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接受妹妹的挑战。”
凌清雪眼波一转,轻笑,“不后悔?”
“不后悔。”苏离洛无比肯定地点头,“那就好。”
看着苏离洛离开,江随云走到妻子身边小心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没什么。”
这么说就一定是有什么了,江随云不禁大感兴趣。“娘子,说来听听吧。”
“何必着急呢,再过两天,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两天后——
苏离洛怒气冲冲地来找凌清雪,失去以前的妖娆与从容。
“他怎么也会是真儿的师父?”
凌清雪修剪着花圃中的花草,漫不经心地道:“真儿为什么不能有两个师父?”
“你没说。”
“没说不表示不可能。”
凌清雪泰然自若地道:“姐姐不是常说,这世间没有你怕的人和事,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不必如此惊惶失措吧。”
“我哪有?”声音不自觉带了些色厉内荏。
“没有就最好,如此姐姐就不必生气了,与他一起教习真儿也就是了。”
苏离洛被堵得哑口无言。
江随云知道这件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家娘子总是在不动声色间便下足圈套等人跳,事后还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某天夜里,江随云终于忍不住问自己的妻子,“娘子,苏姑娘跟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卸妆的;凌清雪笑了笑,一副“没什么”的表情,“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什幺小事?”
“只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个见色心喜的女人强上了一个负伤的俊秀男子,然后这个男子不巧被她破了童子身,更不巧很死心眼,再不巧又好像喜欢上她,然后就义无反顾追她到底了。”
江随云有片刻无法回神,他确信自己听到“强上”、“破童身”等字眼,哎呀,苏大姑娘果然不是寻常的江湖女子,确实是与众不同!
“娘子,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万事通?”
“嗯。”
“娘子跟他很熟吗?”
“还好,他只是对我的关注度高了些,所以后来成了忘年交。”江随云看着妻子卸完妆,穿着中衣朝床走来,眼神不由得微变。
即使生了两个孩子,妻子的身材依然窈窕迷人,让他无法把持。
将妻子扑倒在大床上,他有些急切地扯落她的中衣,要行鱼水之欢。
凌清雪却伸手阻止他,神情微敛,侧耳倾听院中的动静。
被心火撩拨得无法忍耐的江随云不管不顾地享受身下的温香软玉。
凌清雪半是娇嗔半是妩媚地捶打丈夫几下,便由着他为所欲为了,只是分了一半的心神注意外面。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糟!当听到儿子的声音时,凌清雪心中懊恼。这个苏离洛是越来越过分了。
“来看妖精打架。”苏离洛不怀好意的说。
“什么是妖精打架?”江悟真好学地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
凌清雪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丈夫是否尽兴了,直接伸手推开他,拣了衣服就下床。
“苏离洛。”她披着衣服打开房门,对着院子不悦地喊了声。
院中响起苏离洛恶意得逞的笑声,“妹妹,这么晚不睡有事?”
凌清雪双手环胸,嘴角微抿,“姐姐不是也没睡,不知又有什么事?”
“小事小事。”
“是吗?姐姐若是实在想让真儿看的话,妹妹也不介意几时让他的两位师父表演给他看。”
“师父也会吗?”江悟真天真的问。
凌清雪微笑,“当然会,真儿,你的师父是此中行家……”
“真儿,天太晚了,咱们回去睡吧。”苏离洛急忙岔开话题。
“既然来了,姐姐就不必急着离开了。”
“妹妹你接着睡,我和真儿先回去了,改天再聊改天再聊。”苏离洛抱起江悟真落荒而逃。某些时候,她觉得凌清雪比她更像妖女。
凌清雪目送他们离开,回身关门落闩,重新上床。
“他们几时来的?”
“放心,真儿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江随云松了口气,对于苏离洛的怨念又加深一层,“这苏姑娘实在太过分了。”
“睡吧。”
“真儿真的不会被她带坏吗?”江随云满是担心地问。
“我会跟夜枭说的。”当初找夜枭当真儿的第二个师父,为的就是牵制行事常常无法无天的苏离洛,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是值得好好利用的。
抱着江悟真离开的苏离洛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寒,回头望了眼已经熄灯的栖云小筑,她打了个寒颤,加速离去。
富甲天下的扬州江家,自从江家当家少爷误娶江湖女子之后,府上的美婢便逐年减少,直到后来再也不见踪影。
出外经商其夫人必定跟随,对其他女子均不敢多看一眼,惧内之名日盛。
曾有传言,某天江少爷对一红衣女子说话时近了三尺,那名女子便被江少夫人一脚给踹飞。
事实真相是,那一日苏离洛习惯性要调戏一下江随云,然后便被撞个正着的凌清雪毫不留情地一脚给踹飞。
此事到此并未完结。
当时,被踹飞的苏离洛尚不及翻身落地,便被一旁窜出的一条身影接住,并迅速点了她七处大穴,挟持而去。
七天后,手脚虚软的苏离洛才蹒跚而归。
此后,据江悟真证实,两个师父经常彻夜切磋功夫。
月余之后,苏离洛发狂地冲出去揪出一昼伏夜出的俊秀男子拳打脚踢。
江随云从后园经过时,忍不住向身边的妻子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凌清雪目光扫过那两人,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夜路走多总是要遇见鬼的。”那个鬼,就是苏离洛肚里的孩子。
于是,在江悟真九岁那年,他的两个师父成亲了,虽然见证者,只有他和他的父母。
凌清雪对苏离洛两人的评价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娘子,那你呢?”
“什么?”
江随云搂着妻子,贴在她耳边轻语,“你愿意被我打吗?”
“你愿意挨吗?”她不答反问。
“下辈子也愿意。”
凌清雪眉眼微弯,轻轻地凑在他的耳边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有喜了。”
“真的?”江随云惊喜莫名。自从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出世后,已经多年不曾再有消息了。
“嗯。”
“娘子——”他抱着她高兴地在园中转了两圈。
凌清雪亦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