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喜欢你的。(二合一)◎
“小婵儿,我们俩已经绕着篮球场走了三圈了,你真的不累吗?”
头顶的太阳正在激情燃烧,任婷婷站在树荫里,又热又渴,累得不想再动一下。
喻婵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帮她擦汗:“婷婷,是你说要带着我锻炼身体的,轻言放弃可不行。”
“可是,谁家的锻炼身体,是顶着大太阳散步哇,这也太不科学了。”
喻婵心虚地移开眼睛,看向旁边的球场,那里正被女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杯柠檬水吧。”
任婷婷摆手:“那不行,你这小身板,再晒中暑了怎么办?”她用手给喻婵沁着汗珠的脸扇风,“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下一起去吧。”
球场中心,最引人注目的那个身影刚进了个帅气十足的三步上篮,引得全场欢呼。
隔着人群,那人忽然回头,对视的瞬间,吓得喻婵立马低头,躲在任婷婷身后。
被抓包的窘迫让她心头发麻,手指不停地缠着衬衣下摆。
这里那么多人,又离得这么远,他应该没看清楚吧。
抱着这样的侥幸,喻婵再次抬头,发现程堰已经离开原本的地方,转而和队友商量战术了。
果然……
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喻婵拉起任婷婷的手:“婷婷,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拐角处,欢呼声再次爆发。
喻婵忍不住回头去看,程堰被同伴们围在正中央,称赞、艳羡、迷恋,他被各种各样的视线包围着,浑身镀满灿烂的光,优越得让人不敢产生任何亵渎的心思。
她多想他能再次回头,能看清他脸上意气风发的骄傲,哪怕一次。
然而神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直到转角之外,都没能看到程堰回头。
喻婵在心里叹气,忽然听到任婷婷在叫她:“小婵儿,你想喝什么?”
回过神,随便在菜单上指了一种:“这个。”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支付,“我来付吧,婷婷你毕竟是陪我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程堰的消息忽然弹出来:
[程堰:怎么走了?]
什,什么?
喻婵呆愣在地,大脑宛如生锈的齿轮,卡得无法思考。
他刚刚果然看到了。
她苦恼地扯着头发,绞尽脑汁思考该用什么理由才能掩饰过去。
热意姗姗来迟,熏得脸颊通红。
正纠结着,下一则消息又出现了。
[程堰:在哪呢?]
下意识把自己的位置报了出去。
[程堰:介意帮我买两杯饮料带过来吗,挑你喜欢的就行。]
程堰居然拜托她帮忙买饮料。
这句话像烟花一样在脑中炸开,星星点点的火光绚烂异常。
喻婵拍拍通红的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拉着任婷婷的手腕:“婷婷,你可以陪我再去一趟篮球场吗?”
任婷婷惊讶:“继续散步?”
“不不不,不是,”喻婵向店员要了两杯柠檬水,“有人让我帮他带杯饮料过去,所以我得再回去一下。”
看着她脸上的两团红晕,任婷婷恍然大悟:“是哪个小男生吧,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这两天满面春光的。”她摆摆手,喝了一大口可乐,“既然你已经有约,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不,不是的。”
喻婵被调侃得越来越害羞,支支吾吾地解释。
“哎呀,迟早的事,我回宿舍了。”
丢下这么一句,任婷婷跳下台阶,给喻婵留下个十分有眼色的背影。
拿着柠檬水原路返回,新的烦恼又涌现出来。
想到球场上的那个场面,她有些头皮发麻。
喻婵实在不想成为人群的焦点,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程堰的话……
就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喻婵带着柠檬水,穿过篮球场的大门,径直钻进人群里,走到程堰身边。
队友以为这又是来献爱心的妹妹,纷纷劝阻:“没用的,回去吧,这个狗的心就是铁做的,那么多水,他一瓶都没收过。”
身边各种各样的视线集中在身上,后背总有些火辣辣的。喻婵腼腆地冲好心提醒她的队员们笑了笑,没说话。
下一秒,程堰放好球包转身,接过喻婵手中的柠檬水,把其中一杯插好吸管,又递回给她,桃花眼微微上扬,笑得张扬。
喻婵惊讶:“这个是我的吗?”
“不然,你以为这杯是给谁的?”
他从地上捡起球包,喝饮料的时候,修长的脖颈间,喉结上下滚动,看得喻婵喉咙也跟着发痒。
一瞬间,之前那个如梦境般潮热的午夜,光裸着上半身的程堰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水珠在喉结滑动的画面逐渐和眼前重合,给本就酷热的夏日午后,又增添了几分燥意。
喻婵忽然有点儿口干舌燥,被热意裹挟着,连大脑都有些发懵。她无比庆幸自己手里抱着杯柠檬水。她含着吸管,试图用冰凉的饮料降下自己猛涨的体温。
周围的队友有些惊讶,程堰居然真的接了这妹妹手里的东西,哄笑着起哄,有人大喊:“程哥的心思你别猜啊。”
于洋笑得最开心,朝别的队员伸出手:“别只顾着看热闹,快拿钱快拿钱。”
有人疑惑:“啧,你怎么知道程哥会接这妹妹手里的东西?”
