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了美了美了,醉了醉了醉了……”死人几乎都能吵活了的音乐,居然没能将大胖吵醒,看来大胖昨晚的确是喝多了。
“喂!”胡兵接通了手机。
“大胖——陈剑在做西湖醋鱼呢,你快过来啊!”电话里的声音软软的,就像谁拿软毛刷子刷过你的耳垂。
胡兵的心里不由地荡起了一阵涟漪。
“大胖在睡觉,你是晨晨吧。”
“你是——噢——你是大胖的哥。陈剑——是大胖的哥,你来听嘛。”
电话似乎传到了陈剑的手里。
“胡处,你好!”
“是陈剑吧,叫我胡兵就行。大胖在我这儿,还没睡醒,要不要我叫他?”
“这小子又没回家住啊!不用叫,让他多睡会儿吧。我做了几个小菜,一会儿你俩过来吃午饭吧。”
“让大胖去,我就不必了吧。”
“胡兵,你别推,一会儿大胖醒了你俩一起来啊。”
“陈剑,你快来——”没等到胡兵再推辞,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艾晨晨的惊叫声。
“来了——胡兵,那就这样啊。”电话那头的陈剑急急挂断了电话。
◎◎
“就这样贸然去,不太好吧。”都到了陈剑家楼下了,胡兵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哥,我说你怎的这么婆婆妈妈的。”大胖一边熟练地按着单元门的密码一边说。
“密码你都有?”
“以前陈剑还给过我他家的钥匙呢。”大胖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有一次……哈哈!就被晨晨给没收了。”
“有一次?”
“哈哈!”大胖忍不住又笑出声来,“那次他俩在客厅那个……正热闹着呢,被我逮了个现行,哈哈!”
胡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哑然失笑。
陈剑家是5楼东户,到了门口,大胖敲门。
刚敲两声,门就开了。艾晨晨站在门口,歪着脑袋,身上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家居服,还真像只小猫。
“晨晨,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听到有人敲门,要先问问是谁再开门,万一遇到个坏人,先奸后杀……”大胖拿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恶心死了。”艾晨晨一脸嫌恶,甩甩胳膊,进去了。
“哎!哎!晨晨,给我们拿拖鞋来啊!”
“自己找。”
大胖弓着身子在鞋柜里翻半天,“晨晨,没有啊!”
“你笨!”艾晨晨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半蹲在地板上,背对着他们,白色家居服的下摆吊了起来,露出了腰部的一片肌肤。肌肤细嫩白皙,不带有一点暇疵……胡兵不经意瞅到了晨晨腰上的白皙,突然感到口中一阵阵发干。
大胖瞄了胡兵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奇怪,怎么会没有啊?”晨晨倒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脸上满是迷惑。
“陈剑呢?”
“去买酒了。”
“拖鞋是不是搁阳台上了?”
“啊?对!在阳台上晒着呢,陈剑临出门时关照我拿进来,我弄忘了。大胖,你可别告诉他啊!我给你们拿去。”
晨晨一走,大胖忙抓住机会对胡兵说:“哥,陈剑跟我处得像兄弟一样,这个家中,有我的拖鞋、我的床甚至我的牙刷……陈剑什么都能分给我,但有一样,是不能动的……”
没等大胖说完,胡兵就皱起了眉,“大胖,我明白,你不用说了。”
◎◎
“西湖醋鱼来了——”大胖端着醋鱼,模仿着饭馆里小二上菜的动作,一回头却发现陈剑手里还端有一盘,“咦,怎么烧两盘啊?”
“陈剑讲电话时,焦了一盘。”晨晨头都没抬,甩了一句。伸过手来,将两盘鱼都接过去,放到自己面前,凑上去小猫般嗅个不停。
“晨晨,有客人在呐。”是陈剑略含责备的声音。
“嗯——”艾晨晨马上推开鱼,乖乖坐正了身体,眼睛盯着陈剑,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盘没焦。”陈剑摇摇头叹了口气,将其中的一盘推到了晨晨面前。
艾晨晨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两轮新月,“我们家陈剑最好了。”
“我冷——”大胖跳起来,拿过酒瓶,“喝酒了喝酒了,这瓶酒我们三人分了,晨晨,没你的份。”
“我才不爱喝白酒呢,辣死了。”晨晨只顾着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那盘醋鱼,“陈剑,你做的醋鱼最好吃了。”
“对啊!我们晨晨最爱吃陈剑的醋——鱼了。”大胖故意在醋那儿拖长了声调。
艾晨晨不以为然,抬起头挑了挑眉,“你不就想说我爱吃陈剑的醋吗?爱吃他的醋怎么啦?那证明我爱我们家陈剑,陈剑,对吧?”说着晨晨谄媚地冲着陈剑仰起了自己的小脸。
“冷死了。”大胖作发抖状。
“他俩总这样。”陈剑无奈地冲着一边的胡兵笑笑,回过头捏了捏晨晨的脸颊,极其宠溺地说:“晨晨,慢点吃,小心刺。”