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轻飘飘的问道。
东方醉凝眸看着她,微颌修眉,脸上多少有些沉寒,但她却很快笑了一下,讽刺意味十足,“楚驸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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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勒紧裤腰带 ...
楚白不含糊,“大周兵强马壮,就算十个西蒙加起来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的,王爷你这时如此捆手绑脚,也不过是因为儿女私情罢了,抛去这些不说,王爷若还是当年那般心狠手辣,想来统一天下也不过谈笑间。”
东方醉很想说,你知道就好。但是她说不出来,倒退一个月,她还说得出来,可是现在,她一个字都不想说,但不说是不说,不说不表示不做。
所以,东方醉一个闪身,人已经到了楚白身后,楚白还没反映过来,就已经被东方醉拉起了手,楚白清晰的感觉到,脉门上那手指的冰凉。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楚白的笑依旧没有任何破绽。
东方醉不以为然,“若是本王今天没有上西蒙军营来,或许楚驸马的话还能让本王烦恼一阵子。”
楚白道,“王爷就算今日不来,我也会去找王爷,而且我料定王爷你今日必是会来的。”
楚白的神色不无得意,东方醉却也不恼,她凑到楚白的耳畔,吐气如兰,“哦?是吗……”东方醉低低的笑了,“楚驸马很有信心嘛。”
楚白的笑容渐渐有了裂缝,额头上活像是被烧红的钢针扎着,一跳一跳的,可见她隐忍的有多难受。东方醉却也不在意,她轻笑一声,甩开楚白,负手立在一边,侧过头去,【www.WenXueKu.com】轻蔑的丢给楚白一个眼白。
“本王先前告诉过楚驸马,本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楚驸马似乎忘记了。”东方醉的这句话并未引起楚白太大反应,后者只不过是冷笑一声罢了,楚白的手无意识的抚上脸颊的疤痕,不可否认她很俊俏,但是这条疤痕却像是一条蜈蚣,真真是叫人生寒。
东方醉看着,心里忍不住内疚,语气也淡了下来,“楚驸马似乎一直遗忘了一些人,例如,楚国已经不存在了,即便楚国存在,楚驸马似乎也未曾在乎过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其实是很有用处的……”
楚白立时一惊,做了有史以来最失态的一个表情。
东方醉看着,十分满意的笑了,“宫蝶国的国王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楚驸马觉得呢?”
楚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口黑面,所站之处,寸草不生。
“哎……”见楚白这样,东方醉开始缓和局面,“其实本王也是愿意和楚驸马谈一谈的,只要楚驸马心里有个算盘,本王还是比较赞同私下和解的。”
楚白抬眸深深的看了东方醉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速度极快,若不是东方醉眼力好,甚至怀疑她是瞬间消失的,看来,楚白真是很不喜欢东方醉的啊……东方醉摇了摇头,却是一脸的苦笑和茫然。
唬得了一时,唬不了一世,她不可能真的不顾楚衍,所以西蒙这只蚂蚁如今愈来愈壮,甚至妄想要搬到大象,但是,蚂蚁始终是蚂蚁,即便是偶有强势,那也是巧合罢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呢?在这个腹黑泛滥的年代,楚白还在以掌握更多信息为荣,但是东方醉却早就以什么都知道为耻了!
第二天清晨,东方醉书房门外聚集了四个人,青护卫是必定在的,昨晚之行她也对东方醉是寸步不离,楚白的出现,楚衍与东方醉的对话,青护卫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她应该比其他三个人要淡定得多。
但是相反的,青护卫的脸色比顾留芳、沈让和蒋诚要难看的多的多,为什么呢?青铁青着一张脸望着地面,不言不语,不回答任何问题,一直保持沉默,就好像她原本就是立在那里的雕塑而已。
“哎……”顾留芳悠悠的叹了口气,趁着蒋诚和沈让纠结要不要进书房的时候,一溜小跑偷偷来到了青的身边。
“那个……小青啊……”顾留芳献媚的眯起一双眼睛,虽非绝色,但她身上那股子别人没有的稳重和随意却也是很有杀伤力的,至少青感觉到了。
所以青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很想直接告诉顾留芳,你不要这么对我笑,我是蕾丝边!但是,她忍住了,冷哼一声转头换了一个方向发呆。
顾留芳碰了一鼻子灰,却并未气馁,继续跟着青一起转换方向,望着青的脸又叫,“那……青儿?”
