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氏城,城门都尉花者慵懒的趴在城头!,百丹聊耐的才百面稀稀拉拉的人流,作为月氏国的都城,会氏城是附近三百里以内最大的城池,会氏城的城门都尉,也是油水比较厚的肥缺。但是今年有些怪。已经到了暮春,往年已经开始多起来的西楚商人到现在也没看到几个,让一心等着刮油水的都尉有些心急。月氏国虽然很强大,城门都尉的收入也不少,但是跟西楚的商人比起来,他们还是太寒酸了,西楚商人随便孝敬一点东西,就够他们一个月的饷钱了。会氏城八门,唯有东正门和西正门的都尉腰包最鼓。就是因为这两个门是西楚商人最经常走的两个门。
“见鬼了?”花者嘟囔着,将手臂往袖子里拱了拱,揩了揩被风吹出来的清鼻涕,骂骂咧咧的问旁边的副手焉各:“那些西楚的肥羊怎么还不来?”
焉各是个身材高大的武士,膀阔腰圆。他站得笔直,浑身散出一股子凶悍。听到花者的抱怨,他笑了笑:“听说西楚正在和东楚大战。大概盘录得太紧了,商人们没有本钱了吧。”
“是吗?”花者叹了口气:“他们打仗,连带着我们的油水都少了,真是不应该啊。”
焉各扭过头瞅了花者一眼,嘴角挑起一丝坏笑:“我说,你可别总把西楚人当肥羊。我可听说,西楚人比秦人还狠呢。”
“呸!”花者不屑的唾了一口浓痰,撇着嘴说道:“他们比秦人还狠。我们月氏也不弱,他敢来惹我神”
“这可不一定。”焉各摇摇头。不赞同花者的意见:“匈奴人的兵力不比我们弱,可是他们不是照样被西楚人赶出了河南?从我们这儿逃走的那个。冒顿自作聪明,和西楚王做交易,结果转眼就被他坑了,现在象一只野狼藏在山里,可怜得很呢。”
“那个傻鸟。”花者听焉各提起冒顿,也笑了。“西楚人虽然把匈奴人赶出了河南地,可是他们过了大河就不行了,要不然他们会开放边市,和匈奴人做生意?再说了,我月氏国可不是匈奴人,楚人敢惹匈奴人,未必就敢惹我们月氏。”
“你知道个屁。”焉各不愿意再和花者胡扯,转身下了城楼。花者一个人无聊的趴在城墙上,眼巴巴的看着东方,希望能看到一两个西楚商人的车队。就在他看得快睡着的时候,远处的一个黑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昂起了头,眯起眼睛细看。黑点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了一条弯弯的黑线,接着,黑线越来越粗,渐渐的,花者看清了,那是一个车队。一个长的车队。
“大伙儿注意了,有肥羊来了。”花者兴奋的将身子探出城墙,朝下面懒懒散散的士卒们大声叫道。听到花者的提醒,士卒们也兴奋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横眉竖眼。用手中的矛柄对着还在门口磨蹭的几个百姓用力的抽打着:“快滚!快滚!你们这些穷鬼,别影响老子财。”
等车队来到城门前的时候,花者已经从城上下来了,他挺着肚子,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威风凛凛的往门洞前一站,冲着车队伸出一只手:“停!”
领着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常见的西楚服饰,腰里佩着一口直刀。风尘仆仆,看起来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但是他精神不错,拉住战马,敏捷的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赶到花者面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没说话,伸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钱塞到花者张开的手里,笑嘻嘻的说道:“将军,我们是从楚国来的使者,这是我们的关文。”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双手递到花者的面前。
花者正在掂量着手里的钱多少。一看到公文,顿时有些紧张了。他知道,西楚的一个叫陈平的大官就在会氏城,和大王的关系很不错,经常被邀请到王宫里去喝酒,如果自己揩使者的油水,万一事的话,可不好收拾。可是,这么多天才遇到一只肥羊,如果就这么一把半两钱就放他们过关的话,是不是太可惜了。
“田”花者看着手里的公文。只认识一个田字,后面的那个字太复杂,凭他那点学问,根本不认识。那个年轻人笑了笑:“那是一个伦字,是我家大人的名讳。”
“田伦。”花者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看着手里的公文,作势不语。年轻人眉头一跳,脸上便有些不悦,正要说话,后面的大车里咳嗽了一声。年轻人连忙告了罪,按着剑,一路小跑到大车前。田伦掀起车帘,膘了一眼还在那里装腔作势的花者,皱起眉头问道:“李青。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蛮子太贪了,我给了他足足一百个钱,他还不满足。”
“这是会氏城,你当是那些小关小卡啊。”田伦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花者:“给他一匹帛。”
李青吓了一跳,可是一看田伦的眼神。又不敢多说,连忙点头,随即让人打开一只箱子,取出一匹泛着银光的丝帛,回到花者的面前,将帛塞到眼睛瞪得溜圆的花者手里。“将军,这是我家大人的一点心意。”
花者喜出望外,他只是想再多几百个钱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这是西楚的官方使者,不是普通的商人,可是对方居然一下子就算他一匹帛。天啦,这也太大方了。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焉各赶上来提醒了他一下,他才洗然大悟,一边将帛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边冲着呆的士卒拳打脚踢,大声骂道:“你们这些该杀头的笨猪,西楚贵人来了。怎么还不打开城门,请他们进去。难道要赏你们几鞭子才能灵光一点吗?”
