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潜,有人来看你!”
翌日中午,潇潜正在食堂里吃饭,突然听到狱警在叫他。潇潜蓦地一楞,拿着饭勺的手僵硬在半空。过封推了推他道:“傻小子,还楞着做什么,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潇潜这才反应过来,狼吞虎咽将盘子里的饭菜一扫而空,然后擦着嘴巴上的油渍,跟着狱警向探监室走去。
路上,潇潜的心七上八下的,会是谁来看我呢?是爸爸妈妈?还是珊珊?想起珊珊,潇潜就没来由一阵心疼,她还好吧?她过得还快乐吗?说实在的,此时潇潜内心深处反而隐隐有些希望来看自己的人不是爸爸妈妈,而是珊珊。
可是,恰恰相反,来看他的人正是他的爸爸妈妈。隔着厚实的防弹玻璃,潇潜看着神色憔悴的爸爸妈妈,自己入狱还不到两个月,爸妈的头发都已经变得花白,他们的容颜仿佛都苍老了十多岁。
爸爸瘦了许多,背也有些驮了,潇潜的入狱将家中这根顶梁柱压弯了腰。妈妈更好不到哪里去,整张脸苍白如纸,身子薄弱的就像风中的落叶,仿佛随时都会被风给吹跑,她坐在爸爸身边,不断地擦拭着眼泪。
看见父母这般模样,潇潜的眼眶倏地红了,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了,压抑的他说不出话来。半晌,潇潜终于艰涩地叫道:“爸!……妈!”
“潇潜,你……还好吧?”爸爸的声音带着苍凉和无奈。
为了爸妈宽心一些,潇潜极其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悲伤,“放心吧,爸,我很好!”
爸爸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你和妈还好吧?”潇潜问。其实他知道父母失去了他这个最宝贝的儿子,一定过得非常不好,但是作为儿子,他也只能这样问。
显然是为了怕儿子担心,爸忙不跌地点头,“好!我们很好!只是你妈她经常失眠,做梦都在呼唤你的乳名!来,你和你妈说两句吧!”爸爸说着,将话筒递给了妈妈,然后一个人坐在边上痛苦地捂着嘴巴,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儿子!儿子!”潇妈妈接过话筒,将手轻轻地放在玻璃上,“儿子,把脸凑过来,让妈妈摸一摸!”
潇潜听话地将脸贴在玻璃上,隔着一层玻璃,仿佛也能感受到母亲掌心的温暖。
“你在里面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吃得饱吗?”潇妈妈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潇潜不停地点头道:“我很好!交了几个好朋友,他们都很照顾我!没人敢欺负我!”
“那就好!那就好!”潇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儿啊,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的,爸妈都还指望着你出来呢!”
潇潜心下一沉,城北监狱,只进不出,自己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外面的太阳,还能再和爸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吗?也许是不能了吧!
“妈,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尽早出狱!”潇潜安慰着脆弱的母亲,她的臂弯再也无法为自己保驾护航了。
“对了,妈,有珊珊的消息吗?”潇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珊珊很好,只是为了你,整个人瘦了不少。不过这姑娘挺懂事的,每个周末都到我家看望我和你爸,我们都把她当儿媳妇一样看待!”潇妈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潇潜叹口气道:“那她怎么没来?”
潇妈妈道:“她本来是要来的,后来学校临时有事,她走不了,对了,她拜托我们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潇妈妈说着,从包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符,“这是珊珊专门去山上庙宇里给你求的,保佑你在里面平安无事!”然后潇妈妈将平安符交给旁边的狱警,“麻烦你交到我儿子的手上!”
“好了!探监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旁边的狱警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样的场面他们见的多了。
潇潜看了看那如同僵尸般没有表情的狱警,然后转身对着潇妈妈说道:“妈,珊珊是个好女孩,如果有好的人家,叫她不要等我!”说这话的时候,潇潜的心里在疯狂地颤抖着,可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淡然。
潇妈妈张了张嘴巴,终究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潇潜说得其实是对的。
终于,爸爸妈妈要离开了,爸爸突然冲到玻璃前面,拿起话筒,声音颤抖地说道:“爸对不起你,爸没用,爸对不起你!”
爸爸在哭,哭得很伤心,他白色的发丝那么地忧伤,刺痛了潇潜的眼睛。
潇潜缓缓站起身来,“爸,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妈,我没有尽到做一个儿子的责任!”
说完这话,潇潜转过身,快步地离开,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怕,他怕自己的眼泪会在这一刻疯狂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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