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夕已上任销售部经理一职了,她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也有她相应的工作量。为了当好这个经理,连续好几天都亲自跑到各个卖场做调查。
或许白天的工作让她有点疲惫吧,回到家,到了晚上,她会懒散的趴在他心口,惬意地想象他的心跳,向他撒娇地发牢骚,“亲爱的,我今天好累啊,这个经理一点也不好当啊……呃……要是你醒过来就好了,我就不用那么累了……”
又是一天了,她给他擦完药水换还装,习惯性地趴在他胸口。
这晚,她的心里好象装着什么特别的事吧,嘴角总是笑弯弯的。忽地,她扬起头在他嘴上偷亲一口,脸上立即绽放出心满意足地微笑,极尽温柔的和他说话:“亲爱的,明天你过28岁生日也,想吃什么呢?我会亲自为你做哟……总之明天啊,我会给你过一个最最难忘的生日,等着我给的惊喜吧……”
说得口有点干了,她才起身在他额头上深印一个晚安吻,“亲爱的,晚安……”温柔音落,转身睡到自己的床上,侧着身体,看着他的英俊的五官,带着甜蜜的笑浪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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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之心,往日般把酒言欢。
午夜12点,一个不好不坏的、却带着点神秘的时间段,来临了,各位牛郎忙得不亦乐乎,把身边的阔太太们逗得喜滋滋的,时而可听到那挑逗耳朵的笑声。
算算时间,朱子默已在钱之心做了一月的牛郎了,虽然做得不全面、不透彻,但也在这些纸醉金迷的阔太太面前混得如鱼得水了。他瞥一眼台阁上那张空华椅,脑筋一动,一口喝完大半瓶酒,主动亲一口身边的阔太,歪歪斜斜地往卫生间方向走。
进了卫生间关上小厕门,他立即拨通一个电话,压低声音小声吩咐,“色野今晚上没来店里,你们查查有没有富婆私下和他见面幽会。”
“老大,现在都几点了?你不是守着窝吗?呃……”电话里,是缉毒组组长廖勇泄气的声音,想必是在忙‘那事’,时而还会传出女子吟呻的声音,“啊……上次你报上来的那些名女士,我们都苦查一番,全都是有头有脸外加清清白白的名女人。麻烦敬爱的朱警司,你眼睛雪亮一点,不要……”
“龟孙子,以为我守株待兔容易吗?”朱子默气急败坏的打断他的话,脸上青筋不平衡的若隐若现,“你们现在倒可以抱着漂亮老婆睡大觉,我还要继续出去陪大婶。别忘了我还是你的老大,即使当了卧底牛郎,我也永远是你们的头。”
“是是是,那是当然。”
“是就马上给我滚起来,要和你老婆XXOO的事留到白天做,晚上都给我盯住色野,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女人和他私下见面,别期望那个女毒枭会自投罗网的进店让我泡。”威性说完,‘啪’地关上手机,黑着俊脸怄气地走出小厕。
出了厕所,他朱子默便是身不由己了,不得不扬起两片唇,强颜欢笑地走向那桌大婶级别的阔太身旁。“亲爱的姐姐们,我方便回来了……”
“欢迎光亮钱之心!”
“钱之心欢迎你!”
他屁股刚一坐下,标志性的欢迎语就热情的响了起来。职业上的警惕,他立即抬眼朝入口看了过去,刹那,眼睛一亮。
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色紧身礼裙的女人,她手上拿了个同色系的手包,头上戴一顶古典的黑纱帽。那帽沿微低,垂下的纱隐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相貌和年纪。
见她一身别具一格的不俗打扮,在周边巡视的泛经理立即恭敬地走了过去,“您好,以前没见过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钱之心吧?”
女人置若罔闻不作回答,微微抬起头看看那台阁上的那张NO、1的专属座位后,眼神有分傲慢有分清冷地看向泛经理,一张深红的唇微一弯,笑着轻问:“色野呢?”
泛经理愣了一秒,想必这位专门冲着色野来的女士定是不可小觑的人,瞥着台阁的空椅,小心熠熠地热情笑道:“色野今晚可能不会来,明天吧,明天我帮你……”
“不用了,他今晚会来的。”她打断泛经理的话,说得极其肯定。环视一圈暧昧的场所,隐笑地径直走向台阁。
她的言行耐人寻味,泛经理看看她,蹙蹙眉,转身朝文黎的办公室走了去。
从她进来那刻,朱子默就开始注意着她了,直觉里,他觉得她和色野平时带来的那些名女人有很大不同。到底有那些不同呢,一时半会他也说不上来,只能边陪客人,时不时地歪歪脑袋一心二用地打量打量。这女人是什么人呢?没在报纸上出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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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高傲地上了台阁,眼睛第一时间看向那张金灿灿的NO、1华椅。悠悠的,她的嘴角扬了扬撇了撇,那瞬间的表情像是不屑和嘲讽,又像是羡慕或佩服,让人琢磨不透。很快,她自作主张地坐上那张金色华椅,拿出手包里的镀金手机,按下几个特别的数字。
电话通了,但却很奇怪,电话那端的人,很久才接,接了也不说话,“……”
“……”她也不急着说话,抹着一层粉的脸上,隐隐带着别有深意的笑意。静默了十几秒后,她的嘴角又是难以琢磨的扬了扬,清脆地先开了口,“儿子,妈妈回来给你过生日了,现在就坐在象征你荣誉的牛郎界NO、1的座位上呢。”
“……”依旧是奇怪,电话那头的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静得出奇,好似连呼吸声也都冻结在了电话的那一边。
“儿子,妈妈在这里等你。”她倒是不生气,声音反而变得有点和蔼可亲了,“好不容易回来给你个惊喜,可别扫了兴,快点过来陪妈妈喝几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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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野依然的没有言语的,站在空荡荡的纯白色房子里,听着电话那端的越来越慈爱的声音,没有瑕疵的脸死一样的平静。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传情达意的电话,而是一块豪无意义的冷石头。
好一会,他终于听不下去了,那声音让他的存有疑虑的心说不出的难受,速速摁下拒听键,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那个和他一样寂寞的孤单蛋糕。
这个蛋糕没有插一根蜡烛,小小的,但却是漂亮的。
沉默数秒,他的头脑完全清醒了,对着眼前的小蛋糕又悲又喜的笑了笑,“色野,你的生日……不快乐。”习以为常地说完,娴熟拿起一口未吃的漂亮蛋糕,准确无误的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随即大步走出门。
一串动作既洒脱又帅气,但却有点别人所不知的深刻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