士卒们看着花者怀里的帛,都乐得眉开眼笑,手尽快脚乱的搬开了城门前的障碍物,又把半掩的城门推得大开,恭恭敬敬的请田伦等人进城。田伦经过点头哈腰的花考面前时。还特意掀开车帘,冲着花者点了点头,把花者乐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等田伦等人进了城,花者一边推开上来要分赃的士卒,一边得意的大声叫道:“你们看,我说西楚人是肥羊吧,就连大官儿都这么好说话。”
“那是,那是,大人,你快点分钱吧。”士卒们七嘴八舌的叫道。一匹帛,十个人分,就算花者和焉各多吃多占,他们也能捞到不少油水。
今天财了。
小沸了城,听着后面隐约传来的争吵声,嘴边露出恺嚷滞休长的。
沿着笔直的大街向前走了一里多路,再拐过一个弯,车队停在了一个大院前。李青上前通报,时间不长。有人出来引着田伦他们入府。田伦下了车,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往里走,进了第二进院子,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人笑盈盈的站在廊下。一看到田伦,大步下了台阶,老远的就拱起手:“田大人,远来辛苦?”
田伦不敢怠慢,赶上两步,深施一礼:“中郎将田伦,见过陈大人。”
这个中年人正是黑冰台的当家人陈平。共尉入主关中之后,原本秦朝的秘密组织黑冰台就由他掌管。包括特勤组和黑杀组两个新建的秘密组织,一概由他统领。共尉给了他很多钱,让他全面掌握西域的情况。他一直以西楚使者的身份在西域各国游历,直到一年前,他才最终在月氏国定了下来,凭着他的学识和人见人爱的外表,再加上花钱如流水的大方,他很快就成了月氏王的座上客。
“请。”陈平知道。田伦虽然只是个中郎将,普普通通的两千石。但是他是共尉的亲信,共尉把他派到月氏来,本身就说明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两人进了内室,立即有人不动声色的将内室控制起来。内室里,一张描着凤纹的黑漆案,上面放着一卷书,几只琉璃杯,旁边一只小红炉。炭火烧得正旺,上面架着一只铜壶。水刚刚烧开,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陈平自己动手,先用热水将琉璃杯浇了一遍,又从旁边的一只陶罐里取出一些茶叶放在两只琉璃杯中,然后提起铜壶,将滚开的水倒进杯中,一股清香随之溢了出来。
“大人好雅兴。”田伦微笑着赞了一有
陈平微微一笑,盖上了杯盖。然后举起双手拍了拍,一个楚服的女子从旁边走了出来,陈平没有说话。却用手比划了几下,那个女子转身去了,不大一会儿,取来一只装了水的铜盆,还有手巾、胰子之类的洗漱用品。陈平示意田伦道:“先简单的洗洗脸,然后正好喝茶。”
田伦恍然大悟,他一心急着耍将咸阳的情况告诉陈平,陈平却不着急。心平气和的泡茶。让他洗脸,这就是气度的差别。他连忙洗了脸。那个女子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字。
陈平见田伦有些诧异,轻声解释道:“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田伦这才明白。
“尝一尝,看看我的茶道如何?”陈平将一只茶杯推到田伦的面前。
田伦深吸了一口气:“好茶,大人虽然不在咸阳,可是茶道却不弱于咸阳的任何一个人。”
陈平呵呵一笑,膘了田伦一眼。话中有话的说道:“咸阳有谁有我这么自在?”
