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马栓在一旁,捡了几根干树枝搭好,用干燥的叶子配合着生火。
黛争还算适应这种野外。
“你以后不能总是听别人的,这样会被欺负的,明白吗?”
她也不知道是在对她的马说,还是对谁说。
道理都懂,做起来其实是难事。
它只是一只性格温吞的马罢了。
她还找来一些新鲜的树叶,不知道它吃不吃。
不吃。
皇家养的马是□□粮的。
火光微动,她听见一旁有奇怪的声音,伴随着簌簌的树叶,正急速向她靠近。
她的喉咙微动,拿上一块点了火的粗木头,警惕着看着高高的树丛。
她心惊胆战,准备等它窜出来,她就用火把将它赶走。
“你别过来!”
火焰在她身前挥动,显得凶神恶煞。
还来不及她用力时,火光正好打在他苍白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暖色。
“是我。”
夜里有吃人的野兽。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要晚点,大家明早看也成,不要熬夜么么。
归来
“傅兰萧!”
她因为想要驱赶野兽, 而故意搬出的狰狞相在看到来人时一松,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傅兰萧手指弯曲,关节抵着木棍乜过,身后跟着她今日见过的马。
黛争微愣, 犹豫片刻, 又道:“你怎么也走丢了?”
话音刚落她就笑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也挺可笑。
傅兰萧怎能走丢,他是来找她了。
凭这一点, 足以令她开怀。
并觉得傅兰萧好似对她也不是很差,要是他不看轻她, 说些好话就好了。
此刻,她就可以将他们的初见就始于看轻给忘却。
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拧着眉, 只是问:“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黛争看他指的是自己已经生起火来,摇了摇头,“不打算的, 但火光能驱赶野兽, 入夜了, 可能会有狼。”
她招呼傅兰萧到火堆旁, 问:“要稍作休息再走吗?”
看着凝着火光,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想起傅兰萧曾经的要求。
可每次发生那些事的时候,她的主动都由她的被动引起。
她扭捏了片刻,还是决定跟傅兰萧真诚的道谢。
傅兰萧感受到一双手攀到了他的臂膀上, 上臂一沉, 是少女的脑袋靠了过来, 周围虫声轻语, 鸦雀鸣叫,她的声音却清晰入耳。
“多谢你来救我。”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鬓发垂到脸颊,衣上几处剐蹭,还沾着灰与落叶。
她见到她时,受惊的面庞突然生出笑脸,刚在他身边不自在的纠结样,都成了一张画。
是傅兰萧曾经想到过的,林中精怪。
他为她摘下身上的叶片,顺手将她腰间的荷包摘下来,拿出她早些时候收整起来的耳坠。
她看出了他的动作,忙道:“你不能扔!”
“这是公主给我的东西,你觉得配不上我就不带了,哪有扔的道理!要是公主问起来,我还怎么跟公主交差!”
“金茹不会记得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傅兰萧见她着急,便收回了手,将耳坠收到了自己的荷包里,“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明日可以告诉雪嫆,让她去库房挑些。”
黛争摇了摇头,她话说了一半,纵然公主是将这个给她,若是丢了怕不好交差。
还有一层,是她专门检查了一圈这个耳坠,大概是西域上供的东西,是私造的玩意,是可以用来卖钱的。
她有朝一日离开,需要不少银子来铺路。
眼见着月盈星淡,黛争将即将燃尽的火把熄灭,把自家马儿的绳子解开,跟他说:“我们回去吧。”
她刚要抬腿上马,忽的被傅兰萧拦腰搂住,将她抱上另一匹马,还未等她反应,自己也翻身上马,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挥动缰绳。
“我现在会骑马了。”
黛争能感受到从他胸前传来的起伏,和自头顶传来的热气,她猜到,他现在在低头看她。
她受不了这样的视线,微微抬头去看他,倏地被他吻住。
他这次的吻温柔,却依旧带着不可质疑的侵蚀性,在她透不过气时舌头趁虚而入,在里面攻城略地。
他亲她的时候,手也不老实。
他总爱这样,抚摸着她的心口,逼的她一起动情。
黛争想,明明他们只彼此亲吻过,为什么傅兰萧总能让她当缴械投降的那一个。
她的学习能力也不差吧。
最终她与他轿了一会劲,还是呜咽地挣开,后仰着与他贴的更近。
她身体软到一塌糊涂,可嘴还是硬的。
“我那匹马没人骑了,怎么办?” 亲吻过后,只有傅兰萧跟没事人一般,神色如常,眉宇之间还透着一股冷漠,他伸手冲着那匹马吹哨子,竟然跟欺负她的那几个人吹的是同一个音调。
她的那匹马听到哨子声,就顺从地跟在身后。
黛争不懂,“这是什么调子,为什么你们都会?”
“这里是供皇家游猎的地方,偶尔举行宴会,会让其他人跟着一起来,有资格的人,都会知道这里的马听得懂什么命令。”
“公主没教过我,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她能教你什么,骑马你大可以找我学。”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感觉是长了些肉,“你平日下值,便可以叫下人牵马来练习。”
“这不成。”黛争恢复了些力气,转身去看那匹马果真一直跟着,紧接着说:“我本来在你的府中住着,就会被其他人说的。我还要在你府中练马,那更不合适了。要被有心人看到了,会欺负我。”
仅仅是公主教了她几个上马和骑马的姿势,就被几个人围攻。
他没有背景,而那些人都有,他们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将他们怎么做的。
她习惯了自己忍耐,看到傅兰萧对她好时,又忍不住对他倾诉。
黛争也觉得自己很矛盾。
可没办法,时事造人。
感受到胸膛一轻,傅兰萧不动声色地蹙紧了眉毛。
“那些人因为金茹而欺负你,我的府上不会有人欺负你。”
“我知的。”
-
回到猎场后,黛争和傅兰萧踏上回城的马车,她有些累了,靠着车壁闭上眼,没过多久就入了梦。
她再睁眼时,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身子悬空,她虚着抓了两下,又垫着墙壁睡着了。
来接应的雪嫆看着被黛争靠着的墙壁,“殿下,一路辛苦,奴婢已经备好水了,接下来就让奴婢来……”
傅兰萧:“不用,我来。”
他的身形一顿,与她说:“明天你去问问她喜欢的样式,找人给她打一对金的。”
雪嫆看着黛争的单个耳洞,低下头,了然应下。
“还是玉的吧。”
黛争彻底醒来时,她半身已经下了浴池,脚尖点在浴池底。
这里跟毓庆宫的模样如出一辙,怕是就按照毓庆宫打造的。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傅兰萧握着她的手腕,拿着雪白的药膏涂在她的手心。
完事后跟她说:“别沾水了,上完药沾了水会更疼。”
“那我还怎么洗呢?”
她睡得有些松愣,也忘了二人均一/丝/不/挂。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在他淡淡的笑意下,黛争觉得傅兰萧就是故意的,只让她撑着手,哪里都不能碰。
他却可以碰她的任何地方。
让她忍不住,发出深夜中最缠绵的喟叹。
作者有话说:
日常,狗子这人就是爱瑟瑟啦!
不过甜甜的日常应该用不了几章就结束了,狗子要做一个超级狗的事情…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