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急着追问奚祁这酒的由头,逞自取过其中一壶最合我心意的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诶,你二人点到即止,别将自己给喝个酩酊大醉。”奚祁笑言着劝慰我们,自己则是优雅的在一旁细品浅饮。
再一杯下咽,寻隙回应了声奚祁,“此间所出与果酒无异,应是不易醉人,机会难得,我们当不醉不归。”说罢举杯,项禾那家伙很是配合地举杯与我隔同碰了个,双双仰头饮尽。
奚祁除却不时的出言规劝一二句,倒也没有真正的来阻我们,毕竟他请客,我们尽兴了他才有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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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三人在西园子这家景致宜人的小酒里馆自午后一直饮到了华灯初上,地板上已经倒了好几只酒壶,甚至更多。项禾先发起了酒劲,我一直以为清甜素果酒不易醉人。却似乎忘了,只要是酒,多多少少都会饱含一些酒精,只是度高度低而已。况且,越是度低的酒,发起的后劲儿也越惊人。遂看着项禾踉跄离席要给我们讲故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位置上敲起了竹箸响应着他。
至于他颠前倒后的讲些什么,我还真没听进多少,只是觉得他在我跟前晃的厉害,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时而缥缈时而虚浮。
不一会儿,我看到乌莲进来了,奚祁跟她说了什么,她就朝我走来,我举杯到她面前,呵笑了声,“乌莲姑娘,我敬你一杯。”我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倒着杯角拿给人家。她不与我计较,接过杯子只说:“我先扶她上楼,你先送项先生回去,若是走不开,就让南姑娘在我这儿待一宿。”
“你们在说什么啊,奚祁,你要看好项兄,要不他会发酒疯的。”我掩唇笑说着,勾在乌莲肩上的手频频滑下,脚跟直崴着站立不住,这样我还忘取笑着伏在奚祁肩头的项禾。
奚祁却只无谓的摇头苦笑,瞅了我一眼,又看向乌莲:“她就麻烦你了,我尽量赶回来。”
目送着奚祁离去,我还不忘朝着他们的背挥手道别:“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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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乌莲是怎么把我弄进房间的,她的身材看起来也很娇小,搀扶着一个不怎么安分的人实在是有够难为她的。
一躺进柔软的被缛内,我已忍不住打了个滚,傻笑频频的看着细心为我脱鞋的乌莲,口齿不清道:“乌莲,你酿的酒真好,真好喝。”
“姑娘过讲了,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水酒,你们喜欢便好。”乌莲谦虚了声,拉过被子后还将我盖了严实,像劝小孩那样劝了我一句:“乖乖歇着,一会儿就送你回去。”说罢就出去了。
我傻乎乎地应了声,“好啊。”闭了眼,真就打算歇息去。
过了好一会儿,除却耳边依旧听着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外,便是楼下食酒客们的喧嚣声。我转悠着眼珠,轻轻掀起眼睑,眨了眨眼。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可我还是看到了坐在床沿的人,我甚至都没有听到有谁进来的声音。
“呵呵,你回来了。”我没有被来人吓到,反而吃笑着欲伸手去拉他。
“南西西!”他淡漠地唤了声我的名字,这个声音听着好生熟悉。我揉了揉眼认真瞧去,不禁又再笑开了颜,但也不免要纠正他,“别连名带姓的叫我,这样好像陌生人。”说罢,艰难地支起身。
盯着眼前摇摆不定的身影,很是让人懊恼,我抬起双手定住了他的头,却在下一刻将自己的头斜斜倚进了他的肩窝子内,轻蹭着似在寻找熟悉的感觉。“我们回去罢,夷,我困了。”我甚至连想都不想,便唤出口。其间还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却不知为何,因我这一句呢喃,令他浑身一颤,随即缓缓抬手勾起我的下颌,令我与他正视着。他眉头纠结着,唇角抿得紧紧,不知在探究着什么,一张脸极至冰点般的寒冷。我略有不悦,攀在他肩头的双手施力往上挪了几分,仰起头主动凑上前亲了亲那冰冷的唇瓣,直说:“你这个样子真难看。”随即又无力地滑进了他的怀里。
这期间他甚至一动不动任由我般轻薄,僵持了半晌,他又扶着我躺回到缛子上。俯身相望,略带诱惑性的重复着说:“你当真唤作南西西!”