田伦哈哈大笑,喝了口茶,然后向陈平凑了凑身子:“大人,从现在起,你不能再这么自在了。”
陈平微笑不语,看着田伦。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急切的知道田伦的来意。只是做这份工作久了,已经让他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习惯。
田伦将去年共尉逼降项羽,然后大封群臣,又调整政策的事情的给陈平讲了,最后说道:“大王说,天下初定,不宜大动刀兵,所以暂时只能做些准备。具体如何实施。全由大人掌握,只要及时报知大王即可。大王已经下诏给北柱国吕释之和西柱国桓腑。以及翼侯章邯。他们手中的十万大军,可以随时配合大人行动。”
陈平看了田伦一眼,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句话的背后意思。动用兵力在十万以内就能解决的事情,可以干,十万人如果都解决不了,那暂时就不能动。一想到共尉将这件大事全权委托给他,陈平本来心里藏着的一些怨言顿时不翼而飞,心脏不由自主的猛跳起来。
“大王大概要准备多长时间?”
“根据令尹府的估计,风调雨顺的话,五年,如果保险一点,十年。”
“那也差不多了。”陈平微微一笑:“北柱国和西柱国等不及了吧?”
田伦也笑了:“东柱国弗信公和南柱国周叔公、镇蜀将军张良公都封了十万户,他们当然着急了。不过。大王对他们说过了,在做好准备之前,不会有大动作。”
“嘿嘿,大王想得真周到。”陈平感慨的叹了一声。共尉这么说。就把陈平的后路给铺平了,五年之内没有事,吕释之和桓腑都不会有意见,因为这是共尉定好的方针。而如果能够提前行动,他们必然要感激陈平,因为是陈平的功劳,让他们能提前实现加封的愿望。
“是啊,大王什么事都替我们想到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真是无以为报。”田伦也感慨的说道:“这次大王派我到会氏城来,是辅助大人,说是跟着大人,一定能立功。”
陈平微微的笑了,他取笑田伦道:“要立功,应该跟着大军才是,跟着我,能立什么大功?”
田伦摇了摇头:“不然。大人。大王对你可期望甚高呢。战功虽然是我西楚最重的功劳,可是也不是战功才能加封。你看左尹赢婴公。将作大匠陈乐公,没有带过一兵一卒,不都封了十万户吗?”陈平眼神一紧,盯着田伦看了一会,又放松了眼神。笑了。他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然后拿起案头的那本书,不知怎么的手一抽,就从封皮里抽出一张纸来,摊成一大张,推到田伦的面前。田伦放下茶杯。接过来一看,上面正是月氏和陇西郡之间的地形图,中间一大块是流沙,北面是匈奴人,西面是月氏。各个关隘的地形,兵力多寡,守将姓名、背景、喜好,各部落王的活动范围,实力大都写得清清楚楚。全是细若蝇头的小字。
田伦大喜,他看了一眼陈平,又爱不释手的看着地图,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了这张图,二位柱国足以扫平月氏啊。”
“嘿嘿,打下月氏是不成问题,可是,那肯定不是大王想看到的。”陈平轻声笑了。
“为何?”田伦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深不可测的陈平。
“流沙西北是匈奴温偶滁王的驻的。东侧是休屠王的牧场,西南侧是月氏的地盘。月氏东与我陇西郡接壤。西到祁连、昆仑,控弦之士十万。温偶蜘上正万、休屠王四万余。月氏足以匈奴人抗衡。“细杠几方互相牵制,相安无事,如果我军突然攻击一方,则另一方的态度就十分重要。万一他们结成联盟,我军即将陷入两面作战的窘境。北攻匈奴。则月氏击我西。西攻月氏,则匈奴击我北,如何应付?”
田伦默然,他这才明白了共尉为什么说桓腑和吕释之两部十万人马可以随时作战,又说暂时不能大动干戈。原来要解决西北的战事,这十万人根本不够用,而自毛却到现在才明白。
“那大人的意思呢?”
