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像是要把一年的降水量全部集中在这三天里倾泻下来。长江的水位不断上涨,已经b近了码头的堤坝,要是再下个一两天,估计迎码头都会被淹没了。但是,大雨却在这个时候停歇了。
也就是因为这场暴雨,市换来了难得的南宁。雨水将街道冲刷的干干净净,血水,汗水,泪水,全都被带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被带走了,谁也不知道,高架桥的下面,三天前还躺着数百具尸体,而如今,这些尸体都已经被烧成了飞灰。
为了悼念这四百亡灵,潇潜特意在迎码头空旷的场地上,设置了一个不算奢华,但却庄重的灵堂。各种各样的花圈,纸人,纸房子,纸汽车等等,在灵堂里面码放的整整齐齐,黑色的灵堂庄严肃穆,白色的布幔随风轻轻飘da,像是在低低地为阵亡的兄弟们默哀。
大雨停歇了,天空中的乌云却还没有散去,厚厚叠叠的铅云布满了整个苍穹,天色十分阴郁,这样的天气让人胸口闷得慌。
凉风吹拂的清晨,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了迎码头,轿车的保险杆上扎着一朵白色的纸花,在这辆黑色轿车的后面还跟着一溜小轿车,所有的轿车全身黑色的,每辆轿车的前面都扎着一朵白色纸花,庄严而肃穆。
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黑龙社兄弟们,在冷刀的带领下,快步迎了上去。码头上的几千号人马全都穿着黑色的西服,左边臂膀上别着一朵小白花。上千人马静静地默立在码头上,面容悲戚。
当先一辆小轿车车门打开,潇潜西装革履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冷刀带领着驻守在码头上的众位兄弟迎了上去,恭声叫道:“老大!”
潇潜****头,径直朝灵堂里面走去。
所有的兄弟全都跟在潇潜的身后,慢慢走进了灵堂。
当然,普通的小弟只能站在灵堂外面,能够进入灵堂的全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也就是黑龙社的骨干成员。
守在灵堂前面的小弟们自动散开,给潇潜等人让出一条通道。
灵堂里面一片凄凄惶惶,黯淡的烛火兀自燃烧着,一颗又一颗的烛泪滚落下来,出轻微地滋滋声响。冷风从灵堂堂口倒灌进来,里面的白色布幔如同飘舞的幽灵,出呜呜呻y。
灵堂的正面是一个七层筑台,筑台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阵亡兄弟们的灵位,在这些灵位的中间,放着黄旭军和宋晓东的灵位,他们的灵位要比普通兄弟的灵位稍大一些。每个灵位的前面都放着一盏圆形玻璃灯,灯中装着蜡油,灯芯燃烧着。这数百团黯淡的烛光汇聚在一起,也照耀的灵堂里一片光亮,没有那种阴气沉沉的感觉。
七层筑台下面堆满了鲜花,花香四溢,给死气沉沉的灵堂平添了一份温暖。
十数个和尚坐在蒲团上面,一边念经一边敲着木鱼,为这些死难者渡,灵堂里佛颂袅绕,不似灵堂外面那般孤寂冷清。
潇潜默默地叹了口气,朝着那七层筑台缓步走去。
一个和尚走了过来,一手作揖,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施主,上柱香吧!”
潇潜****头,走到旁边的桌子前面,伸手拿起三柱香。但见他双手握香,倒转着放在正中那根粗壮的白色蜡烛上面**燃,然后恭敬地双手平举在胸前,对着那数百灵位沉声说道:“江湖浩瀚,波云诡谲,诸位兄弟将自己的赤诚热血奉献给了黑龙社,黑龙社不会忘记你们。即使你们的身体已经不在这里,但你们的精神却和黑龙社永远同在!”说完这话,潇潜对着那数百灵位,恭敬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将手中香火ha到了七层筑台前面的香炉里面。
从龙头往下开始,剩下的所有兄弟按照各自在社团里面的地位,开始依次敬香。潇潜上香完毕之后,过封和冷刀走了出来。如同说潇潜是整个社团的大脑的话,过封和冷刀就是社团的左右二臂,缺一不可。
过封低声道:“各位兄弟,走好!”
