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喷奶了。
“他住到你家?”我被这个句子给萌到了,抑制住内心翻滚地腐女热血,激动地打出去。
对方很快回了信息,“不住在我家难不成还住到你家啊。”
这时候,我多么赞同辛欣跟我说过的那句话,表哥什么的多有爱啊。
“那你们继续,我写作业去了。”
“写作业?”
“嗯。”
“那好好加油。”他的语气如同长辈一般。
“嗯啊,一起加油。”
过会体力活可要加油啊。
他似乎对我别有用心的话十分受用,打了个笑脸。
我迅速地可耻地匿了,估摸着他们吃完外卖去滚床单之间也就30分钟的样子,逛了会菠萝论坛,下了几首好听的新歌,我算准时间,再去翻开QQ一看,果然,苏铭亚小盆友的QQ头像灰暗了。
真不知是年上还是年下。
我联想着二人滚床单的情形,俊美的男子,清雅的少年,哎哟喂,我不禁啃着手指傻呵呵笑起来。
“傻笑什么呢,跟中风似的。”辛欣突然凑到我耳边。
我迅速回神,“没笑什么。”
“哦……”辛欣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不转睛盯着我的显示屏,“原来是沦陷在我们苏同学的温柔乡啦。”
哎?我赶忙也朝屏幕看去,我和苏铭亚的对话框还点开在那。
这情形就像是我对着已经下线的苏铭亚的QQ发花痴一般。
“不是的哎。”我推开她那张带着奸笑神色的娃娃脸,“随便聊了两句而已。”
“哟呵,随便聊了两句都能笑成这样,”她面色一凛,用力拍拍我的肩,“很好,虽然表哥也不错,但表哥太老了,祁月,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苏同学才是你的Mr.right。”
我真真冤枉。
不等我解释,辛欣已经小跑到在水池子前边洗面膜的临静身边,好不开心道:
“我们的祁月同学,终于在这个明朗的春日夜晚,找到了自己今后的目标,找到了自己迷茫人生的指明灯,那就是,我们的——苏铭亚小王子!”
临静一愣,没擦干净脸上的水就笑了,她激动地握住辛欣的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的妈哎,我不忍再看她们姐妹情深地戏码,只有在折腾我的事情上,她们总是那么的团结一致,齐心协力。
我干脆不理她们,任由她们发癫去,继续上网。
“祁月!”辛欣唤我。
“……”
“祁月,月姐!”唤得愈发大声。
“干吗?”我不耐烦地滑着鼠标。
“祁月同志,虽然您伟大的恋爱长征事业已经很不容易地踏出了第一步,但是前方依然存在着危险,困难,与阻碍,所以,我和临静同志决定,不帮你搞定苏铭亚同志,我们俩就不谈恋爱!!!”
“哐当”我狠狠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_-|||
第二天,我依然如往常一般,睡到11点。
星期一的上午只有三,四节有课,而且是我极度讨厌的高数课。
与其在那云里雾里,如梦似幻地盯着黑板发傻,还不如待在宿舍做我的白日大梦补眠来的实际些。
至于点名,那个高数老师比较憨,比较矮,还姓武,我们惯称武大郎。他有个优点,就是很少点名,偶尔点名,临静和辛欣也会帮我浑水摸鱼过去,所以,除了大一上学期的第一节课我去了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好在我们这个专业所学的高数不是特别难,上学期期末我狠狠恶补了下,总算也没有挂科,所以,这学期我依然秉持着这一良好作风坚持不懈地翘课睡觉。
“太阳当头照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起得这般早啊这般早……”
我沐浴着午间的阳光,哼着篡改的小曲儿,起床洗漱后,啃着吐司面包迅速扑向我亲爱的电脑。
刚开了电脑没一会,辛欣和临静就回来了。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着惊喜。”一进门,辛欣就朝我感慨出这么一句。
“基(惊)喜?”我把面包一整个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问道。
临静放下手提袋,有点伤感地看了我一眼,“对你来说可能是惊吓。”
“怎么了?”我死命咽下去,总觉得这俩人怪怪的。
“今天点名了。”
“切……”我继续跟电脑奋斗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
“祁月,你知道今天怎么点名来着?”
“怎么?”
“让我们挨个儿报出自己的学号,好多人都栽了,包括你这个杯具。我就是想救你也没法救了。”
我靠,我差点又一次摔下凳子,惊悚万分地朝辛欣看去,
“风水轮流转啊,武大郎怎么变聪明了?!”