“那好办。”陈平一拍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先让他们打起来就是了。”
田伦既佩服,又不解的看着陈平。不知道他将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先打起来。陈平见他不解,微微一笑。他知道共尉为什么将田伦派到这里。
“田大人,我们当如此如此。”陈平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道来。田伦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他看向陈平的眼神变得极其狂热起来:“大人,大王一直说你是当今少有的国士,今日一见,伦对大王的眼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平矜持的一笑,能得到共尉的这句赞语,他快意非卓。
三天后,陈平带着田伦进王宫拜见月氏王。
月氏王五十多数,身材高大册梧。一脸的络腮胡子,紫红色的脸庞。浓眉大眼,狮鼻阔口,看起来极其威猛。王妃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长圆脸,蓝眼珠,略带些卷的黑,看起来比较冷艳,看向陈平的眼神也和其他姬妾的狂热有明显的区别。别有一番女人少有的沉稳。
“陈大人。今天又给本王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月氏王一看到陈平就笑了,大步走下宝座,用力的拍拍陈平的肩膀,眼睛却越过陈平的肩膀,热烈的看向刚刚招进来的几个大箱子。陈平每次进宫,都会给他带一些礼物,有多有少,有大有但都是他很少或者说根本没见过的好东西,因此,陈平进宫就意味着他又要财了,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姬妾们为了多分一点西楚来的稀奇货物,使出平时不用的各种招术争相向他献媚,让他体会到一个真正王者的尊严。
“也没什么好东西。”陈平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让开了月氏王熊掌一搬的巨掌,指着田伦说道:“这是我家大王派来的使者,田伦田大人。东西也是他带来的,大王的旨意,也由他来传达。”
“田大人?”月氏王转向田伦,上下打量了一下田伦。田伦长相也不错,但是和陈平一比,他就显得逊色了一些。月氏王也没有太在意。纯属是看在财物的面子和对西楚王共尉的恭敬上,他右手抚胸,向田伦欠身致意,田伦不敢怠慢,连忙按照陈平所教的还礼。
“田大人也知道我月氏的礼节啊。”月再王乐了,满意的点点头。
“大王是月氏之王,我家大王对大王也是仰慕已久,特地嘱咐我向大王这位威镇流沙的雄狮致意。”田伦恭敬而又不**份的笑道:“同时向大王奉上一份薄礼,请大王笑纳。”
“哈哈哈”月氏王听说共尉称他为威镇流沙的雄狮,心中快慰。忍不住放声大笑。
田伦让人打开了箱子,箱子里并没有太多的花样,只有不同花色、不同颜色的丝绸,五彩缤纷。灿若云霞。一下子照亮了月氏王的眼睛,就连月氏王妃都掩住了嘴巴,露出了惊异之色,至于其他的姬妾,则早就惊叫起来,顾不得体统的扑到箱子面前,伸出手去抢夺,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几个女人就因为一匹帛争吵起来。
月氏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虎下脸吼了一声,将和斗鸡差不多的姬妾们哄到一边,这才转过头来,尴尬的看着面带微笑的陈平和田伦:“贵使见笑,贵使见笑。”
“可以理解,女人,总是爱美的。”田伦淡淡一笑:“大王觉得,这些东西还看得入眼吗?”
“看得入眼?”月氏王睁大了眼睛,哈哈一笑:“贵使没看到我的女人们都成了什么样吗?”
田伦也忍不住的乐了,他再次向月氏王致意:“既然大王喜欢,那我家大王也就满意了。”
“你们的大王真是太客气了。真是太客气了。”月氏王笑容满面的连连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田伦。又说道:“我是无功受禄,受之有愧啊。不知道你家大王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
田伦和陈平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田伦走到箱子面前,随手捞起一匹帛,托在手里摸了摸,然后抬起头看着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眼神却十分警怯的月氏王:“其实很简单,我家大王想和大王做一笔生意。”“生意?”月氏王不解其意,回头看了一下王妃,王妃也有些不解。
“是的。”田伦点头道:“听我国西行的商人说,我国的丝织品在西域诸国颇受欢迎,有利可图,不少商人都希望加大流量。但是”他抬头看了一眼月氏王:“西域小国众多,还有不少地带有流寇土匪,截货杀人,我西楚的不少商人都被害了,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国商人的积极性。我家大王说。月氏是西域诸国之中实力最强悍的。他想和大王做个交易,如果大王能够保证我国商人安全的话,我国愿意以抽成的形势,向大王奉上一笔丰厚的
“酬金?”月氏王的眼神一亮,他知道这些西楚的丝绸是西域诸国最爱欢迎的珍贵物品,那些王公大人的妻妾们如果能穿上西楚的丝绸制成的服装,就会在其他人面前大出风头,因此这些漂亮的丝绸在西域是利润最丰厚的货物。如果说他能稳定的从中抽税,对月氏国来说,绝对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因此,他一听到田伦这句话,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有多丰厚?”
“一成。”田伦竖起一根手指,月氏王眼睛网刚放光,他又说道:“但是有一条,如果大王接下了这笔生意,那么,以后我西楚商人如果再遇到截货杀人这样的事情,大王要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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