冷刀一向不善言辞,此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他的面容在不禁意间bp;双神上香以后,社团三杰里面的王小五合玛莉亚走了上来,阿军这次没有前来。今天的玛莉亚一袭黑衣,头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下面的兄弟们依次上香,不少兄弟眼中含泪,压抑着内心的悲伤,他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和血月盟血战到底。
最后上香的是马俊,光平,唐少东,王长忠四人,周受伤入院,刚刚脱离了危险期,现在还不能下床。唐少东和王长忠受的是内伤,身体并无大碍了,只是气色还有些虚弱。
四人恭敬地向这些死去的兄弟们鞠躬,鞠躬的时候,马俊的眼泪滚落下来。马俊看起来十分憔悴,这几天来,他每天晚上都辗转难眠,一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一想起黄旭军从他手中滑到的模样,他的心就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悲惨的一夜,他永远也逃避不了自责与内疚。
“对……不……起!”马俊对这些阵亡的兄弟们再一次说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里面,包含了他太多的情感和哀伤。
一名小弟走进灵堂,在过封耳边低语了两句,过封脸色变了变,快步走到潇前身旁道:“老大,血月盟的使者求见。”
潇潜微微蹙了蹙眉头,过封看见潇潜不爽的表情,立刻接道:“要不我让下面的兄弟把他撵走吧?”
“不用了,让他进来吧!”潇潜说。
潇潜走出灵堂,血月盟的使者在两名黑龙社兄弟的带领下走进码头。那名使者大概三十岁左右,长着猥琐的面孔,属于那种一看就让人有扁他的冲动,也就是欠h类型的人物。这家伙高高瘦瘦的,走起路来脑袋还往上仰,好让人看清楚他长长的鼻a。他的嘴角还长着一颗红色的r痔,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直转,潇潜一看那人心中就大大不悦。
“你就是潇潜?”那人歪着脑袋,语气十分傲慢,居然直呼潇潜大名。
潇潜按耐住火气道:“正是!不知你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那家伙挖了挖鼻屎道:“我们老大想进来上柱香,不知道可不可以?”
潇潜冷冷道:“你认为呢?”
那家伙弹出一坨鼻屎,吸了吸鼻子道:“我说可以!”
潇潜嘴角冷冷地扬了扬,沉声道:“今天是我兄弟们的忌日,回去告诉你老大,最好别惹什么1a子,否则的话,我立马灭了你们血月盟!”
“哈哈哈!”那个使者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戳着潇潜的胸口道:“姓潇的,你当真以为我们血月盟是吃素的不成?”
旁边的小弟看见这个使者的吊样,早就想要作了,不过他们看见潇潜没动,他们也不敢动,只能对那使者怒目相视。
自古以来,两军ja战,不斩来使,同样地,在江湖上,还十分讲究这一套规矩。这个血月盟的使者正是仗着这一**古训,在那里七蹿八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潇潜也正是记住了这条古训,再加上今天是兄弟们的忌日,不好动火,所以才一直按耐着没有作,要是换做平时,这个使者早就被潇潜给大卸八块,丢到江里喂王八去了。
潇潜用几乎零度的口吻说道:“我限你三秒钟之内,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回去告诉你老大,今天要是敢走进这灵堂半步,我决计不会让他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啊呸!”这个使者朝灵堂吐了口唾沫,大声道:“姓潇的,你别不识抬举……啊”
众人只见寒光一闪,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那血月盟的使者双手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他脸色的神情又惊又惧,一张脸痛苦地扭曲成了一团麻花。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
半截带血的舌头掉落在还有积水的地面上,潇潜目光如刺一般盯着那名使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那名使者惊恐地看着潇潜,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在他的脸上划拉着,令他感到一阵一阵地寒。此刻,他哪里还敢停留半分,嘴巴一张,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这个家伙死死地捂着嘴巴一路狂奔,一边奔跑还一边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总之,他已经骂不出来了。
潇潜缓缓地放下衣袖,距离潇潜较近的两名小弟这下才现,原来潇潜的手腕上还藏着一把锋利的匕,方才,潇潜就是用这把匕割掉了那名血月盟使者的舌头。
过封和一众兄弟赶了过来,他们都亲眼目睹了刚才生的事情。
过封低声对潇潜说道:“老大,两军ja锋,不斩来使,这……”
潇潜道:“我没有斩他,只是割掉了他的舌头!”
过封打住了话茬,潇潜这话确实有道理,他并没有斩杀那个使者,只是割掉了他讨厌的舌头。
“妈的,和这种人讲什么江湖规矩,他要是跑慢了半拍,老子立刻剁了他!”李魁恨声说道。
渡的佛颂声从灵堂里飘da出来,和滔滔江水声汇聚在一块,一起往东边流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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