“祁月,”临静更加伤感地瞥了我一眼,“武大郎出车祸住院了,换了个代课老师,是个帅哥,才28,海归,前几天刚来我们学校的,一来就是个副教授,一来就带数理系的实验班,特有前途。”
我看着她那哀伤的神情,撕开吐司,有点不屑道:
“不是正着了你们的道么,青年才俊海外大金龟啊,以后保证能带领咱班的姑娘们,在高数的海洋欢快地遨游,勇攀那高数的巅峰,看你那伤感劲儿,真做作。”
“我是替你伤感,”临静凑到我面前,伤感的神情刹那换成无比奸诈无比猥琐的笑容,
“很不幸,我们的新老师,就叫苏信。”
我脑袋轰的一炸,闪过苏信那张魅惑众生的妖孽小脸。
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
我得罪谁不行,得罪老师。我得罪哪个任课老师不行,偏偏得罪个教高数的。
我强烈地感觉到,每周一幸福的自然醒日子就要永远离我而去了。
“祁月,稳住。”辛欣急忙回来架住我椅子,笑靥如花地对我说道:
“你看吧,人家苏信多痴情,为你都追过来当老师了。”
我呸!
痴情你妹,我压根不认识他好吧。
这回真轮到我伤感了,我耸拉着脸抬起头看辛欣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你说,他发现我逃课了?”
“废话,祁月,你被吓傻了吧。”她过来探探我额头。
我一把拍开她爪子,继续哭丧着脸问,“那他知道那祁月是我了?”
“更废话了。”辛欣再一次绽开个猥琐的笑容,“今天下课,他还叫住我,问我,跟你们一起的那个祁月呢,怎么没来上课呀,昨天不是挺精神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女人嘛,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她很满意自己的答复。
“我靠,你怎么能当着老师面这么说。”
“我难不成说你高烧不起卧病在床啊,他那么精的一个人,万一跟你要假条你怎么办。此刻,大姨妈是最好的借口,难不成他还来查你大姨妈来了没有啊。”
“这倒也是。”我点点头,继续问:“那他什么反应?”
“没反应,笑笑走了。”
很好,这是我想要的反应。
“祁月,你说那苏信是不是真对你有意思了?要真对你有意思了,那可是我们追到苏铭亚小帅哥的最大障碍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有意思了?”
“两只眼睛。”
“两只狗眼。”
“你他娘的才狗眼呢。”
……
中午,我们仨人如往常在食堂里打饭,我挤得比较猛,很快打完。便干坐着等她们俩只蜗牛,小坐了一会,口渴,就去买了一瓶雪碧汽水,在座位上猛吸。
吸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打开手机,再次看了看那条刚刚收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多喝温水,少吃冷的辣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发来的,我不知道苏信同志老来招惹我干啥,但我还是有些许的不淡定,来回研究了这条短信半天,我决定还是把那号码给存了,然后把短信给删掉。
先打的苏信,后来想想,人家都当我老师了,这么喊多大不敬啊,我又把那信字给删了,改成老师二字。
瞧,多纯洁的师生关系。
收回手机,抬头,老远地瞥见人群里边,辛欣和临静窈窕地走来,旁边还跟着一瘦高个。
美女旁边总是有骑士的保护啊,像我们小草根只能埋头自我安慰。
我低头狠狠吸了一口雪碧,畅快淋漓。
“祁月!”辛欣大叫,大白天一惊一乍的干嘛呢,我不耐烦地扭着眉毛仰起脸。
下一秒,那雪碧把我呛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的。
“咳咳……苏……老……咳咳……苏老师好。”我连忙边咳嗽边站起身,朝那瘦高个儿微鞠个躬,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话说顺畅了。
果真是惊吓。
原来这瘦高个竟然是我们敬爱的苏老师啊。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外头套个驼色羊绒针织衫,俊雅的小脸上神情淡然,确实是挺人模狗样的,也难怪我没认出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低低“嗯”了一声。
苏信“嗯”的特严肃,气场特强大,跟昨天咖啡厅里那个厚脸爱笑的苏信分外不同。
估计真端上老师架子了,我心里一咯噔,忙讨好地接过他手里的快餐碟子,放到桌上,恭敬万分地笑着说:
“老师,坐!”
他狭长的眸子一挑,透出点笑意,很随意地坐到我身边的位置上,目光在桌上来回扫了扫。
最后,定格在我面前的那一瓶已经喝了一大半的透心凉心飞扬的雪碧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