于洋收钱收得合不拢嘴,脱口而出:“那当然,我们喻妹妹跟别人能一样嘛?”
这话落到别人耳朵里,围观的人表情均是意味深长。不少人盯着喻婵,眼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喻婵暂时没时间理会别人的想法,她强装镇定,偷偷瞄着程堰的表情,不知道他对于洋的那句话,究竟有几分赞同。还是说,那就是他本人的意思呢?
抱着柠檬水猛喝一大口,冰凉酸甜的味道在口腔炸开,带来丝丝缕缕的清爽。
不管答案是什么,至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个夏天,要是再漫长一点,就好了。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喻婵被突然打进来的电话生生吵醒。
她还有些迷茫,声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鼻音,软得像只在窝里呼噜呼噜的小猫:“学长,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仿佛晨间的清风:“打扰你睡觉了吧,今天白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喻婵眼睛都睁不开,担心吵到室友,压低声音,下意识回答,“不止白天,晚上也有时间的。”
直到对面的笑声越来越大,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带着多离谱的歧义。
人瞬间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一下,又觉得再说就是越描越黑,原本流畅的语言系统再次崩盘,零零碎碎地从地上捡起几个字,试图把刚刚的话掩盖过去:“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嗯,起床收拾一下吧,跟我去采访个老教授。”
这是宣传部的工作,喻婵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采访,居然是程堰来带,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她好一会儿都没消化掉这个消息。
“怎么,不想去吗?放心,不会让你采访到晚上的。”
喻婵:……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能让人失忆的药吗?
临出门的时候,任婷婷也醒了,迷迷糊糊问:“小婵儿,你去哪?”
“宣传部的事情,要去采访一位老教授。”
任婷婷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嘴里抱怨着:“你们这个部门也太变态了,这么早叫人出门,没人性。”
她爬下床,从架子上拿下支豆沙色的口红:“既然是去见老师,那就打扮得精神点儿,你不是最近正好在发愁换导师的事嘛,说不定人家教授看你小姑娘有潜力,就收你当关门弟子了。”
喻婵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儿戏,你怎么不说人家老教授从口袋里掏出本武功秘籍给我呢?”
任婷婷一边给喻婵涂口红,一边接着她的话往下贫:“咱们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走出宿舍楼,程堰已经在楼下了,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那枚黑金色的打火机,神色疏离慵懒,吓退不少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搭讪的人。
喻婵怕他等得不耐烦,小跑着赶过去:“学长,我们走吧。”
她迎着程堰的目光,内心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希望他能看出自己的变化。可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点头,转身朝前走,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期待可以具象化,那它现在一定像个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喻婵无奈地叹气,跟上程堰的脚步:“学长,你吃饭了吗?”
“怎么,你想请客?”
程堰低头垂眸看她,眼里的倒影清晰可见。
喻婵点头:“学长你想吃什么?”
“还是我请吧,算是辛苦你这么早出来陪我。”
陪这个字落在喻婵心里,激起不小的浪花。
她的手指微缩,耳廓也逐渐变红,心里乱得不行。
幸好这些反常很快就散了,没被罪魁祸首注意到。
齐奶奶家的馄饨店还没开门,程堰带着她去了街口的早餐店。
可能是太早了,店里没几个人,煮粥的大锅上方烟雾缭绕,烟火气十足。
两人要了份锅贴和豆浆,找了个墙角的位置坐下。
感受到喻婵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程堰不明所以:“第一次发现我这么好看?”
喻婵忙低下头,否认:“不是。”她又摆摆手,“不是说学长不好看的意思。”
“那你不吃饭,看我干嘛?”
“我就是觉得,学长你有一点和传言中不一样。”
传言里的他风流浪荡,奢侈荒唐,能给心仪的女生一掷千金,也能因为不合心意,就砸了几万块钱的钢琴。
就是典型的富二代的样子。
可他会在手受伤的情况下,为陌生人打架,会给开馄饨店的奶奶留钱资助小朋友上学,会在这样的路边摊吃早餐。
与传言完全不同。
这样的程堰,总给她一种真实感。面前这个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种象征,或者某个人心里的月亮。
喻婵不禁在心里想,他这样的模样,究竟有多少人见过呢?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也会,对一群从未谋面的人,产生嫉妒的情绪。
吃过饭,两人从小路绕到家属楼小区,顺利在老年活动中心找到老教授本人。
喻婵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学长,我怕我不专业,给你惹麻烦怎么办?”
她是真的慌,明明以前参加各种省级国家级竞赛都没怕过,这次居然临阵怯场了。
程堰轻轻拍拍她的后脑勺,像在安抚一只猫咪:“别怕,有我给你兜底呢,教授最喜欢有灵气的学生,肯定会喜欢你的。”
喻婵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句“给你兜底”起了作用,还是程堰间接地夸她有灵气,让她勇气大增。
整个采访下来,老教授和她相谈甚欢,两人还聊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话题,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喻婵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
老教授越说越喜欢这个聪明乖巧的学生,拍板道:“我有个学生,叫裴植,最近团队在招本科生,你有没有兴趣呀?”
