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冲几步,到了哑巴身前,黑瞎子又猛然人立而起,大巴掌就往哑巴身上招呼。
白玉生惊呼一声,差点坐到地上。他以前在动物园见过熊瞎子,觉得傻傻笨笨的,一副无害的模样。想不到啊,这林子里面的老熊竟然如此生猛,那大巴掌要是抡上,估计脑袋立刻就得飞喽。
面对蛮熊,就算是哑巴也不敢力敌,不过他也不能完全闪避,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身后就是刘燕跟何惜水。
危急之中,只见哑巴身子向旁边一纵,双掌同时推出,击在黑瞎子的后背上。手脚的动作看似简单,但是瞬间完成,无论是时机还是力道,都拿捏得十分老辣,在闪开熊掌的同时,又能奋起反击。
扑通一声,黑瞎子的身体重新扑倒在地,巨大的响声,叫观战的几个人都不由身子一颤。
哑巴并没有乘胜追击,他心里太清楚了,黑瞎子刚才摔了两个跟头,看似狼狈,但是根本就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对于它们来说,这种程度的攻击,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他可是亲眼见过,一只黑瞎子被几头野狼咬破肚皮,肠子淌出挺老长,结果硬是被它塞回肚里。
回身向二女摆摆手,嘴里啊啊几声,示意她们到田大康那边去。刘燕刚才都想拍巴掌了,不过还是被何惜水给拉走,免得叫哑巴分心。
老熊从地上爬起来,终于有点暴怒,虽然身子不疼不痒,可是面子上挂不住啊。黑瞎子是一根筋,做事也喜欢直来直去,此刻,它的眼睛里面只有哑巴,又一次怒吼着冲上来。
哑巴现在没有后顾之忧,更加游刃有余,也不跟它死缠烂打,闪身躲到树后,然后又猛地窜出,在黑瞎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等黑瞎子转过身,哑巴又没影了,跟它玩起了游击战,利用大树做掩护,不时偷袭两下,气得黑瞎子越来越疯狂,最后扑到哑巴藏身的大树,抡起大巴掌拍了几下。可是里的大树大多是几搂粗细,黑瞎子虽然劲大,也撼动不了。
“哑巴哥真牛!”娄小虎伸出大拇指,他们几个知青都是第一次见到哑巴出手,那感觉绝对震撼。
“嘿嘿,有点像孙猴子戏耍黑熊怪啊。”三光子前两天刚看完西游记,一下子把这茬想起来。
田大康密切注视着那边的情况,基本上是个僵持的局面:哑巴的攻击对黑熊没有太大杀伤力,而黑熊也打不着哑巴。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招呼大伙往后撤,免得黑熊冲到这边来撒气。那两只大狗还气势汹汹地低吼着,只是没有得到哑巴的命令,所以干着急,不能上前助战。
大伙刚退了几步,就听老熊一声咆哮。连忙回头观瞧,结果看到了令人无比诧异的一幕:那只黑瞎子,竟然开始爬树,动作灵活,一点也显不出笨拙的模样。
咋回事,是不准备打了,还是准备用啥绝招?
(呵呵,晚上还有两章)
第一百零五章 富与贵
大伙远远地望了半天,只见那个黑瞎子坐在一个大树杈子上边,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这家伙估计是打不过哑巴哥,跑到树上装熊了。”娄小虎笑呵呵地说。
“它本来就是熊嘛——”刘燕也彻底还阳,又开始跟娄小虎斗嘴。
这时候,哑巴也跑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憨憨的模样,然后从何惜水手里接过布衫子,脸上竟然红了起来。
“哑巴哥,谢谢你救我们,连狗熊都打败了,你真厉害。”刘燕叽叽喳喳地上来,拉着哑巴的胳膊说了一通,弄得哑巴只是一个劲摆手。
田大康瞟了何惜水一眼,见她两腮也红彤彤的,于是联想了一下,终于看出点猫腻。不过这么多人,也不好声张,只是心里暗自琢磨:难道何惜水看上哑巴了,不大可能啊,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啊?
把蘑菇运到大部队,自然有小伙子用大号的土篮子挑下山。刘燕嘴快,就把哑巴将狗熊打到树上不敢下来的事嚷嚷出去。
大伙一听,都对哑巴挑大拇哥。老支书也再次强调了一下注意安全,不要拆帮。
晚上回村,只见家家户户都忙着拾掇蘑菇呢。把伞盖上粘着的草叶松针摘掉,根上带着的泥土杂物也都清理干净,然后就散落到一个个盖帘上。只要有两个连续的大晴天,就不怕蘑菇腐烂变质了。
至于那些散碎的,谁家爱吃就收拾回去,打一个水抄就可以食用。只不过村民要的并不多,结果田大康弄回去一多半,用一口二缸腌起来。
吃过晚饭,老龙头溜达到田大康家,看到他正在桌上习字,就笑呵呵地说:“富贵,你可不能偏心啊,学习二师父的医术,怎么没看你下这么大功夫呢?”