我不满地噘起了嘴,反问着他:“那么,你认为我该唤何。”说罢,伸指直戳他胸口。
他松了口气,笑了声,“你从哪里来。”瞧他的架势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我眨了眨眼,偏头寻思着我到底从哪里来。
“先不说这个。”他见我久久回答不出来,这便出言制止了我再苦思冥想,复问:“你可还记得逸儿。”
“逸儿……”我只觉脑袋泛疼,不禁皱起眉头直嚷嚷着,“我头疼,你帮我揉揉好么。”绵柔的声音令我听了都觉得不是我说的话,可他已在我说完这话后伸手往我鬓角轻轻揉起。我禁不住舒逸了声,闭了闭眼,浑身软软的,这感觉果真是好。
“芈儿。”他试探性的在我耳边低唤了声,我掀起眼角瞅着他,他正盯着我不眨,我讷讷问他:“你在说什么。”
他说:“你可是我的芈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说到这个字眼的时候,眸色明显就变了个样,咫尺相望,再说:“你可是我的芈儿。”缱绻在唇瓣上蔓延开来,轻柔的似蜻蜓点水,我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眼睫毛轻轻刷在他的面颊上。
他松开了我,眼中神色变幻莫测,一瞬,再次俯身深深地吻住了我。我突然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一种熟悉非常的感觉袭上心头,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条柔软的彩绸越过唇齿撩拨着我的舌尖。
昏昏沉沉的却也愈加的混沌,叮咛了声,眼睑已不自觉的阖上,本揪在他衣襟上的双手也跟着无力滑下。意识渐去前,只依稀感觉到颈子处阵阵的酥麻袭来,而我也终是不能自已的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其实就前面几回字数少了点点,但基本都能保持日更的~~加之本人码字龟速,四千就得二个时辰,再加之修修改改,走走神神马的~~能力有限的说~~~在留言如此惨淡的日子里还能保持日更而不动摇实乃相当之非常不易鸟~~鞭挞我是好事~~我非常之相当地欢迎同学们时时来鞭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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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回 ...
待我幽幽转醒的时候外头早已是日头高上,抬手揉了揉略微泛痛的脑袋,环顾了四周一眼,却原来不是相府的房间,记忆里尚存的片段便是跟着奚祁他们在酒馆里饮酒,余后的事便就没了印象。
动了动身才发现,奚祁正伏在床沿睡的深沉。心尖一暖,这个傻瓜该不会是一个晚上就这样过来的吧!我伸手将他摇醒。
“你醒了西西。”他揉了揉眼,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想来还是乏的紧。
“你怎么趴这儿睡了,生病了可怎么是好。”我倒是心疼不已,下了床忙就将他扶起。许是一个姿势久了导致他的脚被压迫至麻痹,这冷不伶仃站起身便就软了脚,将我一并扑回到床上。
“哦。”这双双砸下,顿时令我岔气。瞅了眼伏在身上的奚祁,他面颊微赧,双目盯着我一眨不眨。在我以为他会这样情不自禁地给我献上一个香吻的时候,他已经仓皇下了床,杵在一旁乱手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衫,似乎想以此来掩饰什么。
我抿唇忍笑,翻身下床,却在脚尖落地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刺痛,“咝……”一崴,差几未让自己跌倒。
“你怎么了。”奚祁眼明手快,忙就将我扶住。关切的打量着,似乎已经忘却了礼仪廉耻。
“脚痛。”我在想,应该是方才那一下给磕到了。好样的,这么有难度又有高度的事情都让我撞上了,奚祁是要抱着我走呢,还是背着我走呢。诶,我希望是抱着。
在我一通天马行空的设想下,奚祁已不知道唤了我几声,“哦,什么?”我讷声询问。
他说:“你还能走吗?”
我的小心肝突然连续扑跳了几下,犹豫着我是该说不能走呢,还是不能走。可事实我真的不能走,“我要是不能走了,你该怎么办。”我面带微笑待他回应。
奚祁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似乎觉得能够笑的如此应该没甚大碍才是,于是他说:“我扶你。”
脚下一软,我想让自己摔得更狠些。但不能,奚祁扶着我的双手可是用劲,纵使我现在让自己昏倒也会在他的掌握之中。不得已,我讪笑了声,“那,我们走吧。”心下为我那崴伤的脚默哀,白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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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赫然发现夷坐在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间里,且不说他有多显眼,主要是他身旁站着一个人,而她正怀抱着逸儿。逸儿又长大了不少,眉目愈发的清秀,咿咿呀呀的好不引人注目,我强自压下悸动的心,别开眼,当作没看到。
可我没看到,奚祁看到了。“戎王!”他想进屋去跟人家打招呼,可我却不想,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倔强的就似脚上被灌了铅。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就连逸儿也没有,进去看他只会让自己徒增感伤,决计不会让我快乐的。
奚祁回眼看了看我,低声说:“我们若不过去打个招呼,于礼不合。”
我顿时咽了气,奚祁还是一直执著着我曾经是夷身边的内侍,于是见着老主子总归还是要打个招呼。我睨了眼端坐在屋内朝我们看来的夷,忍不住瞟去白眼。挽着奚祁的手紧了紧,一步一顿着倾力往他身上倚去。
我们才将走到夷跟前,便听到他不怀好意的嘲笑声,“哟,奚祁公子好生悠闲,一早便搀扶着红颜来此寻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