青咬牙,瞪着顾留芳,“不敢,顾丞相有事尽管吩咐,卑职一介侍卫,哪里当得了丞相大人这般大礼。”
顾留芳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淡声说,“青护卫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本官只不过是想与你聊一聊罢了。”
聊一聊?青玩味的眯起了眼,“聊什么?丞相想知道什么?”
青的戒备性实在太高了,顾留芳下了结论,再一次叹了口气,“还是算了,等你心情好时,我再来找你吧。”
转身,顾留芳整了整官服袖口,抬步走向东方醉的书房,她的身后,青目不转睛的盯着,似乎实在是难以理解顾留芳这么做的意义,于是干脆放弃思考,翻身上了屋顶,守护她家王爷。
顾留芳进屋之后一眼就望见了东方醉,东方醉衣冠整齐,却精神欠佳,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喝茶,她知道顾留芳进来,但未发一言。
顾留芳也乐得省心,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自己想自己的心事,想着要怎么让那个面瘫脸教她点武功,免得再吃亏,毕竟照现在这种情况她是一定得做好在燕京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他们两个哪去了?”东方醉说话了,可她并未看顾留芳,她没有看任何人,因为她看不到,她闭着眼睛。
顾留芳收回思绪,恭顺妥当的回道,“王爷,蒋都督和沈副帅许是身体不适,晚了些吧。”
东方醉睁开眼,挑了挑眉,“哦?”
这个哦字的声音还没有落下,沈让和蒋诚就已经争先恐后连滚带爬的挤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王爷恕罪,属下/末将身上不爽,所以迟了些。”
听着他们的说辞,东方醉笑出了声,“身上不爽?”
她的眼波在沈让和蒋诚身上扫来扫去,让跪着的二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蒋诚,你们两个就互相抄袭吧,都说人和人在一起久了,生活习惯就会相同,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生理周期都一样了?”
蒋诚的脸缤纷多彩,堪比天上的繁星,色彩鲜艳,却相距甚远。
沈让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只有一种颜色--大红。
东方醉视而不见,站起身来,她撑着手臂伏在桌面上,嘴角始终噙着笑,与前几天的冷言冷语毫不相同,眉宇间却多了许多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
“你们谁也别给本王玩颓废,谁也别给本王玩报废,本王比你们谁都废,今天晚上都不许睡觉,尿血也要把办法给本王想出来。”站直身子,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东方醉从桌子上一叠厚厚的宣纸最下面抽出一张,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字,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东方醉将这张纸扔给顾留芳,顾留芳自觉自发的捧着去和沈让蒋诚一起研究,仿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东方醉很满意这样的状况,坐靠在椅子上,笑容渐渐加深,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的黑眸低端,有的只是无限的厌恶和倦怠。
在别人聚精会神看着那张纸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她拿起毛笔,甚少写字的她此时却并未表现出对此的不喜,她的神情懒散,淡淡的,笑意也越来越淡,直到双唇抿住,她的字也写完了。
掀起来,东方醉看着那苍劲挺拔的草书--
风雨行舟,与君同乘,今生无忧。风雨行舟,与君同济,寝棺同寿。风雨行舟,与君携手,不死不休。
再苦再累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她这一辈子没为谁做过点什么,这一次,就当是她给自己积点德也好,任性妄为一次也罢,总之,就算路再怎么难走,她也会勒紧裤腰带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给楚楚怀个啥呢……话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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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醉给她们看的那张图不是别的,正是西蒙的防守图,那张图上有画有字,密密麻麻的甚至还配上了东方醉个人的详解,关于这一点,顾留芳呆了几呆,心中暗惊,不愧是姓东方的,整天不务正业都能做出这么精彩的计划。
自古母老虎怎么会有犬女?东方醉只是浅浅一笑,眼中似乎总是带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倦色与失落,很淡很淡,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大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作不知。
只有东方醉自己最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情绪低落,连顾留芳她都懒得损了。
如果你突然之间发现,你认识了十几年的人,如今你真真切切喜欢着的人,有那么强悍的势力,有那么周密的心思,在出现危机之前你根本毫无感觉,而且你还自认是极聪明的,那么,你会是什么体会?
毫无疑问,惊讶是必然的,惊讶过后呢?东方醉望着别处,眼神幽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顾留芳等人在看完图纸之后见到的就是东方醉这副沉思的模样,纠结半天,顾留芳一咬牙一跺脚,带着蒋诚沈让,拿着图纸去别的房间讨论了,留了安静的空间给东方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