几乎快被这个天降馅饼砸懵了:“老师,您说的是我们心理系的大佬裴植老师吗?我很喜欢他最近的课题研究,刚开学就投简历过去了。”
“他那边简历太多,审下来要两三个月呢,”老教授笑眯眯地拿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把你推荐过去,这样你国庆假一完,就能进实验室了。”
喻婵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镇定地完成后续采访,直到从老教授家里出来,才不再压抑,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
任婷婷上午的话居然真的成了现实。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C大最顶级的心理教授,要给她当导师了。
她掐了一把手心,尖锐的疼痛说明这一切都是现实。
她是真的美梦成真了。
“开心吗?”
喻婵看着程堰的眼睛,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当然开心啦,学长,谢谢你今天带我过来,让我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其实,在了解到老教授的专业和课题研究之后,喻婵就已经猜到了程堰带她来,并且一定要让她主导采访的目的了。
原来他一直在关注那件热搜之后的后续,并且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创造机遇,帮她解决困难。
这种梦幻的剧情,喻婵只在王子和公主的童话书里看过。
她从小的路,一直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自己解决问题,自己克服坎坷,自己爬上更高一层的山。
从没想过会有人能向她伸出哪怕一次援手,也没从想过会有人,替她兜底。
这在她这里,大概是世间最极致的浪漫。
程堰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谢我干什么,是你本来就很优秀。”
喻婵咬着嘴,忍下要冲出眼眶的泪水,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对得起程堰为她做的这些事。
两人正打算就这么回学校,程堰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按下接听键,跟对面人聊了几句。
“小学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趟市中心?请你吃大餐。”
喻婵当然想尽可能多和他待在一起,忙不迭点头答应:“学长,我们先去停车场吗?”
“我车现在还在市中心,”程堰无奈道,“这顿大餐,就是它换来的。”
“那我带学长去坐公交车吧。”
公交车站就在小区门口,车上人挺多,不少人都在车厢里站着,还有些一言难尽的味道。
喻婵忽然后悔自己刚刚的提议了,程堰这样的富家公子,放着车不打,被她拉着一起在公交车上遭罪。他那么贵气的一个人,哪里受得了这种环境。
她扯扯程堰的袖子:“学长,要不我们下去打车吧。”
“你也不嫌麻烦,”他撑着窗户,留出个小空间,示意喻婵站进来:“小姑娘别站外边,不安全。”
可能是早高峰的原因,没走几站路,车上人越来越多,几乎是摩肩接踵,人贴着人。
两个人离得太近,以至于喻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灼热气息在颈间喷洒。
激起一阵悸动,整个后背都酥酥麻麻的。
他的脸被距离无限放大,喉结旁的血管清晰可见,一直往下延伸,进入领口之下,视线无法到达的区域。
喻婵忽然想起,程堰是有锁骨的。所以那些分明的血管,会不会蜿蜒着爬到他的锁骨沟内,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她和程堰之间的距离离得越来越小,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彻底包围,木质香仿佛勾人的毒药,胸前的衣料相互摩擦,他的胸膛灼热又坚硬,肌肤上若即若离的触感折磨着她的理智。
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要背过气去。
喻婵从没和异性有过如此近的距离,更何况面前人还是她朝思暮想的心口月光。
心被撩拨得怦怦跳,几乎要冲到嗓子眼。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完全忘了该怎么支配四肢。
她用牙齿咬着舌尖,希望疼痛可以强迫自己冷静镇定,一定不能让他看出来。
此时,公交车里的人终于开始减少,车厢内肉眼可见地松了不少。
程堰顺势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查看她的情况,黑亮的眼睛如同最无暇的宝石,如暗夜繁星。
那股压迫感终于消失,喻婵不由得松口气,恢复呼吸。
她正要开口说话。
下一秒,公交车忽然急转弯。
喻婵不受控制地被向前甩,猛地扑进程堰的怀里。
由于事发突然,程堰又是弯着腰,所以她就这么直接撞到他锁骨上,咬了结结实实的一口。
鼻子和牙齿都好疼。
喻婵连忙后退,刚刚那瞬间,牙齿下皮肤的柔软触感,臊得她脸彻底染上层酡色,嫩红的皮肤薄得快要被涨破,眼眶里也晕着泪光。
完全是疼痛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留在他身上的唇印仿佛灼热的碳火,烫得她眼睛生疼,连余光都不敢在上面停留。
只能把头埋得尽量低,要是面前有个地缝就更好了。
程堰低头,看到自己白T上粉嫩的口红印,眼里兴味盎然,嗓音慵懒轻佻,还带着笑:“低头干嘛?咬了我,就打算不认账了?”
作者有话说:
北方的宝儿们,小年快乐,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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