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一点一点向西移动,床上的人儿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那么安详,沉静,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会真让人以为已经……月上中天,床上的人忽然发起高烧,偶尔传出的呻吟,表示着她很难受。
守在床边的人几乎立刻就跳了起来,冰凉的手覆上那滚烫的额头,只一瞬间又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向外面奔去,劳累了一天,其他人刚刚才歇下,怎么可以现在再吵醒呢?夜锦凌和驿馆守卫要了一盆水,复又快速的回到房间,一遍一遍的换着连歆额头上的湿布。
后半夜的时候,体温还是降不下来,夜锦凌只好把王军医从床上挖起来,惊醒了众人,大伙由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在丑时连歆的提问恢复正常,又累又困的众人回放歇息,本来应该是上官薇儿照顾连歆的,可在夜锦凌的坚持下,上官薇儿也回房了。
“疼,好疼。娘亲,好疼!”断断续续的呻吟自连歆的口中溢出,击碎了夜锦凌那颗坚强的心,轻轻拥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一样。
“不怕,有我在呢?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低声轻喃,那话语里带着一股魔力,让连歆渐渐安稳下来。
“歆儿,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要做我的王妃,我们还有好多的话都没说,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呢?”看着见见沉稳下来的连歆,夜锦凌自顾自的对着连歆说话。
“我从小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不喜欢说话,看着弟弟他们高兴的说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王母亲都很担心我,但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们,我没事。”
“在我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和传宗接代,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存在感。可是你不同,那日你就那样俏生生的站在醉月楼上,我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了你,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万世前生,终于在那一刻相汇,那种终于找到心灵的栖息之所的震撼,冲击着我的胸膛,一眼就认定了彼此。”
“那日在大殿上你当场距婚,我心里真的很生气,同时也很惊讶,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你当场顶撞皇上,当时那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你做了,你只是为了不让太子和皇上发生什么不愉快。当你看向我的眼神是,却满是无奈和担忧,你怕我生气,但又不得不这么做,那一日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愈发的重了起来。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做我的王妃,哪怕是太自由如何!”
伤口如烈火煎熬般吞噬着她的心,但是那个声音一直都在,沉稳,舒适,那仿佛天塌下来也可以撑起的声音一直安慰着自己,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只要他在,自己就不会害怕。
整整一夜,夜锦凌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连歆,偶尔讲讲自己对连歆的看法和喜爱,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
连歆眨了眨眼睛,努力使自己睁开那沉重的眼皮,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疼,刚刚偏转头,就听到睡梦中那个好听的声音传来惊喜的呼声。
“你醒了吗?你真的醒过来了?!父王,醒了,连姑娘醒了!”夜锦凌兴奋的跑到门口喊了一声,自己又急急忙忙跑到床前,双眼通红、胡髭邋扎,那里还有一点王爷的架子,刚一下子,不大的房子就挤满了人,众人都是打心眼里替连歆高兴。
“歆儿,你可醒了,你要急死娘亲吗?”上官薇儿拉着连歆的手哭个不停,好在女儿醒了过来。王军医看过之后,说已无大碍,大家这才真正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