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察,夷竟又再次钳制住我的肩,逼/视着我。若非有奚祁在场,我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奚祁,我没事。”瞥了眼欲靠上前替我解围的奚祁,出言制住了他。随即心一横,仰起头迎上了夷的目光,沉声道:“戎王,纵使让我再说十遍我也是那些话。请别用你那高贵的身份来欺凌我这种无名之辈。”
“戎王,你现在无话说了罢。请你马上放开西西。”奚祁在身后几欲按捺不住,若非我以眼神示之,怕是要上前来跟夷再起争执了。
钳在肩上的双手紧了紧,差几未将我的骨头揉碎。夷不再说什么,恶狠狠地瞪视了我一眼后,随即便就撒开手,一句话也不再说愤然离去。
我一松气,后退着直撞进奚祁的胸膛。“你没事罢。”他扶住我,关切地问。但我可以感觉的出,在奚祁的心里,一定对我跟夷的事产生的了疑问。
我扶额,头痛不已。说话时顿显气弱,“奚祁,我想回房。”
奚祁二话未说,扶着我就往内院走回。待我歇息够了,我一定会把事情跟奚祁一五一十的说清。我不可以欺骗他,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唔,忙SHI咧,今天终于可以上网了,马不停蹄地更~~~~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送积分的字样,可能滞后了,稍后会送的~~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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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三回 ...
不知是不是大半日在外头被风吹多了,一回到房里躺下就觉得浑身不适,晕乎乎的却又不能睡着。阿裳唤我用晚膳的时候我只起来勉强喝了口汤,一点胃口也没有,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躺在床上我一直惦记着,睡一觉起来便就把事情跟奚祁说清楚。芈八子还只是嘴上说说,只要奚祁不同意娶我,我想芈八子也不能逼婚。迷迷糊糊的,竟也浅浅睡去。
睡梦中,我一直梦到跟夷发生在甘泉宫的那一幕肌肤之亲,而且还被奚祁撞了个正着,他悲痛欲绝地说我欺骗了他的感情,他要杀了夷,再杀了我。我惊怕不已,在梦中,奚祁整个就跟变个人一样,手持着利刃追着我们便是要杀。我想向他解释,可他充耳闻,直至将我们逼进了死胡同,他面目狰狞地高举着利刃大喊着让我们去死罢,随即真就将刀口朝着我的心口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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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我被惊醒。圆睁着大眼惊惧不已,双手死死地揪着被缛不放,脸颊早已被汗水淌湿。恰时便就听到屋外一声闷雷作响。浑身一震,我不禁弹坐起身,掀开纱帐往外看去。
屋内没有点灯,四周一片漆黑。我呆坐在床上,心里头一团乱麻,加之不时的响雷更是令我心闷不已。太阳穴处有一下没一下的震痛着让我不能很好思考问题。
我不禁紧紧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按在鬓旁,似在揉抚更似要把震痛挤出脑子。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阿裳的声音响在耳边,双手已被拿下。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指腹轻揉在太阳穴旁。
我紧锁着眉头难以松开,缓缓睁开眼看去,眼前有点模糊,看不太清,不知道是不是屋内的光线太弱。但随即便听到阿裳说:“呀,姑娘,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
我虚应了声,“我没事,公子呢?”我不想再拖着了,我要早点把事情跟奚祁说清楚,让夷一个人误会便是。
阿裳吱唔了声,“公子,公子他……”
我却是心急,拂开她的手直追问,“你到是说啊,公子在哪?”我快被她气死,索性掀了被下床,“我自己去找他。”
“相爷跟公子在书房谈事,但奴方才见着老仆人端着相府的家法进去了,不知道……”
听之,我怔忡了下,刚要将外袍罩上身便就顿下了手。一霎又冲回到阿裳跟前,疾言:“你说什么,相爷要对奚祁使家法,他他犯了什么错。”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一定跟我有关。
不待阿裳给我解释什么,我已撒开她的手往外头跑去。而屋外头的雷鸣声也愈来愈骤,在我穿过园子的时候就已经飘起了雪雨。我不禁加快了脚步,不论如何也不能樗里疾打了奚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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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开了院前聚集的几多仆人,我甚至连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
房中几人见我皆自震惊,但随即便都换上了嫌恶的眼神。奚祁蹙着眉头,看向我时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不待他说什么,采姬便已先一步冲到了我跟前。她讥诮着,很是刻薄地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只山鸡尽也能攀上戎王。怎么,这样还不够,你还真想着以这副残花败柳之姿嫁给我们相府的长公子么。”
我不愿与她争这口舌之快,无视她的恶言,直接便就从她身侧越过来到奚祁身边。“相爷,不知奚祁犯了何事,需要这般劳师动众。”
跪在地上的奚祁低声劝我:“西西,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房。”
