会做的事,缓缓撩起衣袖轻柔的擦拭沾染些许风尘污垢的瓷杯,虽日日放在外面,但瓷杯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颜色,未残留任何风霜雪霁。
待擦干净后,裴贝拿在手里细细摩挲了许久才不舍的放下,轻叹一声便转身朝正堂走去,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面的阵阵细沙,徒留满地萧瑟。
推开木门,一阵阵木鱼声缓缓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一名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艰难的跪坐在蒲团上,一手念珠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身前的木鱼,前方是一个灵位台,上面摆有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先夫裴兢之灵位。
裴贝懒懒倚靠在门板边,双手环胸,冷冷望着那个牌位,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即便如此,阿然的灵位也绝不会被她摆在上面,虽然阿然并未去世。
许久,老人终于停下手里重复着的动作,抬眸望了眼灵位,继而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眼祈祷着,整个过程,她如未注意到多出个人来,旁若无人的进行着,如十年来从一而终的进行。
做完所有的一切,她才缓缓睁开混浊不清的双眼,苍老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些年来,你一直不肯原谅我,我又何尝不是活在自责中?那时的自己还年轻,还不懂经历岁月变迁……如今,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只希望你能放过自己……一切的悲剧不该由你们来承受……”无奈悲凉的叹息透过稀薄的空气,直直传入裴贝的耳中。
她老了,真的老了……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美妇已不复存在,现在存在的是看透世间悲欢离合,带着一身病痛的垂暮老人。
裴贝也想原谅自己,放过自己,可她无法做到,她不能再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任性丫头,在随着裴然的离去而消失,也正是那时,才得知这些年来的所有真相,包括阿然杀掉父亲……
空旷的室内寂静无声,灵位台前袅袅升起的紫檀香缓缓漫开,弥漫整个室内,许久,老人安详的闭上双眼,安静的跪坐在蒲团前,双手平方于双膝上,微躬着背,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裴然紧盯老人许久,久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一个光年,她的眼眸泛起深深的忧伤,抬步缓缓朝老人走去,她的步子极小极小,走得极慢极慢,仿佛双腿被灌了千斤重的铅,每挪动一步都需她花费极大的力气。
许久,她终于来到老人身前,缓缓跪下,颤抖着手指艰难的抚上老人带笑的苍老容颜,蠕动着嘴唇许久,才喃喃道,“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无法原谅你……”说着便趴在已渐渐失去温度的老人怀里,失声痛哭……
episode.68 识时务
南郊豪华别墅内,一个长相英俊不凡,但脸色极苍白的男子正躺在华丽的大床上,旁边挂着维持生命的盐水。
他眼眸紧闭,如睡着了般面容安静自然,整个房间呈黑白色调,干净利落得一丝不苟,清晨的暖阳透过玻璃阳台悄然洒进,照在他几近透明的皮肤上,显得如淡黄的琥珀般晶莹剔透。
这时,安静的房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打破宁静,只见一名老人杵着暗红的虎头拐杖,亦步亦趋的走到床边,他的头发已花白,映满褶痕的脸庞缀上点点褐斑,戾烁的眼眸因为床上的人而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