吴先生就在一边拈须微笑,他最近这段时间感觉不错,胃部疼痛的症状越来越轻,身体也感觉气力在慢慢恢复,一切都在向良好的趋势展。
“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田大康心里默默道。
一连采了两天蘑菇,就暂时告一段落。这玩意,一般都是下场雨长一茬,不能采绝了,而重头戏是采摘榛蘑,现在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队里的小麦也打完了,摊在场院上晾晒。老会计估摸了一下,大概相当于往年的七成,要是正常上交公粮,队里连一粒麦子都剩不下。
没法子,老支书跑了几趟公社,看看能不能因为受灾减免一部分。可是公社卡得很死,说是上面正狠抓战备,尤其是战备粮,更是一粒也不能少。因为这事,老支书很是上火,还三天两头往公社跑。
田大康在家里呆了两天,也忍不住又往山上跑。几天看不到球球和灰太狼它们,这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所以当他到了木屋,看到明明,心里立刻就踏实了。看样子,球球它们都不过是陪衬罢了。
明明正在给毛团洗澡呢,毛团的样子有点可怜,整个身体还没明明的拳头大,浑身**的,挂在晾衣绳上。田大康凑到近前一瞧,原来是它自个用两个前爪抓着绳子,无聊地来回摇晃。
棒槌这家伙眼皮最浅,就落在毛团旁边,小眼珠得意地转着,嘴里还不时**叨着:“落汤鸡——落汤鸡——”看来,在山里面这段时间,这家伙的语言能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只不过原来幸灾乐祸的性子并没有改变。
“富贵哥来了——我都想你了——”田大康还没等吱声,明明就欢呼起来,看来小家伙的感觉还真够敏锐。
田大康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脸蛋:“这两天又胖了——咦,手上怎么啦?”
明明把一双小手背到身后,怎么看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田大康绕了两下,把她的小手拽过来一瞧,上面划了好几个口子,显然都是刻刀伤的。
“没事,想学本事,哪有不付出点代价的。”明明笑呵呵的,反过来安慰田大康。
“那还给毛团洗澡?”田大康责备一声,然后跑到林子里面,很快就捏着一个圆呼呼的马勃回来,给明明的手上撒药粉。
“富贵你倒是会赶时候,今天玉佩初成,你也到了。”何大师的声音忽然飘过来。
田大康上两次来,只看到何大师埋头琢磨玉器,根本就不搭理他,整个一工作狂,所以也就没有打扰。因为条件比较简陋,所以何大师制作玉佩基本上是沿用古法:切、磋、琢、磨,十分不易。
一看何大师满面春风的模样,田大康心里就乐开花,于是连忙迎上去:“三师傅,俺瞧瞧!”
“富贵哥,你闭上眼睛。”明明嘴里甜甜地说着。田大康也就很听话的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到手掌被明明拉住,很快,一股温润之中透着清凉的感觉,从田大康的掌心传来。那种感觉,似乎就叫水**融。
睁开眼,只见掌心是一块比铜钱略微大一圈的玉佩,色如凝脂,白玉无瑕,一股淡淡的柔光从玉佩上散出来,不妖不俗,看上去叫人神清气定,说不出的舒服。
这种舒服,不仅仅是来自于感官上,更多的似乎是从心灵中自然流淌。
低头细看,田大康这才现,玉佩表面还有淡淡的纹路,似花卉,又似动物,一时间竟然分辨不清。
再一次闭上眼睛,田大康的手指轻轻从玉佩表面捻过。笑容渐渐从他的脸上浮现,嘴里轻声道:“原来是个’富‘——明明,你那块玉佩,上面是不是个贵字啊?”
“我就知道富贵哥肯定能猜出来——”明明把脖子上的一个红线绳轻轻牵出来,下面也是一块白玉,外形跟田大康那块一模一样,只不过细看之下,表面的纹路构成一个古朴的“贵”字。
“古往今来,富与贵,最难足。富贵,明明,莫怪三师傅俗气,在玉佩上琢磨出这两个字。”何大师神情忽然凝重起来,似乎,他也在探寻这两个字的真谛。
嗖,一道黑影闪过,田大康就觉得掌心一轻,两块玉佩不翼而飞。闪目观瞧,只见毛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晾衣绳上飞掠到明明肩头,把系着红绳那个递给明明,然后朝田大康挥舞两下小爪子,美滋滋地拿着剩下的那块,窜到树上,消失不见。
“俺还没捂热乎呢——”田大康愤怒的喊声在木屋四周回荡。
第一百零六章 毛团引路
从现毛团开始,田大康就知道这小家伙身上肯定有古怪,除了灵芝、人参之外,就没看见过它吃别的东西;而且就算是村里的田二爷、吴大帅这些经多见广之人,也都说以前没有看见过这么古怪的小东西。
虽然当初这块羊脂白玉是它的不假,可是已经送给明明了,哪有送完的东西往回要的啊——所以,田大康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