樗里疾面色沉重,阴郁的犹如外面的雷雨天。他本是一声不吭的,但在听到奚祁的话便就忍不住哼了声,就连握在他手里的藤条也跟着抖了抖。
“爹,女儿看这事怨不得哥哥。我们只稍将这个女人赶出府去便是,别因为一个外人而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珏姬在侧亦是冷言冷语地掺和了句,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活似我抢走了他男人。
樗里疾这回倒是开口,但却不是冲着我们,而是冲着跟在地上的奚祁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奚祁仍旧嘴硬着,“爹,纵使没有太后指婚我也会娶西西的。而且那些事不过是戎王在中伤西西,您不问清缘由便要拆散我们,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西西的。”
我心猜,他们应该是听说什么。若不然那二姬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樗里疾明明已经开始对我有所改观了,想必这样的传闻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逆子。”樗里疾喝了声,扬起藤条便要朝着奚祁打去。
“相爷。”我跨上前一步拦在了奚祁身前,樗里疾顿时收住了手。“相爷,请听西西一言。”
樗里疾哼哼了声,背转过身。
我却不管他是听还是不听,自顾自开口道:“不论相爷听说到了什么有关西西的流言,在这里我不愿去多解释什么。总之错在西西,希望相爷不要责罚奚祁,我会马上离开相府,不会给您以及府上丢脸的。”
“西西!”奚祁立马站起身,拽住我的手臂直说:“你不需要这样的,我是不会让戎王得逞的,我更不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将你往外推。我要娶你,谁也阻止不了。”他信誓旦旦地说着重重的承诺,但这并非是我想要。且不说这是不是夷有意要在樗里疾面前中伤我,但这无疑是一个摆脱困境的好时机。只是我忘了,这样似乎更加的把奚祁的保护欲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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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的,一声重重的击打声将我吓了一跳。
接踵而至的便是樗里疾的一声爆喝“你这个混帐东西,我还活着哪,你是不是当我这个老头子不存在了。好好,你要娶她可以,先受了家法,再带着她滚出家门,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我不知道樗里疾为何会这般的气大,更不知道奚祁为何会甘愿受罚。
不待我说什么,就已被人拉至一旁,奚祁早已跪回到樗里疾跟前。直听他说:“不论如何,我都要娶西西。”
声音还未落下,樗里疾手中握着的那条藤鞭就已重重地击打在了奚祁的身上。他面露狠色竟也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下的去手,边打边骂:“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总比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好。”
二姬在侧慌了手脚,边哭边劝。最后采姬不由纷说的冲到我跟前扬手便就掴我一巴掌。睁睁的略微泛红的双眼瞪视着我,“你满意了吧,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你走啊,是不是要看着哥哥被打死你才开心。”
我顾及不得脸上的火辣辣的刺痛,挣了挣被束缚住的双手,冲着奚祁直喊,“奚祁,够了够了,求你不要再这样了,你向相爷认个错。相爷,不要再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对于我的话,他们没有一个动容。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顾被扣死的手腕,卯尽全身的气力将他们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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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扑至樗里疾的跟前时,他更是恶言相向,“快闪开,不然老夫连你一块儿打。”他横眉怒目,决计不是开玩笑。
我扶着几近趴伏在地上的奚祁,嗓子一紧不禁带起了哭腔,“奚祁,你不要再这样,不值得不值得,你快跟相爷认个错。”
奚祁却是无力一笑,嘴唇泛白渐不失去了血失,就连说一句话也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不,我说过,我要跟你成亲,谁也别想拦我。”
我真快被他气死,频频摇头,直骂去,“你听好,我不会跟你成亲。你别傻了,我不喜欢你。”
“不,我知道你是想说这样的话来气我对不对。我不会上当的西西。”他又再笑了,眨了眨眼,抬起头看向樗里疾,“爹,你说过,只要我受了家法便会让我娶西西。”
“你真是一个不知死法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藤鞭落下,打在了我跟奚祁身上。
“啊。”既是被吓也是疼的,我不知道奚祁是怎么忍受着这样的鞭刑而不吭一声。听到我的叫声,奚祁本欲来护着我,却被我反手抱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在身下。我咬着牙,一直告诫着自己,祸是我惹的,不可以连累奚祁。
就这样,樗里疾发了狠,直将我们往死里打。而我的身子终是受不住这等酷刑,在打了几鞭之后,我的意识却已开始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